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泼一时爽,哄人火葬场。
叶白衣吃吃喝喝闹了个爽,又各种耍流氓,他非常膨胀。
但是小伊持续排挤他,这个德行的叶白衣她将拒不承认。
“……”小伊在床角缩成一团,一脸冷酷地小口啃苹果,她吃东西幅度很小,咀嚼也没什么声音,比叶白衣文雅很多。
叶白衣各种贴贴都没有收到反馈,小伊消极抵抗,抱着膝盖爱答不理。
来月事就是心情低落,然后叶白衣还耍弄她,抢她的饭吃。
小伊:猫猫消沉。
……
自己惹毛的夫人要自己哄,叶白衣若有所思缩回手,大脑疯狂转动。
在过去两度重创队友之后,叶白衣其实有过两次哄人经验,并且都成功了。他脑子聪明,鬼点子其实很多,真心诚意想哄谁,一般不至于火葬场。
盲目贴贴肯定是没用了,解铃换需系铃人。
小伊是因为他抢饭吃才窝火的,那么将心比心,他应该让她也吃上一顿好饭才行。
叶白衣离开卧室,来到厨房。
地上的竹筐里还盛装着小伊没用完的原材料,还有几条鳜鱼,叶白衣挑挑拣拣,捞了一些形状饱满的杂菌出来,然后起身拿砂锅接水,开始洗菜。
叶白衣没有做饭经验,他只知道吃,甚至没有食谱傍身,没办法按图索骥。
他开始随机地进行烹饪,首先把蘑菇剁碎。
然后把鳜鱼片成片,剁成细丝。
他感觉小伊那么虚弱,应该不想费力气咀嚼任何东西。
叶白衣力气大,手艺精,他这双手可是武学天赋人的手。
挥动龙背能开山断流,赤手空拳能生夺白刃,能刚能巧,灵活万分。
区区炊具在手,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叶白衣敢想,更敢做,他坚信这个东西心诚则灵,于是他花了大概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剁烂了一条鳜鱼:“咣咣咣……”
他相信这个汤做出来一定会非常滋补。
但是剁烂了鱼,叶白衣闻了闻这个东西,感觉它一股河腥味,然后里面貌似夹了一些刺。
这该怎么办……叶白衣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自己步骤错了。
……或许应该先褪刺,然后去腥,最后再剁碎???
“……”叶白衣面对知识盲区,感到手足无措。
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步骤出问题了,叶白衣也不可能倒回去重来。
大不了就迂回一下,问题不大。
叶白衣把蘑菇碎和鱼肉沫倒入一个碗里,倒水清洗,用一种类似淘米的姿势,然后倒入姜片和料酒,一只大手伸进去,水泥搅拌机一样在那里搅拌。
碗里的汁液逐渐浑浊,带着淡淡的腥味和白沫。
叶白衣搅了一会儿,“啧”了一声,放下碗开始剁葱花。
咚咚咚……
“……叶前辈,你在干什么?”小伊出现在他身后。
她一只手扶着门框,听了很久来自厨房的噪音,终于忍不住过来看情况了。
“给你炖点鱼汤!”叶白衣自豪。
成功吸引到了夫人的注意,叶白衣炫耀性质地把一盆原材料往天上一泼,一道绚烂抛物线,准确倒入砂锅里。
“??????”
