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早早上车，这次路远，韩凛开车。
朝歌歪着头调音乐，脑袋随着节奏一点一点。
韩凛说：“下午我要跟着那几位老师一起，你自己在旅馆休息还是出去玩？”
朝歌比划：[我要去购物，豆瓣酱豆瓣酱豆瓣酱！]
“只买豆瓣酱吗？”韩凛问。
朝歌摇头：[还有建西街的椰蓉面包、卤猪爪、老酸奶，平宁街的玫瑰黑糖、鲜花饼和鲜花酱……]
“打住，你弄得我都饿了。”韩凛说。
[你专心开车啊，别看我比手语，注意安全！]朝歌严肃道。
“那你用手机。”韩凛说。
朝歌听话地打开手机，用内置AI“说话”。
系统AI女声机械地说道：“专心开心，注意安全。”
韩凛笑着回应：“恩，但是我想和你说话。”
朝歌继续操纵手机说：“开车时不能与司机闲聊，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说那么多，你就是想玩游戏吧。”韩凛可太懂朝歌了，“车上不许玩手机游戏，眼睛还要不要了。”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系统女声字正腔圆。
“想听吗，我唱给你听。”韩凛说。
朝歌立马疯狂点头。
韩凛唱歌很好听，他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很可靠，唱歌则格外性感深情。
韩凛说唱就唱，毫不扭捏，朝歌把车载音响给关掉，专心听韩凛给他唱歌。
朝歌手掌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向他的韩凛，等他唱完后，才用手机说道：“啪啪啪啪啪啪啪。”
韩凛失笑：“行，这掌声挺热烈。”
“非常感谢，发您一毛红包表示尊敬。”手机AI女声说。
“才一毛就想打发我啊？不太够吧。”韩凛说，“嘶，前面是不是有个休息站啊，我想上厕所。”
朝歌翻导航，点头。
小汽车平稳驶入停车场。
朝歌比划道：[我去买根玉米棒，这个收费站的玉米特别糯。]
韩凛点头：“去吧。”
韩凛对朝歌的记忆力很服气，哪个地方有什么美食，可以具体到那条街那家店，甚至哪位厨师。
朝歌的脑子仿佛是专门用来记住这些的，从没出过差错。
韩凛上完洗手间回来，朝歌已经一手玉米一手卤鸡蛋，蹲在车门口吃得正欢了。
“吃独食呀？”韩凛揉他脸。
朝歌抬头冲他傻笑，把啃了三口的玉米棒，举起来递给韩凛。
韩凛接过玉米棒，挨着朝歌啃过的小坑咬了口。
“恩，确实很甜。”韩凛说，“没买水吗？”
朝歌比划：[我带了银耳汤和白开水，想喝什么？]
“白水吧，口渴。”韩凛说，“休息好了吗，准备继续出发。”
一路高速，快到中午他们才到酒店。
朝歌在车上睡了一觉，下车的时候，整张脸都红透了，软绵绵地贴在韩凛身后。
韩凛左手拉行李箱，右手护着朝歌，怕他摔跤，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前台走。
酒店是医院安排好的，大床房，睡他们俩绰绰有余。
朝歌进屋后去厕所洗脸，再出来时人清醒不少，蹲在韩凛身边，看他把行李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好。
“这次出差我事情比较多，今天晚上也不能陪你吃饭，但是明天应该可以。”韩凛说，“到时候你选家店，咱们去吃。”
朝歌点头：[你想吃什么？]
韩凛说：“有点想吃海鲜了，这附近有好吃的吗？”
[有一家自助料理店里的海鲜味道不错，不过有点贵。]朝歌比划。
“多少钱？”韩凛问。
[一个人要350左右。]朝歌比划。
三百五一个人，两个人就是七百，确实很贵。
[太奢侈了，等我回家给你做海鲜吃吧。]朝歌说，[想吃啥买啥，豪横！]
“行，那吃烤肉或者火锅吧，最近有点想吃肉。”韩凛说。
这个朝歌没意见了：[正好临街有一家片片鱼火锅，味道超级棒。]
“你说了算，我先冲个澡，然后咱们去吃饭，时间有点赶，我下午一点要到楼下集合。”韩凛说。
朝歌点头，在韩凛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已经想好了他们中午吃什么。
楼下有家牛肉米线，清汤加点小米辣，鲜香又刺激，而且米线店隔壁还有一家巨好吃的驴肉火烧，朝歌每次来都要吃，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流口水。
结果下楼后朝歌却发现，那家巨好吃的驴肉火烧，已经变成了一家小卖部。
欢喜的小脸顿时垮下，朝歌难受地靠在韩凛身上。
“没事，会有更好吃的。”韩凛说，“我们先去吃米线。”
朝歌还是闷闷不乐，眼神幽怨地在小卖部老板身上晃来晃去。
韩凛看得好笑，拖着朝歌进米线店，朝歌已经难受得懒得点餐了，直直走进去坐下。
韩凛自己去点餐，付钱时意外发现店里有牛肉锅盔。
都是饼子，韩凛脑子转了转，又买了份牛肉锅盔。
几分钟后，米线和锅盔都被摆到了朝歌面前。
“吃吧，我刚刚买米线的时候闻到这个锅盔还挺香，不知道你吃过没，试试？”韩凛说。
朝歌勉强打起精神：[这家锅盔特别硬，我去年买来吃过，差点把牙崩掉。]
“再试试呗，说不定现在好吃了。”韩凛到不觉得有朝歌说得那么夸张，不过他也怕难吃，所以只买了一份，然后叫店家给他切成了几块。
韩凛夹了一块给朝歌：“试试。”
朝歌脑袋往前够，面无表情地叼住锅盔。
下一秒，酥脆咸香，满满的牛肉味在朝歌嘴里发散，朝歌圆圆的大眼睛，登时变得亮晶晶。
[好好吃呀！！]朝歌惊喜极了，[你快吃你快吃你快吃！哇塞，超级好吃呀！]
韩凛面上不显，心里却松了口气。
朝歌平时挺乐天一人，很少会看到他难过的样子，独独遇到他喜欢的店倒闭，铁定会跟着一起自闭。
韩凛一方面觉得朝歌这样很可爱，另一方面也心疼，所以总会找各种办法，不动声色地让他高兴起来。
所幸这次韩凛运气好，碰到一家给力的米线店。
谁能想到一家米线店的锅盔，比他的米线还好吃呢。
吃完饭，朝歌心满意足地和韩凛告别。
他要去购物啦！
豆瓣酱，椰蓉面包，玫瑰花酱！
朝歌背上李阿姨给他编织的环保购物袋，精神满满地踏上征途。
韩凛坐在酒店大厅等其他医生，目送朝歌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眼前。
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韩凛端坐了两分钟，掏出手机给朝歌发消息。
天天开心：乖宝，路上注意安全。
好好吃饭：ooook！[]
天天开心：？
天天开心：走路不要玩手机。
好好吃饭：？
好好吃饭：钓鱼执法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