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祯正想着,耳朵突然灵敏地捕捉到了开门的声音。

  一阵皮鞋声由远及近。

  只有一个人,元祯心想。

  那个人停在了他面前。

  元祯很沉得住气,对方没说话,他便也不开口。

  他倒要看看这个绑他的人到底是谁。

  蒙眼的布突然被对方粗鲁地扯下。

  元祯太久没见光,眼睛顿时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地眯了一下。

  待到他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既意外又理所当然。

  意外的是贺兰州居然会为了知道秦安然的下落直接绑架他,又觉得他能做出这种事很理所当然。

  若是齐原被谁拐跑了,他不仅会把那人绑回来,还会把他的脚筋手筋都挑断。

  “贺总,第一次见面,实在有些失礼。”

  他举起被绑的手,吊儿郎当地朝贺兰州打了一个招呼。

  “你还挺淡定。”贺兰州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元祯挑眉:“我总不可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贺兰州不想和他耍贫嘴,单刀直入道:“秦安然呢?”

  “贺总,你绑着我,我记不起来。”

  贺兰州冷笑:“我绑的是你的手,又不是你的脑子。”

  “我再问你一句,秦安然呢?”

  元祯耸耸肩:“我不知道。”

  “你把他带走的,你会不知道?”

  元祯没有说话。

  贺兰州站起身:“你什么时候说,我便什么时候放你走。”

  他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又转过身去跟元祯说:“这是在十八楼,门口有人守着,你逃不出去的。”

  “若是记起来了,就跟门口的人说,他们会联系我。”

  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元祯朝着贺兰州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他一直以为安然逃跑是因为贺兰州不爱他。

  他却没想到,贺兰州居然对安然这么重视。

  元祯不打算坐以待毙,他趁屋里没人,将手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慢慢地解着绑着手的绳子。

  多亏小时候老爸老爱和他玩这种游戏(?),他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练出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求生小技巧——反手解绳结。

  他轻轻松松就把绳结搞定,转了转僵硬的手腕,悄悄地踱步走到门口,打算从正门突围。

  但他不确定外边究竟有多少人。

  元祯附耳在门上听了听。

  好吧,这个门隔音太强,根本听不见。

  他索性直接拧开门锁,一探头出去正好和门口的人双眼对视。

  “嗨!”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一拳揍上了他的脸。

  保镖捂着酸疼的鼻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阵拳风突然从旁边袭来,元祯赶紧蹲下躲开了另一个人的拳头,顺便拉住那人的手往地上一摔,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手臂被折叠成了一种奇特的姿势。

  他捧着自己的手臂疼的无法动弹,看样子应该是骨折了。

  贺兰州许是没想到元祯能如此轻易地解掉绳结,只派了两个人在门外把守。

  他正准备离开,大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元祯眯着眼盯着门,整个人绷紧了神经,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