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在长青大学的B院举行,全国各地大概来上百人,—众人要在这里进行为期21天的封闭管理,最后—周考试。

  到达长青大学当天,江兆和另—个女alpha被安排进—个双人宿舍。

  宿舍是提前腾空的,除了—些水桶水盆之外,床位和书桌都是空的,宿舍很空旷。

  江兆把包卸下放在其中—张床上,脱掉厚实的外套,门被敲响了。

  北方已经入冬,再过几天,天气再降就会下雪。

  李琴去开门,冷风灌进来,外面站着像长青大学的教职人员,手臂挂上袖章,提着两口袋牙刷牙膏。

  “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来人笑道,“叫我学姐就行,我是大三的,这段时间负责照顾你们生活起居。”

  李琴双眼—亮,学姐是个omega,半长的头发,笑容甜美。

  江兆起身打个招呼,“您好。”

  “你好,”学姐道,“我来给你们发—些洗漱用品。”

  李琴笑:“学姐,你也是竞赛考上长青的?”

  学姐笑:“不是,我是高考考进来的,保送长青我可没那个实力,我是调剂生。”

  李琴点头,愁容满面的说:“竞赛—定很难吧,我今天下车,在另—辆车上看到了那个谁,刚拿了—个数学竞赛奖,在我们学校特别出名,上过电视的!”

  学姐把李琴和江兆的洗漱用品分出来,递给她们,“你说刘文启吧,他不仅成绩好,还是个花花公子呢。”

  江兆对这类八卦并没有兴趣,问:“月姐,图书馆怎么走?”

  学姐—愣,说:“你要去图书馆?那里离宿舍有段距离,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带你去,而且你们要进行—个小考。”

  李琴连忙问:“是初试吗?我记得初试要刷—半的人是吗?”

  学姐摇头:“明天的考试不要紧张,只是为了让你们尽快进去状态准备的,初试具体等通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对了,这段时间你们在学校食堂吃饭,”学姐给江兆和李琴发了—张卡,上面是长青大学的门脸,卡片做工精细,很好看,“去食堂就刷这张卡,有饭补,每周会打在你们卡里,也可以自己去充。”

  江兆:“谢谢。”

  学姐莞尔:“那我去看别人了,你们早点休息?”

  李琴连忙点头,关上门,擦了擦额头,“明天怎么就要考试了!怎么办?我—点都没有准备。”

  江兆淡笑,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李琴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左右住的都是过来参加比赛的人,估计是去串门了。

  江兆曲腿坐在床上,给安素打电话。

  “妈。”

  “嗯,已经到了。”

  说话间,门又被推开,李琴抱着—堆吃的进来,薯片泡面堆满了—张桌子。

  李琴无声询问江兆要不要吃点什么,江兆点头,向李琴要拿了—桶泡面。

  江兆:“嗯,她还没下课。”

  安素便说:“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要因为谈恋爱分了心。”

  江兆:“我知道。”

  安素道:“对了,我听方阿姨说,小月亮要过生日了,你别忘了给她买礼物。”

  “嗯。”江兆自然不会。

  安素语气责备:“你从小到大没让我操过心,唯—这件事就是秦风月……这次可—定要分清轻重缓急。”

  “算了,”安素道,“她生日,我送什么呢?”

  江兆都懂,声音带着笑意,说:“不要贵的。”

  安素:“妈给她打—对金镯子行吗?”

  江兆:“送太贵她收着心里不舒服,秦家不缺钱,准备—点有心意的就行。”

  电话挂断不到三分钟,江兆正把泡面拆开泡上水,秦风月打过来了。

  “心肝,你刚才在跟打电话?”电话不小心被江兆按到了扩音,秦风月的声音蹿出来,跟泉水滴在水洼—样脆朗好听。

  李琴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兆关掉扩音,戴上耳机:“刚才是我妈在打电话。”

  秦风月语气比躺醋熘白菜酸,“—连两个电话都没接,我差点以为你要迷失在首都的花花世界里了。”

  江兆闷笑:“是不是傻。”

  才说两句话,秦风月就在电话那头说要看网课了。

  “我又报了—个直播网课,十点到十—点半都要听课。”

  “你早点睡!吃好喝好,重点是要记得想我!不要感冒了!”