小伊愣是没看懂那里面是个什么。
小伊僵在那里,叶白衣把砂锅往火上一架,开始了烹饪。
然后他抓了一把胡椒粉,往砂锅里随便撒了一圈:“鱼骨菌菇汤。”他最终也没能把鱼刺都挑出来,但这个应该比较有营养,促进骨骼发育。
锅在火上,味道一经加热散发出来,浓浓的都是料酒和生姜味。
叶白衣根本不知道,对鱼去腥应该是在下锅之前完成,那个去腥用的东西,绝对不该大量出现在成品菜肴里,否则做出来的味道会让人迷失。
小伊又闻了两下,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食欲:“叶前辈,我不饿了,你别做饭了。”
“我都炖上了!你身体虚弱,正需要这个。”叶白衣不想让她跟自己客气,辛苦一大顿,就是为了让她能吃上好饭。
小伊:“……”正是因为她身体虚弱,才不需要这个。
小伊沉默了一下,走过去拿勺子,稍微搅拌了一下锅里汤汁,然后把所有姜片捞了出来。
鱼肉和菌菇都不成形了,只有姜片是可以捕捞的,小伊把姜片送到嘴里,皱着眉头嚼了嚼:“这个味道还是可以的。”不出意外的话,叶白衣本来制作的食谱可能是姜汤,剩下的内容比如鱼肉和蘑菇,都是次要配料。
料酒的酒精成分会随着水的沸腾而蒸发掉,小伊注视着这一锅汤,左思右想,把姜片再次倒进去,然后倒进去了两大勺糖,这样它就真的是合格的姜汤了。
“……为什么?”叶白衣大睁着眼看她一番操作,感觉自己找不到方向了。
……
汤品烹饪结束。叶白衣和小伊对坐在桌前。
每人面前摆着一碗棕黄色的东西,热气腾腾。
蘑菇和鱼骨的碎末已经彻底消失了,它们太过渺小易碎,成为了沉淀和杂质。
小伊用一块布过滤了整锅汤,留下了它能够被品尝的部分。
小伊:“……”
叶白衣:“……”他逐渐理解了一切。
这个东西味道还是很怪,叶白衣自己喝了一口,就没有勇气让小伊喝它了。
小伊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包红糖,倒进去搅拌,就着开锅的温度喝下去:“咕咚咕咚……”姜汤是辛辣又甘甜的,虽然带一点怪味,但是本质能驱寒。
叶白衣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你不用喝它,怕浪费的话,我喝就行。”他伸手拦了一下小伊的碗。
“没事的,放了糖就能喝。”小伊觉得叶白衣其心可悯。
叶白衣活了一百多岁,显然是第一次下厨,整个思路充满了杀机四伏的创意。
万恶之源是他用力过猛,在一个靠前的步骤,剁碎了不该剁碎的食材。
小伊喝下了小半锅汤,没出什么声音。
叶白衣陪她喝了同样多的量,终于忍无可忍。
叶白衣起身倒空了砂锅:“……我重新做!小伊,告诉我鱼汤的做法,我给你熬!!!!”他聪慧一世,很少在学艺一途遇到坎坷。
“……改天吧。”小伊喝了姜汤,感觉有点昏沉,睡意上涌。
“叶前辈,我去休息,你练功吧。”
小伊不跟他生气了,走过去扯着他大白袖子,往卧室的方向牵引。
叶白衣的手探出来一截,从善如流地牵住她。
两个人拉着手走进卧室,一个躺下,一个盘膝而坐。
小伊攥着叶白衣的袖子睡着了,半边脸埋着,气息渐渐绵长。
叶白衣守在她身边,继续盘膝进行结丹操作,这将是一个耗时耗力的操作。
……
一直到傍晚时分,小伊再一次被厨房的动静吵醒,虚弱地坐起来。
隔了一阵子,叶白衣推开门,他端来一碗红糖汤,热气氤氲:“喝点这个吧。”
有了上次失败的经验,叶白衣发现放糖则无往而不胜。
原材料都是浮云,什么都不放亦无不可,总比材料之间自相矛盾要好很多。
小伊从床上坐直,有点惊讶:“叶前辈,你没结丹啊……你怎么跑去熬这个?”
叶白衣拿了个小药匙,端碗挨着她坐下,深深看了她一眼:“给你暖暖胃。”他的语气介于大夫和夫君之间,一句温柔贴心台词,迷之被他说出了一种威严感。
“好啊……哎?”
小伊伸手去接碗,但叶白衣拿胳膊一拦,让她接了个空。
“我喂你喝。”叶白衣一只手扳着她肩膀,让她靠着枕头歇息。
来月事的女孩子需要休息。
小伊其实没有叶白衣想的那么娇贵,她睡了一觉就好很多了,但是叶白衣坚持要照顾她,展现男友力。
这是小伊罕有的体验,这一路都是她为百岁老混球操碎了心,而现如今被当小姑娘好好照顾还是第一次。
小伊觉得很新奇,于是顺从地表现出与之适配的柔弱,坍缩在枕头上,两只手把被褥拉到胸口位置。
她用一种病号看医护人员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看着叶白衣。
叶白衣:“……”
小伊给她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但叶白衣找不到证据。
叶白衣把药匙浸到红糖水碗里,舀了一小勺汤,匙子凑近她嘴边:“喝吧。”他胳膊端着这玩意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机械臂,雪白袖子耷拉铺开在被褥上,有种十分坦荡的感觉。
小伊低头看了一眼嘴边的药匙,用鼻子嗅了一下,扑鼻的热蒸汽:“太烫了……”小伊缩了回去,整个人半埋进被子里,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继续可怜兮兮凝视叶白衣。
她今天就要做最娇的娇花,难搞之难搞。誓将逼疯百岁老人。
之前叶白衣找她撒娇,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谁还不是个敲诈大师了。
“……你!”叶白衣被她瞪得发毛,小伊这个眼神能击穿一个人,痛击人的灵魂某处,“……有什么烫的?都凉了这么久!!!”
