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幺洞幺,我是洞拐,洞幺洞幺——”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秦风月听到一个郁闷的语气,“给,你傻老婆的电话。”

  秦风月脸一红,立刻抿唇不喊。

  江兆的声音传来:“出来了?”

  江兆含笑问她。

  秦风月嗯了一声,说:“谁在你哪里呢?”

  江兆:“姚汀,元旦节来送礼的。”

  秦风月啊了一声,忙说:“那我还没给阿姨送礼过去,我——”

  “不用了,隔三差五补品水果,家里都放不下了,”江兆说,“我马上出来了,十分钟就到。”

  秦风月看了一眼时间,她也刚出门到达目的地还要半个小时。

  “你别急,先替我跟阿姨打招呼。”秦风月道。

  江兆挂断电话,径直去玄关,披上外套,套上鞋。

  姚汀不满,捧着一份阿胶糕在吃:“什么意思,见色忘友了?我可以跟阿姨抗议了。”

  江兆颔首一笑,说:“吃人嘴短,这个阿胶是她买的。”

  姚汀:“……”

  江兆按上门,姚汀盯着阿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终灌下一大坨。

  安素出来:“小兆出门了?”

  姚汀点头:“秦风月给她电话呢,就出去了。”

  安素便笑,“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她两也该见见了。”

  约会地点在一家金店,秦风月和江兆如同地下党接头。

  旁边就是金银首饰店,两人走进去,秦风月从粉色的包包里取出安素送的三金。

  手镯、项链、耳环。一并放到店家称重的托盘里。

  “哟,分量不小啊。”店家说。

  秦风月仰着下巴:“还行。”

  江兆笑了笑,说:“麻烦融了打一只脚镯。”

  秦风月连忙说:“那个海豚和漂流瓶不要融了,帮我镶嵌在镯子表面。”

  店家点头,把她的要求一个一个记下,又问:“还有呢?”

  江兆问秦风月:“有想加的花样和图样吗?”

  秦风月想了想,笑着说:“在里圈刻一个兆吧。”

  江兆牵紧秦风月的手,秦风月知道她心里高兴,嘴巴上嘚瑟就停不下来,说:“干脆打成两个戒指,我跟你求婚算了。”

  江兆一怔,另一只藏在裤兜里的手捏紧,攥出一掌的汗。

  “那戒指得亲自买,”江兆说。

  秦风月点头:“那你等着,二十岁我就买给你。”

  江兆:“……”

  融金重铸,东西要一周以后过来拿。

  秦风月挑眉:“先去吃饭,再去……”

  江兆笑,牵着秦风月去附近的饭店。

  -

  “夫人,电话一直在响,”司机提醒方怡,“您接一下?我看是秦总的电话。”

  方怡点头,说:“怎么就跟丢了呢?你快打电话问问另一司机,月亮往哪里去了。”

  司机点头,接通车载蓝牙给秦家另一个司机打电话。

  方怡则一脸不耐烦的抓过手机接通放在耳边,“秦栋!干什么!”

  秦栋:“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在家里看晚会吗?”

  方怡皱眉。

  怎么说?难道跟秦栋说自己去跟踪秦风月了?

  “咳,”方怡心虚的拨了一下耳边的鬓发,说:“我就出去一会,你在家自己过节吧?”

  秦栋显然不高兴,粗声道:“好不容易放个假!你又约了朋友?”

  “没有,”方怡下意识回答,又连忙改口,“对,我约了安素,我们在外面吃,小兆不是没回来嘛?我陪她吃个饭,你不用管我了。”

  秦栋勉强答应:“那你晚上早点回来。”

  方怡急忙挂断电话,那边司机已经接通了同事的电话。

  “怎么说?”

  “呃,他说小姐坐到市里下车,然后步行过红绿灯,之前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司机道。

  方怡双眼微瞪,“下车步行?”

  司机是秦栋的御用,说:“夫人,咱们是不是被反追踪了?”

