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瞎了。”姜生处理好伤口要求立马回去,一刻不能耽误。两个陪同的拿了几瓶云南白药,和酒精处理棉回去,应该是错过休息时间了,姜生以为最大的可能就是孙子在场上。回想着反射阳光的头也变得美好了。
什么情况,一堆陌生人穿着他们的衣服踢球。
“干干干,干就完了。”他们班的人在队员休息区不停喊,腿伤了但是嗓门更大了,
“就是那个人,我看他就不顺眼,乔哥,堵住他,让他感受一下憋得慌的滋味。”
姜生走过去:“这是发生了什么。”
“秦哥和乔哥背着我们找了好几个外援,竟然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才告诉我们。”胃胃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们要奋战到底。”
“热血呢?”
“我刚刚不是在吼吗,一起啊。”
徐戈把云南白药掏出来:“哪里疼哪里碰上,好得快。”
“这里,擦伤的过来。”季千强把酒精棉丢在椅子上。
10一直是处于热血沸腾状态,女生们连连制定了好几个口号,喊的整整齐齐:“十班加油,十班最棒,胜利是属于十班的。”
那些人虽然被迫无奈下了场,但是心还一直留在上面。
“你看那个人风骚的走位。”
“我没看明白。”
“所以走位风骚。”
秦卫带的这帮人玩的野,不正经到球上,那些人想上来玩个阴的都没有机会。几个转球转的那些人连自己的脚在哪里都不知道。
纯粹靠技术。
“唉,可惜郭治你走的早,没有机会学到这我新创技术。”不正经某人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快乐吗,跆拳道社都把你逐出师门了,人家看中的可不是你,是把你从老李那边抢走的快感。只有老李,你走了还念叨着。”
绿衣人,哦不,郭治心情复杂。
“来,致命一击。”不正经人看没有人来阻拦,自顾自耍了几个花式,把球踢进去,球进,时间正巧卡上零。
结束了。
十五分差距,赢了。
“看见没有,我就说我们一定赢,看见没有,老子说的就是准。”姜生激动地喊。
高二(10)班传来吼叫声。
激动。
不管有没有参与,都激动。
打球越脏,输的越惨。
特别是看见他们后面连球都碰不到的落,如果他们好好打,说不定还可以痛痛快快来一场,不被吊打。
姜生走上去,鼻子里面塞得棉花团还没有拿出来,要鼻孔朝天对着:“怎么着,我就三个字,服不服?”
“又不是你赢的我们,服个屁。”表明不服。
乔寻耍了个花式,把脚上的球踢上来,在手指尖转了一个圈:“不服再来一局,试试?”
“试试?”秦卫道。
那帮人:“这个可以有,我们都还没有玩够呢。”
搞得三班那帮人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气急败坏地指着郭治:“我跟你说,差评一定了,说好一定赢的,给我们弄了个什么结果出来。”输了比赛还输了面子。
乔寻想着他这种干淘宝的下一句出来就是:亲,不要取消差评,好不好。
郭治什么都没有说,顶着个差评,转身离开。
看起来特别惨。
背影都是落寂。
乔寻有些看不下去。
告诉自己:该的。
哪有那么多人值得自己可怜的。
自己又不是慈善家。
“话说这些人过来都是干什么的。”送走了那些人后乔寻问道,
“来啊,来看热闹的。”秦卫说,“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看看多年前背叛他们的兄弟过的怎么样。”
“过的不好,就满意的离开了?”乔寻琢磨道。
秦卫:“对啊,来看就不是为了看这个。”
世间哪有那么多同情心,就算有,也不可能同情一个背叛的可恨人。
郭治走后,为了让跆拳道馆辉煌给他们散打班谣言了多少黑料。还一次次找上门来踢馆,大家都是念在以前认识,摸摸忍着而已。
来看看过的好不好,没什么过分的。
没有嘲笑,没有以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就是看看。
乔寻:“还好我遇上个好人。”
“一样,我觉得你那个更狠。”秦卫道,“原谅了说再也不见。”
乔寻:“过去的说个屁。”
十班的人围上来。
姜生花式夸:“帅气,有我门十班好男儿的形象。”姜生握住乔寻的手,不停的上下晃动,“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粉丝,我要成为后援团团长。”
徐戈凑上去:“那些大兄弟,以后还来吗?”
秦卫:“来什么来。”
热闹都看过了。
季千强:“我们还有好男儿的决赛,那些大兄弟也不用全来,来一两个就好,就那个走位风骚的。”
秦卫:“来不了。”
来不来是他们的问题,叫不叫是秦卫的问题。
秦卫不大喜欢拜托人。
“来什么来,我不配吗?”姜生喊起来,拍拍胸脯,“下个星期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话说下个星期是哪个班?”徐戈道,“王哥说了吗?”
