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百里枭麒也温柔无比,总在他耳边低语:“羽儿,我想要你,可不可以?”
姬清尧淡漠道:“臣侍本就是陛下的。”
这一夜,百里枭麒竟再次伸手抓住了他,在他耳边喘息道:“我想要让你也舒服。”
姬清尧麻木的眼中终于碎裂了一块,眼中有水雾弥漫,见此情景,百里枭麒竟再一次朝他低下了头……
姬清尧没有求饶,百里枭麒看到他终于不再麻木,露出来一些情绪,见他欲哭不哭的以为他终于体会到了些许的欢愉。
他满心喜悦,自此每一晚都这样做。
直到无意中抬起头看到了姬清尧眼中的一丝绝望,他才知道原来他又做错了,心中又痛又愧疚。
为了补偿,为了哄得挚爱开心,他想出来一个办法:允许姬清尧出后宫去藏书阁。
他想,他那样喜欢书画,一定会很喜欢藏书阁的。
姬清尧站在藏书阁前,感觉自己就像被围困的将士突破一层层的包围似的,下了床,出了凤阳殿,出了后宫,心里没有一丝欣喜是不可能的。
“你们就在这楼下等着吧。”他并不想要让他们知道他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说到底就是,他对百里枭麒派过来的任何人都不信任。
黄姑姑他们几人便也听话地候在楼下,如今大家都只想要他开心一些,不想干涉,不想勉强,更不想强迫他做任何事。
姬清尧把自己关在藏书阁一整天,翻遍了很多古籍药典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生死相随”的解蛊方法。
只要“生死相随”的蛊没解开,他就永远也无法离开皇宫,更离不开百里枭麒。
不过想想也是,百里枭麒怎么可能那样蠢笨,会把解蛊方法留在这里?
虽然心中很失望,很失落,但他实在无处可去,只有这个地方能让他感到自在舒适些,便每一天都关在里面,一边找,一边看看书,写写字。
他连午膳都懒得出来吃,只在里面吃些黄姑姑带的凤凰花饼和她炖的鸡汤,喝喝茶。
这天,姬清尧正翻找着医书,忽然窗户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他心中一惊,猛然抬头看去。
看到的果然就是那张恶魔的脸,此时那恶魔却已经略到了他的身边。
“尧儿,你可有想我?我想死你了。”说完就搂着人的腰,把他压倒在矮几边的地上,忘我地亲吻了起来。
这偌大的藏书阁地方宽敞,又没有其他人,对他来说,说不出有多方便和令他喜欢了。
“凤儿的冰肌玉骨果然是世间最美,最纯洁无暇,最稀有的。”他的眼中闪烁着惊艳的光,满脸震撼激动道。
那个肚脐环,衬得他美到无法言说。
还有他脚上那个脚环,衬得他就像世间最完美的俘虏,让人忍不住就想到了逃脱,追逐,捕捉,蹂躏,凌辱……
激得他浑身热血沸腾……。
他如今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挑衅,而是破坏姬清尧和百里枭麒的关系,让姬清尧对百里枭麒没有一丝生出好感和情意的机会。
他可是听说了,最近百里枭麒对姬清尧可是殷勤得不得了,好得不得了,也没有再逼迫姬清尧。
而他的尧儿对百里枭麒也不再排斥,所以他心中妒火狂涌了出来。
百里枭麒折腾他的尧儿,他心疼他,痛恨百里枭麒;百里枭麒不折腾他的尧儿,设法让他爱上他,他更痛恨百里枭麒夺他所爱。
姬清尧紧紧攥着掌心,咬紧牙关忍受着这屈辱和恶心,却不能有半丝反抗。
他也反抗不了丝毫。
但他眼中还是跟面对百里枭麒时一样,冷漠而麻木。
可当慕云枫看到了他肚脐环上和脚环上的字时,他眼底狂涌起滔天怒意和妒忌,他把那肚脐环一把扯了下来,一用力就捏成了粉末。
姬清尧却痛得咬紧了牙齿。
慕云枫把他脚环上的那个锁扣捏碎,把脚环取了下来,铃铛什么都的全捏成了齑粉,把那几个金丝圈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甚至连他耳垂上的耳环也扯了下来捏碎了。
慕云枫满眼邪魅,动作越来越过分。