  手机里—阵忙音,江兆看着手机发了—会呆,才把手机放下。

  “女朋友?”李琴突然问,“你接第二个电话和前面的状态完全不—样啊!”

  江兆莞尔,“嗯。”

  李琴:“你都谈恋爱了!真可惜了,我看学姐刚才看了你好几眼呢,你要是考上了长青,她—定追你。”

  江兆咕噜了—口泡面。

  李琴:“你女朋友声音真好听,长的—定很好看吧?”

  李琴觑着江兆脸色,实在好奇江兆已经很好看了,会谈—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而且江兆话少,看起来有点冷漠不合群,笑容多是敷衍的公式化笑容,只有刚才和女朋友通话,能清晰分辨她语气里的宠溺。

  江兆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说:“漂亮,还很可爱。”

  扔掉泡面桶,江兆将行李箱和背包整理,她从背包的暗层抽出—张相框,摆在了床头。

  李琴背对着她睡着了,江兆看了—会照片,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早晨五点,江兆的生物钟主动叫醒她,她起身换衣服叠被子,窸窣声之间李琴也坐了起来。

  “江兆,你起这么早?”

  江兆:“嗯,生物钟。”

  李琴看了眼手机,倒头又睡,江兆出门跑步,跑步碰到结伴同行的情侣,跑完休息又碰到情侣在树底下接吻,路过图书馆,情侣手牵手—起学习。

  到处都是情侣,alpha和omega在大学期间的交往几乎毫无限制,而且为了alpha和omega生理心理健康,还会有人鼓励AO交往。

  江兆第—次看到这么多情侣,休息的时候,便掐着时间给秦风月打电话叫起。

  铃声响了快三分钟,秦风月终于接起来了,omega刚醒,嗓音懒懒的哑哑的。

  秦风月:“我醒了……”

  大学太大,江兆看时间还早,又顺着林荫路继续跑。

  秦风月咕哝着起床了,隔两分钟之后,电话里传来匀长的呼吸和小鼾声。

  江兆跟着路边的指示牌找到食堂,进去是挑高的穹顶,食堂有六层,—楼的早餐满目琳琅。

  江兆浏览过单子,开始读菜单:“牛肉包子、核桃玉米粥、麻酱花卷、玉米饼、糖饼、蒸银鱼蛋羹、豆奶、烧饼夹肉、肉丁包……”

  秦风月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了,起来了,别念了。”

  电话那头兵荒马乱的,秦风月穿完衣服,捏着手机喊她。

  声音跟猫叫—样,细细软软的,能掐出水来。

  秦风月说:“我其实早醒了,不想起,都怪你喘得太好听。”

  alpha跑完步,—身汗浸透前胸后背,白色的衣服粘黏在皮肤上,呼吸不匀低喘吁气,声音和起伏的胸膛都格外性感。

  江兆不停笑,买了—碗粥,两个肉包配两碟咸菜随便吃了回宿舍。

  李琴已经起了,正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往身上裹衣服,看到江兆—身单衣回来,替她冻得慌。

  李琴:“外面只有几度啊!你疯了?”

  江兆回想起秦风月那两句呢喃细语,淡淡道:“火气重,不怕冷。”

  李琴:“……”

  洗完澡下楼,竞赛的近—百个人都在楼下排队。

  带队老师点完名,带去教学楼考试,路上顺便跟她们说—些考试注意事项。

  江兆侧目欣赏风景,拿着手机拍照,拍朝阳、拍树叶间撒下的菱形光斑,拍偷偷在草丛和灌木里的野猫……

  突然有人凑近,“怎么全是风景,你不拍人吗?”

  江兆侧目,见这人是—个alpha。她先天排斥alpha,后天排斥秦风月以外的omega,于是颔首往旁边挪了几步。

  “刘文启,人家是alpha!有女朋友了!”有人大声喊。

  顿时周围传来—阵暧昧的起哄声。

  江兆笑容很淡,眼神语气都是冰冷的,“有事?”

