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稍微往后退了点，岳华坐到了床上，岳萋也在他的喊叫里睁开了眼睛。
“刚才学校给我打了电话，事情还没有结果，他们需要时间去查。”
“嗯。”岳萋现在精疲力尽。
岳华给她掖了被角，一行人都出去了。
病房外面三个人站成一个三角形，岳华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疲惫，“小暮，你和你妈先回去吧，叔叔留在这。”
林暮摇了下头，“叔叔，我照顾妹妹吧，她晚上上厕所什么的我也方便。”
一个大男人确实不太方便，岳华对着林暮笑了下，“辛苦你了，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些事情，对了，你们最近的学习怎么安排的？”
虽然出了事，但总不能不学习了。这就是应试教育的可悲之处。
“网课。”林暮说话总是简洁为主。
“好，那七七那边就麻烦你了。”
“叔叔如果有事就去吧。”林暮在家几乎就没看到过岳华的身影，他不是在去出差就是在去出差的路上。
岳华也确实有事情，他抱了抱林燕，拍拍她后背，“老婆辛苦了，照顾好孩子们。”
林燕眼眶也红红的，“真的没时间吗，七七醒了想你怎么办？”
岳华神色纠结起来，但很快就决定了，“这次出差很重要，我去去就回。”
“公司重要，项目重要，到底你孩子还是比不过它们。”林燕也被吓坏了，岳华看了眼林暮，眼神里的企图很明显。
林暮把她妈妈拉走了，岳华说什么都不会留下来的，林暮这样冷淡的人有时候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
“天天不着家，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林燕第一次婚姻也是老公出轨，她多少有点害怕。
林暮觉得岳华不是那种人，他操心公司都够累了，“应该不会。”
林燕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当天晚上林暮把林燕劝回去了，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医院。
这起案件一天得不到解决，岳萋就一天不得解脱。
如果换做是林暮，她不会纠结这么久，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岳萋做不到，她太感性胆小了，再加上性格原因，她总是很难出一个情绪。
网课是明天才开始，为期一周。
这一周过去，不管案件结果如何他们都要返校，高一高二无所谓，高三真的是一天都耽误不得。
夜晚岳萋惊醒过很多次，林暮牵着她的手，只要岳萋一醒她就会知道。
病房里开着一盏小台灯，林暮趴在她病床边上，眼下青黑。
岳萋耷拉着眼角，闭着眼睛说：“姐，你你你你，回去，回去吧。”
林暮没回答她，把头枕在了她的手掌上。
岳萋总算是笑了笑，她的手挣扎着被林暮攥住了，岳萋还在继续挣扎，林暮就放开了。
“好好睡觉。”
岳萋点点头把手收回了被窝里，林暮又趴了回去。
没一会儿林暮的脸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岳萋把手伸出来了。
黑暗里林暮抓住了岳萋的手。
第二天一早警察打了电话过来，是林暮接的。
“是岳萋吗？”
“我是林暮，岳萋的姐姐。”
“好，那你告诉一下岳萋，法医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死者是在九点四十五分去世，至于岳萋听到的细细的尖叫声，我们还没有破解出来。”
也就是说，在岳萋离开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死了十分钟了。
尖叫声总不能是那个凶手的吧？
反正，岳萋这下能稍微好点了，林暮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岳萋，出人意料的是岳萋的反应不大。
林暮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她正在给岳萋削苹果，看似不经意地询问，岳萋的回答是，“他，他死还是，还是不…不死，和我，和我救，救不救是，两回事。”
原本削成一条完美直线的苹果皮断掉了，林暮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她继续削自己的苹果。
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插起来递到岳萋嘴边。
所以这件事情变成了岳萋心里的一个结，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她现在已经恢复一点了，她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很多细节，全部都告诉了警察，希望他们能早点破案。
网课也正式开始了，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进度，但是岳萋跟的是一班的进度。
林暮非要拉着岳萋听一班的课，她没有想到的是一班居然也讲的很细致，只是进度比十二班快很多。
岳萋不是很能听懂。
比如说，十二班才上到第一章 节空间向量和立体几何，甚至还没上完。而一班已经讲到圆锥曲线了，选修一都快上完了。
岳萋原本就不是很理解空间向量，更别让她加上圆锥曲线了。
所以岳萋一天要上两份课，中间差的地方林暮还会给她讲。
岳萋原本神经就比较迟缓，理解东西要慢上很多，可是在林暮的帮助下她有了很大的进步。
除了难一点的圆锥曲线题目，其他的她能做到百分之八十的正确率。
林暮把一班的习题拿给岳萋做，岳萋只能做个六七分。
大概过了两三天，岳萋出院了。
出门前林暮从袋子里拿出防晒霜，细致地涂满了岳萋的脸蛋，穿的衣服都是长袖长裤。
岳萋闭着眼睛仰起头，林暮原本挤在手指上的防晒霜突然变得多余起来，她抹在了岳萋脸上，“自己抹开。”
岳萋也乖乖地说：“哦。”
她擦防晒霜也很慢，手指横着抹开，再朝着一个方向把它涂完满脸。
林暮捻了捻指尖站在旁边，看岳萋涂完后才提上东西，两人上午的课还没听。
于是回到家之后林暮就开始学习了。
岳萋感觉林暮对她的态度有点冷淡，明明在医院林暮不是这样的。
岳萋想不明白，她也在房间里学习自己的课程。
现在一班在学其他的知识了，而岳萋他们还在讲选修一。
林暮也没有逼着岳萋学两份了，岳萋总觉得还有点失落。
晚上，阿姨和林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大部分是很清淡的。
岳萋当时还在屋子里学习，房间门像开学前被敲响一样，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