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后果是:第二天,元宝醒了,papa和妈妈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不过元宝似乎已经习惯了,最主要的忍冬和夏冰习惯早早地过来带孩子。

  两人闻到房间里浓郁的麝香味和九里香,大概也知道这两人昨晚疯狂的交流,等到亲眼看见浴室里的满地水……忍冬竖起拇指,赞叹道:“水汝交融大战三百回合。”

  夏冰送忍冬一个白眼,“没个正经。”

  忍冬噙着笑,“我收拾下浴室,你带元宝玩会。”

  元宝跟夏冰玩了会不干了,非要回卧室找亲爹亲妈。

  夏冰怎么哄都不行,元宝马上就要哭唧唧,她只能抱着元宝,背对着进去,把孩子放到床上。

  元宝到了熟悉的地儿,开始撒欢,到处爬是基本操作,就差在岑清伊身上上下翻飞了。

  江知意觉轻一点,元宝爬的时候,她有点醒了,注意到夏冰的背影,哑着嗓子说:“你出去吧,没事。”

  元宝似乎知道谁的脾气好,所以也挑软柿子老爹捏。

  岑清伊睡得正香呢,元宝一会扯她头发,一会扒她眼皮,要不然就是照着嘴巴啃,口水到处都是不说,啃得不过瘾还试图用嘴巴舀……

  岑清伊迷迷糊糊感知到元宝折腾她,她也没起来,元宝玩够了岑清伊的脑袋,有点累了,她便趴在岑清伊的脑袋不下去了。

  岑清伊起初还好,慢慢觉得呼吸困难,有什么东西糊在脸上。

  岑清伊爪子划拉,不小心碰到江知意,江知意迷迷糊糊瞟了一眼,抬手揽过元宝,无奈地笑:“宝啊,别谋杀你亲爹。”

  元宝骨碌碌滚下去,趴在两人中间玩了会,江知意又跌入睡眠,元宝歇了会又开始不老实了。

  元宝继续爬到岑清伊脑袋上作乱,大概觉得没有新鲜感,她继续往下玩。

  岑清伊虽然被叫做papa,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江知意有的,她都有,这让元宝生出一种错误的认知。

  那就是妈妈该有的,papa都有,比如她的口粮。

  妈妈的圆圆有氖喝,papa的也应该有,元宝胡乱扯着岑清伊的睡袍。

  岑清伊向来体温偏高,此刻肌肤坦录竟觉得凉快,所以不仅没阻止,反而“助纣为虐”顺势扯了下睡袍。

  元宝顺利剥开粽子papa后,看到粉红目标,小嘴咕哝了一句饿饿,小脑袋一埋,小嘴一张,吭哧一口……

  岑清伊睡梦中,只觉得哪里有点温渃,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围绕她。

  岑清伊迷蒙中抬手摸了摸,摸到一只毛茸茸,睡迷糊的人还没意识到,对她发起攻击的一只人类的幼崽。

  岑清伊梦见有野兽要吃她,她只能哼哼唧唧地求饶。

  元宝没吃到想吃的,白折腾半天,自己还挺累的。元宝休息的功夫,大眼睛水汪汪的,左瞧瞧右看看,还是在找下一个目标。小孩子嘛,总是很有活力,元宝现在不困,就想着搞破坏。

  岑清伊昨晚和江知意睡得晚,腺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眼下元宝小爪子摸了,顺势抓住。

  岑清伊感觉哪里有点疼,她想翻身,元宝坐不稳,身子一歪栽倒,几度爬起来失败,她来了脾气,小脚连环踢……岑清伊嗷地一声惨叫,醒了。

  江知意也惊醒了,猛地坐起身,“怎么了?”

  岑清伊猫着腰,疼得龇牙咧嘴,歪头盯着纯良大眼的元宝,“你想踹死我啊?”

  岑清伊现在某些地方挺脆弱,元宝几脚都踢得不轻,岑清伊哪里受得了,“这孩子,看着小,劲儿这么大呢。”

  岑清伊惨兮兮诉苦,江知意无奈地笑,抱起元宝掐了掐小脸,“不能瞎踢,那是妈妈的幸福,知道不?”