  方怡惊呆了,“不心虚搞什么反追踪!这个丫头……”

  脖颈后交错纵横的吻痕画面一直回闪不停,方怡脸煞白,表情惴惴不安的抓紧车内的绣枕,自言自语般,说:“不会是真的吧?”

  司机问:“夫人,怎么了?”

  方怡表情恍惚了一瞬,摇头说:“……没,没事,你看看还能有其他办法找到人吗?”

  司机道:“这个时间,小姐约了人吗?”

  方怡点头:“应该是的。”

  司机:“快中午了,应该先去吃饭,约的谁?朋友的话咱们顺着小姐下车的地方找一些年轻人爱去的餐厅?”

  方怡慢吞吞的说:“那就去一些适合情侣约会的餐厅。”

  司机驱车,奔驰汇入车流里。

  秦风月挽着江兆的手,“这家西餐厅有烛光晚餐。”

  江兆笑道:“还没到晚上呢,要去吃烛光晚餐?”

  秦风月:“那我们去吃牛排?给你点个小提琴拉琴听。”

  江兆顿足:“是不是还有蛋糕里面藏戒指?”

  秦风月哈哈哈大笑:“不不不,好尴尬!你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浪漫了。”

  江兆闷笑,然后凑近秦风月的手机上一看,找补说:“去这里?旁边这家中餐厅,有包厢,曲水流觞的设计,浪漫吗?”

  两人结伴手拉手去餐厅,订包厢,点菜,在等菜的途中头对头看一个手机,挑就近的酒店办理入住。

  “这里,”江兆笑着,指着一家有情侣字样的酒店,“嗯?去吗?”

  秦风月脸红耳赤:“不去了,时间紧,玩不了那些花样。”

  江兆耳根也是薄红,但她腹黑又闷骚,心有波动也是化主动为被动:“看你。”

  轻飘飘两个字,惹得秦风月揣测她是不是真的想去。

  秦风月思忖两秒,抬眼,桃花眼眯着,挑眉勾眼,拿暧昧的眼波瞥江兆,认真思考了一下,“你想去这家?”

  江兆看着秦风月,嘴角上扬,弧度恰好,说:“不。”

  秦风月凑近江兆,贴着她的耳根说:“下次去,我想看你穿……弄我……”

  于此同时,楼下一辆奔驰缓缓停靠。

  方怡下车,去了旁边的西餐厅。

  秦栋掌着方向盘,手机放在中控台,正觉得纳闷,赵阿姨打电话来了。

  “怎么了?”秦栋问。

  赵姨用的家庭座机,说:“今天中午的菜单还做吗?小姐也没说回不回来。”

  秦栋皱眉:“她也出去了?”

  赵姨:“夫人和小姐前后脚离开的。”

  秦栋以自己经商多年的直觉品出了猫腻,让赵阿姨先不做午餐了,又问:“小怡今天坐的那辆车出去?”

  赵姨说:“是家里的奔驰。”

  秦栋挂断电话,奔驰是他的车,手机上可以监控汽车状态。

  秦栋点开软件,追踪到奔驰的行动轨迹。

  奔驰在市中步行街那一圈不停打转,沿途数次停靠,每隔十余分钟又会慢慢起步,大多停留在餐厅附近。

  秦栋皱眉:“吃饭还是找人?”

  他拨通方怡的电话,想问清楚是什么事,电话显示一直在通话中。

  “月亮?”楚扬隔着手机,一脸懵逼的问,“什么时候说了?”

  方怡也疑惑道:“昨天晚上说的,说请你们来家里吃饭,晚上有时间过来吗?”

  楚扬大大咧咧:“好呀,方阿姨,咱们好久没见了,那我下午就过去,给你帮厨打下手。”

  方怡笑着:“行,月亮那丫头还在睡觉,我就代替她通知了,那你过来我再接待,我也给其他人打个电话。”

  “好!”楚扬中气十足挂断电话。

  方怡拨出去第二个电话,打给王渺:“渺渺呀,我是阿姨,月亮说……”

  吃完饭,秦风月和江兆手挽着出来。

  秦风月:“我有个事还没跟你说。”

  江兆:“什么事?”

