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凉当时在仓库看见这张皮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两年前就消失了的人怎么现在会……
但是等回到调查局里的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这张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就是他了，即使没有人好说出来，但谁都心知肚明罢了。
李朝凉看着只剩下一张皮的万奕心里百感交集，当初他坚持接替原队长的任务的时候自己不止一次劝他，但是他就是听，直到后来真正出事。
万奕失踪了之后李朝凉被迫接手这个队伍，谁能想到这支尖锐五年来换了三个队长，又有谁能想到前两个队长折在同一个任务上。
这么长时间两个人一直没有消息，李朝凉以前在清明节的时候甚至都想过去给他们两个人上个坟，但是毕竟生死不明，莫名其妙的给人上坟也不大合适的。
但是这两人也并非白费力气，虽然说他们都把自己搭进去了，但是还是从里面窃取了不少信息，而调查局也凭借着这么点信息做出了不少突破。
就比如他们知道了被剥下来的皮都是通过特殊手段剥的，跟正常生理不一样，被剥下来皮了之后人的生命并不会就此结束。
换个方式来说就是这些人都是经过改造后的，他们的神经已经不被大脑所控制，想到他们的关键就是那张皮。
被剥下来的人皮并不是死物，他们会根据原主人的程度而进行区分，优秀的人被剥下皮之后里面的骨肉就没有用处了，他们的生命会靠着自己的皮活下去，但也会因此陷入沉睡，直到裹上人体才会清醒过来。
这种情况也就是现在程奕的情况，在他跟程远共用身体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被挂在墙上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但是当他用上了程远的人体之后就不一样了，那时候他就是程奕本人，就没有程远什么事了。
相反，就是程远被挂在墙上。所以说经过处理后的人皮才是一个独立的人，不仅是神经，意识，包括腺体，信息素都会随之改变，人体只不过是一个支撑体而已。
但是又有一点不一样的就是，任芷蕊和在江城一局被害的那个人，这两个人由于自身的原因或者本来就是比较劣等的，他们被剥了皮之后也是很程远程奕两个人完全不一样，这些人是所谓的失败品。
就如他们表现的一样，这几种人要么就会被剥了皮之后以人皮的形态直接抓狂不受控制，要么就是不堪重负，在被剥皮的一瞬间就死亡。
李朝凉还记得当时专家们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心里有多震惊，没想到敌方现在的科技水平已经到达了这个层次，不仅是这样，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关键的是那前两任队长是不是也……
李朝凉不敢想象，那么优秀的两个人竟然折在了这里，那他们还会有翻身的机会么？那时候的他别提有多丧气，即使是现在他都不能说有勇气去面对这件事。
经过那一群老家伙的讨论之后，他们决定启动那个一直以来都没能进行临床试验的技术。
李朝凉作为队长被叫走之后整个队伍更是死一般的沉寂，许初之感慨：“你说咱们李队现在是怎么想的？”
这次崔珂没有捂住她的嘴不让说，崔珂揉了揉许初之的脑袋瓜说：“姐姐，咱们歇一会儿，别想了好不好。”
许初之撇嘴，“哼，你刚捂我的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晚上我不去跟你睡了！”
崔珂连连道歉，“我错了不行么，别啊，你不来我睡不着啊！”
两个人说起来私事从来不避讳，倒是后面的人先看不下去了。
“我说两位姐姐，咱们商量睡觉这种事能不能回头两个人悄悄说。我们几个大活人还在这儿呢。”
“就是啊。”
“对对对，我早都想说了。”
……
一群人纷纷符合，崔珂赶紧又转过身来向同事们道歉。许初之则是一脸不耐烦的嘟囔着：“怎么管的这么宽啊，老娘又不是跟你们睡。”
崔珂听见了许初之这句嘟囔脸都绿了，但是也没办法，自己老婆总是这样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还能怎么办？
惯着呗，反正自己也乐意。
“我不同意！”李朝凉听说这群老东西要对万奕使用那个从来都没有得到验证的方法的时候极力提出了反对。
“你们这样不就是拿万奕当小白鼠么？”李朝凉情急就下意识的说了出来万奕的名字。
老局长瞪了李朝凉一眼，到底是局长，一个动作就可以流露出他的威严，李朝凉立刻就感觉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太合适。
“抱歉，我失言了。”
老局长垮起个脸冷漠的说道：“哼，你知道就好。”
“可是……”李朝凉还是感觉这个方法不可取。
“可是什么？这是领导决定的你能改变么？”老局长说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李朝凉挫败的低下了头，确实，自己不过就是个名不副实的队长，有什么资格参与。
“再者说了，没有人能证明他就是万奕，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受害人，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还原真相。”老局长这句话还是针对李朝凉说的，自从李朝凉上任他就没有看好过他。
“是。”李朝凉认命了，罢了。根据前两任队长传递过来的信息，技术科在早年研制出一项技术，根据高级人皮的特性他们可以唤醒人皮的意识。
就根据人皮清醒的原理来，他们不过需要一个具有人体生理特征的人体而已，所以他们花了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研制出了一个仿真人体。
把高级人皮裹上去就可以唤醒这个人，再加上这个仿真人体的记录作用，这个人皮所思所想他们都可以记录下来。
当时这个东西研发出来的时候还是在局里引发好一阵热议的，但是后来他们才知道不过是白高兴一场，具体的实用性根本就没人知道，毕竟他们从来都没有抓到过这样的人皮。