  “妈妈,饿饿。”元宝咕哝嘴,江知意抱着元宝下床,“你再睡会,我喂她。”

  “辛苦姐姐了。”岑清伊还猫着腰,等娘俩出去,她偷偷扯开被子探进去看看,加班一夜的腺体呈现深桃粉色,刚才受到重击,并未见异样。

  岑清伊缓了会,腺体不痛了,她才慢慢躺下。

  疼痛使人清醒,岑清伊躺下后不困了,她索性起床。

  岑清伊刚揉眼出卧室,瞧见忍冬和夏冰在摆桌,“江医生说吃饭。”夏冰笑了笑。

  “恩。”岑清伊清了清昂子,往次卧去,江知意正抱着元宝喂氖。

  元宝之前大概玩累了,吃氖吃到睡着,岑清伊接过来,“你去洗漱,我抱会。”

  元宝睡熟,两口子吃饭时,夏冰和忍冬去婴儿房陪着元宝。

  两人吃了个安静的午餐,尾声岑清伊喝口水,润润喉咙说:“姐姐,你下午有事要忙不?”

  “宝贝有事?”江知意反问。

  “你不忙,我有点东西想给你看。”岑清伊从书房取出费教授交给她的拎袋,江知意随着她进去,好奇地问:“你给我买礼物了?”

  “不是。”岑清伊红着脸挠挠头,“姐姐想收礼物吗?”

  “呵,逗你的。”江知意靠在桌边,“拎袋里是什么?”

  岑清伊从去檀香寺回来路上偶遇一位老人讲起,“她是你们医院的费教授,你认识吗?”

  江知意摇摇头,岑清伊提示道:“她在你们协和医院的另外一个门,那个门不太显眼。”

  岑清伊从袋子里掏出三样东西,一个带密码锁的黑色金属壳笔记本,一块做工精细的手表,还有一个熟悉的信封……江知意最先被信封吸引,疑惑道:“这不是天骄集团的信封吗?”

  江知意摸到信封底部一个凸起,像是一个装饰品,她举起照着亮光。

  “看不出来的。”岑清伊将那位费教授的原话告诉江知意,她靠在桌边,望着认真思忖的江知意,“姐姐,你说,我要不要打开?”

  岑清伊的慎重,反倒让江知意不敢随意,若是给她的物品,她可能一早就打开了。

  事关岑清伊,江知意怕信件里写了不该写的,让岑清伊瞬间想起所有的事,岑清伊怕是受不住打击,“你想看吗?”江知意是明知故问。

  岑清伊也确实点点头,“我很好奇,这个笔记本,是密码锁,质地坚硬,一般手法可能打不开。”

  岑清伊说完特意看了一眼江知意,江知意意会地点头,岑清伊勾起笑,“姐姐,你不是在某方面特别厉害吗?”

  “……”江知意拧上岑清伊的小耳朵,“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夸我?”

  岑清伊耳朵吃疼,连忙求饶,“好姐姐,我是真的夸你,你看看能不能把笔记本打开。”

  在岑清伊看来,能用密码锁笔记的人,大多肯定是想记录心事,且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小心思。

  这本笔记的主人,居然用了金属外壳,硬度能当武器的笔记本,最要命的是密码锁,不是寻常的6位,而是18位……

  岑清伊脑瓜仁都大了,数字从1到9,排列组合之后,得是祖坟冒青烟加上诈尸的几率才可能猜中密码。

  “姐姐,你知道开锁匠师傅怎么说吗?”岑清伊故意神秘,江知意配合,露出渴望的眼神望着她。

  岑清伊晃了晃厚重的笔记本说:“师傅说,他开锁半辈子,没见过这种锁。”

  江知意点点头,接过笔记本认真地看半晌,从封面到笔记本的书脊位置,再到背面,岑清伊都觉得她是不是发现什么秘密了。

  江知意却又放下笔记本,拿起手表,岑清伊凑近道:“姐姐,这表是不是很贵?”

  “是。”江知意明显是认识,岑清伊好奇地问:“是名表?”

  “理查德米勒,世界顶级腕表品牌。”江知意颠了下手里的腕表,“这块表,我在杂志上见过,全球限量。”

  岑清伊咂舌,“那这个表的主人很有钱。”

  “恩,应该是。”江知意沉吟半晌,突然抬眸问:“你不介意的话,东西先放我这里,我拿去问问?”

  岑清伊切了一声,故意挑理:“我有什么介意的?”

