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百官齐声。

  皇帝气得胸脯直起伏,他伸出手,站在旁边的小太监回过神来才笨手笨脚的去拿茶水,他见状猛地拂袖,心里更气了,若是高让在这里,怎么会这么没眼色!

  “皇上,驿站急递。”

  忽然有人在这人人自危的气氛中走上前来,将一个包裹的华丽精致的盒子拿了进来。

  小太监下去拿了给皇上呈上去,皇帝正气,急急的喘了几口气命人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个端端正正的人头,吓得他顿时打翻了盒子,高让的人头骨碌骨碌的落了下去,吓得为首的朝臣叫喊起来。

  霎时间朝堂乱作一团。

  “皇上。”小太监扶着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的皇帝坐了下来,忙拿着茶说:“喝点茶。”

  皇帝将茶杯猛地打落,脸色黑沉道:“豫北......豫北实在无法无天,欺人太甚了!”

  江望舒冷静下来,上前将人头捡起来,抬手叫人上来道:“好好安置高公公。”

  “皇上,这李氏实在嚣张至极,若不压制,他们的气焰还不得通了天吗?”陈恩见缝插针道:“他都敢随意的斩杀朝廷派去的监军,这不是阴谋叛变是什么?”

  “派人去修南买粮,最快的时间内踏平商州!”皇帝的声音还在抖,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清晰,句句发狠。

  江望舒皱了皱眉平静的出声道:“皇上,此事还需再议,切勿冲动行事......”

  “不必说了。”皇帝一甩袖子,也没给江望舒个好脸色,转身便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离去。

  陈恩从地上起来,掸了掸膝上的灰尘说:“江大人,李和泽可是你杀的,保着豫北于你有何益处?”

  “陈大人,粮仓我会彻查到底。”江望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户部既在大人手中,买粮那是你的事,国库迟早也得你填起来。”

  陈恩笑了笑,脸上的横肉震颤:“江大人,我自有办法,不劳你挂心。”

  “那就好。”江望舒冷冷盯着他:“刀不长眼,陈大人,缩好脑袋,千万别伸出来。”

  他没等陈恩说话便大步出了殿,神色冷峻。

  奸臣当道,国之将亡。

  

 

  、奸商

 

  

  这主意既然是他定的,此事也落不到别人头上去,陈恩大清早的便带着车马浩浩荡荡的往修南去。

  这一路上都热得很,他后背都被热汗浸透了,带出来的人也一个个汗涔涔的。

  陈恩抬起车帘,可外面压根没风,反而被大太阳照的更热了,他只能放下去,一个劲儿的拿手扇。

  “大人,要不我们停下来歇会儿再走?”他的亲信贴着车帘问:“我看兄弟们也热的厉害,这事儿不急在这一时吧?”

  他冷声道:“继续走,不能停。”

  江望舒看着好欺负,那雷厉风行的手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不能拖得太长,否则不在朝中的这几日,他还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尤其是那粮仓的事儿,决不能叫他查清楚,否则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打水漂了。

  临近修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地方和胡鞨离得不远,他们动作也尽量轻缓,能躲就躲开点儿,免得再招惹上这些瘟神。

  “大人,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晚上阴森森的?”白天那个亲信舔了舔嘴唇问。

  陈恩原本胆子就不大,他这么猛地一说,更是觉得这地方不对,当下便提高了嗓子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这地方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东西?”

  “是,大人,是小人失言了。”亲信忙往自己脸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下手极重,倒像是打别人脸上了,自己丝毫不觉得疼。

  陈恩这才敛了些怒气,摆摆手说:“继续走。”

  晚上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天才刚明,陈恩便亲自上了沈氏的门。

  “这大清早的,谁啊?”沈府的管家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陈恩微微颔首说:“户部尚书陈恩,请见沈氏当家人。”

  “尚书?”管家迷糊的脑袋猛地被这两个字惊得清醒了,他睁大了眼睛问:“朝廷的人?”

  他点了点头说:“可否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