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光明正大的翘了课去看孙先生。
是狂人已经批准的。
狂人大气地让他带几个小伙伴,很多人都不想上课,想和乔寻一起去。美名其曰是想念孙子想去看看他。
不少人拿出了看家底的演技。
还好是在网上,不用看他们夸张的动作。
乔寻翻着一条一条突破底线的话,可以感受到一点狂人早上的感受。
震撼人心。
乔寻感慨道:“孙子现在在我心里的形象简直就是超人。”
什么失眠症被治好都是小kiss。
“唰”地一下爬上九十九层楼梯道楼顶救下一只猫咪。
就算是腿断了,还跑去文具店帮没有2B铅笔的人买铅笔,那时候离考试开始还有三十秒,孙子中途还出了车祸,但依然,在最后一秒把铅笔送到了那些人的手里。
还有小诗一首:孙子不是孙子,他是我们敬爱的老师,我要去看孙子,把他当做我们的爷爷一样尊敬,哦,孙子。
“为了不想上课也是绝了。”乔寻道。
秦卫看了一眼墙上孙子贴的日历表:“大概是因为明天有一节体育课,要跑800米和1000米。”
“我又不是全天去。”乔寻突然想到狂人没有给他说明去的时间,“我可以随时去随时回来?”
“狂人当然是一起。”秦卫找到课程表道,“你想的实在是太美好了,明天体育课是最后一节,来来回回也是逃不掉的。。”
狂人一去那所有人肯定都望而止步了。
乔寻突然萌生出逗趣的心理。
在群里发了一条:大型网络真人秀,谁能表达对孙子最真挚的感情,谁就是我的陪伴者,形式多样,诗歌,舞蹈,唱歌,纯演技表演。方式多样,音频,视频,照片,直接打字也可以,快来参与吧。时间限制十分钟。
群里沸腾了。
秦卫把不断震动的手机调成了静音,倒扣在桌子上。
“城里来的,挺会玩啊。”
乔寻谦虚的笑了笑:“这是创意,可以激起大家的欲望,正所谓以爱化解一切。”
盯着手机笑了一会,乔寻从床上探出身子去拿秦卫的手机:“秦弟,借一下。”
输了密码解锁,乔寻登上秦卫的账号在群里参与了一句。
“我宣布……”乔寻按了暂停键,对写作业的秦卫道,“接下来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说‘好’,才可以。”
安安静静了五分钟,乔寻继续道:“我宣布……”
又是三分钟。
乔寻:“和我一起去的那个人是……”
两分钟。
“是……”
三分钟。
“是……”
一分钟。
“秦卫。”
为了迷惑视角,还是安静了两分钟。
“好了。”乔寻愉快地点击发送。
秦卫为了配合乔寻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几乎是半屏着气,题目都没做下去几道。一边在括号里写下B,一边呼了一口气。
“寻少可真是好兴致。”秦卫调侃到。
乔寻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称呼上:“寻少这个名字不错,那个什么叫小……”乔寻自己都感觉说不出口,太恶心了,“小”了半天,才说下去,“……寻的,就别叫了,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小寻。”秦卫叫了一声。
乔寻心里一抖,身体上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身体已经适应了,是心灵上的反抗。
“啊——”乔寻仰天长啸了一声,“I服了You.”
“小寻。”秦卫叫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还没有写作业,不做卷子可以,但是作业还是要做的,有的是态度。”
“我写了。”乔寻道,“你看书包最外面的英语卷子和数学卷子,其他作业留的是背诵读书和预习,我一般都是选择性遗忘。”
“我看你是直接遗忘。”秦卫转身到旁边的书包里拿卷子。
乔寻辩解道:“我一般心情极好、没有事情干、看作业十分顺眼的时候,会去做的。”
“背最短的一句,读一个字,在书上画画。”秦卫翻看起卷子,“前面两个我还可以理解,就是后面一个。你一个美术作业都不乐意做的人,为什么会走上画画这条路,写几个字他不香吗?”
好歹也得附和内容吧。
乔寻的画……道士应该会买。
鬼画符本符。
可偏偏乔寻以为自己是超级大画家,每当完成了一副“宏伟巨作”先是自己欣赏很久,然后给秦卫看。
夸起自己八百句都不带重复的。
也是,乔寻对自己的艺术细胞一向十分自信。
自信到连随手的几笔都觉得是神作。
只要他不进行噪音污染,其他的一切秦卫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秦卫翻看了卷子几下:“这字,不是你的吧。”
狂野到要起飞。
“C”字一个收尾,要把卷子划上一道。
和他平时的幼小字体看上去天差地别,写的,真是看不下去。
“是我的,十秒钟一张英语卷子,多年前失传的神技。”乔寻十分骄傲,接着解释起自己的字,“我以前是看不清题目,也看不清自己写的字,要凑上去细细看才看得清,所以才小。”
“原来你以前还是看题目做的卷子。”
“主要是看答题框,至少我的字要保证自己可以看清。”
“所以,你拥有了眼睛就堕落了?”秦卫把卷子递过去,“你看看上面的符号,像是英文吗,你说是甲骨文我都信。”
“可这都是选择题啊。”乔寻无辜地凑过去看,读起来,“ACDAABDCD……很好认。”
也许乔寻,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吧。
秦卫揉揉额角。
要学会看人的长处。
可是乔寻有什么长处?
