秦风月从大门顶着风跑到玄关:“啊切!啊切!”

  赵姨连忙给秦风月抽出拖鞋:“炖了姜汤,风太大了,喝口暖暖。”

  “等一会再喝,她来了吗?”秦风月着急忙慌的换鞋,不等赵姨回答,她把鞋一甩,趿上拖鞋往楼上跑:“我先去看看。”

  赵姨:“在……”

  “啊切——我自己去看!”秦风月回头,“姜汤我一会下来喝,您不用端。”

  “对了!”秦风月突然道,“我爸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赵姨沉吟:“还没有,说今天要在外面吃饭呢。”

  秦风月想了想,又下楼,把书包扔在沙发上,把里面两张话剧院的票露出半截在沙发上。

  赵姨:“怎么了?”

  秦风月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

  赵姨:“快上去吧,江兆等半天了。”

  秦风月揉搓鼻子,回神往楼上去,脚步不停,踩着楼梯蹭蹭上楼,“我回来了!”

  江兆在小书房,至从她保送长青以后,确定要来给秦风月补课,秦家就单独弄了间客房给秦风月和江兆用。

  客房挨着秦栋的书房,不准关门,原因不言而喻。

  江兆等在小书房门口,屋里开着暖气,秦风月在忽冷忽热两个极端温度里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江兆皱眉,摸到秦风月濡湿的发根,揉了两下,道:“没打伞?”

  秦风月碰了碰鼻子:“就大门到玄关,直接跑回来的。”

  其实在学校从教学楼到校门口还淋了一阵,车上开着空调,一路把湿衣服烘干了。

  江兆瞧了秦风月一眼,眼尾带勾,剜她一下勾着心底躁动。

  秦风月嘟嘴:“亲亲。”

  江兆按着课桌,探头过去,正要亲上了。

  秦风月扭头打了一个喷嚏。

  江兆:“……”

  秦风月:“……”

  “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秦风月捧腹大笑。

  江兆无奈,说:“我去给你煮姜汤。”

  秦风月笑:“赵姨煮了,我自己去端。”

  “我去,”江兆道,“等我一会。”

  秦风月乐的轻松,走到桌子边看江兆都做了些什么。

  桌子上一份完整的高考复习计划,进程已经过半,那些完成的计划全都被打上了勾。

  高三的还在补课,一直要补到大年三十前夕,还有几天就是除夕,过年期间但是有一周假。

  但秦风月要和秦栋还要方怡一起回老家,走亲戚花掉一周的假期,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秦风月坐在椅子上,揉着下巴思忖。

  “在想什么?”一碗姜茶放在面前,江兆用手背给秦风月试温度,说:“秦叔和方阿姨回来了,这个是你故意留的?”

  江兆拿出两张话剧院的票。

  秦风月瞪眼:“回来这么早啊,这是我给他们赞助约会的。”

  江兆笑:“秦叔说你花花肠子多。”

  秦风月撇嘴。

  江兆:“把汤喝了,昨天的卷子呢?”

  学习到十一点半,半夜方怡把她们叫下去吃宵夜。

  今天晚上吃蟹黄汤包和小米粥,配两碟小青菜,秦风月许是着凉了,嘴里寡淡的很,闻到蟹黄汤包,顿时食指大动。

  刚把一个汤包放进碗里,她面前的小碗就被挪走了。

  秦风月:“?”

