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镜子给的线索和你的不一样。”在一段重逢的喜悦之后,巴基开口道,“因为我们的线索是看到的,所以我没办法直接和你叙说。”

  余禹歪了歪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有了猜测,便替巴基开口道:“是不是与镜中尸体的头颅有关?”

  他看到巴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明白了线索不止这一条,问道:“你和托尼看到的线索是一样的吗?”

  “有联系,因果关系,但不一样。”托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巴基,“我是因,他是果。”

  三个人仿佛打着哑谜一样,但余禹不再询问,只是点了点头。这些线索已经足够让他猜到一些真相了。

  “看来这个镜子给的线索只与每个人分配到的秘密有关。”他自言自语着,却突然想到了巴基一直没从空间中出去的行为,这才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重点上,“对了,你一直没出去是因为出不去吗?”

  他的问题让队伍的气氛有些沉重,巴基沉默着点了点头:“我在获得线索后就一直在这徘徊,直到斯塔克出现,周围才再次出现那些鬼影。”

  “不过那些鬼影就仿佛我不存在一样,只是盯着斯塔克。”巴基淡淡地叙述着当时的情形,“之后就是我和斯塔克的汇合了。”

  考虑到斯塔克的骄傲,他略去了自己帮助托尼以及托尼接受自己帮助的行为。况且,巴基也觉得没有自己的提示,钢铁侠也能应对这个小小的场面。

  “周围都看过了吗?”余禹摸了摸下巴,环顾一圈周围的黑暗,询问道。

  “我走了,只是不管怎样走,由于周围一直是空旷的黑暗,没有坐标轴,也看不出什么。”巴基说着,却突然顿了一下。

  “不对,虽然没有光源,但我确定我当时在黑暗中直行了许久。”他是接受过训练的士兵,自然也知道人在没有参照物时会不自觉走出一个闭合的圆,因此也有自己的方法去避免这个结果。

  所以巴基口中的直行具有很高的可信度。余禹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男人的疑惑:“但当托尼出现的时候,我和那些鬼影的距离与我刚进入时几乎没有变。”

  这熟悉的套路让余禹愣了一下,他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鬼打墙。还是鬼打墙。”他了然地笑了笑,和巴基解释道。

  “游戏场没必要在坑完人给完线索后再坑一下玩家。”他环视周围一圈,四下打量着。

  但这周围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鬼怪,余禹眨了眨眼睛,突然把注意打到了之前顺出来的蜡烛身上。

  他想起之前只有蜡烛可以照亮镜中黑暗的现象,便带着试探的想法把蜡烛重新拿了出来。他对于蜡烛究竟能不能破解鬼打墙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他带子里的道具那么多,破解一个常见的鬼打墙自然也不在话下。

  不过在望着被蜡烛照出的真实空间模样时,余禹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在带子里寻找道具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用来修改记忆、欺骗蒙蔽他人的道具却照出了真实。”他摇了摇头,突发感叹道。

  但世上矛盾的事和物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橘子肉和橘子皮一样,明明是出自同一个东西,却有着不同的效果。甚至说,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的眼中也会成为不同的故事。

  余禹耸了耸肩,打量着蜡烛照出的由石砖砌成的小道,带着托尼和巴基,沿着小道往远处走去。

  ……

  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也没有任何怪异的风景,在踏入黑暗之后迎来的,就是镜外现实世界的光明。

  余禹睁眼就看到了布鲁斯深沉的目光。

  “我们回来了。”他站在镜前笑嘻嘻地向布鲁斯挥了挥手,左右扭头寻找着托尼和巴基两人。他没有等多久,随后托尼和巴基就从身后的镜中出现。

  三人并不觉得自己在镜中经历了很久,但出来时,面临的却是大亮的天光。

  “几点了?”余禹确认托尼两人平安归来后,便转头询问布鲁斯,“假巴基呢?”

  “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了。”布鲁斯转身找出自己为三人留的食物,递了过去,一个一个回答余禹的问题,“消失了。”

  “豁,过了这么久了啊。”假巴基的情况倒是在余禹的意料之中,但是对于飞逝的时间,他弹了一下舌头,惊讶道。

  余禹接过布鲁斯手中的馒头,随手找了个地方坐着边啃边和布鲁斯说起他们遇到的事情:“其实游戏场在最开始就提示了镜子的作用。”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用适合面前三人的原理讲解着,“就是那个每个房间都存在的梳妆镜。”

  “它确实可以反射凶煞,将凶煞驱赶到人的身上,同时把人锁在镜中。”他指了指巴基,将他作为例子解释道,“但它其实不算是鬼上身,而是将整个人锁进镜中,并让鬼影变成镜中人的模样,再传送到镜外世界。”

  “但当它遍布整个游戏场,这就有其他意义了——这说明镜子记录了大宅内发生的事情。”余禹咬了口馒头,给了三人整理脑海思绪的时间,“虽然出于游戏场规则,它只能给每个进入的人透露与进入玩家分配到的秘密相关的场景作为线索。”

