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凉这样说，凤九朝微微一愣，“是他！”
“啊？”苏凉疑惑问。
“是皇帝。”提到这人，凤九朝的语气里满是愤怒，一侧的手缓缓拽紧：“繁殖院背后真正的靠山，是他。”说到这，凤九朝笑着叹了口气：“也对，也该如此，难怪繁殖院会这样壮大。”
接下来的日子里，网上先是爆出繁殖院内部动乱，院长贪污下台，接着爆出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消息，震惊得人们都开始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先是繁殖院虐待人鱼的照片，这些帖子在最初受到了网上大部分人的质疑和谩骂，接着，繁殖院负三层的视频画面放了出来。
房间内堆积成一座小山的黑色塑料袋，每一袋里面都是一条人鱼的遗骸，而繁殖院处理他们的方式则是直接丢回大海。
还有一整间房都是封闭的器官瓶，里面形形色色各样的器官都有，看得屏幕前的人们觉得心都寒了，这要多少人鱼才会有这么多的器官？
视频全程没有任何声音，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伴随着沉默视频画面来到最后的那间解剖研究室。
房间四周散落着关押人鱼的铁笼，笼子不大，人鱼只能蜷缩在里面，笼子上还粘黏着不少刮掉的干涸鳞片。
房间中央放着极为显眼的解剖台，来不及收拾的血液已经微微泛着褐色，残留在解剖台边沿，以及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让人看得心惊的解剖工具，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清洗。
这一刻，不管是人鱼饲养员还是普通民众，都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不适，这画面内容引起了大部分民众的共鸣，再加上网上报道的发酵，一系列事件立马被推上热潮。
管家封锁办公室的速度很快，而且没有引起多少注意，所以在严翼办公室的暗格里发现了一部分还没有被销毁的文件。
凤九朝几人顺着探索发现了隐匿在繁殖院背后的人鱼内脏工厂，地下器官拍卖场等一系列黑暗的产业链。
当繁殖院的实验员无意间发现人鱼的器官与人类的区别不大，甚至比人类器官更健康、更容易减缓衰老，更容易减少患病几率，甚至是可以拯救心脏衰竭后。
人鱼的内脏就成为了器官拍卖场最珍稀的拍卖品，外表美丽引人注目的人鱼被当做商品卖了出去，而那些被挑剩的人鱼最终的归宿，就是人鱼内脏工厂。
苏凉看得揪心，他扭过头去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心里恨不得立刻将繁殖院和他背后所有人挫骨扬灰。
觉得自己受到欺骗的社会人鱼爱心份子们更是爆发了强烈的情绪，他们大部分来到皇宫前，恳求皇室下令撤销繁殖院，严查内部人员。
有的则来到警察局，他们恳求警察们去拯救那些被绑架的人鱼们，繁殖院就这样在社会的动荡和网上的风波中一点点被慢慢摧垮。
而人鱼保护组织则在第一时间公布了内部结构和体系，向公众们证明着自己的清白，但大部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爱心份子们并不信任他们。
毕竟这么些年，繁殖院和人鱼保护组织的关系早已盘根错节，不是简单的一份报告就可以证明的。
饲养人鱼的主人们则是开始担忧，他们的人鱼生病或者遇到什么问题时该怎么办呢？
这个担忧没有维持多久，二皇子亲自在新闻里公布了正在修建的人鱼医院，坐标定在了帝都最大的人民医院附近。
不会再有强制性的年检，检查期间也不会进行隔离，主人可以全程陪在身侧，医院内的一切都是公开透明的。
这个消息一经报道，立刻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但这远比不上第二日的新闻。
凤九朝再次在网上发言：给人鱼们真正的自由，在繁殖院拯救的人鱼，将下个月中旬放他们回自己真正的家——大海。
这个决议是和苏凉商量后决定的，因为舒平给出承诺，这个月底会把芯片提取器研发出来，并且苏凉还提出想回一趟大海接受最后的传承，一人一鱼因为这件事第一次发生争吵，当然是苏凉单方面的凶。
经过上次的事情，凤九朝在苏凉面前已经完全收敛了脾气，死皮耐脸的和苏凉打着拖延战术，但还是改变不了苏凉的决心。
因此，从昨晚上开始，凤九朝就被苏凉连人带被子轰出房门，一直到今天，拿着枕头的凤九朝迷茫又无助的站在房门前，可怜兮兮的抬手敲了敲门：“苏苏，苏苏啊，开开门呗。”
房里没有任何声音，凤九朝无奈的叹口气，掏出了备用钥匙，偷摸摸的打开房门钻进去再关上门，一气呵成。
捏着枕头来到床前，凤九朝正打算悄无声息的钻进被窝，室内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四目相对，凤九朝尴尬一笑：“苏苏今天醒这么早啊？”
苏凉看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自己坐到椅子上拿着手机开始刷最新消息，凤九朝连忙凑过去：“前天我们商量的事情已经在网上公布了。”
苏凉继续刷着手机不理他，凤九朝自顾自说着：“要不要将最后的消息放出去？”
见苏凉还是不说话，凤九朝用出了终极大招：“早餐想吃什么呀？”
“烤松饼加蜂蜜和树莓。”
语速极快的一句话从耳边飘过，凤九朝差点没听清，他轻笑一声：“这不是听得到吗？”
苏凉又不说话了，凤九朝作势提高声音和门外的管家说着话：“苏苏说早餐吃青菜粥和素菜……”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苏凉一脸愤愤的双手捂住了嘴，凤九朝闭了嘴，将脸上的手捏进掌内，舒服得摩挲着。
“乖苏苏，别生气了。”凤九朝柔声说着，一边将鱼拉进自己怀里：“我舍不得你离开我。”
凤九朝边说着边观察着苏凉的表情，见他又要变脸，连忙转移话题：“今天会在网上发布最后的消息，让繁殖院彻底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