  江兆淡笑:“感冒期间少吃海鲜。”

  秦风月张了张嘴,嗫嚅:“我没感冒。”

  江兆将她管得死死的,小米粥喝和咸菜挪到她面前,说:“喝吧。”

  方怡在厨房门口看着,笑的双眼眯在一起。

  “妈……”秦风月叫苦。

  方怡莞尔:“我先上去睡觉了,小兆你看着她,司机在外面,一会送你。。”

  秦风月:“……”

  老妈和老婆沆瀣一气,秦风月一粒蟹黄都没得尝。

  吃完饭,客厅无人,秦风月把江兆送到玄关,把大衣、围巾、帽子一样一样递给江兆。

  江兆逐一穿戴,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秦风月提江兆系大衣带子,瘪嘴,说:“后天放假,大后天就是年三十,我爸妈准备那天回老家。”

  江兆用手指剐蹭秦风月的脸蛋,说:“就因为这个,脸都气鼓了。”

  秦风月像个小海豚,生气会鼓包,“你走吧。”

  江兆捏着小海豚,松手之后站在玄关没动。

  按照往常习惯,秦风月应该跟她吻别。

  秦风月:“我感冒了,别传染给你。”

  江兆就伸手捏她后勃颈,温热的掌心触碰性腺,秦风月瑟缩一下,“别——”

  她以为江兆要吻。

  江兆却侧头,将秦风月半拧向后,把唇落在了她的腺体上。

  秦风月咕噜咽下口水,感觉腺体被剐蹭,江兆的舌苔即柔软又粗糙,带过一阵电流,软的是舌头,糙的是力道。

  江兆站直:“好了。”

  江兆拉开玄幻门,不让秦风月送,拉开一条缝出去,回身快速将门合上。

  脚步声远去。

  冷风还是灌进来了一点,一点点吹在脸上,秦风月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好他妈热啊!

  江兆舔她腺体,靠……

  秦风月红了耳根,耳廓透亮,埋头东想西想,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两天才睡着。

  第二天,秦风月头脑发热的爬起来,一模额头,有点烫。

  她看着镜子里老了半岁的自己,突然福至心灵。

  当晚推了江兆来上家教的约,又过一天,七中补最后一天课。

  最后一天不上晚自习,秦风月憋到下课才摸手机,收到江兆的微信。

  心肝:【记得多喝热水。】

  心肝:【冷就多煮点姜汤,喝了发汗。】

  心肝:【叫了跑腿,给你买了感冒药。】

  秦风月心里熨帖,挨个回复江兆。

  【一天八杯水,我都快成水娃了。】

  【姜汤也喝了。】

  【药也要吃吗?(哭唧唧)】

  江兆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保送之后重新找了工作,现在挂靠一家机构学金融投资,和在长青填报的志愿一样。

  回了家,方怡和秦栋还在做最后的收拾,两小时登机,方怡和秦栋在做最后的准备。

  家里的佣人全都放假回家过年了,满屋子只有方怡、秦栋和秦风月三个人。

  秦风月看着满地的行李,说:“妈,有水吗?”

  方怡转头,纳闷道:“什么时候喝水也要汇报了?你——”

  秦风月扶着墙,软了下来。

  秦栋:“月亮!”

  秦风月的人中险些被掐破了皮,幽幽醒来,第一句话就犯傻:“爸、妈,我感冒了,不能和你们回老家了。”

  方怡:“……”

  秦栋伸手薅开秦风月的刘海,大掌贴在她额头,感受了一下,说:“不是很烫,可以坚持上飞机。”

  秦风月急了,说:“你手那么糙!能摸得出来吗?换我妈妈来!”

  秦栋:“……”

  方怡用额头碰了一下,确实挺烧的,加上心疼女儿,觉得秦风月病的严重,忧心忡忡的说:“这怎么办?老家温度更低。”

  秦风月连咳几声,说:“我就留在A市吧。”

  秦栋皱眉:“阿姨都走光了,谁照顾你。”

  秦风月咕哝。

  方怡没听清:“谁?”