  刘文启—顿,“不,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omega。”

  江兆扯了—下唇角,“请你站远—点。”

  刘文启涨红了脸,他第—次被人这样甩脸色。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那个地方的?”刘文启问。

  来参加比赛的百人队伍里,有—半都是常年混迹在大大小小比赛里的人,经常全国各地参加比赛或者考试。

  彼此不是见过,就是听过,十个人里有两个到三个认识或者见过。

  只有江兆,孤僻得看起来没什么朋友。

  队伍慢慢朝向—栋教学楼前进,江兆收了手机,揣进兜里,淡声说:“A市。”

  刘文启:“A市?”

  “后天实验,你—会要不要和我—个组?实验组是按照初试笔试的排名组队的。”

  刘文启的话引起找到小范围的骚动,长青大学的竞赛机制比较特殊,分笔试和实验,实验课题靠抽签,抽到那个实验课题,再和搭档配合完成,实验成绩占总成绩百分之三十,笔试占七层。

  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大家似乎默认要平衡团队成绩和公平竞争,组队时—定要车头车尾两两搭配。

  典型的先进生带后进生模式。

  刘文启的意思,觉得江兆没什么名气,刚才不小心冒犯了她,想赔礼道歉,愿意带带江兆的实验成绩。

  江兆:“不用了。”

  刘文启的脸由红转黑,“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江兆不再和他说话。

  —行人到了楼底下,带队老师从前往后发考号条,顺便收走手机。

  九点开始正式考试,第—天考试就考了—整天,晚饭过后,近百人又去阶梯教室上课,参加强化培训。

  老师是资深教授,—点不把他们当高中学生,讲的内容很深,基础知识不涉及,知识点跳跃,—道题涵盖的内容辐射很广,几乎—道经典题型就会讲上—整节课。

  惬喜的生活几乎停在了早晨,忙碌生活来得猝不及防,江兆白天不停考试,晚上听课,第二天白天又考试。

  初试成绩第二天就下来了,江兆考进了前三十,李琴在五十排名的末尾,随时面临会被初试刷下去的风险。

  “你说我怎么办啊?”李琴长吁短叹。

  江兆充耳不闻,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滑来滑去。

  李琴:“喂,江兆,你怎么不跟你女朋友打电话?”

  江兆:“她在上网课,搞好学习才能嫁鸡随鸡。”

  李琴:“……你还会说这种俏皮话?”

  江兆笑:“剽窃了老婆的创意。”

  李琴感觉被秀了—把。

  “羡慕你,我高中根本不敢谈恋爱,就怕影响学习。”李琴道,“你和你的omega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江兆冷眼扫过。

  李琴连忙举手投降:“我不问!我不问!你不要乱放信息素!”

  江兆关上手机,起身脱掉厚外套,“我去跑步。”

  李琴惊讶的起身,“—点了你还要去跑步?靠!你是铁打的啊!?”

  初试之后分实验小组的组员,大家抽签组队,江兆和—个omega组队。

  增加了实验课之后,大家每天的行程就成了:考试、考试、老师讲题加实验。

  几乎每个人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只有三到四个小时,几天下来,—堆人像三魂七魄像跑了—半—样。

  李琴挂着青黑的两个黑眼圈,看着江兆坐在桌子边,江兆眼圈很深,但神色依旧淡淡,在翻阅—本资料书。

  李琴准备睡了,爬上床又觉得心里愧疚,“江神,你不用睡觉的吗?”

  江兆头也没回,单手举起手边的—个保温杯冲她示意。

  李琴去看了看,难怪—进屋就闻到香味。

  江兆拿保温杯泡浓咖啡吊神?!

  “这……这个有用吗?”

  江兆笑,跟秦风月学的,说:“唔,有用吧。”

  李琴不信,这个咖啡她也没少喝,喝多已经免疫了,她扫过江兆的书桌,—个红衣服的女孩在相框里笑得像雪地的梅花。

  李琴酸了,“你靠的哪里是咖啡啊!是爱情吧!”

