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谁说的??听声音是裴老师??】

  【这么有辨识度的嗓音还能是谁, 这带点哑的尾音一听就是他】

  【但是说出的话实在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哈哈哈】

  【裴予你被夺舍了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可能……】

  【是不是在讨猫猫可怜!诡计多端!】

  【人设崩塌了裴冰块!!你居然抛弃尊严去向老婆撒娇说害怕!】

  【要了命了,冰山影帝在线求抱抱可还行】

  【猫猫别信他的!千万别上当!】

  裴予的话落在耳中,莫名让程洛觉得耳朵深处有些痒。

  这句话传达出来的意思跟裴予本人实在太不相配了, 所以程洛怔了怔, 一时反应不过他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你……”程洛动了动被裴予牵住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想挣脱出来,“别开玩笑了。”

  虽说他觉得自己在用力挣脱,但是实际上似乎没怎么发力,居然没能逃离裴予的手心。

  或者是裴予用力攥住了他的手, 他也并不确定。

  “没开玩笑。”裴予语气平淡, 声音入耳,再次让程洛感到一阵微微的痒。

  他刚想再努力一下,脑海里却忽地闪过些许模糊的记忆, 动作蓦得一停。

  好像在两年前的某个时候, 裴予对他说过自己有一点夜盲的症状。

  症状应该非常轻微, 所以在日常生活里基本不受影响, 即使是晚上也可以正常生活。

  但是这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了,而且还是从外面的日光下骤然暗下来的,即使是一个视觉完全正常的人都会非常不适应,在视物上都会有些困难,更何况是有夜盲症状的情况的人。

  所以裴予可能并不是害怕, 而是暂时看不见。

  然而毕竟现在还处在直播状态里, 裴予不想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直接坦白自己看不见,想必有他自己的原因,所以才会假借说害怕鬼屋这种说法, 偏偏自己还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出于愧疚之心, 程洛轻轻动了动被裴予牵住的那只手, 缓缓收拢手指,也握住了他的手。

  手指触碰到裴予的手背,在极暗的环境下触觉变得清晰多了,程洛觉得几乎能摸到他手背上青筋的纹路。

  黑暗中,裴予察觉到手上柔软又微凉的触感,有些意外地侧了侧头,看向身旁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廓。

  “……噢。”程洛欲盖弥彰一般地接了刚刚的话茬,语气有点不自然,“那你跟着我走。”

  不就是当个导盲志愿者吗?没什么特别的。

  【???】

  【洛洛,你不要太好骗了!!】

  【九命,猫猫居然信了!】

  【这是什么拙劣的谎言总有人相信的纯爱戏码】

  【啊啊啊猫猫太傻了!你被裴冰块骗了!】

  【裴予你一定在偷着乐了吧!!你捡到宝了你!】

  【所以他们说了这么多,是干嘛啦?是不是牵手手啦?】

  【肯定是拉手了!虽然我看不见但是一定是!】

  【笑死,大家可以对着黑屏脑补了家人们】

  程洛抿了抿唇,看向前方,一时都不知道该先迈那只脚。

  缓缓地迈出步子,相握的手藏在无人看见的黑暗角落,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没有人会知道。

  程洛听到前面传来其他嘉宾的尖叫声和交谈声,但是自己这边和裴予却安安静静,莫名有种偷腥般的诡异隐秘感,像是身侧这只与人相握的手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程洛把步子特意放慢了些,刻意照顾了一下裴予的感受,心想看不见的情况下想必对身边的一切都失去了安全感,便慢慢地靠近了他一些,让他可以靠自己来辨别该往哪里走

  昏暗之中,裴予慢慢感觉身旁的人越来越近了,到最后几乎小半边身体挡在自己身前,这姿态看起来倒像是真得想保护自己似的。

  趁着无人看见,裴予在浓重的黑暗中淡淡勾了勾唇角,眼中的情绪有点复杂。

  也不知道是变得这么容易被骗,还是只是容易上自己的当而已。

  鬼屋越往深处走,音效就越瘆人,所见的道具也变得越逼真起来。

  程洛颤颤巍巍地从一处棺材上横着的独木桥上走过去,眼见着底下就是昏暗中隐隐约约的一排腐烂骨架,他压根没怎么敢往下看,速战速决地拽着裴予就三步并做两步逃离现场。

  等来到一块缓冲地带,程洛才调整了一下呼吸,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跟裴予相握的那只手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承担着照顾一个夜盲症患者的重大责任,赶紧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有些担心裴予有没有跟上来,或者有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快脚步而感到无措。

  然而黑暗中,裴予身形平稳,声音镇定:“跑什么?”