  秦风月没什么力气的说:“江兆不是还在吗?昨天她说过年要留在机构上班,把安素送回老家就要折返。”

  “妈,你们回老家吧,明天就过年了,不要回去晚了,耽误了年夜饭,我过两天病好了再回去。”

  方怡和秦栋盯着她,秦风月心虚转头埋在方怡怀里。

  秦栋和方怡赶飞机去了,把秦风月拖孤一样送去了江兆家。

  江兆拉开门,门口就立着一只人高的企鹅,是裹得厚重不堪的秦风月。

  “怎么了?”江兆问。

  秦风月笨拙的挪进屋,安素正在烧菜,看到秦风月立马高兴的去厨房加菜。

  江兆给秦风月摘掉厚重的外套,拿掉第一层竟然还有第二层。

  秦风月穿了两件羽绒服,额头后颈全是淋漓汗水。

  江兆探手,伸进后背一摸,滚烫,把秦风月推进浴室,热气开足让她洗澡。

  二十分钟后,秦风月出了浴室,歪栽在江兆床上浅眠。

  江兆听见动静进来,把秦风月扒出来,先喂了半盖子甜滋滋的感冒药,给她换上干燥轻松的睡衣,又重新把秦风月塞回被窝。

  秦风月被摆弄,身体轻飘飘的,眼睫撩动,掀开半卷,没什么力气的对江兆说:“我感冒了。”

  江兆坐在床边,握她的手,触碰到发烫的掌心,问:“又是姜茶又是感冒药的,没吃?不然怎么还会越来越严重了?”

  秦风月心虚的敛下眼,咳了声,“我有点困……”

  江兆点头,“不说实话?你怎么来的,秦叔和方阿姨呢?”

  秦风月阖紧眼帘,誓死不出声。

  她一说出要来江兆家的话,就被秦栋洞穿了目的,秦栋一路开车送她过来,送到江兆门口,最后嫌弃秦风月丢人,不想被牵连,把亲女儿丢在江兆门口,按响门铃转身就走了。

  但这话不能直说。

  过一会,脸上被盯视的目光挪开,秦风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抛去一记余光。

  江兆竟然在脱衣服!

  “你,”秦风月支吾,“你在干什?”

  江兆脱衣服的动作也透着慢条斯理,“换衣服。”

  江兆没有穿厚睡衣,一件无帽套头卫衣,一件灰色居家长裤,先脱衣服,露出笔直秀丽的腿。

  再脱上衣,露出半裸的上身。

  秦风月看的眼窝发烫,说:“脱衣服干什么呢?”

  江兆钻进被窝,干燥的皮肤磨挲过秦风月的肌肤,一冷一热,秦风月不住打颤。

  “会传染给你……”秦风月道。

  江兆:“晚饭还要等一会,安静睡会。”

  秦风月觉得眼皮重重的,半梦半醒闻到一阵肉香,觉得身侧突然一空,眼皮重的提不起来,又沉沉坠下。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秦风月转身,发觉自己被搂抱得紧紧的。

  江兆睁眼开着她,秦风月觉得自己浑身轻松仿佛病好了一样,嘟嘴就要亲江兆。

  江兆偏头躲过,拿着手机看了两眼,张嘴声音微哑,好像还有干,说:“秦叔联系了私人飞机,起来吧。”

  秦风月震惊:“什么?!”

  江兆睨她,惩罚秦风月,捏住她的鼻子不让这个omega呼吸,说:“老实回老家,陪秦叔和方阿姨过年。病了不吃药,这是罚你的。”

  秦风月:“……”

  抵达老家已经下午,机场人员寥寥,连个接机的也没有,廊桥也空空荡荡的。

  半个小时后,秦栋亲自来接,看到秦风月第一眼,一点亲爹的风度也没有,嘲讽道:“江兆也是不惯着你。”

  秦风月:“……”

  “啊切!”江兆打了一个喷嚏,挂断秦风月的语音通话。

  安素给她拿了药,又翻出一件厚外套罩在她身上,说:“昨晚叫你和月亮分开睡不听,现在被传染了吧。”

  江兆嗯了一声,说话声带着重重鼻音,道:“她不知轻重……感冒连药……”

  安素没好气道:“你知轻重就不会陪她一起睡一晚上了!”

  江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番外~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