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悄呜呜叫了几声没用,反倒被人抓着手腕固定到了旁边。

  秦一铭刚下了训练课,又赤裸着上身,满身都是热腾腾的汗。

  男人腹肌湿滑、胸膛火热,脊背和肩膀由于激动鼓起了汹涌的肌肉,肌肤发着烫,要把白悄烧死在怀里。

  那根舌头力道很重,嘬着白悄的唇肉和舌头又吸又舔,发出咕叽咕叽的口水声。舌头和舌头纠缠在一起,黏腻又磨人,没过几秒,白悄的舌根就被秦一铭吮得发麻发热,唇瓣也迅速红肿起来。

  白悄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按着亲,秦一铭胸膛紧贴着他,热汗都往他身上蹭。

  男人的气息虽然不难闻,但刚运动完,全身都爆发着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的气息,躁动又强势地入侵白悄的五感。

  秦一铭本就名声响当当,在训练场内和许多学生对打过,每次都把人打得趴倒在地连爬都爬不起来。

  再后来,就算是几个人一起围攻他,也被他轻松躲过,把车轮战当做玩似的。

  他实力最为强悍,学生们都以他为头儿,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不少有心人看在眼里。

  这会儿,他们看着平时桀骜不驯、气势凶悍得连旁人上去搭个话都要犹豫再三的秦一铭,急躁躁地把那人抓进了怀里,二话不说就亲咬上去……

  活像头见了肉块两眼冒光、哈喇子流了一地的大狼狗。

  被秦一铭圈在怀里的人,身形都比他小了一圈,秦一铭亲他亲得又凶又急,把人逼得往后退了几步,从腰肢到腿,都在发着颤。

  这幅样子,是被欺负狠了。

  露天训练场内,大部分人都被秦一铭高调的举动给吸引住了目光,被这现场香艳暧昧的场景激得目瞪口呆、连连吞了好几次口水。

  白悄尝试推开躁动的秦一铭,但每次都挣脱不开,只能踮起脚尖,让自己仰着的脖颈好受一点。

  他差点淹没在狂风暴雨中的吻中,有点后悔自己来找秦一铭了。

  还是一群逐渐走过来的男生救了他,白悄清楚听到有人吹了声口哨,在不远处揶揄地笑道:“秦哥,再不把人放开,人都要被你亲没了!”

  七八个男生,就站在他和秦一铭的后面,睁着眼睛看他俩接吻。

  白悄哪受得了这个刺激,他被亲得小脸粉红,又气又恼,使劲咬了下秦一铭的舌头。

  秦一铭不满地嘶了一声,好歹是把他放开了。

  欲求不满的男人脸色很差,脑袋转回去时,满脸写着杀人:“有你什么事,你管这么宽?”

  那人讪讪一笑,挠挠头:“秦哥,不是我要故意打扰你的,老师叫我过来,让我劝劝你们……注意影响。”

  秦一铭还想发脾气,白悄一拳就锤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力道还不怎么小。

  他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整个人气势大消。

  白悄气他脸皮怎么这么厚:“你、你下次再不经过我同意,我就真的生气了!”

  “我打死你!”

  他脸蛋皱成一团,凶巴巴威胁秦一铭。

  秦一铭混不吝地一挑眉:“嗯嗯嗯,打死我打死我。”

  男人用手抚去白悄唇角的口水,脑袋一伸,又想过来偷亲一口。

  白悄没让他亲,躲得及时:“走开,汗都蹭我衣服上了。”

  “怎么,你嫌脏啊?”

  “当然啦,你刚训练完又没洗澡,身上全都是汗,我烦你烦的要命!”

  秦一铭不服气了,冷笑一声:“你自己也是个灰姑娘,还嫌我脏呢,我都没说你。”

  男人指的是白悄来打扫卫生的事。

  白悄瞪了瞪眼睛,差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秦一铭同归于尽。

  两人旁若无人地拌嘴拌个不停,倒像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欢喜冤家,看得旁边人啧啧称奇。

  一个男生捅了捅身边人:“看看,看看!没想到秦哥谈起恋爱是这个样子的。”

  “这谁能想到呢?他以前脾气多差啊,谈恋爱倒是换了个人……”

  有人摇了摇头:“也不看看他对象是谁。”

  但那声音轻不可闻,不像是对别人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秦一铭翘了之后的训练课。

  他和老师说的时候,老师气得差点要跳起来打他头,三令五申让他之后加倍补回训练内容,这才放人。

  但他也只有一下午的时间。

  秦一铭想都没想就拉着白悄去商业街玩。

  说是要约会。

  白悄被秦一铭牵着手走在街上,有些高兴,又不想表现出来,就故意卖弄小性子:“你干嘛请假,还翘课,瞧不起你。”

  秦一铭转头,黑瞳里满是不可置信:“我这是为了谁?”