没有证实的东西不仅让人觉得危险，也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希望，所以就有人想去尝试，去拼搏一把，也有人就此止步，不愿意付出失败的代价。
这些老家伙很显然是这里面给等急了，他们已经不需要证实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了，现在符合要求人皮摆在眼前，成功在此一举。
老局长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李朝凉，转过身向技术科的人员说：“开始吧。”
两样东西早已经准备就绪，所以在老局长下令的时候他们就做足了准备。
技术科的两个人慢慢把程奕的皮给套到这个仿真人体上，整个过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最后全部套好了之后其中一个人按下了仿真人体的按钮，激活了这个人体的生理功能。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后程奕睁开了双眼。所有人发出了欢呼的声音，李朝凉看着万奕心里百感交集，这是那次失踪后他第一次见到他。
程奕睁开眼的时候还愣了一秒，心想这里是哪里，自己不应该在程远的办公室里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周遭的环境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己以前工作的地方——特务事务调查局总部。
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老局长就上前一步紧盯着他，这架势仿佛想给他看穿。
程奕自觉心虚想要后退，然而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低头一看他才发现自己很像是被固定到一个柱子上了。
“别看了，你跑不了的。”老局长的眼睛仿佛能猜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程奕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老局长慢慢向他靠近。
“你叫什么名字。”
程奕有点被震到了，他开口说道：“程……程奕。”
“哦？是么？”老局长眯了眯眼，隔着镜片他依然能感受到老局长眼神的凌厉，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啊。
“局长，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呢？”万奕笑了一下，在刚刚被吓到之后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哦？那你承认你就是万奕了么？我们当警察的可是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老局长故意这样说。
“是，我就是万奕。”万奕知道自己到了这里就基本上跑不了了，只可惜桃桃还在沈闻页旁边，想到这里万奕在心里啐了沈闻页一口。
“那，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是万奕，那就把你前几年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吧。”
万奕心里但是不害怕，刚刚他自己盘算了一下时间，自己真正失踪的时间是差不多一年半前，所以自己真正在敌人内部的时间是差不多半年，而且自己那半年也确实有做好打探工作，就把那半年的东西如实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万奕已经忘了自己当时给局里汇报了多少，现在他也没管这么多，把那半年的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老局长叫过来一个小职员记录一下万奕说的话，全部结束了之后老局长对万奕笑了笑。
“放心吧，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咱们局里不会亏待你的，不过现在你需要休息了。”老局长没有等到万奕回答就按下了仿真人体的按钮，关闭了运作，万奕又陷入了睡眠，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人皮。
老局长看了看一旁的技术科的人开口说：“怎么样，查出来什么没有。”
技术科的人战战兢兢，“报告局长，没有。刚刚机器在万奕同志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就捕捉不到信息了，经研究应该是被屏蔽了。”
“所以刚刚，没办法控制……”
老局长无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到底是没有实验过的东西，总不可能会不出差子，也罢，总比唤不醒万奕要强。
万奕刚刚的一番话李朝凉听了个一清二楚，但是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局长走到他的身边，“有什么想法没有。”
李朝凉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刚刚那一番话虽然说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想就会感觉有问题。”
老局长装作无知的样子看着李朝凉，李朝凉受宠若惊。
“按照万队的说法，他一年半前被抓去剥了人皮，那为什么最后会出现在那个仓库而不是他们的实验室？这说明万队中间肯定有用过谁的人体，那群人也不会当着他这种高级人皮不管，肯定有用处的。”
老局长拍了拍李朝凉的肩膀，“好小子，说的不错。”
“但是你心里还是偏袒他的。”老局长看着李朝凉的眼睛。
“你不妨再大胆一些，万奕这个人应该已经叛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发现某对出来打个酱油的姐姐呢?(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