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酒店一角顷刻被炸成碎片,建筑物摇晃开始倒塌。
一切就在眨眼之间,紧接着,人群开始躁动纷纷逃离。
谁能想到,穆家的实验室会在T岛的地下面。
穆郁点了根烟,冷静地看着冒着撕破黑夜的火焰的建筑物,敛下的金眸幽暗,看不清任何情绪。
两个狗崽子…应该逃不出来了……
都结束了……
一根烟完毕,就在穆郁打算撤离之际,忽然在废墟中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穆弑夜?!
金眸微怔,穆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没忘记穆弑夜的愈合能力,但炸弹的位置就在他们房间的地基,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穆郁紧抿着唇,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
转头走进别墅,穆郁拿出了把狙击枪。
“……”抬起枪,穆郁从瞄准镜望去,却感觉瞄准镜一直在抖,回过神儿穆郁才发现是自己的手在抖。
他不能让两个狗崽子活着了…
证据都在指明他们在为老东西和谢家办事…是他们先背叛的他……
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受弥漫在心头,越是产生情愫,他越容易判断失误理智被干扰。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拥有就是他的弱点,他已经为此栽过跟头了。
瞄准镜面里的少年,穆郁自己未察觉到心底的慌乱与难受。
轻微阖眼,再次睁开眼眸,金眸恢复冷清与平淡。
扣动扳机的一瞬,镜头里的少年像是察觉到视线扭头抬眸看向了他的方向。
心头一颤,镜头里迸射出鲜血,少年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
————
结束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明明没干什么,但疲惫感比以往都是严重,穆郁来到岛上的别墅。
房间都雇人定时打扫,除了家具不全有些空荡外,其余设施都很好。
躺在床上,夜色宁静,穆郁一时竟觉得周身有些冰凉孤寂。
大概是新房子不常住人,没有活人的生机吧。
想着穆郁侧身躺在床上,闭眼就是刚才穆弑夜望过来的眼神。
最后一刻,狗崽子应该是看到他了…
心中宛如塞了团棉花般堵塞,穆郁有些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他今天连沐浴都懒得去了,躺在床上意识昏昏沉沉地下降。
————
“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恨你好恨你…哥你永远留下来陪我吧……”
“郁哥…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杀我…哥就这么盼着我死吗!”
……
“!”穆郁倏然睁开眼,浑身被冷汗浸透,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呼…”坐起身愣了许久,穆郁才意识到刚才是梦境。
撩了撩微长的碎发,瞳孔渐渐解除收缩的状态。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做两个狗崽子回来复仇的梦境……
他穆郁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手刃过许多人,但从没做过如此的梦。
穆郁紧揪着胸前的衣料,感受着怦怦乱跳的心脏,从来没有这么纠结想不明白一件事。
身上被冷汗浸得湿黏,强撑起身子,穆郁来到浴室泡了个澡。
温暖的水温令穆郁放松下来,仰头望着明亮刺眼的天花板,金眸陷入沉思。
习惯真的很可怕…他早已习惯狗崽子的纠缠了…此刻竟会觉得没有他们的夜晚特别孤寂……
脑子里一片混杂,穆郁闭上眼就是之前与两个狗东西的种种过往,从小时候到现在所有的相处如放灯片播在眼前。
沐浴完,穆郁来到客厅起开一瓶红酒独自面对夜色喝了起来。
不知喝了多久,眼前场景重影恍惚,穆郁自己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倏然,一道声响吸引了穆郁的注意,他微微侧眸,几缕发丝遮盖在眼前。
不远处,窗户上的玻璃碎裂,少年的身影伫立在黑暗中。
呼吸一顿,手中的酒杯掉落,暗红的酒水撒了一地。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少年熟悉的面容。
金眸微怔,穆郁几乎不敢置信地愣住,随即他勾唇般的自嘲一笑。
“…啊…喝了酒也无法阻挡你们入梦…”
“真的是…我对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赤脚踉跄地走向少年,穆郁抬手抚上穆弑夜的脸庞,手感简直真实的吓人,金眸微微下移。
少年浑身破烂不堪,左手血肉模糊,满是未凝固的鲜血,身上还带着强烈的硝烟与烧焦味。
“嗯…”穆郁面对面站在比他高半头的少年面前,金眸紧盯着少年阴沉的表情,“是了…就是这个表情…”
“…恨我吗?”
