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你在生气吗?”
闵疏感觉到他的手指被骆意微轻轻握住。
看着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闵疏想他好像被骆意微剥夺了情绪转变的权利,在他面前只有迷恋和纵容。
闵疏垂下眸:“没有。”
“就是啊,”骆意微笑,“我说这些你怎么会生气呢?你当时明明看着我都勃起了。”
一时间闵疏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瞳孔因诧异而放大,思绪如一盘散沙,被骆意微恶劣地抓起扬在空中,全然不在意他的狼狈,闵疏错愕地看着骆意微,他的表情空白,更像是茫然,骆意微的笑颜依然明艳,闵疏皱了皱眉,不确定地求证:“少爷,你说什么?”
“我都看到了啊。”骆意微的语气满是无辜。
原本骆意微想循序渐进,但闵疏竟然还有胆子问他为什么,似乎看起来闵疏的心思也不是他以为的那般单纯,骆意微突然就有些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想要攥住闵疏的真心,想要听到闵疏亲口承认,他要赢下这场游戏。
骆意微把盒子放在一边,伸手试探着抚在闵疏的膝盖上,以此借力缓慢地靠近闵疏的身体,他能感受到闵疏因为他的触碰而有一瞬的肌肉僵硬,更让骆意微觉得有趣,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捧起闵疏的脸,轻佻地捏着他的下巴,用一副高深又了然的语气问:“闵疏,你喜欢我,对吗?”
闵疏看骆意微就像蛇一样,扭动着曼妙的身姿无声接近,以捕获猎物的方式紧紧缠绕他的躯体,那双眼睛好像会蛊惑人的心智,红唇一张一合,吐着潮湿的暗香在引诱他。
快说你渴望我吧。
闵疏的情绪系统崩溃是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感受着掌心淋漓的鲜血由温热逐渐转为冰凉,似是生命的流失,但他并不恐惧,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兴奋,是可以和射精时的快感相媲美。再有就是现在。
他的肢体虽然僵硬,但是他知道身体里因为某种情绪在极度亢奋,心跳持续加快,破坏了他的呼吸,血液倒流好似压迫了大脑,为他营造出一种晕眩的失重感。他的意识在狼狈地重拾,他看着骆意微,却还是忘了怎么组织言语:“少爷,我……”
骆意微以指腹按住闵疏的嘴唇阻止他:“回答我的问题。”
该不该能不能,这些问题已经脱离了闵疏的思考范围,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个骆意微在兴风作浪,他连反驳、狡辩的余地都没有,看着骆意微沙哑道:“喜欢。”
骆意微满意地笑了,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挑逗闵疏的嘴唇,柔和又引诱地问着:“你幻想过我吗?”
“想过。”在回答时不小心把骆意微的手指含进了唇缝里。
骆意微扶着闵疏的肩膀,跪立的姿势变为跨坐在闵疏身上,他毫无预兆地垂下头,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闵疏的左胸口,骆意微闭上眼:“闵疏,你心跳好快。”
闵疏不知从何作答,他的身体承受着骆意微的重量和温而软的触感,他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笨拙地紧绷着肌肉。骆意微伏在闵疏身前静静地听他的心跳,又突然伸手抱住了闵疏,仰望的角度将他的眼睛衬托的更为曼妙,幽深,像是会吸食人的灵魂。
骆意微提出一个听来无理的要求:“闵疏,以后你的心跳加快时就要想起我。”
闵疏的喉结剧烈滚动,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好。”