胃胃:“签还没有抽,不知道王哥又跟哪个看不惯的同事下了战帖。”
“王哥哪有那么多看不惯的。”
姜生:“看得惯的也有可能。”
“我们有没有可能吧这身衣服换了。”
“钱都在孙子那里,等会孙子要啰嗦你浪费了。”
“决赛得穿好看点吧,这样上台领奖拍照片才好看,比较有形象。”
“有什么破形象,就那样啊。”
“反正是秦哥领奖,不行就是乔哥,你怕怎么没有形象。”
“等会我赢了,有妹子上来要电话好怎么办。”
徐戈:“得了吧你,你留着鼻血下去我看就已经没有形象了。”
“为什么没有人拦着我。”
“拦了,你听吗?”
姜生还在纠结于妹子的问题,孙子走过来,一人一包毛巾:“都擦擦,今天表现都很好啊。”
姜生身上都是刚刚激动吼出来的,得意的不得了:“那是,我们多厉害,冠军也一定手到擒来。”
季千强:“你可别说了,等会赢不了干起来的又是你。”
“我怎么是那种人。”姜生道,“我比较和谐。”
乔寻挤出人群朝里面的乔莱招招手,乔莱小跑过来,抱住乔寻,乔寻拍拍他的头:“哥哥厉害吗?”
“厉害。”乔莱点点头,“哥哥是最厉害的。”
“莱莱。”乔寻蹲下来摸摸乔莱的头,“哥哥告诉你,你现在才十岁,还小,需要任性一点,过早的长大不好。任性就是可以耍耍小脾气,不要看别人脸色做事情,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害怕被别人拒绝,别人拒绝也不要在意,做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管。”
乔寻觉得乔莱特别需要这句话。
乔莱被迫长大,现在被迫长大的孩子很多,不差这一个乔莱,乔寻不希望乔莱一个十岁孩子的心理有着更大的年龄。
小孩子就是要过过小孩子的生活。
太早长大,不好。
缺爱?
“你不缺爱,你有哥哥,有妈妈,还有秦哥,这样就是有资格任性的。”乔寻道,“告诉哥哥,一个人住寝室的原因。”
“他们都不跟我玩。”乔莱道,“我背了出师表。”
乔寻有点想笑。
他和秦卫脑抽埋下的梗。
“我背他们就逃,我追,他们跑得更加厉害。”
就像深处黑暗的你看见一束光,追着他,他不照亮你,给你一丝希望,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这是绝望。
小孩子被大人的日益熏陶,懂得利益化,欺负。
欺负不懂的孩子。
孤立。
乔莱遇上了。
“你想交朋友吗?”乔寻问,“那就不要理他们,不要刻意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朋友不是靠求过来的。”
乔寻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交朋友。
他这个人,不会交朋友。
但他现在有很多朋友。
不管怎么样,不要伪装你自己,抱着一个外壳。那人跟的是你的外壳,不是你,不是友谊,是利益。
“破开,你是个孩子。”
破开,他不是孩子。
但还是孩子。
每个人都是。
总有一个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所有的温柔,把自己宠回一个孩子,要做的,就是不要伪装,等。
像秦卫说的:
互相买卖,很有爱。
戳中内心深处最软的一点,都会哭。
乔莱红了眼。
“别哭,哭可难看了。”乔寻摸摸乔莱的头。
乔莱擦了擦眼睛,人群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乔寻手搭在乔莱头上,往那里走,问:“怎么。”
“我有生之年听到这个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那人捂着嘴巴,一副要哭的表情,“孙子说他要请客,请我们吃一顿大的。”
乔寻笑笑:“那可还真是不容易。”
一顿大的实在学校吃得,三荤一素,孙子忍痛又给加了一汤。
大家领这饭都走远了,孙子和食堂工作日人员商量:“可以便宜点不,我一下子买了那么多。”
食堂大妈给了他一个白眼:“看看招牌再进来,这里是学校食堂。”
孙子嘀咕着走远:“早知道不行就去外面了,唉,那么久的私房钱,白攒了。”
不过看见孩子们那么开心,也值了。
人民教师嘛,学生就是自己的孩子。
大家没有很开心,一个个都已经想了几百遍了,自助餐,火锅,烧烤……结果孙子就带他们来食堂,一顿十二远的标准餐就像打发他们。
“算了,师嫂那么严,能有三百元给我们用不错了。”胃胃满足地扒拉了几口饭,“做人知足,知足常乐。”
“也对。”
一边吃一遍不忘记聊踢球战术。
“秦哥,那帮人不来援助,可不可以叫过来给我们训练训练。”徐戈念念不忘那个走位风骚的男人,又要提及。
秦卫止住他的话:“你想学可以找我。”
徐戈默默扒了一口饭,姜生小声说:“谁不知道秦哥主负乔哥。”
真实。
姜生拿出手机划拉一下。
一条行为映入眼帘,眼底有光一点点亮起来:“我觉得这个好,我们这么干,看校方敢不敢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