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诀锴的逃逸,近来星球与星球之间的关口都把控的十分严格,刚出了那样的事,廖梓岚一时也不愿再往外跑,免得再惹出事端。
何况基地里之前破坏机甲的人还没有抓到,凡是与席渊有关的事,他只有亲眼看着才会觉得安心。
只是基地内防御森严,凡是进来的人都需要经过严格的筛查和甄选,若是就这样红口白牙的去指认,怕是基地都要闹翻天了。
“这次体检我会全程跟着。”廖梓岚看向白彦。
这话若换做别人来说,保不齐就要听出点挑衅的意思,但说这话的是廖梓岚,白彦自然欣然同意。
医所内的气氛刚要凝固,就被白彦的话打破,他贱笑道:“这就开始不放心了,哎呦呦……”
“席渊说的果然没错。”廖梓岚看着乏善可陈道,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白彦瞬间眯起眼睛:“他说我什么?”
“说你风趣幽默。”
毕竟笑起来贱兮兮的,张口就要逗人笑。
“算他还有些人性,知道说我些好,我跟你说,席渊那脏脾气真是能给人气死,大概是十年前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突然转了什么性,闹着要去看流星雨,你知道那场流星雨吧?”白彦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
但廖梓岚这次并没有嫌他烦,甚至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他知道白彦说的那场流星雨。
“原本那天星际央网有场机甲直播,都说好要一起看,但他莫名其妙要去看那场流星雨,还破天荒地拍了星云图,我们拽都拽不住,还是后来才知道你也去了。”
提起从前的事,白彦也是一肚子话想说,但他识趣,说哪件事就只说哪件事。
他们是后来才知道廖梓岚也去了,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那天是他父母的祭日。
每每想到席渊在他身后默默付出,他们这些做朋友的都看不下去,高傲如席渊,何时需要背后做那些事讨好别人。
除了一个廖梓岚。
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心头血。
很浅淡的话,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堆砌,但就是听的廖梓岚心头热乎乎的,烫的他眼睛酸涩。
他嗓子有些干涩:“我那时候确实和他还算不上熟悉。”
“我说这些又不是要惹你难过的。”白彦轻笑,眼底氤氲着挥之不去的艳羡,“他啊,非常需要你需要他,尽管以你的性格来说可能会很费劲。”
廖梓岚失笑:“我会尽力的。”
医所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也许他该挑一个日丽风和的清晨,然后和白彦坐在咖啡厅好好谈谈,但这念头转瞬即逝。
他已经无法拥抱过去的席渊,只能尽全力给他未来。
廖梓岚将基地的名单全都核对清楚,希望明天能有所发现。
“对了,我们听说医药泄露的样本没有拿到?”白彦问道。
他身后其他的医生也看着廖梓岚。
“是,那里发生了些很残酷的事,整个研究所都废了,诀锴也落跑了,但样本应该还在他身上,元帅已经暗中让人去找他了。”想到那些牺牲的研究员,他的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也许可以从受到医药影响的人体内提取药物,然后制作出1.0版本的药物,从而不断进行分析,也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一位女性Alpha提议,“那医药效果极强,人体一时无法消耗,也许我们可以拼一拼。”
廖梓岚思索着,眼睛突然亮了:“有道理,明天就告诉其他星球的星主,可以让他们自己选择要不要配合,不要强求。”
“好!”
难得的,廖梓岚突然觉得面前的阴云突然透开了缝隙,只要能研制出1.0,就一定能慢慢将最原始的医药还原。
只要能有样本,一切分析起来都会方便很多。
前世如果他没有因为成彧错过军区招募,也许那时候也能做出原始样本,也许也能看到希望能救治席渊。
都是因为成彧。
廖梓岚垂眸思考着,手掌却下意识摸到自己胸口,这里曾经被利刃戳破,他的疼痛阈值很低,但那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了疼。
不能细想,席渊席渊席渊……
“怎么了?”
“心脏不舒服?”
他正想着,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松杉香气也丝丝缕缕地往他腺体钻,和他的卡曼橘香缠绕着缠绵。
廖梓岚转身扑进他怀里,像是失而复得那般,紧紧抱着他的腰腹。
“长官,我们去纹身吧。”他提出无理要求。
虽说人类发展至今,已经没有明确要求不许纹身,甚至有些军人会因为全身都是伤疤,从而刻意去纹身遮挡,尽管以如今的技术,去疤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
但是在此之前席渊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纹身,但廖梓岚开口了,他就像是被蛊惑了似的点了头。
“好,都可以,真的没有不舒服?”席渊捧起他脸蛋左右看着。
廖梓岚摇摇头:“没有,怎么又过来了?”
“二哥出差提前回来,你和我一起去接他?”席渊虽然是在做疑问,但私心里已经帮廖梓岚同意了,否则也不会直接过来寻他。
他自认自己正处于热恋状态,自然是要和Omega时时刻刻都要在一起!
他们,合法!
廖梓岚笑弯眼睛:“那你得帮我做件事。”
“好啊。”
一路上席渊听他说了事情原委,像是没想到他们医所会突然想出这样的办法,不管怎么说听起来倒是还算靠谱。
毕竟那些一时片刻确实没办法找到原始样本,只能先从复杂入手,这是不错的办法。
席渊立即点头应了:“明日就让外交部直接和那些星球沟通,一旦遇到拒绝合作的,会立即捕捉,省的出现第二个诀锴。”
“谢谢长官。”廖梓岚十分上道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以资鼓励。
到了星际卡口,到处都有军队不停巡逻,席渊低头看了眼智脑,牵着廖梓岚往贵宾室去。
就见原本宽敞的贵宾室只端坐着一位男人,他放下端着咖啡的手,将墨镜摘下,目光在席渊和廖梓岚身上来回打转,最后说了一句话。
“还算有点出息,多年夙愿终于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