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织田作之助承诺了奇怪的事情后,太宰治又听青年转而讲起其他事情。

  “说起来,刚才太宰提到了很多动物,就让我想起前几天看到的小故事。”织田作之助说道。

  动物?什么动物?

  他刚才有说吗?

  太宰治想了想,突然想起好像是他刚才顺口把黑衣组织的成员比作了动物,因为这样更通俗易懂点。

  不过,他现在更好奇织田作之助说的小故事。

  “所以是什么故事?”

  织田作之助就用他平静地语气复述起那个故事。

  “说,*在非洲的大草原上,有一只狮子大王。

  非洲本来就很热,夏天来的时候,狮子大王更是被热得连连叫唤。”

  “好热,好热!”男人的声音干巴巴的,一点都没让人感觉到狮子大王的痛苦,反而有点搞笑,顿时把太宰治逗得噗的一下笑出来。

  织田作之助没有管他用力捂住自己嘴唇的样子,继续说道:“狮子大王有一个豹子大臣,豹子大臣见他这个样子,就给他出主意道‘我听说有个很冷的东西叫做冰’,狮子大王很惊讶,说想看看冰的样子,然后豹子大臣就说‘冰在一个叫南极的地方,在南极的企鹅可以弄到。’”

  “于是,狮子大王就写信给企鹅,让它寄一箱子的冰块给它。”

  “企鹅收到信后,很认真的将冰块放到了箱子里,并包裹地严严实实,然后,就将冰块寄到了非洲。”

  听到这里,太宰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可是冰块是没法保存的,更何况是要到非洲,肯定等打开后就变成水了吧。”

  “没错,”织田作之助赞同地点头,“所以等收到包裹地狮子大王打开箱子后,发现没有什么叫做冰的东西,有的就只是一箱子的水。”

  “狮子大王就对企鹅糊弄它的事情非常生气,写了一封信,和送过来的那个装满水的箱子一起送了回去。

  信上大体是说,企鹅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竟然糊弄它,然后让企鹅务必寄一箱真的冰过来。

  拿到信和包裹地企鹅看完狮子大王写的信后打开了包裹,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后,非常疑惑。

  因为,在箱子里的,明明就是一大块的冰。”

  说完后,织田作之助没有再说话,这就代表着故事讲完了。

  两人之中没有一人出声,皆保持着十分安静的姿态,半晌,太宰治表情奇怪地迟疑着开口:“讲完了?”

  织田作之助点头:“讲完了。”

  太宰治就表情更加奇怪地问:“织田作,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前几天去超市买东西,有买的东西到达一定数量就可以赠东西的活动,”织田作之助解释道,“所以我被送了一本儿童读物。”

  “儿童读物啊,那就难怪了……”太宰治叹了口气,“不过,织田作原来真的会看吗?”

  “毕竟也是书的一种,”也许是涉及到了写小说,青年严肃了一点?_[(,“了解儿童文学也是有必要的。”

  “唔,嗯,这倒是没错啦……”指尖点了点下巴,少年有些迟钝地道,“只是,现在的小孩儿读的都是这种书吗?毕竟你看,冰到了热的地方会化掉,到了冷的地方会重新结成冰这件事应该是常识吧?”

  织田作之助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即使是常识,应该也是需要教了才会的吧?就像是要看红绿灯过马路,或者过马路要走斑马线之类的。”

  说完后,他又好奇的问:“太宰小时候应该也读过这种书吧?”

  这一次,太宰治十分干脆利落地摇头:“没有哦,我没有读过。”

  对于他所在的家族来说,即使是小孩子,读这种幼稚的读物都是给家族蒙羞。

  得到答案的织田作之助就更好奇了:“那一些常识太宰是怎么知道的呢?是有人教吗?”

  鸢眸少年的面色平淡,好像说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通过观察,有的还可能是上手尝试。”

  说完,见织田作之助看起来还是没听明白,便仔细解释起来:“我一般都会观察其他人的行动啦,比如织田作你刚才说的,过马路时要看红绿灯,第一次就是先站在路边,看到了人群在绿灯时才开始走动,在红灯时车辆开始走动,才知道的。”

  “再有其他的,比如火焰,是因为很小的时候不知道,所以上手触碰,才知道火是不能碰的,因为会被灼伤,碰到火的部位会很痛,这个样子知道的。”

  听着太宰治解释完,织田作之助感叹道:“总感觉小时候的太宰很厉害。”

  “很厉害吗?”

  “嗯,因为普通的小孩子根本想不到会通过观察学习常识吧?”

  对此,太宰治只是笑了一下:“嘛,我小时候比较安静,不爱说话,观察也许就是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了啊。”

  -

  虽然说是咖喱店,但总之,这家店还卖除了咖喱以外的其他食物。

  太宰治点的是跟上次的原味咖喱完全不同的乌冬面,很快就被店长做好,连带着筷子和翠花的鸡胸肉一起送了上来。

  送上来之后,店长让他们慢慢吃,而后就回到了后厨,让人怀疑是不是仗着认识顺便把他们当做看店的人用了。

  从乌冬面中慢慢散发出了热气,向上飘出,一时之间,不管是太宰治还是织田作之助,甚至是翠花身边,皆是雾蒙蒙的一片。

  水雾模糊的人的眉眼,没有使店里变得宛若仙境,却为这方天地增添了些许烟火的气息。

  乌冬面是很大一碗,太宰治一看就不能全吃完。

  他看了看织田作之助还没吃完的那份泛着能将人带入地狱的红色的咖喱,又看了看埋头miamiamia吃起鸡胸肉的翠花,灵机一动。

  正在吃白色鸡胸肉的猫咪突然看到自己眼前的小碗一晃,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就被拽了出去。

  猫猫:?它疑惑地抬头

  ,只见拿走它的碗的少年把它的碗和自己的那个超大的碗靠在一起?[(,然后将里面的乌冬面分出了一部分,挑进了里面。

  “鸡胸肉很没味道吧花子?”少年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又捧起碗,倒了些汤到里面,然后把翠花的碗推了回去,“我们一起吃吧!”