哦,对,他很有创意。
班级群里要炸了。
分分举报乔寻偏私。
乔寻翻了好久才翻到秦卫的发言记录,截屏发过去,评论:真情实感,很有创意。
——我要去。
这三个字那只眼睛可以看出创意。
还没有班长大人的:我是班长,我去就是全班人去。这句话有创意,有真情实感。
乔寻:胜出没有道理可言。
一人无数条开始倾诉自己为了参赛作品花费了多大的精力和心血,就被这么打倒了。有人还特意发了一个帖子:
论和评委搞好关系的重要性。
乔寻争不过他们,发了一句:来,有本事你是秦卫,我就让你去。
内在含义就是。
你们都不是秦卫,去什么去。
班级群里安静了一会,不知是谁发了一个语音,点开都是:“唉,唉,唉,唉,唉,唉……”
后面有无数人效仿。
混在一起就是一首神曲。
“果然,谁都不可能成为我的秦弟。”乔寻点开了几个“唉”,被感化了,“唉唉唉唉……”
“你的?”
“我的秦卫弟弟,有什么错误吗?”
“我比你大三岁。”
“不要老是强调你很老的事实,表弟。”
“表个屁弟。”秦卫骂了一声。
乔寻回忆起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那个从警察局把你带出来的人吗?”
当时就不应该找他。
可是不找他,他们现在还会认识吗?
第三天,乔寻风光无限地坐上了学校的豪华校车。
“你去有什么打算?”司机问道,“老孙是什么都不知道,没个结果。”
“我才不去看孙,嗯先生呢,我不想他,才多久没见。”乔寻转变了路线,“去那个孙先生被打的小巷,我去看望看望我一年多没见的兄弟。”
狂人有事,说是一个紧急会议,关于孙子去留问题的,抽不开身,叮嘱了乔寻好几句,急匆匆就跑去开会了。
那个小巷乔寻去过,确切的说,不只是去过而已,而且很熟。
乔寻指路让司机开到巷口。
里面的路很绕,乔寻走过很多次,有肌肉记忆,开车还真可能迷路在里面。
小巷已经是废弃的了,里面的人都搬走了,说是要拆迁。
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迟迟没有行动。
路上乔寻热情的和秦卫介绍起来:“我我以前是在这里混的。”
“知道。”秦卫点点头。
乔寻走到的时候,有人在拼酒。
醉的七荤八素。
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餐馆,乔寻在门口望了望,菜式没有多少,酒倒是有很多,墙角里堆了好几十箱。
这里大多都是混混,酒瘾很重,无酒不欢。
乔寻感叹着老板胆子很大,还挺会做生意。
上前敲了敲他们的桌子。
喝酒喝到兴致正起,忽然被打断,一众人都不是十分得爽。
“那里来的垃圾,滚开。”有人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大骂道。
乔寻皱了皱眉:“我来找周民。”
“我就是,有什么屁事。”那人醉到眼神恍惚,目光在乔寻身上飘来飘去,见乔寻半响不说话,不耐烦地大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看见哥几个在喝酒吗,快点说,说完了赶紧滚。”
“孙光现。”孙子的名字,乔寻道,“我是他的学生。”
“找上门来了。”周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孙子的学生一样都是我周大帅的仇人,兄弟们,干。”
秦卫听见“大帅”两个字,在心里想。
都是这样取艺名的吗。
真疯狂。
那重姓怎么办。
秦卫脑补出了他们的法则,打一架,第一名叫大帅,第二名叫二帅,以此类推。
还真是,认真又随便啊。
乔寻的脸莫名有点黑:“你叫什么?”
“周大帅。”那人道。
乔寻指指自己:“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我管你叫什么,关我……”周民话还没有说完,乔寻就自报家名了。
“我叫乔大帅,听说过吗?”
本来都准备好干架的人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小声地讨论起来。
“乔大帅一年前退了。”
“是真的吗?”
“看面相感觉不像,会不会是骗子。”
……
乔寻笑了笑,看向周民:“不知道规则吗,一人一个名字,不能重名。”
喝多了壮胆,周民在记忆力搜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就是那个父亲抛弃,还生了什么破病的疯子?”
乔寻的拳头握紧,忽然打了上来,挑衅道:“要打一架?”
周民喝多了酒,本来站着就不怎么直,摇摇晃晃的,现在更是被一拳打到了地上,捂着脸,瞪着乔寻。
“打架?来兄弟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