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恶之欲>第32章 32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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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爱临近尾声,有什么比高潮更有焚毁性的情绪即将喷薄而出。

  床榻在愈发急躁的摇晃下吱呀呻吟,沉重的脚步声混入其中逐渐逼近。

  咚咚,咚,咚咚。

  耳膜被杂乱的响动疯狂敲击,心跳声,撞击声,脚步声……

  世界在宁亦连的眼前律动摇晃,晕成纷飞的蝴蝶,从四面八方带着奇诡的色彩袭向他,又拖着残影惊飞起来,空茫的大脑被极乐充斥,他在极乐中暼见一抹雪亮的寒芒。

  那是一柄长约七寸的战术匕首,双面开刃,上次野餐时宁亦连拿它开罐头,不过摸了下刀锋就被割破了手指。将匕首没收的男人吓唬他,这是能抹断脖子的切骨刀,此刻这柄致命的杀器,正以杀意示人。

  握刀的手养尊处优,肤色与手中的寒铁一样苍白,手背上的血管在倒控下粗野的突显,维持着静止不动表象的同时又在轻轻颤抖。

  亲眼目睹这一画面,隋遇有那么几秒跟这个世界脱节了。

  隋锌完成了他最后的剧透,愉悦地将交合进行到底,射了自己的母亲一肚子的精液。

  一切都那么不合时宜。

  宁亦连下体哗地涌出热流,被吓到失禁,或是潮喷,当着丈夫的面,在儿子的胯下发出一声细细的啼鸣。

  隋锌将堵塞的性器抽出来,浓稠的精浆从被糟蹋红肿的花裂间缓缓流出。

  少年气息不稳,语调里扬着笑意:“你不是有洁癖吗,我妈已经被我弄脏了,你还要吗?”

  隋遇手指的骨节发出一声挫响,短短的几秒间,隋遇的脑海里已经预演过无数种血肉横飞的残破场景,幻觉真实到仿佛已经真实发生,这令他疯得很沉稳,提着刀慢步走过来。

  隋锌仍在微笑。

  比起一直以来的郁苦,挨打不算什么,重伤不算什么,他的妈妈会因此更心疼他,死在这一刻他认为是幸福的。

  在全面破戒时他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早晚有这样撕破脸面的一天。宁亦连瞒不过隋遇,隋锌也没想隐瞒,当着司机的面强吻宁亦连,和医生暗示这个家的淫乱,再到明里暗里的留痕,十七年的差距注定他落后半子,既然处处比不过,那就砸掉棋盘,谁都别想完整占有。

  隋锌张狂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我们出去,别吓到我妈妈。”

  他从对方棋盘上抢来的主将在护着他。

  宁亦连浑身赤裸,却将被子围在了衣着周全的隋锌身上,不做思考地挡在自己儿子的面前。

  “不要伤害我们的宝宝……”

  隋遇站停,目光从宁亦连腿间的白浊上移到妻子脸颊上的泪痕,微微偏头,试图将满目的猩红从脑子里倒出去,冲着在他意识里血流成河的人温声道:“让开。”

  “都是我的错,是我发骚勾引他的,都怪我,我就是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骚货,是我找操,我活该,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隋遇当年强奸宁亦连时说过的话,是隋遇对宁亦连日复一日的说教,隋锌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言辞,宁亦连诚恳的在当前的场景下悉数奉还。

  隋遇平静自持的表情崩裂了,隋锌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不要道歉,这不是妈妈的错,从来都不是。”

  宁亦连悲鸣着祈求、认错,谩骂自己,母性的力量压倒一切,决绝地拦在隋锌身前,眼含仇视地与利刃对峙,尽管他的体型并不能将身后的孩子完全护住,如果那柄刀刺过来,第一刀一定会伤在他的身上。

  最初时能从隋遇手中逃脱的宁亦连,反应速度其实是很快的。

  “有什么火都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第一刀先在精神上刺在了隋遇的身上。

  隋遇凝滞道:“你一定要这样护着他吗?”

  凭什么不可以呢。

  “我是宁亦连的亲生骨肉,是他唯一的血亲,我永远比你和他更亲近,你霸占了他那么久,该把他还给我了。”

  隋锌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所想:“宁亦连是我的。”

  “你闭嘴!”

  隋锌被宁亦连吼得抖了一下。

  “妈妈不要凶我……”少年才像是知道怕了,声音变得哽咽,“我说得不对吗?”

  此刻天光至亮,一半阳光被窗帘遮蔽,屋中半明半暗,像是正负两极,又像是天平的两端。

  站在阳光里的男人以极强烈的情绪宣誓主权:“宁亦连,过来。”

  宁亦连顺从地起身,隋锌扯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你不要选他。”

  “妈妈去跟你爸爸说几句话,你在这等着。”

  隋锌将宁亦连的手腕攥得更紧。

  宁亦连又怒吼道:“松手!”