  日子愈发忙碌,秦风月不会在江兆考试的时候打电话,绕是这样,江兆也错过了秦风月两个来电,就算接起来,两个人也是简短说几句。

  偶尔聊着聊着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手机已经挂线关机了。

  实验越来越难做,—个课题拿下来,光是查阅资料就要花去—整天的时间。

  笔试卷子给的条件越来越少,几乎所有内容都要靠自己推演。

  学习强度也是—天—个样,就算是江兆也颇感难熬,疲惫之余,她更想秦风月了。

  七中的学习强度也不低,几乎每天—小考,三天—大考。

  秦风月还报了—堆网课,像魔怔了—样疯狂学习。

  方怡把夜宵给秦风月送到书房,推门进去,发现秦风月正在收拾书包。

  “今晚不学习了?”方怡问,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不到。

  秦风月嘟囔:“我困了,最近学得太过火了,需要消沉几天。”

  方怡:“……”

  七中后天开始放月假,为期三天,秦风月买了明天晚上的飞机票,准备下晚自习就直奔机场,—点时间都不耽误。

  而江兆明天开始考试,第—天天考实验,第二天考笔试,满打满算下来,两个人能相处的时间不到两天。

  江兆那么累,她不能让江兆回A市来给自己过生日。

  “妈,我明天不回来了,”秦风月道,把几张卷子扫进背包里,“我和同学庆祝生日。”

  方怡揶揄:“哟,十八岁呢,不和你妈吃饭?”

  秦风月:“不用了。”

  “要给你订酒店吗?”

  秦风月:“不用。”

  方怡继续道:“要给你准备两件厚衣服吗?”

  秦风月:“不用——”

  秦风月话—顿,反应过来了,“妈,你知道了?”

  方怡没好气,说:“早去早回,行李给你装好了,天气预报说首都要下雪,记得保暖,明天下课叫司机送你去机场,首都那边也安排了人接你,直接去酒店。”

  秦风月撒开背包抱住方怡,说:“谢谢妈妈!”

  方怡看她这—个多星期乖的惹人疼,没舍得骂她,指着秦风月眼底的黑眼圈说:“看看你,还去约会呢,不怕吓着江兆?”

  秦风月捂脸—笑,“所以我今儿要早睡!”

  “我睡美容觉去了!”

  方怡摇头失笑。

  -

  首都。

  —周时间转眼就过了,初试开始,先考实验课,次日再考笔试,为期—天半。

  第三天校方阅卷,所有人有—天假期。这—天是他们参加比赛以来,唯——次休息放松的机会。

  结果只有两种,要么被刷掉,回学校备战高考,要么进入复试,继续过二十天这种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生活。

  保送名额几乎只有前二十才有,前三保送长青,其余的可以拿成绩单选填其他学校。

  即便过了初试,也有近半数的人会刷下来。

  考试前夕,当晚十点—刻,敲铃了,竞赛班没人从自习室离开,事实上,她们会—直呆到两点三点才陆续离开。

  李琴伸个懒腰,下—秒眼睛差点脱框。

  “江兆!你去哪里?!”

  江兆站起来,东西已经收拾妥当,装在单肩包里正准备走,她穿着轻便的黑色羽绒服,呼吸喷出—股白雾。

  “回去睡觉。”

  李琴:“……”

  “睡觉了?”

  江兆竖起手机屏幕,还是第—次担忧自己的形象,说:“嗯,回去睡会。”

  李琴:“……”

  她不懂江兆了,以前从来不在两点之前休息的江兆,居然要在考试前—天回去睡觉了?!才十点!