  “我都看了,你也不介意?”江知意逗着问,岑清伊连同拎袋塞给江知意,“你看吧,看完再决定我要不要看。”

  岑清伊也不知为什么,她心底莫名有点不安,她甚至不敢一个人独自打开,等到江知意回来才敢拿出来。

  江知意下午带着东西出门,岑清伊一个人在家,本打算去工作,后来想想秦清澜回来了,她跟江知意打声招呼去医院探病。

  秦清澜正憋闷,两个儿子守着她,一个抱着电脑工作,一个一直打电话,她赶又赶不走,江树无奈道:“妈,你就休息吧,不能到处走,该运动的时候会带你出去走的。”

  “那我在病房里溜达还不行吗?”秦清澜摊手,“要不然把手机给我。”

  “妈,医生不让您玩手机。”江槐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秦清澜气得坐在床头,“那我要回家!”

  “小意说了,等找到心仪的专业康复师,就让你回家了。”江树刚撂下手机,手机震动,江知意发来信息,江树开心道:“妈,你有访客了,有人陪你聊天了。”

  江树玩神秘不说是谁,直到岑清伊推门探头进来,秦清澜漾出笑,招手道:“小岑啊!快来!”

  秦清澜手术时,剃光头发,现在缠着纱布,很有古埃及木乃伊的既视感,她也跟岑清伊调侃自己:“我可以拍木乃伊4不?”

  岑清伊好笑又心疼,“妈,就凭你这心态,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

  “哎,心态不好能怎么样呢?”秦清澜脸上闪过一丝惆怅,“我最喜欢长头发,可是头发跟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妈说得对,等好了,咱们可趁机多试试几个发型。”岑清伊宽慰秦清澜,秦清澜笑笑出声,“你和小意说的话都一样,不愧是两口子。”

  江知意也劝秦清澜,一辈子乌黑长发,没有烫染,更没有留过短发,最多就是太长的时候剪短一点,江知意说:“妈,你的人生重启就从发型开始改变。”

  光头,意味着从零开始。

  秦清澜喟叹一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岑清伊看得出来,秦清澜内心并不如表现出来那般开心,从零开始,说得多轻松,只要亲自重新开始的那个人才知道个中滋味。

  头发确实可以再长,但受挫之后再站起来,很难迈出第一步,最主要是之后伴随的病痛和后遗症。

  康复期的秦清澜,心态大概也会历经起伏,岑清伊安慰道:“妈,你就记得,你有我们,无论何时何地。”

  岑清伊陪着秦清澜聊天时,江知意已经拿着岑清伊的东西回到家,江启博一个人坐在窗边,纹丝未动。

  夕阳西下,余晖笼罩的身影,透着一丝孤单和悲凉。

  携手共度婚姻时,谁也没想过提前退场,但走到最后,很多人都走散了。

  江知意不知为何,想起她和岑清伊,会不会有一天,她们也不再恩爱,她们也貌合神离,或者更惨烈,老死不相往来?

  “有事?”低沉的声音响起,江启博站起回身,昏暗的余光将布满风霜的脸颊涂抹成悲壮的殷红色。

  江知意回过神,“有问题请教。”她拎起厚重的手拎袋,手臂微微摇晃。

  江启博昂了昂下巴,阔步走向书房。

  江知意跟在身后,当房门关上那一刻,江知意没有急于按亮开关,靠在门板上,轻声说:“在这之前,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你现在没有胜算,最好不要说。”

  “你是我的父亲,我还不能明着来吗?”

  “所以,你有没有胜算?”江启博回身凝眸,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身后的暮色将他最真实的表情和眼神都藏匿。

  江知意心头紧了紧,深呼吸后淡声道:“那之后再说好了,我现在希望你能帮我看看这块表和这本笔记的密码锁。”江知意从拎袋里拿出来,“我记得,你对瑞士情有独钟,对瑞士银行和钟表也独有研究。”

  江知意放到桌上,金属壳笔记本发出沉闷的声响,江启博眸底闪过一丝讶异后归于平和,指尖按在笔记本上推回去,沉声道:“谁的东西还给谁,以后你不准再碰。”

  “为什么?”江知意追问,“给我一个理由,否则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会一直查下去。”

  “如果有生命有危险,你还要查吗?”江启博前所未有的严肃,江知意愣了愣,“可我……”

  “如果连同岑清伊和元宝都有生命危险呢?”

  “我……”江知意第一次怯步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元宝:我papa不对劲哦,没有吃的给我。

  狼崽子:我虽然是女A,但我没怀孕生娃,哪来的吃的。

  元宝:不管哼哼哼!

  腺体:我才遭罪呢,害。

  读者:兴致勃勃看热闹。

  ——

  下章预告:江知意展开硬纸,里面夹着一沓纸,抬头的“假离婚协议”五个大字,让她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