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二万把黑衣男子带去木府附近,把木学江指给他看,“就是他,你跟踪他就行了,一看到什么风吹草动就来告诉我。”
黑衣男子双手抱胸,剑抱在手臂之间,看着像个游侠,“我去什么地方告诉你?”
祝二万道,“去酒坊一条街的祝氏酒坊,我叫祝二万,不过你最好是拿着证据,这样对我更有用些。”
黑衣男子惜字如金,“明白。”
祝二万点点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黑衣男子目送祝二万离去,然后寻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这样看起来,他好像天生擅长隐藏,难以发现他的踪迹。
……
傍晚祝泽清一回来,祝二万就把他请人跟踪木学江的事告诉了祝泽清,“堂哥,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祝泽清辩证道,“在保护自己方面做得无可厚非,但你请人去跟踪别人是触犯律法的事,要是被木学江知道,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祝二万迟疑了一下,“木学江没有证据,他就算知道有人跟踪,只要不承认,他也奈何不了我。”
祝泽清道,“不留下把柄是对的,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做了,木府在杞县是做钱庄的,势力和势力都不低,别抱着侥幸心理。”
祝二万想了想,是自己冲动了,“堂哥,我知道了。”
祝泽清拍拍祝二万的肩膀,“除非你找到什么能击败他们的证据,否则不要轻举妄动,这次既然花了钱,那就坚持下去。”
他还是没考虑周到,祝二万道,“是,堂哥。”
祝泽堂在院子跟祝映晴商量过年在店铺里增加一些什么新的东西,就看到祝二万有些沮丧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祝映晴眉头轻轻一挑,带着些看好戏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被堂哥骂了?”
祝二万耷拉着肩膀坐到凳子上,“堂哥没有骂我,是我觉得自己脑子还不太够用,不高兴。”
祝泽堂看了眼祝二万,“你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进步了。”
祝二万呼出一口气,“还算不算好兄弟了?”
祝泽堂道,“这年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
祝映晴笑笑,“你就不要取笑二万了,他最近为了出那口恶气,人都跑瘦了。”
祝泽堂把祝二万的下巴抬起来,“好像是瘦了。”
祝二万拍开祝泽堂的手,“你这样子,感觉好像在调戏我。”
祝泽堂忍不住笑出来,“哈哈。”
祝映晴道,“你俩别搞怪了,一起来商量一下过年的生意。”
祝泽堂道,“就按照我说的,面馆儿增加一个番茄鸡蛋的口味,甜品的话增加一个糖蒸酥酪,早食店增加一个馅饼儿。”
祝二万给两人招手,“搞一个抽奖活动吧?”
祝泽堂意动,“可以啊,来咱们好好合计一番,把抽奖搞得热热闹闹的。”
祝映晴支持,“那赶紧商量吧,还有十日就过年了,现在准备起来,过年差不多了。”
三人去了堂屋,取出纸笔,你一眼我一语地商量起来。
……
江一宁带着巫霖在作坊里打扫,秋末的时候,蚊香就停止生产了,现在作坊成了红薯的仓库。
本来没那么多红薯的,后面大家按照约定把红薯送了过来,林林总总加起来上千斤,红薯又多了起来。
江一宁看着任劳任怨的巫霖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巫霖摇摇头,“吃饱喝足穿暖就是我的愿望,现在都实现了,我没有愿望了。”
江一宁暗道,他曾经的愿望也是这样,不过他嫁了一个好人,现在也都实现了,“那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巫霖仰起脸想了想,“没有了,现在我很满足。”
江一宁对他笑笑,“你挺容易满足。”
巫霖开心一笑,“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的话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失去。”
江一宁点点头,“你这话说得对。”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给你放一天假,你出去玩玩儿怎么样?”
巫霖迟疑,“我对周围不熟悉,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玩儿。”
江一宁道,“去看看祝小四啊。”
巫霖眼睛微微笑弯,道,“这不错,一宁主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江一宁道,“你也是我们家的人。”
巫霖心里一暖,“嗯。”
……
今夜天上挂着半个月亮。
江一宁坐在门槛上,望着天空的半个月亮,眼睛里弥漫着一些思念和愁绪。
屋子里,祝泽清在专注地写着试卷,正月十五考试,距离现在只有二十三天了,高考的紧迫感时刻压在他心头。
已经高考完十多年了,但那种感觉仍旧熟悉。
祝泽清听着房间里过于安静,停笔看了看,就看到门口有个影子,“一宁,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江一宁推门进来,“我想子星了。”
祝泽清道,“你可以给他写信,从驿站寄信出去,五日便可以到京城了。”
江一宁惊喜道,“五日吗?”
