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就是这个？”乔寻把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塞进兜里。
“我们大家出出主意，看看如何帮你推掉桃花运，帮小徐得到他女神。”姜生笑嘻嘻的把手机开外放，“乔哥你说一句话，我们看看能不能听到。”
“喂。”乔寻说了一声。
没有什么声音，姜生把声音开到最大：“再说一声。”
“喂喂喂。”乔寻说了三声。
声音微小，几乎不可以听到。
“乔哥我帮你找件外套你放上衣兜里吧。”姜生建议，“实在太小，听不清啊。”
“今天三十一度。”乔寻道，“后花园没有阻挡，我不想热死，还有被人当做神经病。请理解我，谢谢。”
“谁有想法。”姜生在教室大吼一声，“我们这是拯救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是好事一件啊。”
“夸张了啊。”季千强从包里拿出一个耳机，刚要递过去，手一缩，问，“我们这算不算是窥探别人的隐私？”
“乔哥没意见。”姜生去抢。
季千强：“那女方呢？”
“我对天发誓。”姜生竖起三根手指，“女方表明心意的时候立马静音，就算听见，也当做没有听见。”
然后指一指全教室：“你们都是证人。”
全教室沸腾了。
这么热闹的事本以为没有他们份。
乔寻扶额。
这是分到了一个怎样神奇的班。
“型号搭不搭。”姜生把乔寻兜里的手机掏出来，左看右看“都是安卓的，可以。”插好塞进去，把耳机线递给乔寻，乔寻随手挂在脖子上。
姜生：“说句话。”
“喂。”
有声音，还很大。
“好，乔哥你去吧，我们看好你。”姜生说。
“不要爱上我女神。”徐戈警告道。
不会的，我眼光高的很。
“这样会不会非主流了点。”乔寻再在学校的走姿会克制改变成外八字。
“不会。”姜生摇摇头，“你在我们心里永远都是这样的，很符合你的形象。”
“我还是带上吧。”乔寻把耳机塞进耳朵里，自顾自道，“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们呢？”
也许我智商也下降了。
“因为我们是一班，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姜生催促道，“快，过了五分钟了。”
还好附中的下课时间十分宽容，十五分钟，乔寻赶到那里的时候，邓佳看样子等了好一会了。
“老师拖课。”乔寻解释道。
“理解。”邓佳笑笑，“我有件事情想托你办一下。”
“不是表白啊——”姜生的语气显然有点失望。
“很好，我还是有戏的。”徐戈斗志昂扬道。
邓佳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递给乔寻。脸有些微红，害羞的不敢看他。
“情书？”乔寻接过，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徐戈大吼：“情书！呜呜呜呜……”
“哇……”起哄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情，书，耶——”
姜生抢过主动权，道：“乔哥，你现在以‘年龄还小，学习为上拒绝他’。”
乔寻没有回应，对着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找到了一行字，惊讶地读了出来：“TO秦卫。”
那边乱成一团，声音嘈杂得不得了，乔寻干脆摘下耳机。
想了一会，很快就明白了。
乔寻确认道：“你叫我帮你代交情书。”
“对。”邓佳点点头，“帮我交给他。”
“你怎么知道我会交给他，还有，就算是一个班的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和他熟？”乔寻问。
“你们在一起吃饭。”邓佳说，“我看见了。”
乔寻：“吃个饭不能证明熟吧。”
“你们有说有笑的很开心。”邓佳确信没有交付错人。
“好吧。”乔寻承认，“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呢？”
“我怕他会当面拒绝我。”邓佳低下头。
你就不怕我当面拒绝你吗……
“咳咳。”乔寻清清嗓子，“我可以帮你把信带到，但是作为一个好人，我有权把秦卫的真面目告诉你。”
电话另一头的大家互相看看，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有好戏。
有爆料。
精彩。
“秦卫其实特别暴力，喜欢打人，尤其是女生。”乔寻说谎话不脸红。
其实还是有一点事实依据的，就是加了一点艺术色彩。
“真的？”邓佳显然不相信。
“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做朋友的，我是谁，不然你以为没有共同语言我们能走到一起，成为朋友吗？”乔寻解释。
“你也喜欢打女生。”邓佳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打女生，也不怎么打人。”乔寻说，“我喜欢惩恶扬善。”
乔寻说瞎话超常发挥，什么秦卫有脚臭，上厕所不洗手，吃饭挑食还浪费，垃圾不分类等等，都说出来了。
教室里气压有点重，手机像贡品一样被摆在桌子上，众人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地为乔寻烧香祈祷，可以活得过今天。
没有有人敢去关手机，外放声音更大，在教室中回荡。
邓佳被乔寻说的怕了，一把拿过信，说了一句“对不起，打扰了。”然后转身就跑。
乔寻把耳机塞回去：“跑了，没表白，徐子有戏。”