“……”穆弑夜没有回应,紫眸微侧看到一地的红酒瓶,蹙起的眉头又紧紧拧成一块。
都这样了,哥都杀他了两次,他竟然第一反应是想问哥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伤身…
穆弑夜你贱不贱啊……
“恨…”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手臂青筋凸起足以证明主人的怒气。
可当穆弑夜望到男人伤感自嘲、近乎自甘堕落的金眸时,心底压抑的委屈与心疼又瞬间爆发。
所有的质问与狠话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就在穆弑夜即将开口之际,下颚忽然被强势地钳住。
下一秒,穆弑夜被迫低头,沾着浓郁红酒味的微凉的唇瓣贴了上来。
穆弑夜睁大紫眸,“?!”
如果不是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他会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来到了天堂。
穆郁喝醉了,吻得强势,气息满是酒香,舌尖攻破贝齿,入侵腔壁挑衅着少年。
感受到男人的主动,穆弑夜从刚开始的惊异变成接受逐渐反攻。
手臂紧紧搂着男人的腰身恨不得把对方融入自己,气息纠缠交融,殷红的唇瓣被啃咬、吸·吮的糜烂,如熟透的果子。
“呼……”穆郁推开少年轻微低喘,掌心抵在胸口。
感受到心口的怦怦乱跳,穆郁倏然就轻笑出声,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弥漫着水雾的眼眸微弯,挤出一滴晶莹的泪,“…原来如此…”
原来他真对狗崽子动了异样的心思。
穆郁歪了歪头,抬手挑起穆弑夜的下巴,金眸迷人又危险充满了勾·引和诱惑,“狗崽子,想不想抱我…”
就让他在梦里沉沦,放纵一次吧……
闻言的穆弑夜紫眸狠狠一缩,看着迷糊的穆郁,眼神深邃晦暗,“哥…这是你自找的……”
不管这次哥如何求他,他都不会再心软了…
他要把身心上所有的伤都从哥身上讨回来……
穆郁到现在还晕乎乎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身子被扔到床上,摔疼了他。
不是在做梦吗?…怎么会疼……
房间没有开灯,穆郁大脑被酒精麻痹,只觉得奇怪却没法多想。
头顶的少年紫眸闪着眸光,双腿被分开,耳边传来闷声低沉的语气。
“这是第二次了。”
“…什么?”穆郁晕乎地抬眸,恰好与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紫眸对视。
“哥这是第二次杀我了…”穆弑夜掐住穆郁的脖子,而后狠狠吻了上去,“既然哥这次还是没能杀死我,就该轮到我来向哥讨债了……”
“哥…我到易感期了…”
“这是你欠我的……”
等到穆郁意识到不对劲儿时,一切都晚了……
——四天后——
清晨,穆弑夜是被什么东西热醒的,侧眸一看,热源来自身边的昏睡的穆郁。
易感期的回忆堪堪袭来,身下人黏腻的哭腔和求饶似乎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他从未见过哥在床事上如此难堪哭泣,他这次似乎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穆弑夜倏然起身,神情焦急严肃地抬手去摸穆郁的额头,所触碰的温度简直高的吓人。
“哥!哥你醒醒。”
穆郁浑身斑驳的痕迹,几乎体无完肤,连指尖都印着几排牙印,肌肤被高温烧得透着深深的绯红。
“…哥……”穆弑夜瞳孔轻颤,语气都带着颤音。
这次的易感期与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不顾郁哥的求饶与挣扎,如野兽一般在郁哥身上肆意掠夺。
回忆起易感期做的事,穆弑夜心慌地抱起穆郁。
男人无力地躺在怀里,浑身如火炉般滚烫。
整整三天三夜他们都未曾进食休息,郁哥被他折腾得半昏半醒,最后哑了音,失了声直接晕了过去。
怀里的人连气息都微弱的吓人,回忆起自己做的事,穆弑夜掀开被子,果不其然,郁哥下身的前后都已经发炎肿了起来。
穆弑夜怎么叫都没法得到穆郁的回应。
“哥,哥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
穆郁感觉自己睡了一个世纪,浑身酸痛,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抬起。
掀起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阳光让他微眯金眸。
他这是…在病房?
“……”张了张口,穆郁发现自己哑的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嗓子如灌满了沙子。
回忆渐渐回笼,穆郁金眸一怔,下意识想起身却扯动下身隐晦的疼痛。
真的是哪里都疼…比当初训练被揍还要疼……
想起穆弑夜疯似的床事,穆郁的尾椎骨爬上一股寒意…他真的对穆弑夜强烈的性·事下意识感到后怕……
走神儿之间,病房里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