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萧王爷的小花奴>第58章

  “说说吧,你什么时候带他去的春风楼?”

  “嗯......我要说没有你信吗?”

  魏呈延还震惊一毛不拔的鬼医居然这么好说话?但萧衍之的一句话却又打的他直接当头一棒,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他尴尬的想往旁边挪一挪,但萧衍之却一把按住了魏呈延的肩膀,没看他,只是重重的捏了捏魏呈延的骨头就走进了药炉。

  人走在前面,声音却落到了后面:“没有下次。”

  魏呈延闻言摸了摸鼻子跟上去,转头看了眼好友的脸色,发现除了有些不悦心情倒还不错,魏呈延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也又有了笑容。

  还好,还好,幸好没让他回去。

  柳渊正在跟鬼医商量铺面的问题,说的正激动,栏杆要用上好的雕花楠木,白玉为阶,琉璃做瓦,整个风格都要如那千金坊一般,看起来奢华且贵气才能配的上他珍宝楼的名号。

  鬼医安静的坐在一边听柳渊畅想未来,当他得知连铺面都选好时,他瞬间觉得他真是被骗了。

  “我明日就去找人装修,等把门面,还有陈列柜都安置好我们就可以炼制玉肌霜了。”

  柳渊边说边对鬼医笔画着,陈列柜与红木,一排隔着一排,价格自下而成,分别用红,白,黑色的瓶子来区分。

  “红的为特等,价格定在一千金往上不等;白的为中等,价格就定在三百银至九百银之间,看药品定价:黑的为下等,价格统一定在一百银,可以作为我们向世面探路的基石。”

  柳渊谈及行商之道时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举手投足都尽显自信,与平时温和的性格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叫鬼医听的都有些出神,连萧衍之什么时候推门而进的都不知道。

  柳渊一闻到那令人十分熟悉的檀木香声音一顿,脸色惊恐的转过头,见萧衍之正站在身后,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魏公子也在,见他看过来还不忘朝他笑了笑,说了一句:“珍宝楼这主意还不错,还差人吗?我也想捞个小老板来当当。”

  “还,还差......”柳渊被萧衍之盯的小脸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珍宝楼的预算很大,我本来想一会儿再去与你们商量的。”

  “不用商量了,我觉得你这想法挺好,很来钱。”魏呈延语气豪迈的说道,似乎是忘了他现在一穷二白,早就不是昨晚那能一掷千金的魏小公子了。

  柳渊还不知道魏呈延现在已经是两袖清风的魏小公子了,他还想着要怎么才能让魏公子心甘情愿的把钱掏出来还不用他还利息,所以处处恭维,处处讨好,甚至是还违心的夸赞了他的赌术。

  萧衍之在一边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眉飞色舞的魏呈延,心想你一个穷鬼,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底气在这里高谈论阔?

  而魏呈延也确实是被夸爽了,在得知柳渊还缺五百金做装修时,他直接大手发挥,十分爽快的就把这活给承包了,让萧衍之也不禁侧目。

  魏呈延至今还没意识到严重,只是看着柳渊,让人放心:“我魏呈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既然是要做生意,那我们就必须做到最好,而且还要做到最强,必须要对得起我们珍宝楼这大名。”

  柳渊一听连连点头:“对,我们绝不能玷污了珍宝楼这等好名,必须要做大做强,成为这景城天下的第一楼!”可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魏呈延伸向衣袖的手,内心暗喜,心想着他离成功终于又近了一步。

  但最后还是令柳渊失望了,因为魏呈延在袖子里摸了个空。

  这不是巧了吗?他的钱才刚被萧衍之洗劫一空,现在是真的身无分文,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了......

  “魏公子,你难道又自己去了千金坊?”柳渊见魏公子神情尴尬,于是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亏了那晚的一万两黄金让柳渊成功见识到了魏呈延的赌术,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但拗不过魏呈延人菜瘾又大,自从那晚尝过甜头,下来的几天他都想拉着柳渊继续去扩展财富,但每次都被萧衍之拦在门外,后来苦求无果,他手实在是痒痒就去了玩了几把,但最后结果都不尽人意。

  所以见魏呈延如今囊中羞涩,又想起前些天与王爷的谈笑,柳渊目光晦暗的看了眼魏呈延,抿了抿唇,都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又该怎么安慰。

  毕竟赌坊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好去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柳渊虽赌术上乘,十赌九赢,但他从不靠此傍身,只是偶尔肆意挥霍,享受这纸醉金迷的人生。

