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商祈会撒娇,没失忆的商祈会发疯,关键他俩都非常擅长装可怜。
许斟勉强还能管管失忆的那个,对上没失忆的可就不行了。
可……叫老公也太羞耻了。
他叫不出口。
“换、换个别的行么?”许斟眼神飘忽,被商祈的气息环绕着,他总忍不住想起那个令他震颤的吻。
“不愿意?”
商祈收起难过,将全身的锋芒重新竖起,他用指尖解开许斟外套的最后一颗扣子,然后去勾更里面的衣服。
“……有点羞耻。”
许斟红着脸,像有预感般提前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任由商祈一路撩火。
商祈冰凉的指尖摸了摸许斟的肚脐,不知道那个眼有什么吸引他的,许斟忍不住往里收肚子,有点痒。
但显然商祈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了,以一种进逼的姿态说出好似很随意的反问:“那怎么办呢?”
许斟被这样要碰不碰的动作撩拨得受不住,扭着腰乱蹭,他宁愿商祈粗鲁直接点。
“换一个,好不好?”
生怕他不高兴,许斟壮着胆子拉过他的手指,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片刻即分。
第一次的时候,商祈将他全身弄满痕迹,连手指都要咬,许斟不知道他对手指有什么热衷的地方,但不妨碍他模仿。
他以为这样商祈会喜欢、会暂平怒火,然而相反,商祈的瞳孔在许斟粉嫩舌尖碰到他指腹的那刻骤然一缩,重重坠入无间深渊。
“哥……”
商祈以轻柔而不容抗拒的力道将许斟翻了个身,带着凉意的指尖从蝴蝶骨流连到脊柱,细细抚过骨骼落到深陷的腰窝。
许斟像条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好半晌身后没了动静,许斟挣扎着想要回头看看,他不喜欢这种姿势,不仅看不见商祈,还会将所有弱点与羞耻暴|露出去,像只摇着尾巴门户大开的狐狸精。
想想都觉得脸红。
许斟勉强扭过头,刚好落入伺候已久的猎人口中。
怒意冲天的男人丝毫不懂怜惜,许斟尖叫一声,失力地跌落床上,又被身后的手捞起来牢牢钉死。
“不!不要——”
许斟惊恐地瞪大双眼,突然使出浑身力气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像溺水的鸭子使劲扑腾,两条手臂艰难扒住床单拖着身体想要逃走。
商祈单手按住他柔韧的后腰,不费吹灰之力将人凶狠拽回来。
…………
许斟张着嘴攫取空气,生理泪水不住地淌出来,失控地发出小猫咪一样短细粘腻的声音。
从未有过的感觉冲击大脑,许斟眼前一片空白,灭顶的白光简直要将他活生生溺毙在此时此刻。
身后不知节制与温柔为何物的人却突然伸手,将许斟下巴挂着的泪珠抿走,浅尝一口,又尽数抹在许斟不断煽动的蝴蝶骨上,温柔地,像个绅士,说出口的话却足够残酷:
“对我做那样的动作,阿斟,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许斟完全没有了逃脱的念头和力气,小腿肚一抽一抽地打颤。
“还有,那个怂货不敢让你叫,我可以啊,阿斟尽管放心叫,‘他’怕审核,我不怕。”
…………
商祈衣服整齐,只有额角冒着汗,打湿了几绺头发。
许斟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连扯过被子的力气都没有,双目怔怔发散,红润的泪水仍在流,那一小片的被单都能拧出水来了。
他浑身遍布触目惊心的咬痕,脆弱又敏|感,稍微碰一下都会抖。
像个被玩坏了的玩偶娃娃。
“叫老公。”
商祈心狠,仍旧逗弄他,灵活的指尖一碰,许斟眼里的水就哗哗往外涌,他彻底崩溃失守,破碎地喉间挤出两个字,“……老公。”
“哥,”商祈魇足地勾起嘴角,精致的眉眼间露出圈占地盘的狩猎者寒光,声音依旧如春风般温和动听,带着晨间溪水的潮湿与笑意:“你这样……叫我如何是好呢?”
商祈将许斟翻了个面,大脑瞬间失控,慌乱地停下全部动作,手足无措。
“阿斟,你的腿……?”
许斟膝盖一大片擦伤,鲜红的划痕尚在流血,又因为被迫跪在床上,摩擦导致整片膝盖都红肿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阿斟,对不起……”
商祈吓慌了神,搂着许斟又不太敢乱碰他的样子,之前由于姿势问题,加上许斟的裤子搭在腿弯处,他完全没有发现有伤。
滔天的愤怒与醋意统统退散,商祈像做错事情又不知道如何弥补的小孩,猩红着眼将许斟包起来,“哥你别怕,我给你叫医生,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许斟按住他给自己套衣服的手,哑着嗓子:“要喝水。”
“好。”
商祈迅速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扶着许斟喝了好几口,有力的手臂牢牢护着他绵软无力的身子。
补充了水分,许斟终于从接连不断地快感中缓了口气,脸颊烧得通红,身体仍留有余韵。
他靠在商祈宽阔温暖的胸膛喘了两口,四肢自然缠上去,眯着眼往上贴:“还来吗?”
