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大明风华同人)大明第一宠妃的正确打开方式>第69章 【点击九万加更】合卺

  朱瞻基着冕服,胡善祥穿翟衣立于他身后,我则跟在胡善祥后面。在殿外候着,听得里头礼官宣召,便由女官引入殿中。

  皇帝上座,旁边放着一张空椅子。三人依次入殿,四拜平身,立与皇帝正前方。

  有两名女官双手举一张檀木案,胡善祥从旁边宫女手中接过枣栗盘,放在案上。女官将案举到皇帝面前,胡善祥将盘取下,奉与皇帝。

  退下,三人四拜,平身。三人又正对那空椅而立。

  因皇后已故,礼部原商议皇帝,由昭容代皇后位受礼,皇帝未许,故而留了一把空椅子在他身侧。

  又有两名女官举案来,胡善祥从宫女手中接过腵修盘,置于案上,行至空椅前,将腵修盘双手奉到椅上,再退回。

  三人四拜,平身。

  这便是皇家媳妇成亲第二日朝见皇帝的礼数了。

  “太孙成家立业了。”皇帝笑叹道。目光带到旁边的空椅子,悲喜交集。

  又对我们嘱咐一番“夫妇和睦”的话。

  按亲王礼,需明日再朝见太子,但太孙与寻常亲王不同,故见完皇帝便折回东宫,朝见太子和太子妃。

  从太孙宫到皇帝那,再折回东宫,一路上,朱瞻基除了初相见时愤愤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看都不看我。他眼圈下淡淡青黑,昨夜看来睡得不好。

  太子和太子妃受了胡善祥的礼,也无非感慨几句儿子长大,又勉励夫妇相敬如宾。

  从殿中出来,回太孙宫去,朱瞻基在前头气冲冲大步流星,全然不管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

  这显然就是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他气什么。

  我不愿这人为造成的误会扩大。我不要男男女女因为误会最终阴差阳错的结局。

  思及此处,我索性闭上眼,身子晃一晃便要往后倒。

  只听小莲一声惊呼,我如愿落入那个坚实、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我趁势双臂便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胳膊明显僵了一下。

  我微微张开眼,眯缝着偷偷瞄他。

  听他低低“哼”了一声,沉声道:“闭着眼不许睁开。”又向小莲道:“若微身子不舒服,去叫个太医来——不必太声张。”

  说完抱着我回偏殿去。胡善祥也跟来。

  我使劲闭着眼睛。太医诊了脉,沉吟许久,说:“太孙嫔近日忧思郁结,其病在心,按理说不至于昏倒,听适才宫人所言,或许是昨日行礼劳顿,又彻夜弈棋,耗费精力所致。臣这就为太孙嫔施针,醒转后再喝几副汤药调养就好了,太孙不必太过担心。”

  我不要扎针。

  太医取医箱来,听得里面金属摩擦的声响,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朱瞻基知道我向来怕这个,手指轻轻在我起了密密一层小疙瘩的胳膊上抹了一下,看戏似地口吻笑道:“李太医行针快些,她细皮嫩肉的,最怕针。”

  太医还笑:“怕针好,怕针呐,臣一针下去就能醒。”

  我欲哭无泪。

  一针下去,我真醒了。

  太医还要继续将那一套针法行完,我眼泪汪汪看着朱瞻基,朱瞻基垂眸笑道:“既然醒了,剩下的便汤药处置罢,太医看这样可好?”

  太医在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最擅长的莫过揣摩上意,闻言哪有反驳的理,便收了针告退下去写方子了。

  胡善祥还要过来嘘寒问暖,朱瞻基道:“这里有我,你走吧。”

  胡善祥只得离开。朱瞻基令宫女宦官们统统散了。

  “装够了?”他敛了笑,超凶地看着我。

  我耷拉下眼皮:“装够了。”向他抬起刚刚被扎针的胳膊,轻轻道:“疼。”

  他原本还有几分怒气,沉默片刻,都化作幽幽一叹,在床沿坐下,拾起我手腕轻轻揉着扎针处。

  他终究还是不舍得和我较真置气。

  “我昨儿并非有心负你。”我说。

  “我昨夜,就是个笑话。”朱瞻基道:“费尽了心思偷偷溜出来找你,却在你的殿门吃了闭门羹。唤了你那么多声你都不应。你为什么不等我?你就那么怕天大的规矩掉下来砸着你?刚刚小莲说你下了一晚的棋,你能和谁下,宁愿空对着棋盘都不要我。”

