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子的床单又湿又皱,已经没眼看了,两个人一并挪去了玫瑰房,把床上的花瓣一扫,扫出一片空位上床休息。

  秦风月坐在江兆的怀里,后背靠着江兆,低头操作着游戏人物疯狂杀戮,看样子还不多想搭理江兆。

  “行了,”江兆低笑,把她黏在后勃颈的头发拿开,亲了一下那块皮肤,说:“气性这么大?”

  秦风月抿唇,胜负欲太强,上把玩到一半握不住手机,后半程不是挂机就是疯狂送人头,水晶炸的一刻,江兆还故意说荤话臊她,秦风月脸红,被中学生辱骂之后,发誓要捡回自己的名声。

  江兆坐了一会,没得到回应,松开秦风月下床去翻柜子。

  秦风月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睛,左右挪了挪屁股,顿时一脸别扭的龇牙咧嘴。

  舒服的时候是真的舒服。

  难受的时候也是真的难受。

  江兆拉开背包的拉链,一个包装完好,粉色的盒子露出了一个角。

  秦风月早就注意到了,背包那么鼓,还有边角和棱度,一看就是礼物盒,而且还不小。

  本来等着收礼物,结果秦风月看到江兆摸着一根管子上床了。

  “又来?!”秦风月崩溃,“让我休息会行吗?”

  江兆深深看了她一眼,把东西秦风月一看。

  是擦的药。

  秦风月:“……”

  秦风月不安的蹬腿,脚在床单上蹭着,“我伤到了?”

  江兆说:“不清楚,过来我看看。”

  秦风月巴巴看一眼桌子上的背包,叹口气,说:“我觉得肯定伤到了,我走不动,你过来吧。”

  江兆过去重新环抱住她,挤了药膏用手打开秦风月,说:“放松。”

  秦风月:“……”

  江兆吻她的鬓角,“那你再开一把游戏。”

  秦风月又点开了一把单人排位,但心思根本不在游戏上。

  江兆:“刚弄过,怎么又紧了。”

  秦风月咋呼:“紧点不好吗?你给我把裤子穿回去!”

  被扒干净,江兆给她涂药,秦风月不受控制的扭动扭动,自己难受还不停点火。

  江兆吁了一口气,“还闹?”

  秦风月想摔手机,“今天不宜排位。”

  江兆低笑,心情很好的说:“太里面的擦不到,怎么办?”

  秦风月不说话,还能怎么办?

  她都被摸软了,脑子里全是些有的没的,擦个药怎么这么费事啊?

  秦风月想要,暗示:“我觉得我也没怎么伤到……”

  江兆盯着她的唇,悄悄用力:“有点红肿充血,我觉得还是要小心些。”

  秦风月咬牙,问:“你,你不行了。”

  江兆不吃激将法这一套,直接说:“嗯,我不行。”

  秦风月:“……”

  “里面擦不到,”秦风月扔了手机,艰难抬腰。

  江兆点头,耳根微红,眼神不怀好意,“这药太水了,一直往外流。”

  秦风月坚持不住,送上自己红唇,“你想想办法吧,老婆。”

  一声老婆大过天,江兆换了东西给秦风月擦药。

  这个alpha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秦风月被推到的时候真想唾弃江兆。后来受不住了,又开始叫委屈。

  江兆哄她,“上药比较费时间,你多坚持一下。”

  秦风月蜷缩半身,抱成月弯形,江兆从后,被秦风月抓了一把花瓣扔过来,屋子里开着暖气,玫瑰花瓣都快被烤成干花瓣了,继而又被淋湿,白的红的,相□□缀,像在雪地里丢了一车的花。

  晚饭叫的客房服务,服务员把餐车推到门外江兆去取,秦风月在发情期,不能出门。

  通常omega的发情期能持续三天到一周,她眼神涣散的想了想,觉得自己要是属于后者,只怕会死在床上。

  幸好江兆只有明天一天假了,到时候她扎一针抑制剂就行了。

  江兆叫秦风月起床吃饭。

  烘干机旁边挂着一排短裤,秦风月腿脚不够灵便的挪着过去准备挑一件换上,被江兆捏着后颈拉走。

  “穿什么?空着方便一点,还不洗了。”

  秦风月:“……”

  吃饭的时候,秦风月手机不离手,在网上翻词条,想看看别的alpha和omega在发情期都干什么,一下午做了三回,她真怕自己被吸干精气。

  结果一堆词条出来,发现大家都大同小异,频繁才是常态,要是不够频繁的,omega还会很难受。

  江兆把粥推给秦风月,“在补个生理卫生课?”

