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饭。
分开后方玙都不知道要从哪和沈又澜抱怨起了,思来想去也只能说是这两个人真奇怪。
“你说她们最后会在一起吗?”方玙问道。
“我不知道。”沈又澜觉得方玙问错了人,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觉得不会吧。”
“为什么啊?”
在方玙的认知里,这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周雨柔那么喜欢顾景,顾景看起来也很在意她的样子,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吧。她们对对方可能并不是爱情,包括周雨柔,也可能只是习惯,或者依赖?”
“是吗?”
方玙听完若有所思的,想着想着就跑到了沈又澜本人身上。
“那你是怎么确定我们之间是爱情的呢?”
“你说呢?”
沈又澜只是解开两颗扣子靠到床头,方玙就心领神会地跑了过来腻在她身边。
“确实是个好办法呢。”
明月高悬,方玙不禁感叹道。
“但也不只是这样。”
爱情里会有欲望,但又不单是欲望。还有是你的话就可以,和不是你就不行。
天河集团的事情推进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有新闻出来了。沈又澜相信里面绝对有顾景和方珏的推波助澜,虽然警方那边没有公布案情的具体调查情况,但谁都知道天河集团自此已经只剩下这个空壳了。
内部的溃烂、外部的压力、暗地里的仇人和正大光明的法律,共同打散了这个庞然大物。
“是不是还挺没参与感的?”
方玙已经很多年不看报纸了,上一次大概还是上学时的英语报。但为了今天的头版头条,还是特地去难寻的报刊亭里买了一份。
“还好。”
沈又澜摇了摇头,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结局。
天河集团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凭空消散,他旗下的那些业务也一样,有人走就有人来。余下的人们分食着这个曾经的龙头企业。有人因听到风声,提早做了准备吃尽油水,有人悔恨自己的短视,以为这次也会平安度过而棋差一招,汤都没喝到。
而作为最早布局的企业之一,方珏自己的公司则占尽了先机。一鲸落,万物生。天河集团的轰塌也同样意味着有人将要崛起。
方诚集团表面上也分得了一杯羹,方珏想要将这一部分交给沈又澜来处理。但这样一来,她们就必须要面对一个已经逃避了太久的问题——要怎么去和方晚霞坦白这一切。
方玙拉着沈又澜在家里排练。
“不行,不应该由你去说。”
方玙直接否决了沈又澜的提议。她认为是自己选择的隐瞒,所以坦白也该由她去做。
“但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也一直在对她隐瞒。”
纵使方玙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法动摇沈又澜的想法,因为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她带来的。如果不是她,方玙根本不会沾上这些麻烦,更不会方珏和方家都卷入其中。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而且结果来看,受益更多的也是我们家啊,我姐不知道要赚多少!”
“你不能从结果去倒推,这是在偷换概念。”
“什么就偷换概念了,事情是我做的,瞒着的是我妈,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玙承认自己是有点口不择言了。但说都已经说了,对上沈又澜有些愠怒的眼神却也毫不退缩。在她看来,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沈又澜可以之后去和方晚霞解释或道歉,但她不能让她去承担自己的隐瞒的后果。
两人一时间争执不下,谁也没能说服谁。重新在一起之后,她们还是第一次闹得这么不愉快。
到家的时候两个人的情绪也还是不太好,但方晚霞见到她们很开心,招呼着沈又澜去帮她选一选,参加老朋友女儿婚礼要穿的衣服。饭桌上也一直她在说,沈又澜和方玙虽然会回答,但彼此没什么互动。
“你们俩怎么回事。”方晚霞问。
“没事,最近工作忙,有点累。”
没达成共识的人们保持缄默。
“别想着糊弄我。”
她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不对劲,这两个人从进门的时候就不正常。
“妈,”方玙觉得瞒大概是瞒不住了,赶忙抢在沈又澜前面坦白。“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阿姨,是我的问题,你别怪小玙。”
沈又澜被方玙打了个猝不及防,赶忙打断她去插话,但还没等方玙抢回话语权,就被方晚霞一个抱枕砸到了头。
“你做什么对不起小沈的事了?”方晚霞披头盖脸就给方玙一顿训。“你和周家那孩子是什么关系?”
“啊?”
方玙被抱枕砸懵了,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周家的孩子是谁。
“还敢装傻?她为什么会在你的公司上班?明天就让她离开!”
“阿姨,不是感情的事。”沈又澜急忙去澜方晚霞甩出来的第二个抱枕,这才给了方玙喘息的机会。“周雨柔在那边上班是我们商量过的。”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啊!”方晚霞不知道怎么表达,也扔了个抱枕给沈又澜。“她说你就信?”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方玙觉得挨骂无所谓,但这种黑锅她肯定不能背啊!
刚巧晚归的方珏一进门就是这枕头大战一般的场面。几番下来,三个人三个话题,总算让她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只能由她上去帮这对苦命鸳鸯堵枪口了。
“妈,你们停一下,还是我来说吧……”
方珏言简意赅地从头开始描述了整个事件,甚至用了些话术,将大多数困难略过,其余部分的表达也不那么激烈。但方晚霞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的怒火肉眼可见。她只是在克制,在等方珏说完最后一句话。
那边话音刚落,一个抱枕应声也砸到了方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