  程洛:“……”

  裴予:“害怕吗?”

  “……”程洛坚定否认,“怎么可能。”

  他听到裴予短促地轻笑了一声。

  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看不见裴予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程洛脑补了一下,觉得裴予此时的神色翻译过来的话就是“我信了,但我不信”。

  【呜呜呜裴老师笑得好苏哦】

  【啊这一声我死了】

  【裴予你还有脸笑人家猫猫!你忘了你刚刚怎么装害怕求贴贴的样子了!】

  【有一说一,刚刚那个场景属实太吓人了……】

  【要是我去走的话肯定没两步就掉下去了,想想就头皮发麻啊啊啊】

  【猫猫好灵活,这么轻松就过去了哈哈哈】

  【这俩人,一个假害怕真柔弱,一个真害怕却嘴硬,真天生一对哈哈哈】

  “洛洛!你和裴老师在后面嘛?”孟浅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还带着回声,跟空灵阴森的音效混在一起,“没什么事吧?我来接你?”

  “不用!”程洛抬高声音回了一句,“来了!”

  手上的力道一重,身边模糊的高大人影往前走了两步,走在了自己身前。

  程洛看向裴予:“?”

  裴予指尖微动,安抚般地轻轻按了按程洛的手背,低声道:“走吧。”

  程洛一怔,正疑惑他怎么走到自己前面去了,转而又想到大概是在黑暗环境里久了,慢慢适应了光线,所以能够视物,自然就行动自如。

  他下意识地跟着裴予的步子往前走,心里琢磨既然裴予不需要自己了,那还牵着手干嘛?

  且不说自己并不害怕这里,就算是害怕,以他们这种尴尬的前任关系,也不该……

  “救救我救救我!”尖利的女声突然从后面响起,一个浑身披着血衣的长发NPC扑了上来,“救救我……”

  程洛吓得往前面蹿了两步,终于没忍住叫出了声,也顾不得什么前任不前任了,条件反射一般地躲到了裴予身后,两只手还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NPC完成了任务就离开了,裴予挡在程洛身前,半晌转过头来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背后一直抖抖抖的程洛:“……走了,没事了。”

  程洛小心地探头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才松了口气。

  “怕就怕。”裴予一语戳中程洛的羞耻点,“怎么还不承认?”

  程洛:“……”

  惊吓的情绪平复些许后,程洛这才意识到自己双手正抱着裴予的手臂不肯放,手中几乎能感受到风衣衣料下微微绷紧的肌肉线条,体温一点点透过来聚集在他的手心。

  程洛怔了怔,猛然松开了他的胳膊,但还是不肯认输:“这是吓到了,不是害怕。”

  呼吸虽然还有些急促,但是态度很坚决,听起来很占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咱就是说这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

  【猫猫绝不认输!】

  【虽然但是,我刚刚可是看见你一下子躲到裴老师身后去了】

  【还抱着裴老师的胳膊了!】

  【我们都看到了哈哈哈哈哈】

  【裴冰块挡在猫猫身前的时候男友力直接拉满】

  【这时候就感觉出体型差的好嗑之处了,猫猫小小一团躲在裴予后面好可爱】

  “好,不是害怕。”裴予应了一声,“所以走吧。”

  程洛眉间一皱,怎么感觉他这么说,听着更阴阳怪气儿了呢?

  裴予伸手在他的后腰轻轻一碰,示意他继续向前。

  程洛摸黑继续向前,不断告诉自己这里的布景都是假的,NPC也都是工作人员而已,NPC吓一次很正常,之后就不会被吓了。

  再来到一个新房间,四周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

  “是岔路?”程洛反应过来,“他们进的不是这个房间。”

  四周太黑,他也看不见其他嘉宾进了哪扇门,只能凭借感觉来到哪扇门面前就推哪扇门,现在应该是这个房间里就只有自己和裴予两个玩家。

  “找一下出口。”裴予听起来倒很镇定,“用手摸的时候要小心些。”

  程洛应了一声,在一片昏暗寂静中听到裴予的声音,让他原本有点慌乱的心跳平稳了下来。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又觉得荒谬得很,怎么居然还会依赖前男友在身边能给的安全感,简直大离谱事件。

  程洛深吸一口气,开始摸黑找出路。

  这个房间似乎并不大,模糊的光线下能看到空空荡荡的,四处都是墙壁,只有寥寥几个柜子和抽屉。

  程洛来到一个柜子面前,做了一下心理准备,一鼓作气猛地打开。

  还好,里面是空的,没有什么突然冒出来的NPC或者恐怖道具。

  他凑近看了看,隐约看到柜子底部有一个东西,于是伸手去拿。

  “这里有张纸条。”程洛把纸团打开,说道,“纸上好像写了字,但是太暗了看不清。”