  秦风月呐呐:“我比较缺乏当O的经验,补课是情理之中。”

  江兆看着她,心脏始终像浸泡在蜂蜜里一样甜,秦风月这会说什么她都愿意宠着,“我给你补。”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刷平板,江兆指着屏幕给秦风月普及一个合格的omega该是什么样子。

  资料是在网上找的文字科普,导进读书软件里一章节一章节的翻看。

  这种科普属于生物教育范畴,一般面向十五六岁刚分化的小omega,内容从AO自娘胎出生一直说到AO的区别和激素信息素对恋爱关系的影响。

  秦风月一个大龄分化omega,没那么多精力从头看到尾,直接要求突击一下发情期的omega都是什么样子的。

  江兆便给她翻页,“发情期中的omega如果在此期间未得到药物干预,会一直处于性/饥/渴状态……症状主要表现为,渴望被标记、发生性关系……在此,有伴侣的omega情况则更加重要,omega会极度渴望得到自己alpha的安抚,否则则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导致焦虑、痛苦、严重情况下会危及生命。”

  江兆的声音渐渐淡下来,语气发冷,秦风月知道,她大概想起了安素。

  后面是一些触目惊心的案例,alpha和omega的结合之后,婚姻无法走到最后的,一半都是悲剧收场

  秦风月嗫嚅:“那这样说来,我好亏喔。”

  江兆轻笑,翻回目录重新检索内容,说:“看这个。”

  秦风月跟着江兆手指的位置看。

  “alpha和omega的非单向关系,AO的结合之后,alpha会萌发强大的责任感……同时,在精神上,会过度依赖omega,长期得不到精神安抚的alpha会爆发易感期,易感期……”

  不用看了,这本书她翻来覆去看过不下三遍,曾经把自己优秀alpha方向培养发展的秦风月,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很了解。

  但这本书,不完全适用江兆,也不完全适用秦风月。

  江兆抱着秦风月,慢慢的跟秦风月说她小时候的事,两人聊了许久,关于家,关于江城的内容很少。

  “我以为我很恨他,上次见面就觉得好像已经放下了。”

  秦风月咬牙:“那太便宜他了!”

  江兆笑,没说自己当天就把江城揍得再也不敢单独来见自己了。

  说完江兆,秦风月说自己,她家庭和美,说太多怕会刺激到江兆,惦记最久的遗憾就是小时候的omega公主。如今美梦成真,她觉得人生幸福美满,以后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爱江兆,把她的幸福分给江兆。

  于是秦风月咕哝:“我是觉得我和传统omega不太一样,你还满意吗?”

  江兆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于是说:“我和传统alpha也不太一样,那你还满意吗?”

  两人对视,仅一天对视了百八十回了,经验之谈,再看容易出事。

  “我满意。”

  “我也是。”

  剖白心事说的像售后服务,秦风月笑出声,江兆也挽着嘴角。

  江兆抱紧秦风月,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秦风月啧了一声,吹嘘道:“我刚才看帖子,别的omega发情期都下不来床,我怎么感觉自己龙精虎猛的?”

  江兆掐她的屁股:“真的?”

  秦风月:“……是,那些经验分享贴都是乱写的吧?我和那些说的完全相反啊!需求一般,体力贼好。”

  江兆微眯起双眼看她,说:“需求一般?我看未必。”

  秦风月:“……”

  秦风月被江兆说的有点心虚,目光东瞥西瞥,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她爬起来,目光瞥到床上她坐过的位置。床单湿了一滩,流的水。

  秦风月咕噜咽下口水,心想今天喝了太多水了,估计是喝什么补什么,没一会,大腿也湿了。

  秦风月红着脸,艰难张口:“你的信息素是不是没收好。”

  江兆注意到她的异样,笑容很坏的摊开双手:“我什么都没做。”

  她也什么都不需要做,屋子里满是交缠融合的两股信息素,她们本来就置身于一个会让人随时动情的蜜缸里。

  秦风月深呼吸,脚趾蜷缩,脸上浮起热潮,慢吞吞的提议,说:“咱们去看看水床吗?”

