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恶之欲>第42章 42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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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行终止,保镖领班总算再次收到了将人带下去的命令。

  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打得不会动了。

  少年轮廓凌冽清晰的脸被血水淹没,以一种胎儿在母体里寻求安全感的姿态蜷缩着,神志几近昏厥。

  当爹的够狠,保镖领班出于职业习性估算着伤情,不消掀开衣服,就能猜出身上青紫成了什么样,全身上下想必没一块好肉,骨头多半也被踹出了挫伤,这少爷在格斗上也有一定的战力,被动挨打时却只顾护着脸,脑袋在水泥地上磕碰的那一下脑震荡都是轻的。

  领班一时找不准拖着对方哪个部位运尸才好,靠近时突然听到少年在说话。

  对方垂着头,字音微弱地呢喃着,领班以为这个犟种终于肯求饶认错了,附耳去听,才分辨出这个意识不清的少年在呜咽着叫“妈妈”。

  “我们儿子呢?”

  冗长到快要枯萎的等待后,门缝终于开启,垂头丧气的向日葵像是感应到阳光般仰起头,却只看到了他的丈夫。

  隋遇寡着一张脸几步上前,宁亦连在突然迫近的危险感中颤栗,隋遇轻慢地撩开宁亦连肩头的发丝,掐着宁亦连的脖子,扑也似地将人压在了床上。

  “我费尽心力找到你,你就只关心隋锌。”

  隋遇气场瘆人,声音却又轻又难过:“你眼里还有我吗?”

  宁亦连吞咽了一下被对方捂在掌心里的喉结,从善如流地卖乖:“有你,两只眼睛里都有你。”

  他试图调和道:“要是只有隋锌进来,我也会问你去哪了呀。”

  “我也很想你,白天想你,晚上想你,梦里也想你,但我不想你这么凶……”

  宁亦连身上的衣服隋遇离开时给他脱成什么样,这会儿还什么样,校服外套敞开着,背心款式的胸衣卷在锁骨上,下身溜光,一双腿匀称俏白,腿根处吻痕斑驳,仰面躺倒时,腿心风光更露,深深浅浅全是欲色。

  彰显着占有与情潮的痕迹每一道都不是他留下的。

  男人薄情的唇平直地抿着,眼睫在光源的拉扯下重叠出浓重的影,以露骨的视线侵吞着身下的人,解起衬衫的扣子。

  宁亦连留意到隋遇腰间的皮带没了:“你打孩子了?”

  “隋锌确实欠收拾,坏孩子一天操,咳……欺负我八遍,还拴着我,连院子也不让我出,我又不舍得跟他发脾气,你是该替我教训教训他。”宁亦连大声地跟自己老公告状。

  大难临头,当妈的顺口说道:“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

  说来说去,思绪变换,语调一时扬起又低落:“可是宝宝也是真心对我好,只是用错了方式。”

  在宁亦连看来被皮带抽两下没什么,他就这么被隋遇给一顿鞭子,再喂颗甜枣哄过来的,多数时鞭子的余威是能转头就被忘到脑后的,反而是甜枣更有滋味些,直到他看到有半干的血迹从男人的裤腿蹭到了床单上。

  痕迹半干不干,在雪白的床单上洇出蜿蜒的湿红,抖落下一点鳞粉般赤色的微末。

  “血……”怎么会有血,宁亦连发懵地问,“谁的血?”

  血是他宝贝儿子的,隋遇想起隋锌先前的说辞,平静地说:“是我的。”

  关切与偏爱就又转到了隋遇的身上。

  “啊,你哪里受伤了?”

  隋遇指向自己被刀划出疤痕的胸口,仿佛那里至今未愈。

  隋遇摩挲着宁亦连的嘴唇,手指探进去撬开他的牙关:“说你是无辜的,都是隋锌强迫你。”

  宁亦连顺从地张开嘴,却无法复述出这句话。

  在绝对的体型差距下,略微的压制就令宁亦连动弹不得,隋遇已经除去了衬衣,腹肌冷白紧实,下腹荷尔蒙爆棚的血管延伸进西裤平整的裤腰里,勃起的硬物隔着布料极具分量感地抵上宁亦连的软穴。

  细嫩处被布料粗涩的顶蹭,宁亦连光是被贴着就感受到了男人性物灼烧的力度,他对上隋遇充斥着欲望的视线,脑内的弦被牵住般一阵眩晕,小腹有感的发酸,被磨开的穴缝一下子就湿了。

  隋遇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倾压在了他的身上,表情仍阴霾着,有种死气沉沉的性感。宁亦连深陷在被子里,思绪还在刚才的话题上,缩着屁股向后逃。

  “躲什么。”

  隋遇冷声:“忘了老公是怎么让你爽的了?”