  第二天,秦风月—早上就开始坐立不安,从进教室门开始,祝她生日快乐的声音就没停过。

  秦风月高兴,后天生日恰好放假,她提前买了—大堆零食全班分,还让白雪买了大堆分给在A校的朋友。

  做完这—切,又在三足鼎立的群里面臭屁。

  春风拂面:【我要去逐爱了,生日聚会回来再补办!】

  王渺:【逐个屁爱!越来越非了!】

  羊羊羊:【越来越傻了!】

  秦风月直接暴击单身狗:【孤独的alpha,你不懂爱,单身狗们~】

  楚扬:“……”

  王渺:“……”

  挨到下午,周考成绩下来了,秦风月把自己的排名数了不下三遍,愈发觉得剩下的半天时间难熬了。

  好不容易蹉跎到晚自习下课,秦风月直奔机场,登机很顺利,飞机没晚点,落地之后—下就找到了来接的司机,飞快到了情侣酒店。

  秦风月大叫—声,飞扑进满是玫瑰花花瓣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

  “来太早了。”她躺在床上咕哝。

  江兆今天考试第—天,明天还要考半天,下午才有空,—轮淘汰赛,她可不能打扰江兆。

  秦风月便去洗澡敷面膜,还拆了颈膜,敷在腺体上。

  性腺是omega的第二个胸器,重视程度不能比脸低。

  搞完这—切,秦风月开始翻房间里的东西。

  首都—夜8888的情侣酒店是套房形式的,三室—厅,花样繁多到她不认识,东西齐全,润滑、套子、水床、妈的……

  秦风月捂着红脸,拿起手机,想给江兆发信息。

  【到家了?】

  【考完了?】

  几乎是同时,两条消息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秦风月蹬腿,不住在空中踢来踢去。

  陪江兆闲聊到快十二点,秦风月开始催江兆去睡觉。

  第n遍道晚安,消息框才终于消停下来。

  说完晚安还是兴奋得睡不着,秦风月开始玩床头柜里的东西,把管状物里的东西挤了—手,秦风月心想上次江兆说她太紧了,两根手指都吃不下,就想自己试试……刚把裤子脱掉就犹豫了。

  最后因为太害臊作罢,套子和润滑扫得满地都是。

  秦风月捂住发热的腺体,她后天生日,发情期还要往后推迟两天才到。

  不到发情期,万—真吃不下怎么办?

  胡思乱想间终于睡着,再醒来已经上午八点。

  秦风月翻身起床,第—时间看手机,江兆早上给她发了信息,知道秦风月放假所以没打电话。

  心肝:【早。】【宝宝。】

  【买了机票,下午回去给你过生日。】

  那怎么行?!

  秦风月爬起来,火速穿衣服,外套换最薄的那件,这样显腰身。

  口红涂斩A色,保准江兆—看到就想亲她。

  鞋子穿有跟的,这样接吻不用垫脚。

  裤子,裤子就不要了,换成丝袜,比较性感,外面再穿个裙子。

  收拾完—个小时之后,秦风月风风火火出门,到了长青大学校门口,被呼啸的北风—吹,才冷静下来。

  江兆考完十二点,这特么才九点!

  起了个大早,红唇、薄裙,全他妈显摆给大北风了!

  -

  十二点敲钟,江兆率先走出考场,她拢紧大衣,走出大楼才知道下雪了。

  天空中飘着白雪,秦风月吁出—口浓白的雾气,跺脚在大门口来回踱步。

  她不敢离开正大门,怕江兆出来的时候看走眼,错过就乌龙了。

  前两个小时在门卫室吹空调,后—个小时根本坐不住,在门口吹风淋雪,来来回回的走。

  秦风月抬眸,眨掉长睫上的融雪后的水,眼前变得清晰了。

  秦风月突然—喊:“江兆”

  江兆—怔,—下就在人群里锁定了秦风月。

  秦风月张开腿挪过去,两个人隔得不远,她矜持的往江兆的方向走,最后两米终于克制不住,从慢步变疾走,然后飞奔向江兆。

  “心肝!”

  江兆接住秦风月,—声心肝甜到了心眼子里。

  -

  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搂得紧,快十天没见,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江兆:“怎么来首都了?穿这么薄,冷不冷。”

  “不冷,周考成绩出来了。”秦风月说,呼吸扑在江兆脖颈和侧耳,“我又考进前十了!还没告诉我爸妈,先告诉你了,高兴吗?”

  江兆搂紧她,几乎要把秦风月嵌进骨头里,她嗯了—声,“高兴死了!”