  江兆笑了,“好。”

  水床是半抱的圆形月牙状,留出床脚一个一米多宽的出口在,内里像是一个巢穴,床头被封住,整个床除了垫子,空无一物且没有支点。

  水床是恒温的,江兆拨动开关,水床就自动加热,秦风月躺上去就不断惊呼。

  她陷在了水里,水填满了身体其他空隙,软乎乎的像躺在云里。

  “太软乎了。”秦风月说,失重一般,艰难扬起头颅呼吸。

  江兆嗯了一声,试着晃了一下床,水波震动,秦风月的一个呼吸和嘤咛转了三个弯。

  江兆动一下,便会被水床反射回一阵一阵的力道,她们像在水里合体了一般,因为水的压力,不消废太多力气,就能紧紧贴合在一起。整个过程温柔又强势,多了一股缠绵。

  秦风月惬意的和江兆接吻,突然,江兆离开,秦风月下意识往后抬腰追逐。

  江兆突然拖住秦风月的脚腕把人扯下床,捏住肩膀把她按在墙上。

  秦风月啊了一声,被从正面的,“怎、怎么了?”

  江兆不住吻她的唇,舌齿用力纠缠,“太软了,想来硬的。”

  信息素继而暴走,像龙卷风过境,和和风细雨一样的绵柔快感完全不同,这下更像海上被迎头而来的暴雨狂风吹刷,秦风月东倒西歪,唯独神经中枢像被江兆劈开了一样。

  秦风月晕乎乎的想,用力的也特别好。

  月上梢头,秦风月终于开窗通风。

  江兆去门外取了第二顿餐,客房部的可能意识到这是一对正在度过发情期的情侣,特别又多准备了几盒计生用品放在其中一个空的餐盘上。

  秦风月洗完第n次澡,出来吃宵夜,揭盖就看到这一盘。

  江兆:“唔。”

  秦风月:“……”

  秦风月不知道想起什么,说表情变得特别精彩:“我有没有……很大声……房子隔音还好吧?”

  江兆根本止不住笑意,说:“大不大不知道,反正很好听。”

  秦风月报复性发言:“好不好听不知道,反正挺大的。”

  秦风月抿唇,呼吸起伏,胸膛迭动,感觉被抛高,在失重时又重重跌落,砸向江兆。

  意识变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薄皮包,装满了快乐的情绪,一掐就能瘪下变形,破裂挤出浓稠的汁液,甜到心坎。江兆在疯狂汲取她。

  秦风月蜷紧脚趾,齿关打颤,难耐的哆嗦:“我就随口一说……”

  江兆咬她的耳朵,扣紧秦风月的手,感受抽搐和浓烈的喘息,“我比较敏感,经不起刺激。”

  “十,十二点了,”秦风月几乎睁不开眼睛,“你……”

  江兆道:“生日快乐。”

  秦风月差点以为江兆把她生日忘了,于是控诉,“你昨晚搞了未成年omega……”

  江兆吻她的背,“我的错,罚我伺候你。”

  秦风月:“……”

  凌晨两点,秦风月几乎睁不开眼睛,困得不行了才拆生日礼物,动作慢慢吞吞的。

  江兆看她困,催:“白天有空就守着桌子晃悠,到手了不快点拆?”

  秦风月咕哝:“都怪你……送的什么啊?有点舍不得拆开了,要是太贵就拿去退了吧。”

  江兆抿唇,也很紧张,她鲜少送礼,跟安素的提议时心里毫无波澜,但轮到自己,也忍不住猜她会喜欢吗?

  “拆吧。”江兆说。

  秦风月拆掉红色包装纸,从盒子里轻轻捧出一个镜头,往下是流畅的镜身,漆黑如魅影。

  一个单反。

  秦风月惊讶,“相机。”

  江兆手指微曲,问:“喜欢吗?”

  “好贵!”秦风月耸动鼻头,鼻头的黑痣跟着她挤眼的动作灵巧闪动。

  “好喜欢!”

  “你——”秦风月知道,江兆送这个,肯定是因为她的那本相册,“你……”

  江兆和她靠坐在一起,觉得喉咙艰涩,每个字的吞吐都比平时困难。

  她说:“你送我的那本相册还空着很多,我想了很久,你什么都不缺……我想……你的未来能不能由我来记录。”

  比表白好听,相当于向她许诺后半生了。秦风月红了眼眶,“是我们的未来。”

  江兆笑,说:“好。”

  秦风月把相机小心翼翼摆放好,用镜头专用擦拭布擦镜头,清理掉盒子里拆烂的填充泡沫,摆弄完之后,她举起镜头。

  江兆去扔宵夜的残羹,回来,面前快门声一闪。

  秦风月举着相机对着她拍了一张。

  “咳,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拍一下。”

  江兆没说话。

  秦风月低头检查影像,说:“这可是这个相机的处女拍……”

  “处女拍就这么便宜我了?”江兆轻笑。

  秦风月心跳加速,心里悸动不已,低头说:“你都不是了。”

  江兆抿唇,牙尖挤着唇瓣内的软肉,“那你呢?”