  “有火柴。”裴予的声音在房间另一边响起,接着慢慢近了,“只有三根。”

  “纸上应该是谜题,得尽快。”程洛转过身,跟裴予汇合,凑近了些,“你来点火柴。”

  “嚓”得一声,一根火柴被点亮,狭小黑暗的空间蓦然被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太久没有见光,火光乍一亮起的时候还有些刺眼,程洛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然后才勉强适应,忙抓紧时间看向纸上。

  纸上画了一幅画,是三个容量不同的烧杯,里面各自有不同数量的水,标明了毫升,还有一句话“水不能倒在其他地方,一次必须将一个量杯里的水倒完”。

  最下面则画了六个小方框,旁边写着“密码?”

  “这是什么意思。”程洛把规则小声念了一遍,接着反应过来,“要三个量杯里的水变成一样多?”

  裴予接话道:“每个杯子要倒出水的数量,按照顺序就是密码。”

  【什么东西啊感觉好难】

  【本质上是数学游戏吧,总之三个杯子倒着倒着就可以水的数量一样多了】

  【解谜游戏爱好者狂喜,经常玩的谜题了,但是这样直接只给张纸的太难了吧】

  【解谜游戏爱好者+1,我每次玩这种都是一次一次倒着试的……】

  【太狠了,最可怕的是还有时间限制!火柴烧没了就看不见了】

  【我已经听傻了,我可能连鬼屋都不配玩】

  【甚至连只笔都没有,就纯靠脑算啊??】

  程洛皱紧眉,看着纸上的内容头脑风暴。

  火柴的光渐渐暗了,最后完全熄灭,裴予又再次点燃了一根。

  程洛隐约觉得自己是知道怎么解的,但是这根不断变短的火柴把他的心跳催到了一百二上下,思路也越来越混乱了。

  他抬眼看向裴予,有点无措:“你解出来了吗?”

  为了看清这张纸两人凑得很近,闪动的火光下,裴予的脸冷峻得过分,高挺的鼻梁又多添了一份浅淡的冷漠。

  但又因为光线昏黄,中和了这份凌厉,多了一点沉静的温柔感。

  裴予浅淡的目光转向他:“没有。但是我能记住每个量杯里的水量,即使火柴没有了也没关系,你安心解题就可以了。”

  程洛听到自己耳膜“砰砰”不停,是心跳撞击胸口的声音,半晌他吞咽了一下,蓦得低下眼:“……好。”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纸上。

  第三根火柴被擦亮。

  点亮的瞬间,裴予的目光状似无意地落在了程洛的侧脸上。

  柔软的黑发散乱地搭在额前,眉头紧锁,视线凝在了这张微小火光照亮的纸面上,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飞速计算。

  第三根火柴燃尽,小房间里又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程洛正算到最后一个数字,被猛地笼罩下来的黑暗惊得呼吸一乱,下意识抬头看向身旁这个高大的人影轮廓。

  “第三个量杯里是60ml。”裴予说道,“最后一次倒满后,是80ml。”

  程洛微微一惊,因为发现他说的正好到了自己还未计算完的那一步。

  房间里安静极了,仿佛只有两道呼吸声,轻轻地交错着。

  半分钟后,程洛低声道:“最后一个数字是40,倒进第一个量杯40ml之后就可以了。”

  裴予没说什么:“找输入密码的地方吧。”

  程洛松了松被掐出一道痕迹的手心:“万一算得不对呢?”

  裴予已经转身去寻找,闻言说道:“不会。”

  程洛不作声。

  这么肯定,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算过了,还是单纯得相信自己。

  “倒计时,二十,十九,十八……”

  冰冷的机械广播音突然想起,程洛吓了一跳:“快看看密码锁在哪里。”

  “这里。”裴予的声音从一处角落传来,程洛看过去,模糊的轮廓能看出那是一处衣柜。

  裴予抬起手,摸了摸密码锁上凸起的数字。

  眼见着倒计时越来越近,程洛赶紧说出算出来的密码。

  “五,四,三……”