  “那需要我也进一次吗?”布鲁斯了解后,点了点头,抓住余禹话语里的重点,询问道。

  “不用。”余禹摇了摇头,拒绝了布鲁斯的提议,“游戏的第二层才刚刚开始,时间还早不着急,到时候再说。”

  游戏场通过真相的路往往不止一条,线索获取的方法也多种多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让大蝙蝠以及周围任何一个队友再进入镜子里面对危险。

  况且,他也已经把游戏场里发生的事情拼凑了个大概,目前只差一丢丢线索来补充细节,并不值得让布鲁斯进入镜中冒一次险。

  托尼等了一会儿,见余禹不再说些什么了,便挥了挥手:“那我和巴恩斯先回去了,我们梳理一下我们这边与秘密有关的线索,你也顺便把你们的和布鲁斯说一下。”

  余禹乖巧地点了点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扭头看向布鲁斯:“你吃了吗?”他笑嘻嘻地来了一个中国式打招呼,捧着馒头凑到布鲁斯身边。

  布鲁斯奇怪地看了余禹一眼,蓝眼睛里都在说着:“我都把你们的食物带来了,你竟然还问我吃没吃。”

  其实余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和布鲁斯只在游戏场线索上才有话题,这才没话找话聊。

  不过,只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丝毫的布鲁斯无视了余禹的话转头望着他,转而询问道:“你们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余禹撇撇嘴,爬回床上,不情不愿地给布鲁斯讲述着镜子里发生的一切。一晚上没睡,他有些累了,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布鲁斯。

  “其实现在我也大致拼凑了一点游戏场背后的故事。”不爽归不爽,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和布鲁斯说起自己的猜测。

  “梦境鬼就是新郎,他出于某些原因利用蜡烛的修改了新娘的部分记忆,引诱了新娘对他的爱,然后却消失了。”余禹点出新娘房间里的蜡烛以及蜡烛的作用,说道。

  同时,他把镜中听到的三句话复述给布鲁斯,接着道:“我在镜中听到的这三句话,前两句是陷入虚假爱恋的新娘因为急切寻找新郎的心而怒骂殴打仆人的话,后一句则是新郎在一旁看戏引诱的话。”

  他顿了一下,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又插了一句:“在瓷器摔碎的声音里,我听到了东西砸在人身上的闷闷击打声,还有一声隐忍的呻/吟。”

  “而托尼他们那边得到的线索,应该是新娘为找新郎做了什么事,最后招致众人围攻死亡并被藏尸的事实。”虽然只从托尼那里得到了两句话,但余禹却拼凑出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我们在进入镜子里面对的那群鬼影和尸体其实也是一条线索、一条公共线索。”他解释着自己通过托尼的两句话为什么这样解读他们的秘密,“就像我之前说的,镜子记录了大宅内发生的所有事,所以它能给出的场景,都是以这些事发生的背景布置的。”

  “加上托尼他们梦境中的场景是在新娘院内,因此,我猜测死者是新娘,而周围的鬼影则是凶手们。”

  “我没有找到新娘的头颅,这可能是为了维护玩家的秘密,当然也可能是头颅被藏起来了。”余禹垂下眼,嘴里无味地嚼着馒头,脑海里却在思考着什么。

  他看到了布鲁斯欲张未张的唇,知道他有疑惑,便快速说完了自己的猜测:“我估摸着,托尼和巴基之间的秘密,要么是‘新娘被谁杀害死亡’,要么是‘新娘头颅的藏尸地点’。 ”

  余禹扬了扬脑袋,示意布鲁斯开口。

  “杀死新娘的众人可能是仆人们和其他什么人。”布鲁斯微微思考一下,谨慎地开口道,“鉴于埋着全部仆人的小花园、吊满人的歪树和你口中的新娘对仆人的殴打,这个可能性是最高的。”

  “嗯,有道理。”余禹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赞同道,“在没有其他线索的当前,这个可能性确实最大。”

  “其次,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布鲁斯在余禹语毕后,继续自己的话题,“如果说新郎消失了,新娘一直找不到他,那为什么你在提起新郎的时候,管家的表情里渗透了恐惧。”

  “他在提起新娘、也就是女主人时候的恐惧,佐证了我们刚刚的猜测,但他对新郎的恐惧又来源于什么?”他说道,“你说他为了某些原因引诱女主人喜欢他,那再修改记忆让别人怕他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嗯哼,你果然要问这个问题。”余禹挑了挑眉,莫名带了点得意,“其实这也是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时,我打“遍布”,我的输入法第一个出现的却是“蝙布”_(:з」∠)_

  emmmmmm,果然,最懂我的只有我的输入法。【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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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笼更新了!!!!!!!!!!!!!!!!!!!!!!!!!!!!!!!!!!!!!!【现在只有无数个感叹号能够表达我的激动】

  【或者闪闪式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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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追的番终于更新了TATTTTTTT

  一个擦着七月的尾巴播出的七月“新”番【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