可作为凤卫的他,看着如此绝色美人,却什么也做不了,气得他手指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去把姬清尧的父皇从坟墓中挖出来鞭尸。
但他从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美人在侧,当然要物尽其用了。
他捡了块最大的碎布片,凑近姬清尧的脖颈处嗅着,一边迷醉地喃喃喊道:“尧儿……尧儿……”
凤卫某处是绝对不能和凤儿有任何身体接触的,不然就会死得很惨。
他虽未尽兴,但这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这是他挚爱之人。
他可以想象成和他的挚爱之人一起。
这些天,百里枭麒每天傍晚都会来藏书阁接人。
虽然姬清尧对他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改变,可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接着心爱的人,带着他一起回家的感觉。
可今日等到百里枭麒进藏书阁来时,看到的恰好就是姬清尧有些艰难地坐起身来,浑身狼藉不堪,嘴唇红肿,眼睛却没有一丝湿气,还是那样的冷漠麻木。
此时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刚刚完事似的。
地上还有两块可疑的碎破布,姬清尧身上的肚脐环、脚环和耳环都不见了。
百里枭麒眼中涌起滔天大怒,他紧咬着牙齿,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书架上,书架瞬时变成了粉末。
他眼睛猩红,缓步走到姬清尧身边,一言不发地脱了自己的外衣把人裹紧后直接抱了起来,可他身上寒气杀气逼人。
姬清尧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这种隐忍的平静下隐藏的风暴才会是最恐怖的。
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隐藏了里面再次涌起的绝望。
百里枭麒把他抱进汤泉池给他洗干净,才抱回了内殿的床上。
他只是淡淡问道:“为什么不喊人?”
姬清尧没有回答他,他不可能说他不能喊,一旦喊了人,以慕云枫的疯狂,他的那些臣子死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甚至是整个家族。
而且姬清尧又怎么会不明白慕云枫所想?他今日冒着风险如此做,不但是为了挑衅,还是为了离间他和百里枭麒的关系。
所以慕云枫早就算好了时间,等他才离开一会儿,他也刚好缓过来坐起身,看起来就好像刚刚做完事浑身酸痛无力似的。
惹怒了百里枭麒,他必定会折磨他,那他又会恨百里枭麒,这样他和百里枭麒的关系就又会闹僵,甚至越来越差。
这些百里枭麒这样聪明的人不是想不明白,但是越在乎,碰到这样的事情就越无法理智,只会被怒火和妒火吞噬掉。
“好,这是你自找的。”百里枭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他的动作很粗鲁,每当这时姬清尧的衣裳就再也无法完好地保全。
对上姬清尧冷漠麻木的眼神,百里枭麒心中的妒火和怒意更盛了:“为何在他那里就那样地心甘情愿,为何在我这里就毫无反应,跟个死尸一样?”
“是因为上次我没有计较,还放过了你吗?所以就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还故意支开他们三个,在藏书阁私会奸夫甚至还做出那等事?”
“让我来检查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满足你的……”百里枭麒暴怒道。
某些方面,凤儿本就比女子还要脆弱,姬清尧怎么受得住?
可暴怒中的人哪能意识到这个?
