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程远郑重的说。
“理由呢？你知道我们可不是你的私人的警察，要知道非法调查可是禁忌的。”沈闻页皱了皱眉头，很显然她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毛头小子。
“我知道现在你并不相信我，但是我可以给你看个东西。”程远说着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那是一张人皮的图片，没错，就是那个在本来该在办公室里的那张人皮。
程远昨天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墙上的人皮不在了，晚上回家的时候他还是装作跟往常一样，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虎看见程远回来的时候心里也是气得不行，但是明面上还是得装作痴傻的样子。
程远跟往常一样把他给扶进屋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尽管的父亲很不正常。
可能是自己内心已经对他起了疑心，自然也就不可能再相信他，这样心里也就感觉他这个人什么都不对劲。
父子俩心里都各自打着算盘，现在程远更显然是知道了程虎是在装傻，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破，表面上的和气还是有的。
程虎心里窝了一天的火，自从知道程远被抢走了之后就自己气的不行，而且就算程远跑了，那个人皮也跟着不见了，现在的局面是程虎完完全全没有预料到的。
程虎坐在自己的床上盘算着，结果还没等自己盘算出来个结果程虎就接到了今天的第三个坏消息。
“什么，被抓走一个？”程虎冲电话里那个人吼道。
程虎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她甚至都觉得今天这个日子是老天要亡了他。
“给贺灯说今天晚上做了他吧。”程虎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就算是没有用的东西也得他说了没用才可以丢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程虎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现在他已经敢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了，再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话说回来，沈闻页看着程远手机里这个图片倒是没有那么惊讶，毕竟今天刚见到一个人皮，但是让她惊讶的事是这个人皮看起来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但是由于这个皮是摊开挂在墙上的，她看不太出这个人原来的样貌。
“这是你在哪儿拍的？”沈闻页语气尖锐。
“其实也是我的错，这个人皮一直在我的办公室里，但是我一直都没有跟你们说过……”程远心虚的说。
沈闻页现在就想一巴掌给程远拍死，怎么自己办公室里挂着个人皮还能忍这么长时间，而且说不定还耽误事了。
“你先别生气！”程远看到沈闻页一脸不耐烦的瞪着自己心里怕的一批，他赶紧道歉。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每当靠近那个皮或者想毁掉它的时候我的头就会特别疼，疼的站不起来的那种。”程远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就算你靠近不了你也可以让别人靠近不是么？”沈闻页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他，毕竟这个理由太玄幻。
“我想说来着，就是一到早上去办公室里的时候我就会突然脑子空白，然后就根本想不起来那个皮的事，就算出来的想起来了每次想说的时候头也是会疼的。”
沈闻页稍作思考，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信，毕竟这年头连猫都能变成人，更何况这是人自身的生理不适……
“那好吧，那你为什么会怀疑你的父亲呢？”沈闻页借着问道，为了有充足的理由立案她必须得弄清楚。
“说到这儿我就有点惭愧了，其实我也不确定是谁，就只是心里感觉是我的父亲。”程远不好意思的说，他知道这么说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他父亲干的事。
“你这……”沈闻页欲言又止，“算了，我们会调查的……”沈闻页还想说下去的时候被傅薇给打断了。
傅薇没想到程远今天来这里竟然是要举报自己的父亲，她一直站在程远旁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程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她，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跟沈闻页说着这件事。
她一开始听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懵逼的，心想怎么回事，老程总怎么会干出伤害自己儿子的事，转而一想，算了，谁都不能伤害程远，就算是他自己父亲也不行！
“我以前见到过老程总来过公司。”傅薇急忙打断沈闻页，她忽然想到一件很久远的事。
“什么时候？”程远听到傅薇的声音才想起来傅薇还在这里，心里正后悔着怎么没有避开她说呢，就被傅薇的话吓了一跳。
“就大概几个月前，咱们公司出事的时候。”傅薇指的是那个在程氏的楼上跳下来的那个女生。
“现在想想差不多也就是你下规定不让人进你的办公室的那个时间。”傅薇心里飞快的寻找着时间点好让程远能更快的回忆到。
“他来公司做什么？”程虎痴傻这件事只有程远和程家自己人知道，但是程虎退位的理由是程虎身体不好，但从来没有说是精神有问题，所以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他本来该是个傻子。
