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脚下等着的杳杳只觉得无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上山的方向,却不见有人下来。
反倒是没过一柱香的时间,流云长老从崖对面带着弟子回来了。
这下饶是杳杳都一眼明白,瞪了眼守在门外的弟子,同流云擦肩而过。
流云虽奇怪这小东西如何跑来常青峰,但因为盛烊打过招呼,只要他们不影响宗门秩序,便不要限制她们行动。
于是流云奇怪,但也没多问,只随口提了嘴别怠慢了客人便消失在峰门前。
守门的两个弟子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心虚。
烈日之下,鹿黎晒得不行,实在也没力气去运用体内灵力,早知道,就应该,咻一下上去再下来,何苦给自已累成这样。
“啧啧啧。”
不一会,他听到有人嘲笑他的声音,靠在歪脖子树旁,鹿黎抬了抬眸子,看到一眼嫌弃的杳杳。
顿时他两眼冒光,“好孩子,关键时刻还得你救我。”
“快带我咻一下下去。”鹿黎扯上杳杳衣摆,颇有撒娇的味道。
瞧他汗如雨下的模样,杳杳也是良心发现一回,罕见的没有呛他,带着鹿黎一眨眼就回到了峰门前。
“我刚碰见流云回来,进去找吧。”说完她又回到那块石头上直接躺下。
那石头也不知道放那里做什么用的,纯欣赏的还是专门给像她这样的家伙睡的。
还特别在旁边种了几棵松树,又大又遮阳。
鹿黎努努嘴,这回他没对守门的两个弟子笑了,只说劳烦通报一下,求见流云长老。
而那两人也不好再刁难他,留下一人守在原地,另一人则去通知朔月。
常青峰若有事找流云,除非大事,其他一律和朔月说。
朔月听到是鹿黎找,没多说什么便点了头。
在被晒得脱皮前,鹿黎还是跨过了常青峰大门的门槛。
“请坐。”朔月招待的鹿黎,抛开上一次他们两师徒来抓他,这也是鹿黎和朔月第一次正式交谈。
如何形容呢,朔月的性子,尤其他的声音,和他这副身材样貌,非常的……不一样。
鹿黎连喝两杯凉茶才缓过来,“多谢。”
朔月又替他将杯盏斟满茶水。
“不知鹿师叔……不知公子有何事。”
这尴尬的称呼,听的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鹿黎笑了笑,“唤我鹿黎便好,虽说不是同一个人,但我也确实叫这个名字。”
看起来朔月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想向常青峰讨要几样小物件。”
这常青峰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进门时鹿黎还以为就是一方别院,可等他坐下后,才发觉身后是一片树林。
这座峰立于云中,而他们又住在峰顶,怕是院子之后,才是他们平日里学习剑法法术的地方。
鹿黎要的不是什么罕见少有的东西,朔月答应了,当即便叫人去库房给他拿来了。
只是里面有一样东西重了点,拒绝了朔月帮忙的好意后,鹿黎连拖带扛的将一棵树拖出了门外。
在外边等着的杳杳见到这一幕眼睛立马瞪的圆溜,“你这是去别人家偷树了?”
“什么偷,这叫借,我答应了条件的。”鹿黎又擦擦汗,朝杳杳招手,后者不但不过来,还退后了几步,使劲摇头。
“你别说让我给你搬回去,我告诉你不可能。”杳杳那后退的动作扎了鹿黎的心,他瘪了瘪嘴,好像马上就能在这常青峰前大哭出声。
杳杳拿他没辙,认命的扛起那比鹿黎还粗两倍的树,然后明明那么矮小,却要强行胯起鹿黎的胳膊。
不过两三秒,他们又回到了先前的悬崖上。
鹿黎心中感慨杳杳的好用,趁着体内灵力恢复差不多,脚底抹油直接先溜了。
徒留那穿着淡粉衣裙的小姑娘扛着棵和自已格外不符的树在那跺脚。
“鹿黎你个混账!我回去一定要把你的脑壳敲爆,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杳杳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糟糕,连阿冬都被吓到了,本来平时最黏杳杳的几只小兽都不敢凑近。
只有躺在椅子上乘凉的鹿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下一秒,他直接连人带椅子飞了出去。
鹿黎尖叫着差点撞上那棵大榕树,好在危急时刻他借着椅子一用力平稳落在了地上。
“真是的,我还说给你留了点心呢!”
鹿黎冲院子方向大喊,不多时,又一张椅子飞了出来。
他也不恼,笑着把椅子摆正,坐了下来,又从乾坤袋中取出木雕需要的工具,这些东西都不难找,但鹿黎还是答应了朔月的一个条件。
不知道他是出自何种原由,但鹿黎还是应了好,决定待到各宗门比试之后再离开。
想来这也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这之后,盛烊估摸着就摸到渡劫飞升的边了。
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但又想,他毕竟是书中主角,剧情虽然结束,但必定的故事线也一定会达成。
他打算在这这时间里,做点想做的事,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大学几年他有上过段时间的木雕课,不为什么,只为了那学分,加上不知为何几乎没什么人来这节课。
倒让他在大学里学会了件有趣的事。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便是半月,岑翎终于醒来。
虽说祥云魔兽有治愈的能力,但杳杳终归是靠盛烊才短暂的获得更多的法力,只能勉强留他一条命。
之后便元崇长老一直在替岑翎疗伤。
今日刚起,鹿黎正准备烧壶热茶喝喝,这云宗在高山上,晨起和日落时总是格外的凉,加上天气逐渐转寒,他那不抗冻的身子压根受不住。
“公子,掌门有请。”
还没喝到刚泡好的茶,鹿黎就被木庆带走了,刚到大殿内,便看到坐在一旁的岑翎。
岑翎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但明显气息平稳,精神也不错。
他冲鹿黎笑了笑,鹿黎便也微微一笑,“岑公子,身体可好多了。”
“那日还多谢你出手相救。”岑翎抱手作揖,惹得盛烊坐在上面不自主咳嗽两声。
鹿黎这才去看他,“嗯嗯。”
其他人虽然不知何意,但盛烊知晓,这是鹿黎冲他打招呼。
怕是不想叫他掌门,又不想直接叫他名字在众多人面前下了他面子。
盛烊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高兴的。
而唯一明白盛烊心里所想的岑翎,这会闭上了双眼,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