“我百里枭麒最受不了挚爱之人被别人染指触碰。”
他的理智已经崩塌了,他用尽力气折腾,蹂躏姬清尧,发泄他的怒火和妒火。
四处没一处幸免。
可姬清尧除了更加麻木,双眼更加空洞,更加没有了生气,脸色越来越白,并未露出什么痛苦的样子。就好像这些不是用在他身上似的。
当然姬清尧不会让他看到,他的双手攥得有多紧,掐得有多深,深到都流血了。
百里枭麒拿出一个大盒子把肚脐环、耳环和脚环重新给他戴上。
“这些我都备好了好几副,就怕你把它们弄丢了。放心,弄丢了,我这里还有。”百里枭麒笑得邪肆。
最后百里枭麒还给他用上了“求 欢”,看到他双眼潋滟无法自控时,百里枭麒才满意了些。
在姬清尧昏昏醒醒间,足足折腾了他一天一夜,百里枭麒才稍稍消了些气,放过他。
但姬清尧再次失去了自由,被锁在了凤阳殿内,被锁在了船上。
破碎不堪的姬清尧,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醒来的时候,呼吸再次变成了痛苦的折磨。
“怀上孩子,给我生个孩子,我就给你解了这锁链,放你下床,放你出这凤阳殿,否则我再也不会放你出去了。更不会放你去和那个奸夫偷情。”
但惩罚并未停止,从这时起,每一夜百里枭麒都要惩罚他,甚至惩罚的时间常常漫长到一天一夜。
他根本动不了一丝一毫,一直处于呼吸带来的痛苦折磨当中。
他再次听到了无数次黄姑姑拍门,求百里枭麒留情放过他的声音,听到她哽咽着直呼百里枭麒名讳,甚至还有那两个他一直讨厌的太监。
总归给他干涸的心中注入了一丝清泉。
可在怒火和妒火中的百里枭麒根本不理会,后来便再没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估计是被责罚了吧。
因为不喜欢他麻木的样子,不喜欢他眼中的冷漠和麻木,百里枭麒还常常给他喂“求 欢”。
他总在他耳边,让他怀孩子,给他生孩子。
他仿佛忘记了他还是个人,还能感知到痛。
没有人能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殿内床上,姬清尧躺了多久,躺得有多痛苦,只是他再也不会流泪了。
过了差不多二十多天,这天百里枭麒又在折腾他的时候,一直没再开口的姬清尧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百里枭麒,你把我炼成僵尸吧。”
当初他觉得炼成僵尸很恐怖,如今他觉得不炼成僵尸才是最恐怖的。
也许做个无知无觉,真正没有痛感,不会伤心的僵尸就再也不会痛了。也不会再被人逼迫和威胁了,再也感受不到屈辱了。
此时的百里枭麒才回过神来,心狠狠地一颤,猛烈地钝痛了起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愤怒和妒火中,对他的羽儿毫无温情只有惩罚。
如今已经伤到他宁愿做僵尸也不愿活着了吗?
他心中涌起浓浓的恐惧,趴在他身上,手足无措道:“羽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别……”还未说完,他就感觉到身下一阵湿湿的,粘粘的。
低头一看,只见姬清尧的身下竟流出来很多血。
他魂飞天外惊恐大喊:“羽儿,羽儿,你怎么啦?曹越囹,传赵太医;风亭,去请沐裟神医,快。”
“是!”
姬清尧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他眼睛终于有些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从未有什么奸夫,那是个跟你一样的恶魔,我从始至终都是被他逼迫的。”
他不是在向百里枭麒解释,他是在报复。
他想,如果等他死了后百里枭麒发现,他从始至终都只被他强/占过,他是被逼迫的那个,大概他余生都会活在愧疚当中,痛不欲生吧。
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和惩罚。
听着耳边百里枭麒惊恐的喊声,姬清尧慢慢晕了过去,在他闭上眼睛那一刻,他看到了百里枭麒满眼恐惧和不可置信的样子。而这就是他想要的。
赵太医是被风亭用轻功带过来的。
一进殿看到的就是帝王满脸泪痕地抱着帝后坐在床头,不停地唤着怀中的人:“羽儿,羽儿……”
而帝后身下是一大滩血,且越流越多。
他脸色猛变,赶紧冲过去把脉,把完脉脸色瞬间如死灰。
“怎么样?他到底怎么样了?”百里枭麒的声音都是哽咽而颤抖的。
“陛下,微臣无能,帝后他……他生命垂危,或许只有沐裟神医有办法了。”他跪下瑟瑟发抖地请罪道。
百里枭麒整个人都好像被缷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身体无力地佝偻了下来,整个人都猛烈颤抖了起来。
他把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声音沙哑而飘渺:“他为何会流血不止?”
“陛下,帝后……本来已经有了身孕,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这是……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