“不知道，老程总当时说来公司里看看，没别的事。”傅薇认真的回忆。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程虎身边还有几个身穿正装的人，每个人的包里都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程虎毕竟是程氏原来的老总，傅薇不敢怠慢他就想着单独开个会跟老程总汇报一下具体情况，但是却被程虎给拒绝了。
“当时他给我的理由是他来这里就是看看，想跟自己儿子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本来昨天他也就是心里猜测自己父亲的痴傻是装的，没想到听到傅薇这么一说，他现在已经完全肯定他是装的了。
“那好了，既然这样他绝对有问题。”程远就把程虎痴傻这件事告诉了沈闻页，沈闻页和傅薇两个人听完之后都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两个人现在都挺同情程远的，被自己的爹当成工具，这事情放谁身上都不好受，而程远可贵的是还能做出个决定。
“你放心吧，既然你能做到大义灭亲，那我们就也不客气了。”沈闻页想稍微来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顺便稍稍安慰一下程远。
程远笑道：“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宁城，全国特务事务调查局总部。
一群人围着昨天被捎带过来的那个人皮面面相觑。
“陈教授您怎么看？”
“啊这……”
“刘警官您呢？”
“不好说啊……”
这些老家伙每一个敢吭声的，但是有一些人跟这群老家伙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这群老家伙是在讨论人皮本身这件事，而这些人不一样，他们在乎的是人皮原来的这个人。
“李哥，你说他真的是万奕么？”一个女人轻声的说，她刚说完就被一旁的人拉着捂住了嘴巴警告。
“没看清现在是什么局面么？现在先别说这件事了。”
女人瞬间垂头丧气的，她心想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么？我不过就是问了一下你们都想知道的问题而已嘛。
“事情还没查出来原委之前还不能断论，也有可能他是长得像万奕而已，等到具体的结果出来了之后再说。”这个被喊做李哥的人说道。
这个所谓的李哥就是现任特务调查局特别调查队的队长，也就是他昨天带着人把程远给截了回来了。
“明明看着就是万奕！他……”女人又被旁边的人给捂住了嘴。
“都跟你说了先别说了，你弄不清楚现在这个情况么？”捂住女人嘴的这个人叫崔珂，也是个女人。
而这个说话从来不经脑子的这个人叫许初之，两个人一样，都是女性Alpha，能在这个地方的都是实力不俗的人。
“别吵了，先等专家们看完再说吧！”李朝凉无力的摆了摆手，他不知一次感到悲哀，自从队里那两个人走了之后这个队伍心就不齐了。
程奕的皮静静的躺在试验床上，旁边一群专业的工作人员正在对他进行实验调查，这也是继五年前他们再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了。
特许事务调查局是一个秘密性质的组织，是国家钦定的机关单位，在这里的人都是从各大警校里秘密培养的，社会上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单位的存在。
它主要办理的就是一些人们匪夷所思但又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就如眼前的事务来讲，人被无声无息的剥皮但又毫无痕迹。
这些事并不是一开始就交由他们来解决的，这些都是由地方机关汇报，在进行层层筛选，最终交到他们的手里的，不然有什么事就给他们估计早就被累死了，这个单位也就没有了设计的意义。
五年前这个人皮事件在江城闹出事之后当时那里的地方分局就把这件事汇报了上来，由于这件事性质恶劣且伤亡严重，当时调查局非常重视，并且将它设立为最高等级的事务，最最重要的是……
派出了当时最尖锐的队伍，也就是李朝凉现在所处的队伍，不过那时候的队长不是他，而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女性Alpha，强大的让人无话可说。
李朝凉还记得那个女人第一次来到局里的时候是老局长亲自迎接的，这是局里最高级别的待遇，也是头一份。
终于在那件事有了眉目之后他们迎来了最危险的行动——潜入敌人内部。
这个行动人不能多，非但不能多，而且是越少越好，所以当时那个女人自告奋勇孤身一人潜入内部。
但是一开始还是有联系了，时间一长就又没有消息了，后来他们发现了这件事不对劲，在调查过后发现那个女人已经被害了。
当时老局长痛哭流涕，心痛的说就不该让她去，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旷世奇才就这样送了性命。
经过这件事之后整个局都知道了这个事件的危险性已经不可估量了，它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那个女人被害了之后队里有个人一直放心不下，也就是接任那个女人队长职位的人，他坚持不懈的申请想要完成那个女人没有完成的任务。
这个人生生的跟老局长磨了两年，老局长再铁了心也耐不住他这样磨，而且这件事迟早是要解决的，有点牺牲也是必不可免的，最终老局长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他跟那个女人一样，在开始的一个月还有联系，后来也就失联了，这件事又被迫束之高阁。
而让许初之多次忍不住开口就是因为李朝凉捡回来的这张皮跟那个当初第二个潜入进去的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就是万奕，用现在的名字来说他叫程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