  魏公子很富裕,从平时的吃穿住行,还有偶尔给他带的小物件就能看出魏府不缺钱。但让柳渊最直观感受到魏府很有钱的瞬间,其实还是在那晚的千金坊输钱如流水,一张张银票跟废纸一样的往外丢。

  “魏公子,沉迷赌博是很不好的,你应该多花花时间来陪陪家人。”沉默半响,柳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或者你也可以来萧王府看看,我这几天刚好有在练毒术,你若不嫌弃,我们也可以互相切磋,点到为止。”

  “如以一来,我们不仅能锻炼身体,而且还能增强武力,这可要比你去千金坊一掷千金好多了。”

  柳渊看着魏呈延说的头头是道,很认真。因为他确实很怕以魏公子的实力,说不定哪天还真能把整座魏府都输空,甚至连最后的老本都守不住,连带着拖累了萧王府,还拖累了王爷。

  所以他很认真,且语气十分严谨的跟魏呈延罗列出了无数条赌博害人的案件,让人一定要坚守本心,不能被眼前的一时繁华所迷惑,我们一定要脚踏实地的,然后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属于自己的阳光大道。

  可能是柳渊的语气太过老成,又可能是因为柳渊认真的样子像极了跟他讲大道理的萧衍之,所以魏呈延听的有些很不耐烦,刚想出声反驳,可却有一道声音比他更快,把他嘲讽的毫不留情面。

  “呵,看他那样子不是输了,就是全砸在了春风楼,真是小不学好,恐怕等老了就要遭老大的罪受喽。”鬼医戴着蚕丝手套从火炉里拿出了一颗金色的药丸。

  开炉的瞬间有一股奇异的药香突然萦绕在了鼻间,香味很淡,且就只挥发了一瞬。

  鬼医小心翼翼的把它装进了瓷瓶里,这期间都还不忘继续挖苦道:“古人云:色字头上一把刀。有些人要再不知收敛,随意挥霍无度,待以后家道中落,无人为你雪中送炭时就会知道现在自己的一些行为到底是有多愚不可及。”

  魏呈延被说的头疼,闭了闭酸胀的眼睛就指着鬼医咬牙切齿:“啧,我真是谢谢你的乌鸦嘴啊。”

  鬼医对人笑了一声:“不用谢,反正我也是随口一说,至于结果嘛,是与不是都与我无关。”

  魏呈延:“......”

  呼,算了,算了,今晚不宜动怒,要忍住,要忍住。

  鬼医的丹药还差最后一步,为了尽快确定药性,他突然发狠的把柳渊他们全请出了药炉,还严词警告最近几日都不准再来打扰,因为他要闭关。

  少则两日,多则半月。

  被人赶了出来,手里还被鬼医硬塞了个暖壶的柳渊明显很震惊,但还不等他追问,萧衍之就说要带他去千金坊,问他要不要去?

  似乎都不用犹豫,因为只要是能和萧衍之在一起的地方柳渊永远都只有一个回答。

  那就是:“去。”

  夜色浓稠的好像是被人打翻了的墨迹,伸手不见五指,暗无天日。

  漫漫长夜上苍有点点繁星闪烁,人间尚有一两盏等候归人的烛火。

  千金坊还是一如以往的奢靡无度,就像是柳渊第一次走进时感受到的直观想法一样,奢华,高贵,甚至是充满了典雅,只有增无减,简直就不愧那‘千金’二字。

  魏呈延从一进来就跑没影了,柳渊也没注意,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在想今晚要不要直接上三楼来票大的,说不定他的珍宝楼明日就能问世。

  但是那三楼赌的很大,因为赌注都是由双方对彼此索取,可能是一条命,也可能是一只胳膊,或是一条腿。

  萧衍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想玩什么,他只是看着时不时瞟向三楼的柳渊,心想这小花奴的胆子是真大,居然都想上去玩命了。

  千金坊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专用来享乐,放纵欲望的‘美梦’;第二层则是以天下为棋,以自身实力作赌的‘幻音’;而这第三层,就是超脱于一切自然规律,更不受朝廷任何约束的自由赌博。

  所谓的自由赌博就是两个人摇骰子定输赢,赢家可以向输家索要一切他能给到的全部筹码。

  筹码可以是家产,名声,权利,权势,甚至就算是生命。

  萧衍之当初就是在这三楼与人拿命作赌,只因少时年轻气盛不懂什么叫收敛锋芒,但好在他并不是什么杀伐之辈,最后只收了人万两黄金以做筹码。

  可如今柳渊又来了。

  “衍之,我想去三楼试一试。”