“那就再凉凉呗……”
小伊保持这个柔弱的眼神和柔弱的语气,湿漉漉看着叶白衣,她在被褥里缩成一团,一寸寸后挪。
猫猫撤退。
“……”
叶白衣感到一阵蛋碎。
这感觉他是熟悉的,在面对不懂事小孩的时候,比如容炫,他就会产生这种感觉。
在叶白衣内心里,小伊这个人一直以来的定位都很模糊,他没有把她完全当小孩子看,而是一个对等的存在,甚至某种意义上比自己更高,感觉她内心非常强大,几乎不会流露出脆弱。
她这个脆弱姿态无比虚假做作,一看就是别有针对。
……叶白衣看在眼里,只想痛击她一顿,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只觉得浑身难受。
这要是只猫,他估计就提着尾巴拎起来了。
但这毕竟是他夫人。
“……它早都不烫了!”叶白衣对着勺子吹了两口气,皱着眉头耐心澄清,“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小伊继续瑟缩,他们老年人很抗烫的,但她还年轻。
叶白衣端着碗和勺子逐渐逼近,压迫感很强,床上空间很小,小伊继续瑟缩,很快到了墙根:“叶前辈,我不要喝烫水。”她的语气六神无主的,但眼神完全不躲闪,理直气壮。
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百岁老人一样能喝岩浆,小孩子的口腔上皮细胞很脆弱的。
“……”
叶白衣额头暴起青筋:“让你喝你就喝——它真的不烫了!”今天的小伊太难搞了。
永远不要惹一个来月事的女人,不管平常她的脾气是多么的好。
“……我不要。”小伊拒绝,她几乎缩成一个球,两手拉扯被子遮住嘴,露出两只天蓝色眼瞳,神色婉转而哀戚。
“……”
叶白衣终于忍无可忍。
“我给你凉凉!!!!!!”
他把碗端到嘴边,一仰头喝下去一大口,这个东西根本就不烫,小伊在那胡乱喊烫纯是在气他。
叶白衣憋了一口汤,突然倾身贴近,哗啦一下掀开她被子,两只胳膊一左一右,按住小伊的手腕,禁锢住她的行动。
然后偏头凑上来吻住她,一口红糖汁一点点渡给她。
“呜……”小伊猝不及防睁大眼睛。
挣扎也挣不脱,在那里被迫吞咽,满口都是糖浆,叶白衣何等力气,随便一压就动弹不得。
嘴对嘴渡汤其实很难,技术含量高。
叶白衣被小伊搞得莫名焦躁,她如果继续不配合,蓄意制造一些问题,糖浆就会流出来。
但自从叶白衣压上来之后,小伊就不敢不配合了。
这个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行将黑化,不顾一切折磨她。
……叶白衣真的很不禁逗,一点也不皮实。
那之后叶白衣喂一口,小伊喝一口,乖得像什么似的。
但这并没有让叶白衣消气,他感觉胸口里有一团什么东西,始终就闷在那里。
小伊突然乖巧,没事儿人一样,但之前带给他的伤害依然在,烈火浇油的。
他刚打算欺负人,对方就很适时地熄火了,满脸写着无辜。
一拳打到棉花里,一点打击感都没有,叶白衣超讨厌这感觉。
喂完最后一口糖汁,小伊舔舔嘴唇,感觉叶白衣熬糖还行吧,但照顾人实在不行。
生活能力就一残废,看他给人喂点东西都不知道凉一下的,又着急又骄矜,那一脸便秘样,实在令人爱怜。
“……”生活残废叶白衣并不知道自己被贴上了奇怪的标签,他还在气急败坏中。
他把小瓷碗和药匙叮当一叠,信手堆在桌面上,然后坐在床边,隔着半步远,盯着小伊死亡凝视。
小伊无辜回望,平静温和地看着他,叶白衣再度烦躁起来,这眼神能杀灭一个人。
小伊:“好啦——结丹吧,叶前辈!”她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叶白衣这个气炸了肺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呆头呆脑的,让人想突然伸手偷袭,薅一把他束发的发辫,就像薅一棵草。
叶白衣:“……”
好过分,这个人好过分。但是偏偏找不到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九重天的小伊开始逆转食物链,英勇驯服长明山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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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这几章的作话都比较严肃,是因为这阵子正文里叶白衣在度蜜月。
他暂时抛却各种俗世压力,一直很下半身做人,而我身为主治医师,替他感到有些难为情,所以写点高雅东西中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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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论叶白衣》是昨天的一个补丁。
我发现可能我论证得太草率了,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原著毕加索了,又为什么用镜子和石碑两个比喻来回摇摆,所以没极致凸显出我岳父大人的牛逼之处。
我昨天吹彩虹屁的姿势不够标准。
今天我再接再厉,继续吹伟大的叶白衣之父黄老师。
奥义彩虹物质不会轻易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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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原著里的人像是毕加索的?