  翠花:……

  翠花呆滞,然后睁大了猫眼,本来清澈的眼睛水润了很多。

  [崽!!崽懂得跟吾辈分食了,真是懂事了,吾辈超感动啊!]

  [不行,下次见到杰克一定要向它炫耀!]

  那边的太宰治不知道猫咪的想法,只看到猫咪重新低下头开始吃东西。

  他在将自己那份盛上了面的碗拉回自己身前才开动。

  乌冬面刚从锅里捞出,因此还十分的烫,翠花那份分到的汤少,不需要等待就变成了温的,可太宰治的这份却不一样。

  少年低头,“”呼呼呼”地朝着碗里吹起了好几下,等汤中被吹气的波纹不知道第多少次恢复平静,才开始呼噜呼噜地将面吸进嘴里。

  饿了之后吃饭就是香!

  吃上几口,等饿到快要开始叫的肚子差不多了浑身也开始暖和起来后,他才看向重新拿起勺子开始吃咖喱的织田作之助。

  “对了织田作,我还没问你呢,这几天你顺利加入港口黑手党了吗?”

  织田作之助抬头,拿起纸擦了擦嘴才道:“嗯,按照你说的,现在已经顺利加入了。”

  “哎——可惜我不管这一块,完全不知道关于织田作的事呢,”太宰治遗憾一秒,然后继续兴致勃勃地问,“然后呢然后呢,加入后怎么样?这几天都有干些什么?”

  “嗯,目前的工作是打扫黑蜥蜴等武装人员与别的组织战斗后的战场,还有一些其他的……”

  “嗯嗯!”太宰治暗示他继续往后说。

  “有时候会被紧急通知去拆哑弹。”

  “哑弹!”太宰治惊叹,“听起来超酷超刺激的啊!那种的话,织田作你的异能力应该会很有用的吧?”

  “没错。”织田作之助赞同道,“用【天衣无缝】后拆弹工作就会变得十分顺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在加入组织后认识了不错的前辈,对方很照顾我,会拉着我去处理一些与港口黑手党合作的公司的问题。”

  “嗯?”太宰治疑惑道,“展开说说。”

  “比如感情纠纷之类的,”然后,织田作之助就举了个例子,“比如今天上午,是其中一个公司的老板的女朋友闯进公司里,闹着要和那个老板分手。”

  “哎~”太宰治听得入迷了,见织田作之助留了个悬念,便好奇地道,“为什么啊?”

  “因为那个老板沉迷工作,把女朋友抛在了一边。”青年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然后那个女朋友就跟老板说‘你去跟工作结婚吧,混蛋!‘这样的话。”

  “噗哈哈哈哈哈!”织田作之助复述的方式让这件事的好笑程度翻

  倍,太宰治笑到肚子痛。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但还是艰难地问道:“所以织田作和你的那个前辈是如何处理的呢?”

  “前辈让他们两个都冷静一下,不要冲动。”织田作之助解答道。

  “对,是该冷静一下,毕竟不能真的和工作结婚吧。”说完这句话,少年马上感叹道,“如果织田作之后也要处理这件事,真的无法想象你会怎么办。”

  “很难想象吗?”织田作之助歪了一下头。

  “很难。”太宰治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眼前一亮,“这么说来,我比织田作早进组织,我也是织田作的前辈!”

  然后,他又略显严肃地道:“而且我在组织内的地位还算挺高,说不定可以照顾到织田作,比如发多点工资什么的。”

  “这样啊……”织田作之助惊讶了一瞬,好像也突然想到这一点,然后,他努力做出了郑重的表情,“好的,太宰前辈,请多多照顾我。”

  被尊敬的太宰前辈嘴角高高翘起,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哼哼,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少年的这幅样子,让翠花从暴风吸入食物的状态抬起头,看着太宰治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再次感叹。

  [能看到崽这么孩子气的样子真是太好了。]

  然后下一秒,它就被敏锐太宰治注意到了。

  转头看向翠花之后,太宰治一愣,然后突然笑得更欢了。

  “花子,你这样好好笑哦!”

  “咪。”

  [嗯?]

  猫猫歪头。

  跟着看过来的织田作之助看着猫咪的样子,恍然大悟:“花子老师,舔的汤有些溅到脸上了。”

  现在,猫咪脸上,特别是嘴边的毛毛上,挂满了汤汁,有好几撮毛都黏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和掉到汤里了一样。

  猫咪在听懂了织田作之助的话后,下意识开始甩脑袋,试图把汤甩出去一点,但很多汤都已经完全浸湿了毛毛,根本不管用。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笑。

  然后,他抽了一张纸,将手伸向翠花。

  “不要动哦,花子,我来帮你擦擦。”

  虽然穿着死气沉沉的黑色衣服,可是,他此刻的眉眼间却尽是少年人的肆意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