四目相对,骆意微看到巨大的足以淹没他的爱意藏在闵疏的眼睛里,他不自觉抬起手抚摸闵疏的眼尾,轻声说:“闵疏,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好像不是只喜欢了我一点点。”
“它还告诉我,你有些悲伤。”
闵疏用仅剩的理智回答:“因为我不能喜欢少爷。”
“可你已经这么做了。”
骆意微直起身,柔软的嘴唇吻上了闵疏的眼睛:“我和它说好了,把悲伤也变成喜欢吧。”
闵疏顺从地闭上眼,无端一阵哽咽蔓延在喉间。
在骆意微后撤时闵疏睁开眼睛,他想从骆意微的双眸中找到特殊的情绪,比如怜悯,戏弄,可骆意微的眼睛实在是太多情,他找不到不说,还把自己的心也跌了进去。
骆意微捧着闵疏的脸,又一次抚摸上了他的嘴唇,有些烫,因为距离很近,他能感受到闵疏急促的呼吸,身体的僵硬也没缓解,他在不安。原本想到此为止,但看着闵疏茫然又青涩的模样骆意微潜藏在心底的恶劣因子浮上,和闵疏对视了几秒,骆意微目光迷离地缓慢接近,轻轻贴上了闵疏炽热的嘴唇。
闵疏撑在身体两侧的手猛然收紧,昂贵地毯的绒毛被他攥在掌心蹂躏的不成样子,他可以清晰察觉到在骆意微吻上他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滞错了一拍,难以名状的情绪从心底发散,他觉得很不真实,像梦一般。
骆意微好似猜到了闵疏会有什么反应,他忍不住轻笑,抬起手覆盖在了闵疏的眼皮上,掌心传来细微的颤动,是闵疏无措后又顺从地闭上了眼。
和父亲以外的人接吻,一阵猛烈冲击的感情有型也似无形地在他心底落地生根,枯燥乏味的生活终于被浓墨重彩点上了一笔,如果情绪有如实质的话,骆意微想应该会是高声呼喊,或是无所顾忌地放肆奔扬,畅快淋漓的感觉如瓢泼大雨浇灌于他,湿透了,但他是鲜活的。
嘴唇紧贴传递着热度,骆意微能感觉到闵疏比起之前更紧张了些,他抬起手安抚地摸着闵疏的后颈,而后缓缓地,含住了闵疏的下唇。
柔软潮湿的触感被放大数倍,肖想了那么久,真正尝到时闵疏反而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
骆意微含着闵疏的嘴唇轻而缓地吮吸,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想,骆意微后撤,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闵疏,你不会接吻。”
“那我教你吧。”
说完,骆意微又一次倾身向前,少了份试探之后骆意微的吻大胆直白了许多,嘴唇刚一贴近他便伸出舌头勾舔闵疏的唇缝,闵疏觉得湿湿的,有些痒。骆意微说闵疏不会接吻,他却知道主动张开嘴放骆意微的舌头进来,潮湿的柔软的,在混乱和粘稠中紧紧缠绕。
很奇怪,骆意微以为他就是游戏的主导,他可以沉浸也可以清醒地抽离,觉得自己不会产生任何感觉,可和闵疏接吻时还是有酥酥麻麻近似于电流的痒意在他心间划过,骆意微以为是新鲜感在作祟,但是他难以分辨,因为此刻与闵疏的唇齿交缠和骆褚接吻时带来的悸动是一样的,也不一样,好像……和闵疏接吻要更强烈一些。
来不及深思,闵疏笨拙的回应让骆意微的注意力又回到这个吻上,他像是耐心又顽皮的引导者,让闵疏跟上他的节奏,引诱着他贪心地索取更多。
粘稠的吮吸声和骆意微娇媚的轻哼,是闵疏听过的最动听的乐声。
这个昭示着跨越禁区的吻结束,骆意微喘息着靠在闵疏的胸膛,他的嘴唇被吮吸的绯红,覆着未干涸的水光,他静静靠了一会,牵起闵疏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口。
掌心中快速有力的频率震击着他,是他自己的心跳。
“感受到了吗?”骆意微声音因为接过吻而有些哑,“你该怎么做?”
骆意微说过的,心跳加快时要……
“想你。”闵疏回答的近乎本能。
骆意微满意地笑了:“乖。”
分明是他被剥夺了思想的权利,闵疏反而觉得他得到了疼爱。
骆意微是驯服人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