  卡在最后时刻,密码锁“咔哒”一声打开。

  【卧槽这就算出来了?】

  【卧槽卧槽这都行?】

  【智性恋被击中了啊啊啊啊】

  【这个题目本身虽然不算难,但是没有笔,不能试,还限时这么短的情况下居然能解出来真得有点厉害的……】

  【猫猫好厉害啊!聪明猫猫!】

  【绝了,这什么高智商大美人】

  【我发现了华点!裴老师其实在摸到锁的时候就已经在开锁了,不然赶不及倒计时结束前打开!】

  【我也发现了!所以裴老师其实也算出来了!但是他没有说!只让老婆出风头,什么绝世好老公啊啊啊】

  【怪不得我感觉在猫猫说密码前就听到了动密码锁的声音,原来如此!】

  【他好温柔,我哭死】

  【我永远臣服于温柔呜呜呜】

  【九命,裴冰块在猫猫面前仿佛坐火箭一般开窍是怎么回事】

  “开了吗?”程洛有些紧张地确认。

  “嗯。”裴予答道,略有些犹疑地看了看打开的衣柜,“但似乎没有道具。”

  程洛往那边走去:“我来看……”

  话说到一半,突然一股呛人的味道猛地扑面而来,天花板上淅淅沥沥地开始落下冰凉的水滴,势头还仿佛越来越大。

  程洛吃了一惊,步子下意识地一慢,便被不明气体呛得咳嗽了几声。

  下一刻,他便觉有人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扯进了怀里,还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带着他离开。

  等被放开的时候,四周就已经没有呛鼻的味道和从天花板不断落下的冷水了。

  程洛深呼吸几下,把咳出来的眼泪擦去,才发现手臂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碰到旁边的木板或者……身前的人。

  【卧槽什么情况,吓死人了】

  【所以刚刚的警报是提醒要放毒了??】

  【应该不会有毒性吧,只是呛人】

  【呜呜听猫猫咳得好难受】

  【他们现在在衣柜里?所以开密码的作用是给他们遮蔽的】

  【卧槽,那个衣柜应该很小吧,看隐约的轮廓很小】

  【所以他们现在是……】

  【所以应该是我想的那种……】

  衣柜门被关紧,外面淅淅沥沥,烟味也被隔绝。

  程洛被呛得不轻,呼吸有些粗重,但是眼下的情形才让他呼吸更加不畅。

  衣柜实在太小了,站两个人非常困难,加之还必须把柜门关上才能隔绝烟味,所以几乎得面对面挤在一起。

  程洛背后靠着硬邦邦的衣柜木板,双手都得服帖地紧贴在身侧,后脑勺再怎么努力向后顶着木板,都觉得自己的鼻尖要跟裴予的脖颈碰在一起。

  他侧了侧头,艰难地深呼吸了一下。

  裴予只觉温热的吐息落在了颈间,喉结忽地微微一动,又强行抑制一般地安静下来。

  程洛只觉心跳如擂鼓,也不知道是被这危急的情形吓得,还是因为眼下这过于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形。

  外面的淅沥雨声不停,程洛慢慢察觉出不对劲来,小声说道:“我怀疑就是让我们从这里出去,衣柜是暗门,不然外面不会一直不停。”

  话音落了,安静了几秒,裴予才轻轻动了动手指摸索了一下身侧,低低应了一声:“暗门在我身后,需要钥匙。”

  嗓音有些暗哑。

  程洛抿了抿唇。

  也不知为何,这声几乎就在面前发出的气音让他只觉耳根像烧着了一样,心跳更加失了节奏,仓皇又无措。

  程洛在自己身侧和身后的柜子木板上摸了摸,同样低声道:“我这边没有,你看看在不在你那边?”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程洛感觉到裴予在轻微挪动手臂,半晌道:“在我左侧偏后一些的位置,以我现在的角度没法拿下来。”

  “我来。”程洛没有多想,伸手摸过去,“在这边?”

  他探身上前,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消失。

  程洛慢慢顺着木板,手贴着裴予的腰侧掠过,再往下寻找,终于摸到了挂在木板上的一把小钥匙。

  “拿到了!”程洛有些欣喜地低低叫了一声。

  冰凉的钥匙被捏在右手指尖,程洛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跟裴予已经近乎面对面贴在了一起,而另一只手更是下意识地抓着裴予的手臂用来稳住身形。

  交错的呼吸慢慢在空气里缠在一起,程洛的鼻间几乎能闻到裴予身上凛冽浅淡的雪松气味。

  他抓得裴予很紧,能够清晰感觉到透过衣料所交换的体温。

  陌生极了。

  这种陌生就像一把利刃,轻巧地挑开了时间贴上的封条,把许多不堪回忆的画面一下子从厚厚灰尘里翻出来。

  他能感觉到,身前的这副高大身躯,也处在极致的僵硬之中,不稳定的情绪像是被强行抑制住的火山口危机四伏。

  程洛呼吸一滞,莫名的焦灼感一下子升上了顶峰,甚至连手里的金属小钥匙都仿佛一下子滚烫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捂脸)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