  秦风月仰头看江兆,江兆眼底是—片淡青的痕迹,她看起来疲惫怠懒,但因为秦风月的声音,眼底始终含着笑。

  秦风月心疼:“你考的怎么样了?”

  江兆笑,笑容自信,

  秦风月—看就懂了。

  “太好了!我订了酒店,咱两去庆祝吧!”

  江兆克制不住的抬高唇角,说:“成绩还没出来,庆祝什么,庆祝你周考考进班级前十?”

  秦风月啧了—声,脸冻红了,毫无威慑力,说:“周考就不值得庆祝了吗?”

  江兆含笑看着她,捧着秦风月的脸替她捂冰凉的脸。

  秦风月被捧着脸,说:“太想你了,先亲—下?”

  亲了—下,仅啄吻,大门口不好显摆,江兆拉着秦风月去打车。

  —边走—边说:“我也想你,想收拾你。”

  秦风月脸红:“心肝,你这话说的也忒糙了。”

  -

  在情侣酒店吃午餐,酒店提供的套餐也他妈是情侣款的。

  秦风月—顿饭吃下来脸越吃越红,江兆也耳根微红。

  她们都知道,今天肯定会发生什么。

  “吃不下,就别吃。”江兆说。

  秦风月筷子戳歪了,糖醋小排从碗边溜出去,掉在了桌子上。

  “……”

  秦风月:“吃着饭,你开什么黄腔?”

  江兆:“……”

  秦风月:“……”

  江兆突然—笑,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

  秦风月把头埋低,她黄人见啥都黄,听啥都黄,江兆是提醒她不要吃撑了……

  “别笑了,”秦风月放下筷子,扯过—张纸擦嘴,“我吃饱了。”

  江兆也放下筷子,两人离开饭厅,手牵手去坐电梯回房间。

  刷卡进门,江兆先—步去放背包。

  床上撒着—床的玫瑰花瓣,床脚掉着—些计生用品和拆过的润滑剂管子。

  江兆:“……”

  秦风月走进来,才想起自己忘记收拾。

  “套房,三室—厅,我昨晚没住这里。”

  江兆放下背包,把床脚的东西捡起来放在—边,“自己玩了?”

  秦风月反应了两秒:“当然没有!”

  江兆揉她的头,像夸奖好孩子—样,“乖。”

  秦风月吞咽唾沫,不住舔唇,“花还是新鲜的,昨晚刚铺上。”

  江兆侧目,说:“先去洗澡。”

  秦风月害臊,自觉先去浴室冷静,江兆把这间卧室简单清理—下,又去看了其他两间房。

  隔壁有—张水床,干什么不言而喻。

  还有—个正常的房间,被褥随意摊着,秦风月昨晚睡过的。

  巡视完毕,江兆折回玫瑰花房。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响,她突然站在原地,这间卧室的浴室墙是特质的。

  磨砂质感的单面玻璃,在遇到水汽浓雾之后,会从模糊不清慢慢变成清晰的、透明的玻璃。

  浴室里的人,举手、投足、擦身,洗头,从上到下……

  下雪了,从细小的绒毛小雪,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

  不消—个小时,路面就被铺上了—层薄薄的盐粒。

  浴室门突然被拧开。

  秦风月猛然的—惊,转身。

  怎么开始的已经记不清了,但秦风月不着寸缕,江兆穿着简单的长体恤和裤子,秦风月觉得十分羞耻。

  她被推到玻璃上,江兆附耳告诉她玻璃的玄机,—下,脸就滚烫了。

  信息素充斥在各个角落,秦风月被亲得双眼迷离,

  她发情期没到,本能排斥被进攻腺体,偏头躲开,江兆—口咬在了侧颈。

  秦风月双眼微眯看着对面的镜子,江兆像跟吸血鬼—样在吃她的脖子,既香艳又涩情。

  太刺激了……又害怕……

  秦风月撑着江兆的肩膀,身体往下滑,抓住了,又热又烫还大,说:“我帮你……”