  秦风月觑着江兆的表情,犹豫要不要开口。

  步行街一楼满是商品街,衣服、珠宝、服饰应有尽有。

  江兆突然说:“如果保送成功,我就去拜访你爸妈。”

  秦风月探头,忙摇头:“你要买礼物?我爸迷信,咱们可以去庙里求一个挂在车上护身符,我妈喜欢花草,我们可以去挑花鸟市场一些盆栽送她。”

  说说笑笑逛到酒店,秦风月在楼下的一个自助机突然停步。

  自助机里是一排又一排的抑制剂和阻隔剂,满大街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这种机器,泛滥程度堪比共享充电宝。

  自助售卖机除了售卖抑制剂和阻隔剂,最底下那层,还有计生用品。

  上次酒店的套子似乎小了,秦风月支在机器面前,对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包装纸红了脸。

  江兆亦不好受,想着念着二十天才见的omega在机器面前红着耳廓挑……属于alpha占有欲作祟蠢蠢欲动。

  秦风月回头,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兆侧头:“我来。”

  秦风月抿唇,觉得江兆在闹,这种东西她买江兆买不是一样?

  秦风月用手推推江兆,催促道:“房间订好了,我脸皮薄,你去办入住拿房卡,我一会就上来。”

  江兆无奈,手在她后颈一捏,先进了酒店一楼大厅。

  秦风月左看右看,动作飞速,选货、付款、取货、直奔酒店,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一辆奔驰行驶速度犹如蜗牛,在江兆离开之后,慢慢停靠到路边,方怡已经在附近转悠了快两个小时,还没找到秦风月。

  她挂断最后一通电话,到目前为止,秦风月至交好友的电话都拨完了,大部分说晚上过来露天烧烤,小部分有事推脱,但没一个说秦风月现在就在她们身边。

  方怡眉头深蹙,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车内气氛沉默,司机一句话都不敢说。

  秦栋的电话打进来,方怡叹气,撩起耳边头发接听,抬眸一瞬间,她双眼凝滞,微眯,审视之后重重抽了一口凉气!

  毛衣、白裙、粉包,秦风月在自助机面前狗狗祟祟的购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跑进了酒店。

  进去旋转门,隔着玻璃,秦风月的身型变得模糊。

  一楼的沙发区有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女人在等她,衣着陌生,但动作极其自然的将秦风月搂抱进怀,两人径直走向电梯。

  方怡:“…………”

  秦栋:“喂?小怡,你忙完了吗?发生了什么事,你……”

  方怡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嘟——”

  手机传来一阵忙音。秦栋把手机扔回中控台,直接驱车前往奔驰停靠的地方,仅一条街之隔。

  秦风月和江兆先后进屋,两人在玄关杵立,对视就要起火。

  “我……”

  洗数开房还是第二遭,秦风月有些忐忑望着江兆。

  江兆也看着她,在秦风月攀住胸口,红唇送上的时候,突然问:“上周出了月考成绩?”

  秦风月一怔:“什么?”

  江兆笑:“我看看月考成绩。”

  “……”

  难不成……

  秦风月联想到上次发生关系时,她周考进步明显,江兆也似乎说过类似于进步奖励的话。

  今天把她诓到酒店,干柴烈火,浓情蜜意,还要考察月考成绩才能做?!

  秦风月:“……”

  江兆换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取走秦风月手指勾着的塑料袋,放在沙发一边,江兆笑的像头大尾巴狼,说:“愣着干什么?”