“乔哥，我们知道。”姜生看了一眼秦卫的座位，人不在，他便絮叨起来，“乔哥，我们说的是挡桃花，不是让你断桃花。”
乔寻没有意识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有吗？”
姜生循循善诱：“乔哥你刚刚怎么帮别人挡桃花的？”
“说了一大堆坏……话。”乔寻察觉到了，一颗心突然提上来，声音压低，嘴巴靠近手机，搞得像秘密团伙一样，“他听到了多少？”
“全程在教室，刚出去。”姜生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秦卫，八卦的问道，“乔哥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假的？”
“假的。”乔寻转了一圈，问，“你们暴露我的地理位置了吗？”
“没有，知道的只有我和徐戈两个人。”姜生回答。
乔寻放了一半心，转了几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
乔寻问：“你觉得我死亡的几率有多大？”
“请问你还有什么心愿，是吃一顿美食还是外出看一看，我尽量帮你完成。”姜生换了个方式回答。
百分之一万。
“乔哥你可以跟他干一架。”姜生说，“有什么好怕的。”
“问题是……”我打不过他。
“老师那边我们帮你糊弄过去。”姜生以为他在担心这个。
“问题是……”我打不过他啊！
“你可以先立个生死状，打伤了打残了概不负责。”姜生出谋划策。
“问题是……”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啊！！
“加油，乔哥，我看好你。”姜生挂了电话。
最主要的问题没有解决。
看着手机屏幕，乔寻用哆哆嗦嗦的手摁了秦卫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喂？”电话接通了。
乔寻立马把手机放到耳边，十分诚恳的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如果是在面前，乔寻能给秦卫跪下磕头。
“孙先生找你。”秦卫说，“你先出来，别躲，我们秋后算账。”
“真的？”乔寻怀疑事情的真实度。
说不定是诈他出来，然后给他一顿削。
“乔同志，快上课了。”秦卫道，“找你，别躲，出来。”
秦卫一半叫他九分，九分同学，九分同事，因为他英语只考了九分。乔同志，乔寻敏捷得查询到秦卫是真的不开心。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乔寻边说边站起来，“不该说你坏话。”
“孙先生找你。”秦卫道，“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乔寻跑起来。
“不知道。”秦卫回答。
“给你三十秒钟，你给我赶到。”秦卫开始计时：“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乔寻加速：“马上就来。”
四百多米的距离，乔寻感觉自己跑出了刘翔的速度。
真是飞一样的感觉。
跑到秦卫面前，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秦卫拉着他进去，乔寻躲开：“呼——让，让我，我，我，我喘，一会……”
等了一会，秦卫开门进去。
乔寻跟上去。
孙子看起来有些着急，招呼他快点坐下。
乔寻不明所以然，那边有两张凳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乔寻，有人举报你偷东西了。”孙子问，“我来找你核实一下，昨天你去过那里？如实说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惩罚。”
“昨天。”乔寻挠挠下巴，“教室，食堂，厕所，你办公室，宿舍，两点一线，就那几个地方。”乔寻好奇地问，“是谁举报的。”
为什么自己还特别想要感谢他。
偷个东西，查一查应该就可以证明了。
“你在教室干什么了？”孙子问。
搞半天活动地点是在教室，那问个什么。
“考试，睡觉，聊天，吃饭。”乔寻一想到昨天那个所谓的“饭”，就有点恶心。
孙子：“有没有去过别人的座位？”
“姜生的。”乔寻道。
“好，我知道了。”孙子点点头、
乔寻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不查一下监控。”
“坏了。”秦卫抢先答道。
“那你作证啊。”乔寻说。
孙子打断道：“先回去，我想想对策，晚些来宿舍找你们。”完了抿了一口茶。
“证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秦卫在关上门那一刻给他了解释，“姜生一天都没有看书包，不止那一个时间段。”
“可我晚上才坐过他的位子。”乔寻委屈道。
“作案时机可不止那一个阶段。”秦卫道。
乔寻问：“多少钱？”
秦卫：“一万。”
乔寻吃惊：“现金？！”
“嗯。”
乔寻：“心可真大。”一万现金在包，一天都不带看。
“他带那么多钱干什么？”乔寻问。
“据说是为了换一套校服，校服不合身了。”秦卫顺便解释了乔寻接下来要问的一个问题，“昨天考试太紧张，他忘记给了。”
“那为什么要举报我？”
无冤无仇。
秦卫：“他才没有举报你，只是你的嫌疑最大。”
“那孙子是怎么知道我坐他座位的。”乔寻问。
“是我说的。”
“啊！？”
秦卫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算是报仇了。”
乔寻：我有时候感觉秦弟只有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