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脖子上戴的象石,据我所知,那象石只有深入突厥腹地才能拿到,他若不是突厥人,只怕还没进去就被杀了。”

  宋谦颔首:“我是看到你问他请来的江湖人有多少的时候,他紧张的吞口水,或许他请来的人并没有所说的那么多,他是在隐藏真实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那些江湖人可能只是装样子?”李衍侧眸看他。

  宋谦说:“我现在也只是猜测,不能肯定。”

  “这样,我今晚派几个身手不错的进去探探情况。”李衍说:“这里的事情既然都是林荣做主,那他应该是最值得被保护的人,他这里若是没有所谓的江湖高手,那别的商铺里就更别提了。”

  宋谦点点头,半晌后又说:“现在最弄不清楚的是,江弈鸣究竟知不知道这个林荣是突厥人,若是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放心把这么大的生意交给他打理?”

  “派人盯着他吧。”他想了想继续说:“看他究竟和什么人来往,这里的生意有没有和突厥挂钩。”

  李衍听着这话也觉得不安:“你是怀疑他暗中给突厥送粮食?”

  “不然突厥人为什么能撑这么久?从去年冬天开始他们就一直在挑衅。”宋谦说:“突厥地处寒北,到了冬天极为缺粮,他们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而突厥兵直面的是豫北和定天关,更不可能有储粮之地,那他们的粮究竟从何而来?”

  他们一瞬间都沉默下来,若真是如此,那边境将士打不过突厥也有江氏一份功劳。

  “我派许继亲自盯着。”半晌后他说。

  宋谦点点头:“恩。”

  他忽然觉得手脚有些无力,虚浮着走了几步便停下来说:“我......”

  “身子又不舒服了?”李衍见他脸色又煞白煞白的问:“这旁边有医馆,进去看看。”

  宋谦摆摆手说:“算了,一般的大夫也无计可施,歇会儿就好。”

  许继连着盯了半个月才找到不寻常的地方,深更半夜的敲开李衍的屋门说:“侍郎,他这段时间只见了一个人。”

  “是谁?”李衍被外头的冷风吹得醒了神。

  “范金。”他说。

  李衍震了一会才说:“是魏名海的幕僚?”

  “是。”许继答。

  “他认识林荣?”李衍皱起眉:“他怎么会认识林荣?”

  不知何时宋谦忽然出现在他身后说:“他们应该认识。”

  

 

  、内奸

 

  

  “怎么醒了?”李衍竟没察觉到他出来,有些懊恼的说:“天色尚早。”

  宋谦顺手系好衣带说:“昨晚睡得早,不困了。”

  “你方才说那林荣跟范金应该认识是何意?”李衍点了点头询问。

  宋谦说:“昨儿我倒是忘了跟你说,在那范金的身上,我也看到了你说的象石,不过当时没放在心上,这象石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

  “不知,这东西我也只是偶然间见过。”李衍说。

  “若这范金也是突厥安插进来的内线,那不知这里头还有多少。”许继说:“说不准还有被收买的百姓,真是越想越渗人。”

  李衍的脸色一寸一寸的阴了下去,他说:“再派个人盯着范金,这二人到底为何人办事必须查清楚,至于高让的事情,另找个人去打听便是。”

  “属下遵命。”许继见他脸色沉沉,也没了什么开玩笑的心思,语气极正的应下。

  范金此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已被李衍猜了个七八分,依旧坐在梨花椅上,面前的案上摆着一张干净的白纸,他拿起笔,轻轻沾了点墨,在上面写了不大不小的“进”字。

  “范兄。”魏名海拖着粗胖的身子挪进来。

  他不急不忙的将宣纸半折起来起身稽首说:“大人。”

  “这里又没外人,范兄何必如此见外?”魏名海坐在椅子上笑着摆摆手让他坐下:“用过饭了吗?”

  范金先说:“尊卑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