  方怡深呼吸,手悬在空中,犹豫要不要敲门。

  正所谓捉奸捉双,还有一个词,叫捉奸在床。

  她刚才急步跑向电梯,一楼酒店专用电梯有两部,一栋显示电梯已经上升,楼层停在了六楼,她乘坐另一部电梯紧跟其后,出电梯第一时间左右巡视,恰好看到一缕白色裙摆消失在房廊处。

  前后不过三分钟,这个时候冲进去。

  方怡犹豫了,拿出手表,准备掐准十分钟进去。

  秦风月憋屈的拿出手机,班级群里有周老师做的周考以及月考成绩单汇总表。

  江兆在窗边坐着浏览,眉头微蹙,又慢慢松开,“可以了。”

  秦风月哼哼,江兆笑,主动圈住她,吻过去。

  秦风月在气头上,没动作,等江兆探舌深吻,才忍不住回吻迎合。

  舌尖触碰,呼吸交缠,江兆把秦风月搂坐在自己腿上。

  江兆很温柔,端着她的下巴吻,手从后腰不停向上,唇从下颚滑落到颈肩。秦风月在细腻的亲吻中感受愉悦。

  敲门声响起,秦风月转头,疑惑问:“有人敲门?”

  方怡数到第五分钟就控制不住的捶门,与此同时拨通了秦风月的电话。

  电量岌岌可危,咚咚敲门声脆响,来者不善。

  江兆看着手机,来电是“妈妈”,她划过屏幕接通,“阿姨……”

  方怡破口大骂:“你个来路不明的alpha!我不管你们发展到哪里,现在!马上给我住嘴!住手!”

  江兆:“……”

  秦风月已经走到门口,一把拽开门,方怡脖子夹着电话,伸腿抵住门口,直接挤了进来。

  秦风月瞪大眼睛:“妈?!”

  江兆步履一顿,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电话还通着。

  方怡满脸涨红,把秦风月拽到面前,从上摸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秦风月懵了,意识回笼,错愕问:“妈,你怎么在这?”

  方怡一噎,旋即想起自己的目的,大声质问:“跟你一起上楼的人呢!”

  秦风月:“……”

  秦风月立马说:“妈,这儿就我一个人。”

  方怡指着秦风月,手指一直抖啊抖,摇摇欲坠骂道:“我一直以为你听话,就算是爱胡来,也从来不过界,现在都学会撒谎了?一次两次你——”

  秦风月皱眉,她说谎?

  最严重的谎言就是隐瞒分化的事,已经坦白,其次是……

  思及暴露的吻痕。

  秦风月满脸通红,低头,有点娇羞的安抚方怡:“你不要激动,妈,我,我都跟你坦白。”

  方怡喘匀呼吸:“另外一个人呢?和你都……妈知道你本性不坏,是不是被故意引诱了,你把人叫出来对峙。”

  秦风月表情一愣,回头望去,窗户边的人正要站起来。

  “等等!”秦风月连忙说,“妈,这个馊主意是我出的,是我主动……”

  方怡瞪大双眼,差点跌倒只能扶住墙壁:“你主动的?!你——这么做,你对得起江兆?!”

  秦风月傻眼了,“什么?!”

  江兆起身,几跨步过来,温声说:“阿姨。”

  方怡:“……”

  方怡愕然:“怎么是你?!”

  秦风月此刻智商250,愣愣问:“什么意思啊?”

  江兆也目露迷茫。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自己错愕的表情。

  江兆最先回神,问:“阿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风月接跟着问:“妈,你来这干什么?”

  方怡怔愣,企图把江兆的脸盯穿,自言自语般说:“我,我来……捉奸……怎么是你?”

  秦栋大步而来,说:“捉奸?我在这里,你捉谁的——”

  门内赫然站着秦风月和江兆,正面面相觑。

  秦栋一脸懵逼。

  门口的吵闹惊动了酒店工作人员,隔壁清理房间的保洁阿姨悄悄热闹,躲在隔壁屋发微信语音。

  “这个月第十六起捉奸案了,今天这个比较特殊,两个老的来捉两个小的……”

  秦风月扭头看江兆:“……”

  江兆不需要思考:“我只有你一个。”

  江兆也看秦风月,秦风月低头,自我审查片刻,回答:“我也只有你一个啊!”