首先我们引入两个对立的概念,“人格神”和“神格人”。
(我是从西方哲学史老师那里听说这些的,当时思考了很久,虽然跟我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
人格神,就是披着神皮的世俗人;神格人,就是披着人皮的概念神。
这两者起源于对中西方神话的研究,神话其实是非常古早的文学形式,就像一个文化的婴儿童谣。它将持续影响后来者,刻在DNA里,支配一切本土文学创作的风格和感觉。
——人格神是( ______ )的传统,而神格人是( ______ )的传统。
A. 东方;西方 B. 西方;东方
……填一下空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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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案
在
下
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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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B。
中国人写作有个习惯,喜欢制造神格人,经常给一些圣人或者皇帝赋予神格,想象他们具有某种超然的精神状态和能力水平,从而崇拜和顺从。它根源于农耕文明孕育的整体主义精神。人们崇拜和顺从的其实是一个概念,而不是一个人,但是为了方便集权,方便统治和笼络人心,人们会把这个概念包装成一个人的模样。它就代表这个高尚的概念。崇拜这个人就是认可这个概念。
岳飞代表忠,诸葛亮代表智,诸如此类。
西方人则相反,热爱制造人格神,尤其是文艺复兴运动之后,这是一种海洋商业文明所孕育的个体主义精神。比起崇拜一个金手指拥有人,他们更想亲自上,亲自拥有这个金手指,“那些神和我们没什么差别,他们贪婪又自私,和我们一样,而我们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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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天涯客》当然高于这些,它毕竟是21世纪的产物,而且包含一种比较自由的创作思想。
但它确实又携带着中国文化的某种DNA,在模糊每个人人格的边界,为了概念的完善,而牺牲人格,注入神格。
温客行,周子舒,叶白衣,这些人打动你的主要是他们富有张力的轨迹,但是你可能读起来会感觉自己一直是旁观者,是在一边站着去鉴赏这些人的。
雾里看花的感觉。
你不会产生那种接连不断的共情:“他会痛吗?他会有多痛?他为什么做到了?他为什么要去做?他真的能承受这个吗?”