  白悄才不接这个锅:“反正不是为了我,你就是自己想玩。”

  秦一铭竖着一头红发还走在街上呢,被白悄这小破嘴小破脾气激得,差点动手给人弹脑瓜。

  但他硬是忍了下来,满脑子都是“老婆凶不得,凶了没老婆”,默念无数次,再把大悲咒作为bgm循环好几次,这才冷静下来。

  白悄见好就收,嘻嘻笑,腆着个漂亮的小脸蛋,蹭蹭挨了上去:“要喝什么?我请你。”

  哪怕是异能者,也是喜欢吃好吃的喝好喝的,而年轻人,更是对奶茶咖啡没有抵抗能力。

  两人进了一个价位颇高的奶茶店。

  白悄给自己点了杯甜腻腻的、沾了几颗车厘子的奶茶,又照秦一铭说的,给人点了杯清爽可口的青柠汁。

  他拉着秦一铭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把吸管插进玻璃杯内,簌簌吸了好几大口。

  秦一铭抿了一口自己的饮料,看着白悄哼哧哼哧喝得像小猪,嗤了一声:“我看是你自己喜欢喝,才把我拉进这个店里。”

  白悄听到这话,呆了一下,感觉有人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但他没想太多,本能地就开始和秦一铭互怼:“那你不是也喝了嘛。”

  秦一铭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吸管,百无聊赖地搅了搅,视线落在白悄身前的玻璃杯上。

  “给我喝喝?”

  他没等白悄反应,长臂一伸,就把对面人的饮料拿了过来,就着白悄刚才吸过的吸管,猛地吸了一大口。

  一开始还没怎么,直到液体滚进喉咙,把味蕾刺激了个便,秦一铭才皱着眉头嫌弃道:“齁甜,你怎么回事?小女孩?”

  秦一铭老是喜欢不自觉泥塑白悄,动不动就“小女孩”“小女生”地这么叫白悄。

  白悄都听习惯了,想气也气不起来,就赏了个白眼给秦一铭。

  谁知秦一铭突然沉默了,看着白悄目光灼热的同时,眼底又多了一层似有若无的阴霾。

  “喂,问你个事。”

  秦一铭拿起青柠汁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滋味来,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他双手合拢放在桌子上,手指互相摩挲着,那是个显露内心焦躁情绪的动作。

  白悄心想,来了。

  从刚才在露天训练场、秦一铭连一句话都没说就扑上来亲他时,白悄就已经发现了秦一铭情绪方面的不对劲。

  倒不是说秦一铭干不出来这事,只是那吻太凶、时间地点又过于显于人前。

  一切都显得有些许的刻意。

  毕竟,在他俩没有确定关系时,秦一铭可是被白悄凑近了一下,都会脖子冒汗、满脸通红地跑掉的人。

  这样的人在容纳几百人的公共场地压着人亲热,多少会显得古怪。

  白悄咽下了嘴巴里甜丝丝的液体,他翘起睫毛问秦一铭:“你想问什么?”

  秦一铭半晌没有回答,他突然烦躁地挠了挠脑袋,把那一头因为训练变得凌乱的头发搅得更乱。

  红色额发遮挡在他英俊深刻的眉眼之间,男人垂下了视线,缓了好久才道:“……你昨天去地下搏斗场看比赛了?”

  白悄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对,我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反问秦一铭。

  秦一铭刷地抬眼,看向白悄,那眼神含有一股逼人的威慑力,又很快被压制在眼底,他并没有回答白悄的问题,而是再一次提问:“你去看谁的比赛?”

  白悄盯着秦一铭,这次,他终于迷迷糊糊地感知到,秦一铭如此神情和表现的原因。

  他跳动的心脏无端漏了一拍。

  “……是江驰的比赛,江驰是特比亚的学生,我以前和他认识……”白悄斟酌着词句,隐隐感觉到不妙,秦一铭绝对不是那种不容易吃醋的男人,“……机缘巧合我们遇见了,然后他邀请我去看他的比赛。”

  白悄瞅了瞅秦一铭的脸色,想了想,补了一句:“我和他现在没什么的,只是单纯去看个比赛而已。”

  这话可捅了篓子了,秦一铭眯了眯眼,重复了一个关键词:“现在?”

  他咄咄逼人:“‘现在’没什么,那以前有吗?”

  白悄开始头疼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明明确实和江驰没什么。

  白悄吞了口唾沫,视线游移,很僵硬地转移话题:“你、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去看比赛了……”

  “比赛的录像带我看了。”

  秦一铭伸手抱臂,很不耐烦地说道。

  他紧盯着白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白悄甚至怀疑他牙齿磨着牙齿擦出愤怒的火光来:

  “你那么大个人,就在画面中间,一脸担忧心疼地看着那个特比亚的江驰。”

  “你最好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