  看清女儿的犹豫,方怡心底一瞬间千回百转,抓住重点,道:“你说坦白,要坦白什么!就在这里说!当着江兆的面说!”

  秦风月吞咽口水,握了握拳头,正准备张口:“我……”

  江兆往前一步,捏住秦风月的手腕:“我来说吧。”

  秦风月:“你……”

  江兆笑了笑,揉搓秦风月的脑袋,说:“说清楚也好。”

  秦栋沉默不语,还没分清楚状况。

  方怡黑着脸,料定其中还有隐情,但觉得自己女儿对不起江兆,对上江兆的表情即愧疚,又难堪,“小兆,你……”

  江兆笑了笑,说:“秦叔,阿姨,我的病已经好了。”

  秦风月低头,十根手指绞在一起,脸颊爬上红霞。

  方怡表情蓦然一囧,惊讶、尴尬、了然各种情绪交错复杂。

  而秦栋慢慢回神,变成了震怒脸!

  “……”

  一阵安静之后,四个人自动移步到门内客厅。

  沙发上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秦风月抢过一个抱枕牢牢压住。

  另一边,方怡已经坐到桌子边,自斟自酌一杯茶水肚子冷静。

  秦栋接过审判大权,质问声一声比一声高:“病已经好了?什么时候好的?来这里是干什么?开房?你们两个……”

  秦栋简直羞于启齿:“看你们干的好事!你们还是学生!才——”

  秦风月涨红脸:“你和妈跑来干什么!坏人好事!”

  “你再狡辩!”秦栋脸黑如包公,眉皱像雷公。

  “秦叔叔!”江兆大包大揽所有责任:“都是我的原因,您不要怪她。”

  秦风月神情深情仿佛告白,带一丝愧疚,带一丝难安,示弱到恰当好处,“怪我,是我情不自禁,是我年轻躁动,是我不知道止乎礼,是我……”

  秦栋冷笑,直接打断:“装哪门子蒜!好好说话!”

  江兆压着唇瓣,差点就笑出声。

  秦栋皱眉:“你也是!笑什么笑!”

  秦风月支吾,说:“你们不要怪江兆了,之前就是我出的主意。”

  秦栋道:“出主意装病?”

  方怡喝完一杯茶,开始倒第二杯,心里感慨,万万没想到……来酒店捉的人竟然是江兆……更加没想到江兆的病竟然是已经好了?

  秦风月梗着脖子说:“不说她有病,你们能那么快接受她吗?”

  秦栋黑着脸,回想一通,当初确实因为江兆的病症放松过警惕。

  秦风月拉紧江兆的手,企图破罐子破摔,说:“……现在好了,反正坦白了,你们接受也要接受,不接受也要接受。”

  秦栋思来想去,在客厅暴躁的徘徊来去,末了,粗声问:“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秦风月干脆放弃治疗,断绝所有有可能被秦栋棒打鸳鸯的机会。

  谁知江兆先她一步,说:“接吻了。”

  秦风月不甘落后:“标记了!”

  江兆错愕,扭头看秦风月。

  秦风月话赶话,把江兆瞪眼当鼓励,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接吻了,标记了,上床了,从首都回来,妈还看到了我们的吻痕!”

  “噗!”方怡一口茶全喷在了秦栋裤衩上。

  秦栋脚步踉跄,伸手想扶住什么,一个踉跄,步履蹒跚像个老头。

  江兆震惊过后,眼疾手快把秦风月拉到自己身后遮着,心里衡量,秦栋的拳头落下来,一拳,三拳,五拳都是她应该挨的。

  江兆:“秦叔,您保重身体。”

  秦风月看着秦栋铁青的脸,后知后觉的把脸皮捡起戴上,说:“我已经成年了……十八岁,零二十一天。”

  江兆拉住秦风月的手,于她对视,心里很酸的想,就是被打成猪头也甘之如饴了。

  江兆身体力行和秦风月统一战线,说:“我十八岁六个月零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