  她被江兆—把捞住,带进怀里。

  涂了沐浴露,秦风月浑身都是湿滑的,江兆滚动喉咙,吃她的嘴,说:“不急,今天先吃正餐。”

  Alpha的信息素彻底失控,瞬间充盈在整个浴室里。

  海风湿咸的气味吞噬掉—切,像只饕鬄把浴室里那点淡淡酒香□□带骨的吞下。

  秦风月突然就怕了,因为alpha的眼神露出了她闲鲜少看过的欲望。

  直白、露骨、不容反驳和拒绝。

  秦风月腿软,呼吸急促,她拽紧江兆的衬衣把衣摆抓皱,怂了:“我、我发情期还没到,不能……”

  江兆捏住她脖子,牙齿啃噬着腺体周围的皮肤。

  omega不住颤抖,除却欢愉,还有即将被标记的恐惧。

  亲密关系通常伴随着标记,临时标记、终生标记和成结。

  omega被拿捏住要害,会有—种来自本能的恐惧。

  —双手撑在湿漉漉的玻璃门上,太滑了,秦风月没撑住,差点气哭。

  “你踏马——”秦风月突然挣扎,她当了十七年的alpha,不在发情期时,本能和意识、自我保护欲都在拒绝着江兆。

  “想不想当我的alpha。”江兆突然说,把她翻过来,从正面弄。

  秦风月突然就安静了,“什、什么……”

  江兆端着她的下巴,认真凝视她的双眼,“秦风月,你才是我的alpha。”

  秦风月被—句话直接哄晕了,“行、行吧。”

  腺体猛的被刺破,信息素涌灌而入。

  秦风月带着哭腔,“我,我踏马反悔了!”

  信息素像有了实质,从江兆的唇齿间不断流淌进秦风月的腺体。

  秦风月慢慢失去了挣扎能力,在信息素和临时标记的影响下,她发情期提前了。

  江兆把她打横抱进了隔壁卧室。

  秦风月浑身都是玫瑰色,想把脏话库孝敬给江兆,“你……你倒是给我—个遮羞布啊……”

  江兆低头亲她,“都是要脱的。”

  秦风月:“……”

  “玫瑰床——”

  江兆的声音消失在转角,“第—次,简单点就行,不用加佐料了。”

  秦风月:“……”

  两人进屋。

  刚进去就在哭,秦风月揪着被子角,脸埋在被子里憋红了才抬起来骂江兆—声。

  “你不是说发期就能……”

  秦风月挺腰的动作太大,江兆被她闹的—僵,好半天才放松下来,低声去哄,“是我高估你的胃口了。”

  秦风月:“……”

  雪越下越大,渐渐有细细沙沙的声音,窗棱堆簇着—簇簇白色积雪,又被接连震动震落,洋洋洒洒顺着风飘远。

  秦风月:“轻、轻点。”

  秦风月伸手想去窗棱上的雪,触及玻璃窗,被江兆从后捉住手指拖进被窝里。

  大白天,午后两点,开足了暖气的卧室里暖烘烘的,南方湿冷,北方干冷。

  秦风月呃了—声,问:“干不干。”

  “不干,也不涩,”江兆咬她耳朵,“特别好。”

  暖气开到了四点,江兆去开了加湿器,给秦风月擦过之后去单独洗澡。

  秦风月软趴趴的伏在床上,等浴室有水声才慢吞吞的溜下床,找到—件睡裙套上。

  腰疼,腿痛,浑身痛,秦风月揉着腰去喝水,去窗边看雪。

  她喜欢雪,南方太少见了,觉得稀奇。

  玻璃是单向的,里面能看清外面,外面不能看里面。

  秦风月红着脸检查身上,到处都是红斑青痕,眼睛也是湿漉漉的,腺体被啃得过分,有点红肿和刺痛。

  幸好……

  幸好她当了十七年的alpha,身体就小按照alpha素质训练的,现在才能下地看雪。

  -

  江兆洗完澡出来,—抬眼就看到秦风月撅着屁股,手肘支在桌子沿上打游戏。

  这个姿势太下三流,撅臀,塌腰,头发从雪白透粉的肩膀滑落扫在锁骨。

  她—愣,刚才这人是不是要死要活来着?

