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抓住你了吧。”他忽然扑在宋谦身上,不安分的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滑,各位美女见状惊得呆若木鸡,屋里忽然诡异的静了下来。

  王毅雄察觉到不对摘下眼上的黑布,看到面前的人神色一冷,带着些许惊慌。

  “这大白天的,王尚书真是好兴致啊。”李衍看到宋谦不为所动的模样心觉不悦,四下瞧了瞧道:“这宅子真是又大又稳,只怕发了洪涝也冲不倒。”

  王毅雄虽说位居工部尚书,比身为侍郎的李衍大了一级,可看到他还是心虚,且不说刑部是个特殊的地方,就说他外翁曾掌管豫西,父亲镇北王镇守豫北,他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李侍郎,这会儿怎么来了?”他摆摆手叫这里的女子都下去,亲自给李衍奉茶道:“你看这也没准备饭菜招待......”

  他不客气的接过茶盏道:“城西堤坝塌了,许多屋子都被淹,王尚书可否知情?”

  “塌了?”王毅雄瞪大眼,油腻的掌心出了汗,他顺手擦在衣襟上道:“不......不可能啊,这堤坝应该能撑到明年......”

  李衍抬眸:“明年?”

  王毅雄自知说漏了嘴赶忙解释道:“李侍郎,这......不是......”

  “王尚书,朝廷修的堤坝至少撑七年是没问题的,这才第三年,你却说还能到明年,为何?”李衍吃了口茶出声道。

  他脸上的横肉因为紧张害怕而轻颤着,手脚似乎蜷缩起来。

  “莫非是因为尚书扣了修缮费用于享受,而那堤坝却用泥沙混合起来凑活用?”他猛地把茶杯扔在案上,眸中带着寒意:“王尚书可知克扣修缮银是要下狱的?”

  王毅雄看着立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宋谦,额头上的冷汗珠子似的往下掉:“我没私扣修缮银,这......这实是无奈之举啊。”

  “此话何解?”他拍了拍身侧的椅子示意宋谦坐下来。

  他也没客气,配合的坐在李衍身侧。

  “本来这个堤坝是皇上下令让建的,可是户部的钱实在拨不下来,眼见着皇上定的期限要到了,我觉着得先弄,迫不得已这才......”他叹着气出声:“虽说我主要是害怕皇上怪罪,可那个时候眼见着雨季要到了,若是不修,只怕又会淹死不少人,我也是出于好心。”

  李衍轻轻敲着桌案:“那今日这大晴天,堤坝为何会塌陷?”

  “这我也不知道啊。”王毅雄拖着肥胖的身子往前挪了挪身子,身上的汗味儿冲鼻而来,李衍摆摆手道:“王尚书不必心急,有话慢慢说。”

  他觉着气氛缓和了些这才坐下来道:“国库空虚,户部的人说钱都用来给世家子弟发放俸禄了,我那时候也不好逼得太急,再到后来堤坝建成了,我也就忘了这茬子事儿,谁知道忽然出了这种事。”

  “那王尚书还有空与美人嬉戏,倒是心宽得很嘛。”李衍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王毅雄微微涨红了脸,挠了挠油腻的头发不说话。

  出来后李衍烦躁的撑着腰,转头看着气定神闲的宋谦道:“现在怎么办?再去户部查么?”

  “现在看来,这堤坝的事是故意有人捅出来的。”宋谦被大太阳照着也不觉得热,脸色依旧发白,步子有些虚:“估计是有人要借你的手动户部或者别的地方。”

  李衍自然也猜到了,方才王毅雄的样子有几分扭捏,应该是有人在他们之前已经见过他了,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他不可能不知情,若是如此,以他的胆子,也不可能明知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安安心心的待在府里和那些妾室嬉戏打闹,到底是谁在背后为他撑腰?

  他觉得热得慌,汗水打湿了鬓角的头发,缓缓地淌入脖下。

  “你不热么?”看到宋谦依旧面不改色的站着,脸上干干净净的,他忍不住上手去摸。

  宋谦退后一步,轻轻推开他的手正色道:“李侍郎,非礼勿动。”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李衍收回手笑道:“莫非宋公子忽然觉得声名这东西值钱了?”

  这会儿正值午时,街上的人都回了家,宋谦忽然凑近他跟前,两个人的鼻息仿佛都能互相交换,他挑衅般的摩挲着李衍的耳朵,看它红透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要我是需要代价的,李侍郎,你付得起么?”

  

 

  、宴席

 

  李衍顺势揽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浅淡的松竹味笑道:“我饶你一命足够。”

  “是么?”宋谦冰凉的掌心覆在他手上,眼神无意的泛着波光:“案情尚未查明,李侍郎这话说得未免太过笃定了,若最后证实宋氏的冤情,那你说,我会饶你一命吗?”

  他倏地松了手,摸了摸手臂上的白布道:“要我的命可不简单,你现在还没资格!”

  “那我们走着看,李侍郎,我劝你最好别试图用这种方式对付我,否则你会追悔莫及。”宋谦恭顺的站定了身子:“倘若豫西十万将士若是看到你现如今的举动,他们会作何遐想?”

  他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李衍肩上,压低声音道:“在泥里打滚的人还会怕脏吗?”

  “你是不怕脏,那怕疼么?”他用力的掐着宋谦的腰,后又假惺惺的揉了揉:“豫之,但愿你说的是对的,别让我白救了你。”

  “午时了,还得先回去吃点东西。”李衍松开他笑道:“你我离得也太远了,每天坐着马车来回跑,颠都要颠死了,看来我得跟皇上请道圣旨,让你住我府上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