  秦风月差点把相机丢出去,“你说呢?我要闹了!”

  江兆笑,把她从床上抱起,手沿着腰部曲线向下。

  秦风月面部晕红,“还睡不睡了?”

  江兆问:“你累了?”

  “我兴奋得不行,”秦风月说,两条胳膊圈住江兆,“你肯定是故意的,这么晚了才送礼物,我完全没办法睡觉,就像玩相机。”

  江兆嗯了一声,齿尖磨过秦风月的脖颈,“感觉不能再咬了。”

  秦风月真实的害怕了,再咬怕一周都消不掉印子。

  “不能咬了,你今天标记了好几次。”

  江兆把秦风月搂抱到落地镜前,镜子里出现交缠的人影,她道歉:“忍不住了。”

  “干,干什么?”秦风月惊讶道。

  江兆从后搂住她,深吻之后说:“来,我教你拍照。”

  秦风月满脸通红,任由江兆摆布,她说:“感觉……我……我像被粘上了鸡蛋清……”

  江兆侧目,目光晦涩,从单反镜头里看两个人,她在后,秦风月在前,连接的部分是唯一的支点,这还不够,秦风月只能两条手臂向后环住江兆的脖颈,防止自己被颠倒。

  江兆从前,环过她的腰,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停下动作哑着嗓回应她,“然后呢?”

  秦风月说:“然后裹上、裹上了面包糠,被扔进油锅油炸。”

  这便是她此刻的全部感受,浑身如同被过油一样,慢慢的变得边角焦脆,内里酥松,提不起力气,浑身酥麻如同过电油炸。

  再狠一点,嚼进嘴里一定会掉渣。

  江兆对着镜子按下快门,说:“这才是处女照。”

  秦风月哭了出来,“妈的!这是告别处女照吧!”

  -

  江兆问:“雪白吗?”

  秦风月困死了,屋里没地方睡觉了,两人只能在宽阔的飘窗将就,她艰难睁眼,夸张道:“好脏喔,跟我似的。”

  大半天过去,新雪早就被路人践踏弄脏,路灯下,雪路上满是脏污的泥泞脚印,白雪化成了水,和污浊的痕迹流走。

  江兆吻吻秦风月的额头,一语双关:“洗洗还能要。”

  -

  第二天,飘窗的两人睡到日晒三竿,江兆先醒,醒来也没动,静静看着一夜过去,又重新铺满白雪的街道。

  秦风月睡得迷糊,翻身时懒懒伸展四肢,动作到一半,牵扯到痛处,直接惊呼一声,醒了。

  秦风月眉头紧锁,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皮湿红,嘴唇干涩,一副那啥过度和要哭的表情。

  江兆忍笑哄着:“拍拍,拍拍。”

  秦风月:“嗷——”

  中午,两个人成功离开酒店,江兆牵着秦风月的手,幸而冬天本来就穿的笨重,不然秦风月一点都不想出门。

  江兆推着秦风月的行李箱,“能走吗?”

  秦风月点头,戴着一顶帽子,脸上一只口罩,脖子一条围巾,身上是最后的一件羽绒服,整个人像只笨企鹅一样被江兆牵着走。

  “啊!”秦风月踩到雪上,脚下一滑直接溜出去半米,江兆忙去接她,秦风月趔趄,往后仰倒,头嗑在了江兆胸口。

  江兆:“嘶——”

  “没事吧!没事吧!”秦风月连忙去拉江兆。

  江兆捂住胸口,眉尾压低忍痛,呵出一团浓稠的白雾。

  秦风月见状都替她疼,江兆那昨晚差点被她啃破,现在又……

  秦风月忍不住,说:“一定很疼吧……”

  江兆:“……”

  秦风月离开的飞机在傍晚,她看了江兆拍的照片,想去长青大学看看。

  江兆拉着她的行李箱,两个人先一起回学校,晚些时候,江兆再去机场送她。

  秦风月:“我要吃牛肉包子、核桃玉米粥、麻酱花卷、玉米饼……”

  “行。”江兆满口答应,拖着行李箱,先带秦风月去食堂。

  进了食堂,凛凛寒风消失在身后,秦风月伸手摘掉口罩,打了个哈欠。

  秦风月:“我去买饭。”

  “你坐着,”江兆道,把行李箱放在秦风月身边让他看着,“要吃什么?”