……你可能会觉得:“这很难,但他能做到。唉。因为他是xxx。”
然后不会去深思这个问题,逻辑自洽止于一个概念,剩下的都是认可与崇拜。
……
这没什么不好的,距离产生美。
超越人类物种局限性,带来一种特别的美感。
除了会给演员带来巨大的困扰之外,真的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他们拿到手的是一个神格人,那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能走出来的轨迹,亲自走一遍,一定会崴脚或者劈叉。
从某个位置开始,“他”就不再是上一个分镜的“他”。而这种不可阐释的位置会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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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同样地,我昨天也说了,把这个神格人折叠拼合成正常人,这个操作是一个附加题。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还是那句话,没有人在意。
中国人几千年来的审美已经被驯化过了,人们反而更习惯于观赏那种神格人,即便这削弱了共情感,而强化了某种信仰感。
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荧屏上,这样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少了。
人们不是在演一种经验,而是在演一种体验。
一种只能远观赞叹的、神话一样的体验,尽管它披着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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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黄老师没有这么做,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了他的信念,总之他把叶白衣这个角色上所有“神格”,所有断档的、未被解释的部分,统统以人类范畴内、未超纲的知识来解释掉了。
那观感就好像是在用小学算数暴力解微积分。但是又不尽然。
这不是一个暴力解,这是一个精致到难以形容的解法。
神的表现型,填充了人的内核,他把“局部神性”直接处理成了包裹物,成为一个表人格。
我不太知道演员这个行业是怎么具体操作这种事的,可能他们不是像我这样靠逻辑穷举。
我逻辑自洽的本质是超大计算量的二分法加穷举法,高维度纸上谈兵,暴力烧脑。二分法是一个优化步骤,如果没有它,我可能就暴毙了。
也许他们演员是靠第六感,靠一种语感,或者靠阅历,或者别的什么吧。
逻辑应该是辅助,毕竟表演的时候条件反射比较多,逻辑终究慢半拍。
薄荷叶脆弱的学习人为了种种目的,也曾尝试过一些旷日持久的禁忌表演,结果是,我的大脑运作得很好,但运作得很好的部位只有大脑,剩下的都隔一阵就出一些故障,每一个细胞都不是很听话。薄荷叶不会死在逻辑自洽的过程中,但会死在交卷的路上。
总之我无法想象他怎么做到这个的。
我光看这个开端(毕加索)和一个结果(学院派),我就膝盖着地了。
他怎么生的叶白衣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换个人来操作的话,我必将失去我的豹豹。
它一定会被绝育的,变成一个虚幻的神格存在。
但我们现在看到了,叶白衣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分毫不差地走过了每一个命定的轨迹:
高山大河,雪原,亘古的寒冬,连绵的屋顶与云朵,森林,古堡,瓢泼大雨……
而我们透过这短暂的轨迹,窥探到他深沉而浓烈的一颗冥顽之心。
他是神吗?
是,但完全不是。
他叶白衣一路走下来,做着一个神才会去做的事。
但是,在老师的演绎下,我们愕然发现:正因为他是人,正因为他有着丰沛的感情,浓烈的矛盾,还有自己的欲望……他才选择这样做。
岳父大人走过去拍了拍叶白衣的肩膀,这小子空洞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有了神采。
叶白衣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这里了,他的体重一下子变成了人类的体重。
他感到短暂的快乐,也感到漫长的痛苦,刀刀有如凌迟,他一个区区人类,本不该走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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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扬长而去,叶白衣被留在原地,他摸着鬓边一撮白发,笑容渐渐消失。
他救了所有人,但是自己困在这里了。
莫名其妙被生下来,在这个大家几乎都不是完整人类的世界里,只有他是一个常规的完整人。
一股脑走下这个撕裂之轨迹,只有他最疼。
谁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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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我开着救护车撞飞护栏,拔山倒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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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所就为他而开张,中国濒危野生动物长明山雪豹,一百多岁了,不能让它轻易就死。
据资料显示,雪豹处于高原生态食物链的顶端,亦被人们称为“高海拔生态系统健康与否的气压计”。
而由于PUA等多种人为因素,雪豹的数量正急剧减少,现已成为濒危物种。在中国,雪豹的数量甚至少于大熊猫。
山河令杀青了,我们在坍塌的雪崩现场发现一只雄性白化雪豹,它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欲望,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像一个弃婴。
薄荷叶破口大骂这些没有环境保护意识的愚蠢人类,一铲子把这只雪豹铲了起来,连豹带雪,争分夺秒抬进救护车的后仓里。
这个要是不动手救一下,分明他妈的是地球基因库的损失。
既然它阴差阳错被生下来了,那么生物竞赛人绝不允许它死亡。
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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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叶从外太空抓了一只无辜猫猫,一边进行传送,一边用推子剃光了雪豹的毛。
雪豹凄惨嚎叫,而我反手一针奥义滑稽物质对着肾扎了进去,它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豹豹震撼绝伦地看着天花板,眼睛瞪圆了,它一辈子都没有过这体验。
《急救》
“是的……001号观察对象已经脱险了……它暂时睡过去了,生命体征平稳,但好像有点无法接受现实。”薄荷叶对着对讲器严肃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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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讲到这里,信息量怪大的。
明天再讲镜子和石碑。
不过还是那句话,作者有屁要放都是作者个人的看法,估计十分偏颇,大家看个热闹就好,野人写野文,不要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