——快继续,爽死了!
“对不起,我错了哥,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伤……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
商祈被深重的懊悔与自责淹没,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湿润的泪明明酝酿在了眼角,却一滴都不曾流出来。
哭泣是失忆的他才敢做的事情。
商祈手抖得厉害,却一点没碰着许斟身体,速度极快地为他穿好衣服,小心将人放平在床上,期间还能完美避开膝盖部位的伤口。
一大堆专业级医生围着病床处理许斟这点擦伤,商祈却黯然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膝盖的伤是在悬崖那里弄的,商祈晕倒后,许斟叫的救护车上不来夹道,他背着商祈走了一小段下坡路,不小心摔倒时擦伤的。
商祈死重,下坡路又太陡。
一群人小题大做把他膝盖里里外外裹了不知道多少层后,研究着开药去了。
膝盖的伤其实没有多严重,虽然刚刚的动作确实是一直跪着,但许斟没力气,跪不住,全程都是商祈捞着他,没怎么蹭到膝盖。
许斟大字型躺床上又独自回味了一会儿,才蹦蹦哒哒下床出去找商祈。
好在商祈没乱跑,就在门口的走廊连椅上落寞坐着,他一听见动静,看见是许斟出来连忙起身将人扶住。
就是拧着眉头一声不吭。
拥有全部记忆的商祈看起来要比失忆时更成熟稳重些,只有许斟能一眼看透他掩盖在冷静伪装下的真面目。
孤独、委屈、落寞、悲伤……
许斟推开他的手,商祈手背狠狠一抖,垂着头,用了好几秒才将顿在半空的手收回去。
没有生气,没有辩解,也没有求饶,他就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里,许斟需要他就上前,许斟不需要他的退场。
哎,还不如失忆呢。
这商祈不失忆了,怎么变死脑筋了呢?他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吗?!
许斟张开手臂:“背我。”
商祈蹲下,以绝对臣服的姿态献出后背,许斟猛地跳上去,把他吓了一跳,又怕误碰到膝盖伤口,慌得浑身肌肉紧绷。
“去哪?”
“随便走吧,不要出去,就在里面走。”
“嗯。”商祈声音沙哑,沉地像他才是病号。
之前他喜欢将许斟抱高,以仰望的角度对话,许斟渐渐也习惯了低头看比自己高很大一截的商祈。
他趴在商祈背上,视野都宽广了许多,又不用自己走路,像皇帝临巡似的只管指挥。
好在尼古拉斯的诊所人少,走廊几乎碰不上什么人,偶尔遇上白大褂许斟也不在乎,他又不怕被人看。
许斟双手环着商祈脖子,脸凑过去,咬着耳朵哄他:“我不疼。”
潜台词就是:你下次还可以这样来。
商祈满脑子都是许斟鲜血淋漓的膝盖,除了懊悔与自责翻不出另外的词来,“……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
啧,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许斟再接再厉:“真的不疼,没关系的。”
商祈背着他走得很稳,沉默了一下,黯然神伤:“……不用安慰我。”
“…………”
气死!
还要怎么说?说我其实很爽,再来几次完全可以?!
许斟拍了拍商祈肩膀,使唤他:“前面,放我坐那个椅子上。”
商祈将他安置好,自己没有坐,而是蹲许斟面前,环着他的小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包裹严实的膝盖看,像猛兽收敛爪牙,温顺地伏于驯兽者脚下。
“哎呀呀,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小气公主是不是哭啦?”
许斟捧起商祈的脸,笑容纵容又宠溺:“失忆的你是你,恢复记忆的你也是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你,哪有人小气成你这样,自己跟自己吃醋。”
“你不需要跟任何人吃醋,因为无论跟谁比,我最喜欢的永远都是你……而且我们小祈这么好看,谁能不喜欢你呢?”
“下次吃醋了要说,我可以哄哄你呀。”
商祈垂敛着修长整齐的睫毛,精致的眉眼像用最标准的黄金比刻画出来的。
“没有吃醋,不用哄。”
哟吼,他这还吹上了。
不过这句很精妙,幸亏自己养成了随身携带录音笔的习惯,以后家里要用大喇叭循环播放这句“没有吃醋,不用哄”!
“真不用哄?”
商祈不说话了,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在无比明显地无声鼓励许斟进行下一步,就差直接写上“快哄哄我”四个大字了。
嘿,许斟偏不如他愿。
非要把人吊着,眯眼笑笑,语调超欠揍:“哎呀呀,某些人呐,他吃自己的醋,又不好意思跟他哥哥说,这可怎么办呢?”
商祈隐隐藏着期待的眉梢直接僵在了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许斟好欠收拾:“哎呀呀,这个吃自己醋还不好意思跟他哥哥说的人是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