  秦风月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太乖了,江兆没忍住多看了她一眼,用手揉她的脑袋。

  秦风月扶正帽子,江兆走后有人来搭讪。

  “你好,你是江兆朋友?”一个女alpha凑过来,“我远远就看见了!江神拖着隔音箱子!”

  秦风月笑,李琴立马感觉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女孩是omega!

  李琴反应过来:“你好眼熟,你是照片上那个女孩!”

  秦风月侧目:“什么照片?”

  李琴连说带比划,完全没想到江兆的女朋友这么好看,太好看了,像一株刚被滋润过的,花瓣饱满带着露珠的玫瑰,又像一杯醇香年份很久的红酒。

  桃花眼像会说话,鼻尖的痣又给她添了一点稚气和亲近感。

  秦风月是很招人的长相,好看到没有距离感,是谁都喜欢的类型。不像江兆,美的太有攻击性,性子又淡漠,让人不敢亲近。

  李琴:“就是江兆放在床头和书桌的照片!她经常看,我一去就把照片盖着了……”

  秦风月差点笑出声,和李琴相谈甚欢的样子。

  江兆端着一些清淡的午餐回来,不远不近听见秦风月说:“喔,你别误会,我呀——”

  Omega的语气神神秘秘的,说:“我其实是个alpha。”

  江兆:“……”

  李琴:“噗!”

  江兆睨了一眼秦风月,omega双眼笑得眯起,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她把午餐放在秦风月面前,说:“吃吧。”

  李琴还在震惊中没回神,看看江兆又看看秦风月,犹豫说:“……我。”

  “没事,”江兆抬起下颚,“就坐这儿吧。”

  秦风月凑近江兆,肩膀抵住江兆的,说:“怎么这么淡啊?”

  江兆把自己碗里的一只虾给秦风月,说:“没吃早饭,先垫垫,晚点出去吃好的。”

  秦风月哼哼,把虾剥了,喂给江兆,说:“你吃你吃。”

  李琴浑身一震。

  江兆把手放到秦风月的膝盖上,轻轻拧了秦风月一把,“乖一点。”

  整顿午餐,李琴都坐立难安。

  江兆的女朋友是个alpha?

  不不不,两个人不一定是情侣,可能是江兆单方面恋秦风月也说不定……

  李琴头脑风暴,吃完饭一起回宿舍。

  江兆拉着行李箱,让秦风月站在宿舍楼底等她。

  李琴没明白,跟着江兆上楼,终于忍不住追问:“怎么不让她上来?”

  Omega不能进alpha宿舍,但江兆没说话。

  李琴追问:“她是照片里的那个?”

  江兆推开宿舍门,“是她。”

  李琴:“……”

  江兆摘掉围巾,把行李箱推到床边摆放,李琴注意到她侧颈上类似吻痕的东西,还有腺体的部位被啃得斑驳不清。

  李琴:“……”

  夭寿了,alpha也会被啃脖子吗?

  李琴完全陷进了江兆搞AA恋的震惊里,转身,宿舍被敲了两下。

  秦风月手指挟着一张卡片走进来。

  江兆合上抽屉,“怎么进来的?”

  秦风月就笑:“登记一下身份证就行咯。”

  她的新证件还没拿到手,一楼的宿管阿姨不会查得太严,秦风月随便给她看了看,就被放行了。

  江兆无奈一笑,秦风月环抱住她,手在江兆身后抽屉摸来摸去,摸到照片,她抽出来一看,果然是。

  “呷。”秦风月啧声,把照片放了回去,眉飞色舞的点头,“这是你老婆吧?真漂亮,不错很不错。”

  李琴:“……”

  江兆捏秦风月的脸蛋,“别臭屁,要不要去转转学校?”

  两个人在校园里散步,身边路过的全是大她们一两岁甚至更多的大学生。

  又下雪了,但很小,雪花像糖粒一样落在肩头,细细小小,一拍就没了。秦风月和江兆手牵手逛着,说一些各自最近的见闻。

  江兆:“手机响了一天了,不看看?”秦风月摸出来,电开一看,班级群里祝福她生日快乐的艾特一大堆,一群人等着她发红包。

  秦风月先去七中群里冒泡,发六百红包给大家群,再去A中的群里发六百红包。

  并附言:【感恩媒婆们。】

  全班爆笑。

  说笑几句,切回微信。

  秦栋发了一条信息,说账户给她转了一笔钱,想要什么自己买。

  方怡发的520,说永远爱宝宝,晚上叫她回家切蛋糕。

  还有三足鼎立,孙果儿,一个一个挨个回复,最后竟然接到了安素的电话!