祝泽清点头,“嗯。”
江一宁兴奋起来,“那我马上给他写,明日寄出去,年前刚好能收到。”
祝泽清补充道,“你还可以给他准备点儿过年礼物,现在天气那么冷,半月都不会坏。”
江一宁道,“嗯嗯嗯,我马上准备。”
祝泽清道,“过年的时候,要不把桑爷爷和桑叔叔请到家里来过年?他们两人在那山谷里太孤单了。”
江一宁一愣,然后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桑爷爷和桑叔叔在我们把谷种卖给师兄时就跟着回京城去了。”
祝泽清意外又不解,“怎么突然回去了?”
江一宁自豪道,“他们隐居在那里就是为了研究出高产的稻谷,现在你已经培育出来了,他们就不用待在那里了。”
祝泽清点点头,“也好,山里的一切凄苦,回京城去过好一些的日子。”
江一宁又道,“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桑爷爷把老鹰留给我了,老鹰适合在山里生活,带回京城不合适,就留给我了。”
祝泽清对老鹰很有好感,“你能把老鹰唤来看看吗?”
江一宁道,“我试试看,一般它饿了才会出现。”
他去厨房里取来几块鸡肉,放到房间的桌上,然后取来一个口哨,站在屋檐下吹。
吹了三次之后,一只老鹰展开宽大的翅膀飞了过来。
江一宁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衣服里灌入寒风,一阵寒意袭来,“好冷。”
老鹰飞落到院子里,望着江一宁。
江一宁把盆取出来,用鸡肉引诱老鹰进屋,“进来吃,外面太冷了。”
老鹰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没有动。
祝泽清从屋里走过来,“不用让它进屋,去给它吃吧,这样看也挺好的。”
江一宁把盆拿去放到老鹰面前,“吃吧。”
把老鹰当宠物,一宁也是挺特别的。
老鹰看了看盆里的鸡肉,又看了看江一宁,好一会儿才叼了一口吃。
祝泽堂听着两人的谈话,从屋里出来,表情夸张道,“哇,老鹰,你们居然把老鹰引回家了,可以啊!”
江一宁道,“这是桑爷爷送给我的,不是引来的。”
祝泽堂弯腰把一片老鹰毛捡起来,很是喜欢,“那他们可真了不起,居然养老鹰。”
江一宁道,“这老鹰在刚出生的时候,从窝里掉下来,奄奄一息,那是也是寒冬腊月,桑叔叔把它放到胸口里才救了它一命。”
祝泽堂道,“没想到还是个幸运鹰。”
祝泽清弯腰捡起一片羽毛,它的羽毛比鹅毛还大很多,有些硬,上面有奇特的花纹,非常好看,“这片羽毛用来做书签。”
祝泽堂赶紧扬了扬手里的羽毛,“我也用来做书签。”
大家说话的时候,老鹰把鸡肉全部吃完了,然后抬头望着江一宁。
祝泽清猜测道,“它是不是没吃饱?”
江一宁往厨房走去,“我再去给它拿一些。”他取了半斤鸡肉过来放到盆里,“吃吧。”
老鹰没有吃,它看了一会儿,展翅一飞,乘月远去了。
一只硕大的老鹰展开宽大的翅膀,向着天空的月亮飞去,大家看着这一幕,都有些被美到。
祝泽堂给两人挥了挥手,“老鹰飞走了,我也回去睡了。”
江一宁把鸡肉放回去,明日再喂老鹰,然后拉着祝泽清回房间,赶紧给江子星写信。
祝泽清刚刚有些闭塞的思路在看了老鹰后,有些豁然开朗起来,提笔继续书写。
把试卷写完之后,他取来一张白纸,写下“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耸身思狡兔,侧目似愁胡。绦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
写完之后,把白纸给江一宁,“你看看。”
江一宁低头看去,惊喜道,“你居然写了一首赞美老鹰的诗。”
祝泽清道,“忽然有了灵感。”
江一宁心里默默地读了几遍,越读越喜欢,“我明日拿到书局去,让工人给我裱起来。”
祝泽清道,“可以放大一些再裱。”
江一宁把纸给祝泽清,“那给写个题目吧。”
祝泽清低头看了一会儿,在诗的右侧写下“写鹰”二字,“这个题目怎么样?”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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