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胃口就不要勉强了,我还有事要去见云昕剑派掌门一趟,你就在这等我,等回来后就回青山门去。”
“才睡醒还惦记着这事么?”
墨沉萧抬手揉了揉他的面颊,低头覆上了他的唇,温柔缱绻,舌尖挑入,小心翼翼地轻吻。
分别一月之久,再尝到这日思夜想的滋味,任谁都可能会抑制不住。
他也想不管一切,就在这厮混一天,但也只能想想罢了。
所以才小心品尝。
这样才会让他的滋味多停留一段时间。
至少在回青山门的路上,他不想折腾玉卿歌。
毕竟这来回奔波,加上想办法找出自己和观心会的人私斗,定是累极了的。
玉卿歌只字未提,只是不想叫他担心,并非是真的没有什么。
所以他的心里便更心疼玉卿歌了。
孤身一人来到会客大殿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鹤归早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
见他来了便起身相迎。
虽然两人论年纪的话,他还是该尊称一声长辈的,但如今各自都为一派掌门,等同于平起平坐。
加上这一次云昕剑派欠了青山门一个天大的人情,礼节上自然热情了许多。
墨沉萧缓步上前,神色如水一般平静的开口道。
“看到鹤掌门已经安然无恙,便放心了。”
“这一次多亏有青山门的弟子舍命相助,否则事情也不会这么快便能结束。”
“鹤掌门谬赞了,云昕剑派的弟子也同样尽心竭力,都是十分优秀的年轻人。”
他对外向来低调沉稳,言行举止都谦逊地叫人无可挑剔。
从不会自贬自家门下的弟子,也不会吹嘘如何优秀,对其他门派亦是不吝夸奖。
就这一点,鹤归还是十分欣赏他的为人作风的。
低头一笑,他摆了摆手,示意随便坐下。
自己则是转身坐到了掌门之位上,拿起了手边的杯盏,抿了一口。
其实在他来之前,已经想好要谈些什么事情了,只是心中更期望能见到的那个人没有来。
“观心会如今是整个凌天大陆最大的隐患,若是留着他们继续胡作非为,恐怕将来会酿成大祸。”
此言一出,墨沉萧就已经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联盟。
在青山门和云昕剑派同时受到各种暗袭,损失不小的情况下,若是联手,必然比孤军奋战来得强。
这也是墨沉萧所希望的。
他肩负青山门上百名弟子性命堪忧的重任,自然考虑甚多。
对于此事他默默颔首,表示认同。
鹤归见他如此爽快,满意地继续接着道。
“我会派几名得意弟子一路护送你回去,据我所知,在这几天内,青山门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动,我想这么安排应该能帮上些忙。”
“好,那就在此先谢过鹤掌门了。”
在墨沉萧被困那一刻就想到,玉卿歌一定会不顾后果的前来。
只要玉卿歌离开青山门,那么霍青一定会趁机行动,架空整个青山门。
至少会将内部所有的人全都换成他信任之人。
这一次云昕剑派的事情并非是巧合,而是他们蓄谋已久的计划而已。
然而他很清楚,鹤归还有事情瞒着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鹤归不愿意坦白,他也不想主动一问究竟。
既然已经被观心会针对,就一定另有原因,他们没有得手,自然会有第二、第三次。
届时,鹤归应付不了,也会自己坦白。
“这一次墨掌门也受了伤,不如在这里多留几日,等身体痊愈之后再行动身。”
“不必了,我已无恙,明日一早就回青山门。”
“看来墨掌门是心系青山门,那我也不方便多做挽留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墨沉萧一回来后就收到了暗信,知道霍青设计将伊天鸣重伤后,灌了毒,现在被软禁在何处还未查出。
至于秋容,在霍青有所动作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整个青山门等于一夕之间就被霍青掌控了主导权。
其他不明内情的弟子以为真的是掌门出了变故,便听他虚言信了他的鬼话。
唯一让他惊讶的是那个平日里寡言少语的蕴梦,将一部分青山门弟子带离了梅青山,暗伏在寻常百姓的家中,等待机会。
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一些平日里修为较为出挑的弟子。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在百米远之处停下马车,易容后换成了寻常百姓的衣服。
这一次跟来的还有南方子和其他几名云昕剑派的弟子,并分三路进入。
再回到城内,就连气氛都变得不太一样。
玉卿歌对这些本就十分敏感,他走到面摊前坐下。
身后跟着的凌儿机灵的会意,要了两碗素面后,跟摊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等面上桌后,她也坐回了椅子上,拿起筷子,目光扫了周围一圈,压低声音小声道。
“这城里前两天来了一个什么东方公子,会卜卦算命,厉害的很,有几个怀疑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尸体都在同一个地方被发现,都是无头尸。”
“那位东方先生扬言说,这梅青山将会迎新的主人,带领这里的人得到一次神圣的洗礼之后,会得到新生。”
“然后那些愚民居然还信了这样的鬼话,一个个都天天守在他住的那间破庙门口跪拜,把他奉若神明呢!要说我,这些人也真是愚不可及,就算被骗,也是活该。”
东方先生?
在玉卿歌的印象里,东方这个姓极为少见。
但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一定不会是巧合。
神棍?倒是有趣了,他也想要亲眼见识一下,到底是有多神。
他连面碗动都没动就起身往破庙方向走去。
沿路还能看到有些百姓,看上去两眼无神,但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东方神明。
啧,若是洗脑的话,还算做得成功。
这附近只有一间荒废的破庙,找起来十分方便,没一会儿眼前便映入一排排俯身跪拜的人影。
抬眸往里望去,在屋檐下驾着一张石桌,桌子上盘膝坐着一个双眸紧闭的中年男子。
样貌确实陌生,他可以肯定没有见过。
看来是个新角色,就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了。
绕过那些百姓往里走,还没靠近,就有人拉扯他的衣摆,神色惶恐地呵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