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砰砰”乱跳的心不知何时平复下来，苏凉情不自禁的陷入到对方的目光里，四周都跟着安静下来，只剩下喷泉“哗啦啦”细小的水声。
“生日快乐，我的殿下。”
声音温柔，在苏凉的目光中，凤九朝缓缓低头轻吻苏凉的额头，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我的礼物呢？”苏凉仰着头洋溢着笑容，这几天两人间不愉快的氛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怎么会少了你的呢？”凤九朝从口袋轻轻掏出一个小丝绒盒子递给苏凉，示意对方打开。
盒子里放着一串银质项链，上面点缀着一颗颗细碎的绿祖母色小宝石，只是项链最下端串着的是一只戒指。
苏凉拿起那枚戒指仔细端详，看上去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凤九朝将它送给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
苏凉看向凤九朝，忽然明白了什么问道：“这是你母亲的戒指？”
凤九朝轻笑一声，“这是外祖母传给我母亲的，她后来又给了我，是一对对戒，我拿去改成了男款，现在将其中一个送给你。”
还有，你的自由。
凤九朝在心里默默加上这句，不管苏凉回到大海接受了传承和人鱼族的记忆后会选择怎么做，会不会选择带领人鱼们去人类触不可及的深海生活，他都会坦然的接受。
所以，他给了他自由。虽然想的很豁达，但凤九朝则自己内心深处却总带着那么一丝的期盼和祈求。
“我等你回来，无论何时。”
对方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苏凉其实早已知道，但亲耳听到对方同意又是一种感觉，他会心一笑，紧盯着凤九朝的目光：“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好，我相信你。”凤九朝轻声说着，接下来他的路途充满荆棘，他不希望苏凉受伤，只能暂时放他离开自己。
“进去吧，你可是主角，不能离开太久。”凤九朝帮苏凉带上项链，牵着他慢慢走进大堂。
舞会一直持续到半夜，等一切散场，送走最后一位宾客，看着空下来的大堂，苏凉居然感受到一股落寞，热闹过后的孤寂，下一刻背后传来一股热源。
“想什么呢？”凤九朝轻轻拥住苏凉，他不想看对方目光里的失落。
“没什么。”苏凉轻声说着：“今晚我很开心，九朝。”
“我也是，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要赶紧休息啦。”凤九朝说着，带着苏凉回了房间，一路上苏凉都是低着头，悄悄红着脸，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凤九朝也是静悄悄的没说话，等一人一鱼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苏凉静静的缩在对方怀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起来。
苏凉：……？？？我都做好准备了，大兄弟！你在做什么？！
苏凉伸出手戳了戳凤九朝的肚子，对方含糊的发出一声宠溺的轻笑，轻轻捏住那只乱动的手亲了亲，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见凤九朝无动于衷一心只想睡觉，苏凉有些生气的再戳了戳对方，这次力气大了些，当初说想要他的是面前这个人，现在没有反应的还是这个人。
唔……真是生气啊！！！
“嗯？怎么了？”凤九朝终于睁开了眼睛，低头有些疑惑的问。
看着双眼朦胧的凤九朝，苏凉确定了，对方真的一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没有，可前段时间对自己死缠烂打，次次就差最后一步的那个人也是他。
苏凉咬牙切齿，瞪一眼凤九朝，钻出对方的怀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睡，一条鱼生着闷气，亏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真是白费力气！
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的背影，凤九朝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短而急促的笑了一声，慢慢凑过去：“乖，等你真正准备好了，我们再来。”
这声音不大，很快就伴随着最后一点热度消散在房间里，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久到凤九朝以为苏凉快睡着时，听到对方同样小声道：“什么时候才是真正准备好呢？”
凤九朝一怔，之前他的确非常想要苏凉，可是对方提出想回人鱼族，而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又非常危险，而且，苏凉之前表现得一直不太愿意的样子，凤九朝觉得自己现在要他有些就强迫的意思了。
“等你从人鱼族回来吧。”凤九朝内心叹口气，他不清楚人鱼族内部的情况，内心有些小自卑，说不定里面有比自己更适合他的鱼呢？
没想到凤九朝说完这句话，面前的背影忽然翻了个身，接收到一对带着些许愤怒的目光，凤九朝更懵了。
苏凉明白，凤九朝的性子太缺乏安全感了，只有完全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他不肯碰自己，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从海底回来。
苏凉垂下眸子，脸颊微微泛红，他张张嘴绞着手指，纠结着纠结着，最终破罐子破摔般闭着眼迅速吐出几个字：“我想要你。”
呼吸陡然加重，一瞬间凤九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怀里的鱼，苏凉早已经将红透的脑袋埋进他胸口，一动不动的装死鱼。
“你……”
凤九朝瞬间有一种被完完全全、非常肯定的被选中的感觉，这种喜悦感直冲头顶，他张着嘴，平时灵活的脑子现在完全不够用，连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凤九朝激动得抖着手将怀里的鱼刨出来，摊平放在床上，一人一鱼静静对视着，无声的目光里只剩下对方的影子和爱意。
凤九朝觉得自己体内那颗心已经许久没有跳动得这样热烈了，他低头细致又虔诚的细细亲吻着对方的脸颊：“我也是，我也想。”
本是冬日，窗外寒风呼啸，室内温度却是热烈高昂，仿佛弥漫着盈盈水汽般，热气氤氲，玻璃上残留下点点水雾，那水雾最终承受不住重量，一点点汇聚在一起，最终滑落。
玻璃上那一条条水痕倒映出屋内激烈的景象。
苏凉在这热气中努力探出头想呼吸一口空气让大脑清醒些，却发现根本没用，身周都围绕着醉人的气息，没多少挣扎便再次沉溺在这热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