  果不其然,柳渊在内心挣扎无果后还是说出了萧衍之意料之中的一句话。

  因为柳渊他太想改变现状,想要获得一个足以能和萧衍之肩并肩走在一起的机会,而这珍宝楼就是他的机会,所以他很焦躁,都失了他一贯的冷静和形容。

  柳渊见王爷不说话,心里的希望顿时一空,刚想说就现在这样也挺好,他说不定还能帮魏公子赢不少钱,但萧衍之却摸了摸他脑袋,随即在柳渊无比震惊的目光中拉着他就朝楼上走去。

  魏呈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三楼,等柳渊刚从萧衍之身后出来,气都还没喘一口就又被人拉到了窗边,而对面正坐着一位穿金戴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见到他们只是微微颔首,然后就朝柳渊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

  萧衍之对今晚的赌局似乎并不是很关心,因为赌博之所以是赌博,就因为获胜的永远都只有一方,不是你,就是我,而他对柳渊很有自信,似乎都已经确信了他会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魏呈延把柳渊按到了座位上,跟人说着这场赌局的要求:“三局两胜,只能用这千金坊的蛊钟和骰子,中途不得换人。”

  柳渊听都是些常见的要求遂点头同意,对那位绿衣姑娘点头示意道:“我要五百两黄金,不知姑娘能否接受?”

  绿衣姑娘因为没想到柳渊一来就提出了筹码不免感到惊诧,但到底是这三楼的常客,不过一瞬就又恢复了平静,笑道:“自然。”随即又话锋一转,不甘示弱道:“但我要公子您的一条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柳渊用摇响的骰子回应了绿衣姑娘的答案,很无礼,但却直白,很直白,但又很勇敢。

  骰子与蛊钟产生的碰撞就犹如湖面沸腾的声音,咕噜噜,咕噜噜的冒泡又炸裂个不停。

  魏呈延不知不觉的退到了萧衍之身边,对柳渊此刻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意激起了浓厚的兴趣,要不是怕惊扰了他们的赌局,他真想近距离的去感受一下。

  第一句是柳渊赢了。

  五五六对四五六,柳渊赢的很侥幸。

  第二局他们摇的时间都很长,待两人都一起摇定,可等看到对方开蛊的动作时柳渊心里却一紧,背上也没来由的生出了一身冷汗。

  果不其然,第二局是他输了。

  “抱歉,我追上你了。”那位绿衣女子突然说了一句:“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害怕,很有压力啊?”

  “......”柳渊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点数,两眼一红,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自己摇出来的点数。

  他摇了一个他迄今为止摇到最小的点数,点数一二三。

  对方摇了个五五六,点数已经很大了,比他的大了太多,太多。

  “最后一局,不知这位公子是否做好了准备?”绿衣姑娘并没有因为柳渊无视她而感到气恼,相反,她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的看着柳渊问道。

  柳渊被人唤回了思绪,淡淡的应了一声:“开始吧。”就又开始了最后一场的角逐。

  绿衣姑娘见他如此也不再说话,只是在心里冷笑又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蠢货。

  她其实从早上就坐在了这里,期间不知是打败了多少个向他这样,认为她是一介女流所以就觉得她很好欺负的无知蠢货。

  所以柳渊现在这样不敢相信,还不肯服输的样子她是真的已经看腻了,因为看到多了,而且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不甘心就轻易改变。

  可这位无比自信的绿衣姑娘却不知道她今日算是遇上了高手,而且柳渊也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些个蠢货,因为他是被人拉过来的,但很明显,这位绿衣姑娘主动忽视了那点异常,一心认为柳渊就是看她是女子所以才来找的他。

  一比一追平的局面让人很难猜,魏呈延本来就担心柳渊把自己玩脱,但谁知道那绿衣服的也是个蠢货,自作多情不说,竟还时不时的对柳渊言语打压,特别是想到这人竟还他妈是自己给柳渊选的,魏呈延是真想一头撞死在块豆腐上,以死赔罪。

  “啧,这次是我瞎了眼了。”魏呈延十分抱歉的看了眼萧衍之:“我就是见她穿着不凡,再加上她之前也赢了不少所以就想让柳渊来试试,但谁知道这人他妈的脑子有病。”

  “慌什么,这不是还没结束吗?”萧衍之伸手拍了拍魏呈延的肩膀打断,示意人看着,不要急。

  “柳渊在第二把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她能赢只是运气,所以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柳渊会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