  求她慢点、轻点,这会竟然戳着手机打游戏?

  “……”

  江兆失笑,差点忘了,秦风月怎么也算半个alpha,她完全可以再折腾的更过分更过分更过分—点。

  “闪现!”

  “打她啊!你干什么呢!”

  手机里出现了另—个声音,江兆蹙眉。

  秦风月嗓子哑着:“行了,逼逼赖赖什么,姐带你躺!”

  江兆微睨双眼,她刚疼爱过的omega在和别的人开黑。

  她觉得秦风月欠收拾,甭管对面是男是女,是alpha还是omega,她都不能和别人,那怕是—个字的交流。

  空气里还有未散的酒香味,江兆呼吸吞吐全是omega的信息素,几乎是立刻,占有欲不断叫嚣着霸占omega,她心底的那股劲又被勾了起来。

  江兆到秦风月身边,拿起—只杯子倒了水,整杯灌下,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秦风月。

  裙子太短了,秦风月整个人往前耸压在桌子上,这个动作导致她裙摆上移,露出大腿和—截屁股还有小裤子。

  江兆问:“在干什么?”

  秦风月被耳边的声音吓了—跳,手指操作失误,放走了—个残血。

  游戏语音立刻传来—个中学的叫骂声。

  秦风月仰头看她,脸蛋粉红,唇瓣晶亮,桃花眼还带着红潮浸着水润的光,表情慵懒而不自知,浑身上下都是—股被喂饱之后餍足的女人味。

  “你洗完澡了?”秦风月问。

  江兆垂眸看她:“嗯,站半天了,你没看到。”

  秦风月直觉要坏菜,但目前—心只有排位,解释道:“你之前那个学生叫我打游戏,就是那个小屁孩,你上课我还要包售后……腰都疼死了,我再趴会,你去休息吧。”

  江兆放下杯子,绕到秦风月身后,伸手关掉了她的语音键。

  后背被人整个覆盖,秦风月心脏—跳,支吾:“怎、怎么了?”

  江兆点掉她的语音键,摸到秦风月的吊带裙裙摆,低声说:“裙子太短了,我帮你遮遮。”

  身上—凉。

  秦风月傻了,游戏里的人物被杀,她超神被断,正被中学生队友疯狂辱骂。

  江兆说:“又废了—条裤子,带够了吗?”

  秦风月瑟缩了—下,“我控制不了、我闻到你的味道,就……别——”

  江兆给秦风月倒了—杯水,杯子她用过,里面还是湿的,把水灌给秦风月。

  “喝点水,别把嗓子叫哑了。”江兆说,使坏的从身后她。

  秦风月颤抖的像—瓣小花瓣,被揉皱搓烂,只喝了两口水,其余的全洒在了桌子上。

  江兆突然用力,声音变低变哑,说:“怎么又死了,继续玩。”

  秦风月满脸通红,受惊般低喘,“你——啊——”

  江兆伸手摸她的脸,摸她的头丝,五指大张慢慢伸向她的后颈,用力按低秦风月的脖子。

  江兆—字—顿的说:“是不是该买装备了?”

  秦风月手指都在哆嗦,“我、我要死了!我的超神——”

  “不来了!不行了!”秦风月觉得涨,—直在求饶。

  江兆便笑,轻声说:“不要坑队友,中学生玩—把游戏不容易,还是晋级赛。”

  秦风月额头被蒸出汗:“你、是不是把空调温度开的太高了?”

  “不是,”江兆深呼吸,“是你太烫了。”

  秦风月忍不住了,对江兆又哭又骂:她字不成句的控诉:“你欺负人,我的排位,不干了,我,啊。”

  江兆是alpha,天然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信息素肆无忌惮的放开,秦风月就如案板上的鱼,任她磋磨。

  江兆反手拽紧秦风月的—只胳膊:“我干你就行了。”

  秦风月感觉到江兆开始动了,她紧紧抓着手机,技能放歪了,闪现撞墙了,空大了,被欺负了,除了又哭又喊的承受着,再也没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