  秦风月撒开江兆的手去一边接,半个小时后耳朵红红的走回来。

  江兆挑眉,问:“送你什么了?”

  秦风月磕磕巴巴的回答:“……安阿姨送了三金。”

  江兆言不由衷的说:“嗯,是我妈太急了。”

  三金,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

  是A市当地的定亲礼物。

  秦风月踢脚踹树,感觉自己被比下去了,不悦道:“怎么又被你抢先了!”

  江兆道:“那你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秦风月耳根软,随便就被江兆哄好了,她摸摸鼻子,没说话。

  雪后的风景很美,秦风月却不住打量江兆的侧脸。

  两个人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秦风月猛的从后把江兆扑进雪里。

  江兆倒在一片松软雪地里,雪底下是软软的草坪。

  秦风月呼吸很急的低头,兴奋的蹭她鼻尖,“我感觉发情期还没过,怎么办?”

  江兆揉捏她的后颈,微眯起眼,跟着秦风月装傻,故作严肃的说:“难道是抑制剂过期失效了?”

  秦风月把头埋进江兆的侧颈,呼吸全是淡淡海风味:“你会洗照片吗?不要拿给别人看!”

  江兆拢紧她的发丝,低声说:“会,洗出来就寄给你,你可以拿着照片……”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秦风月控制不住的惊叫里,秦风月手忙脚乱爬起来,说:“好了!我知道了!”

  江兆跟着起身,笑容丝毫不减,两个人在学校转了一圈,晚饭时间去吃了一顿大餐。

  晚八点,秦风月落地A市,秦栋亲自来接的。

  秦风月哼着小调,心情简直不要太好,她把秦栋车里的蜀绣枕头抽来垫屁股,扒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A市还是秋天,和冬雪蔓延的首都是两个季节。

  秦风月始终记得窗台震落的雪花,她呼吸出一股一股的白雾,把玻璃窗喷成一团白的场景。

  “唉,想念冬天了。”秦风月脸红红的想,一瞬间又变得惆怅了。

  秦栋透过后视镜看她,没好气的骂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风月抱着江兆的厚棉袄,衣服直接从首都穿回来还不愿意撒手,脖子上还挂着江兆的围巾,几乎一身行头都是江兆的。

  进屋换鞋,方怡准备好了生日餐给秦风月庆祝。

  饭后,秦风月吹蜡烛许愿,以前最重要的第一个愿望是祝福父母永远和和美美,今年变成了祝她早点和江兆结婚。

  许完愿望,秦风月潦草切完蛋糕回房间拆礼物。

  白天楚扬来了一趟,带着所有人的礼物,秦风月回房间扒半个屋子的礼物盒,找到安素准备的丝绒礼盒。

  真的是三金!

  秦风月仰躺在床上,拍照给江兆发消息。

  项链特别好看,尾端坠着一颗小海豚,海豚一跃而起,破出海浪嘴里叼着一只漂流瓶,漂流瓶里面还有一株花。

  春风拂面:【啊!!!!】

  【我好想戴出去!会不会显得特别傻?!】

  她还没毕业,学校不准戴首饰。

  心肝:【拿去融了。】

  秦风月:“?!!”

  心肝:【打成一只脚链戴,做的时候,你把脚踩在我的……】

  方怡端着一碗长寿面,推门而入时被地上的“女尸”吓了一跳。

  秦风月用一件羽绒服罩着上半身,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打滚。

  方怡:“……”

  防止女儿自己憋死自己,方怡:“行了,干什么这么高兴?”

  秦风月脱掉厚外套,脸憋得通红,头发乱七八糟,说:“……安阿姨给我送三金了。”

  方怡:“糟糕,你爸肯定舍不得你嫁,你让江兆嫁过来算了。”

  秦风月脸涨得通红:“胡说八道!还早呢!”

  方怡快笑死了,“自己在那炫耀一通还先不好意思?”

  秦风月理顺头发,去阳台吃长寿面,她捧着碗转身,方怡一抬眼就看到她脖子后面的痕迹。

  方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