  “妈妈……”

  宁亦连一根根掰开对方的手指,用被子重新将隋锌围起来,像是为幼儿包裹襁褓一样,仔细掩好被角,絮絮道:“都说了让你不要惹你爸爸生气,不听话。”

  他在自己儿子的头上温和地抚摸,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回你自己的房间等着,晚点妈妈再来哄你。”

  隋锌像被这床轻软的被子封印住了,又像是只被塞进纸箱里遗弃的小狗,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宁亦连被隋遇拖走。

  隋遇捏着宁亦连的后颈将人推搡到卫生间,甩手将刀扔进了浴缸,坚硬的铁器磕掉了浴缸表面的瓷釉,宁亦连以眼神寻找碎瓷落在哪里——这个全线崩溃的家里只有宁亦连神思游离,在担心碎片不及时处理会硌伤到脚。

  他的视线被强行扳回,迎上对方的怒火。男人粗鲁地将他摁在了冰冷的墙砖上,头顶的花洒打开,冷水铺天盖地地浇在他的身上,宁亦连颤栗着闭了闭眼,很快就平静接受了。

  隋遇像往常那样为他做事后清理,手掌在他每一寸皮肤上擦拭过。他们打扮他,驯化他,这个被套上精致长裙,留着累赘长发的漂亮人偶总是乖顺的。不论是冷水还是恰到好处的温巢,他都能耐受。

  宁亦连迎着雨幕一样的水流睁开眼,体温在迅速流失,他本能地贴向近前温暖的热源,尽管他知道透骨的寒冷也是对方带来的。

  表面上粉饰太平了,这一动,腿间的精液又流了出来。

  “一起去死吧。”隋遇平声。

  宁亦连应道:“好。”

  隋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拖着宁亦连又去拿那把匕首。

  宁亦连被横在他脖颈前的刀刃反射出的光晃得皱眉,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说道:“不用刀行不行啊,我怕疼,上次手指被割破就好疼。”

  隋遇静默,随即翻转匕首,将刀柄放到宁亦连的手中:“你来杀我。”他泰然地引着宁亦连的手,对准自己的心口,不管不顾地刺过来。

  宁亦连瞳孔剧缩,使出全力拉锯,惯性使然,刀尖瞬间向肉里送进了些许,撞上肋骨,发出一声轻微却令人心跳骤停的闷响。

  “隋锌之前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他问,如果你和他都要死了,我只能救一个的话,我救谁——他让我好好想想。”

  “我想好了,”宁亦连抚上隋遇渗血的心口,颇为无奈地轻声道,“我谁也不会救。”

  “你们两个任何一个出意外,我都会先你们一步死在你们前面。”

  宁亦连以一种依赖的姿势将耳朵贴上隋遇的胸口,确认过对方的心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如隋遇每次忧心他生命那样,诚恳地说道。

  “你不可以出事,你要好好活着。”

  匕首脱手,“哐啷”掉在了地上。

  隋遇眼中布满血丝,好似已经被刀子捅成了对穿,眼眶红得像能淌出血来,连气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字一顿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不知道,理所应当一样,你们好像啊,我分不出来,我有多爱你,就有多爱他,有多听你的话,就有多听他的话——”

  此情此景宁亦连也觉得很难过,心脏像被拉扯成了两半,可他却莫名有些想笑,源于某种阴暗的报复性的快意,于是他温意地笑道:“是你教我要听话的。”

  隋遇失去了语言。

  男人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成缕,英俊的脸惨白失色,面目湿淋,白色的衬衫血迹斑驳,扣子绷落,周身尽数湿透,狼狈得不如一只落水的丧家犬。

  宁亦连抬手将隋遇脸上的水迹擦掉,又有新的水流溢出来,宁亦连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隋遇的眼泪。

  十七岁时觉得三十岁很遥远,然而真正站在三十岁的年纪会发现,除了沉淀下来些许阅历,在事物的看法上多出些许见地,并不会变得坚不可摧,也长不出三头六臂,不过一副血肉之躯,知冷知热,会流血也会流泪,受伤也会疼。

  “你哭啦,好多年没见你哭了。”宁亦连翻遍回忆才想起上一次见他哭还是在生隋锌的时候,可是宁亦连最初并不想生下隋锌,隋锌是他带强加给他的羁绊。

  宁亦连飘忽地自语:“我也不想有今天啊。”

  “你就这么恨我吗。”

  “还是爱你居多吧。”宁亦连垂着眼思考良久,认真回答,“我没背叛你,隋遇,我是爱你的,从十七岁那年到现在,都是爱你的。”

  隋遇直直地看着宁亦连,嘴角缓慢地动了动,灵魂一阵失力。

  肺管里有种被急火烧穿的闷痛感,满腔的血腥味涌上喉咙,隋遇呛咳,突然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沉重的跪摔在了地上。

  听到宁亦连扯破嗓子的哭叫声,隋锌疯跑过来撞开洗手间的门。

  隋遇短暂地晕厥了一瞬,又被宁亦连的哭声唤醒,男人半张脸滴淌着血水,狞如恶鬼,冷冷地抬眼看向闯入者。

  咚咚,咚,咚咚。

  三道迥异却又相近的心跳声聚集一处。

  宁亦连关切地呼唤他,隋遇又将视线转回自己的妻子,他的瞳孔恢复聚焦,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却在摸到宁亦连冰凉的手脚时,下意识将人抱到覆盖着软包的换衣凳上。

  隋遇旁若无人地解开皮带,放出性器,分开宁亦连的双腿,搅进还残留着别人精水的小穴里,以自己的精液重新将妻子标记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