  “我能和谁下?”我握住他的手,泪眼看着他:“我怎么会不想要你……昨夜,我是被母妃叫去,陪她下了一夜的棋啊。”好媳妇两头瞒不假,但我总不能为了帮婆婆背锅,在自己和丈夫中间埋一根刺。

  朱瞻基用力闭了闭眼,拳头攥得发白。

  我连忙半坐起身子,依在他身边,揉一揉他的手,柔声道:“母妃都是为了你为了东宫,你莫怨她。”

  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吻着我发髻说道:“我从昨晚就一直等你给我一个说法。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你负我,你这屋子黑了灯,事实摆在面前了都没法逼自己相信。如今知道你也未曾负我,我便知足了,至于旁人……旁人怎么做,由他们去罢。”

  我轻抚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他的拳头慢慢舒开,我看见了他食指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是怎么的!”我大惊,连忙要起身去帮他清洗包扎。

  他按住我道:“自己划的,我有分寸,不碍事。”

  “你……”我明白过来,想必是他用划破手指的血,去糊弄元帕了。

  原以为昨儿他和胡氏已经……尤其是没见着我,或许一气之下就幸了胡氏也未可知。况且合卺酒里历来都是下药的,他竟也忍得。

  “你我合婚,我不要别人。就算你孙若微真的负了我,我也不会负你。”他说:“昨儿胡氏化的妆艳丽,可我看着她,心里只想着,若你穿了那身衣服,也化那个妆,不知该有多好看。”

  我拉过他的手指,轻轻吻着,像小狗舔舐同伴的伤口。自己的眼泪混着那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里的淡淡血水,百味杂陈。

  他低下头,唇温柔地触碰着我额头,滑下脸颊,又寻到鼻尖,最后击败了自己的手指,完整地夺过我的嘴巴。

  明明是偷偷吻过无数次、再熟悉不过的唇齿,他捧着我的脸,火热而湿润的舌尖像初次吻我一般小心翼翼地探索,爱抚,寻寻觅觅,流连忘返。

  他的怀抱越来越热,我闭上双眼,在他怀中慢慢融化,像水适应着容器的形状,微颤着扭动着,寻找一种姿势,与他越来越紧密地贴合。

  这次的长吻,多了与以往不同的意味,我们都感觉到了。

  宫里的规矩拨响我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接吻间我微喘着说现在是白天。

  他也知这规矩能死人,笑道:“那好,那我就在这,陪你等到晚上。”他慢慢松开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摸摸鼻尖道:“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天。但是你先别再亲我了。”

  说完又极为害臊地去捂某个部位。

  笑得我满脸通红伏在床上,他扑上来捏我的嘴不许我笑。

  入夜,黑蛋让人点了龙凤花烛。

  我让小莲重新帮我换了昨夜的礼服,画好了妆。黑蛋也换上了皮弁服。

  红烛下看他,眉如墨画,鬓若刀裁,眸如点漆。英气的面容,挺拔的身姿,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那个人。他是我的。

  范弘和小莲充做赞引官。

  各就拜位,对拜两次。

  起身,升座。

  进酒,进馔。共三次。第三次进酒前,将两人杯中之酒相合。

  又起身,对拜两次。

  范弘吃一口我盘里的剩馔,小莲吃一口黑蛋盘里的剩馔。

  撤去酒馔。更衣。

  只余我二人坐在床边。

  我问他:“今日妆容,如何。”

  黑蛋凝望着我,说道:“恍若天人。”还笑说:“你以后天天化这个妆可好?”

  “美得你,化一次要折腾小半个时辰呢。”我说,这妆是为你化的,一生就此一次,你好好记着不许忘了。

  他念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怎么会忘。

  这柔情迷人欲醉。

  我慢慢靠在他肩头,说这酒劲儿真大。

  黑蛋一手揽过我吻着,一手将床帏从挂钩上解了。

  我故意笑他:“好熟练。”

  “别气我。”他轻轻咬我一口:“你该知道,我只喜欢你。”

  说罢他的唇落在我下巴:“喜欢这里。”

  又一路向下。“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