  忘了没事,让他再记起来就好。

  “给我解开拉链。”

  宁亦连将腰弓成一座斜歪的小桥,用手拆解裤腰上的扣子与拉链,因为姿势不适又躺回去,胸口深深地起伏,目视着对方,张扬的眼尾自下而上地斜挑起来,脚趾勾着男人的裤腰向下拉扯,先是轻柔,然后突发地急躁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都逐渐显现出贪婪与性急的劲力,将床榻踢腾出暴动的声响。

  隋遇再度压下来,猛地吻上宁亦连的唇。

  异常激烈的一个吻,彼此拿对方当供氧,唇齿交缠得毫不克制,隋遇的性器从裤子里弹出来,挤进宁亦连的腿心,筋脉喷张的柱身与蜜穴肉贴肉地黏合着,只一味纵情又漫长地吻着。

  双方的快感神经交接在一起,宁亦连发起情热,呼吸如溺水的人一样混乱仓促,挺胯去蹭男人静置的性器,分腿撑起腰身,幅度轻微又快速地上下碾磨,哼喘着让老公快点插进来。

  唇舌的纠缠始终没停,穴道里酸爽的挛缩,隋遇插入他的那一刻,宁亦连几乎瞬间就高潮了。除了肉体交流的声音,隋遇在这场性事里始终沉默,一言不发地摁着还在高潮余韵里的宁亦连,大开大合地操了起来。

  尽管抽插得又重又深,频率也比以往更急躁,这具与对方高度契合的身体依然在热辣的性爱里感受到了强烈的快感。

  宁亦连起初还叫,叫老公,叫主人,什么好听说什么,被冷漠对待后也跟着闭上了嘴,懒得再叫床,也不想说一些取悦对方的骚话。

  好胀、好硬,好爽是直观的感受,心里知道就行了,他闭着泛着薄红的眼皮,在贯穿中闷闷的哼,隋遇又不知道发得什么疯病,在他的下唇上狠咬了一下,迫使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隋遇无疑是动情的,体温高烫,热汗顺着脖子向背上淌,在这张“第三者”准备的床上,直接就地跟他厮混在了一起。

  两人铆着劲一样,磕着名为爱的春药,越做越性起,似乎也不需要语言沟通,宁亦连满面酒醉般的红,小腿勾着隋遇的腰,收紧一些向下压,男人就明了地更加深入用力,将临近高潮的他操到潮喷。

  隋遇掐着宁亦连的腰高速贯插,嵌入宫腔射得非常激烈,一次次地在宁亦连的身体里发泄。

  直至他将宁亦连全身的痕迹都替换了一遍。

  夜已经要过去了。一切平静下来,在这个分裂出来的家里,久别重逢的两人依偎着躺在一起,如曾经每一个恩爱的夜里。

  “我看过了,你身上没受伤,血是哪来的?”

  宁亦连再度问道:“我们儿子呢?”

  隋遇无情地说:“扔了。”

  “扔哪去了?”

  “扔水里喂鱼了。”

  宁亦连的心脏一阵阴冷的哆嗦。

  “你不要拿这个吓唬我,一点也不好笑。”

  隋遇将宁亦连抱在怀里,埋首在他颈窝里,在昏暗中摸索着和宁亦连十指相扣,沉闷地轻声:“别再离开我了,我也会怕。”

  宁亦连没再回话,另一只手伸到床缝里,摸到了那枚被他提前藏起的钥匙。

  他是个能被一枚拉罐拴住的乖小狗,早在今夜隋锌第一次为他打开镣铐时,他就偷偷收起了钥匙,因为主人的一句等着,才留在了原地。

  小狗还是不乖的时候居多。

  宁亦连藏钥匙原本是要悄悄回去找隋遇的,但是现在立场变了。

  在失而复得中放下戒备的隋遇睡得很熟,宁亦连从男人的怀里抽身,随便塞给他一个枕头抱着。打开脚腕上的锁链,重获自由。

  宁亦连借着亮起微光的天色,看了一会儿睡在边上的男人,手指凑到他的侧脸,隔着将将能传达体温的距离,虚空地在隋遇的脸上摸了摸。

  项圈已经被隋锌换成了毛绒材质的内侧,粉红色,牛皮材质编结着钢丝,有种不可挣脱的软韧。

  从来都是自己被锁。

  宁亦连捡起项圈,将束带的维度调整到最大,咔哒一下栓在了隋遇的脖子上,穿上衣服迅速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