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还是债主的话比较有用。

  这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宿舍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另外两个人的东西,就已经搬空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虞漆蓦收了手机。

  “明天你们还要军训,还是早点休息吧,你要是真想要这个盒子做收藏,到时候我再找关系给你弄一个。”

  虞漆蓦本想拍拍闻溪的肩膀,以做安慰的,可是想到他们两个也没有熟到那种地步,便作罢。

  看着盒子残骸的闻溪,轻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虞漆蓦问的问题,只是有些心力交瘁的说:“本来不应该那么麻烦的,他们只是单单看见了你的名字,便将这个东西给拆了,本就是在拿这个盒子泄愤罢了。”

  闻溪看上去有点沮丧,这可完全不是他白天时的那幅作风,这样伤春悲秋的模样,跟白天的那个人实在是不太一样,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但是虞漆蓦只是同样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给他说什么鸡汤,毕竟再乐观的人同样也有自己悲伤的地方。

  人之所以有百感,不就是因为情绪的各种交加。

  宿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后,果然是清静了许多,又和谐了许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同一类。

  搬走的那两个人以为混合宿舍里面不会好过,可跟在他们两个身边难道就会过得比别的宿舍舒坦吗?

  相比于某种意义上的不和谐来说,明明遇上他们这种疯子才更应该是让人害怕的。

  “你刚刚说‘明天你们军训’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不用参加?”

  不过闻溪的emo情绪,并没有存在太久,他只是自己缓和了一段时间便好了,而且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切入点跟虞漆蓦说话。

  这种强大的自愈能力,是虞漆蓦永远都羡慕不来的,毕竟像他这种因为一件小事就可以难过好久的人,到最后这件事情没有得到解决,不是逼疯自己,就是逼疯别人。

  “同学,你睁开眼瞧瞧我这副样子,弱不禁风,体弱多病,是能够在沙场上站军姿,晒太阳的样子吗?”

  虞漆蓦扯了扯嘴角,然后有些无语的回应闻溪。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闻溪是被自己一开始的那股狐假虎威的气势给糊弄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闻溪闻言,果然沉默了。

  虞漆蓦脸上那股子病态的白,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他那副小身板,若是忽略他眉眼间的凌厉,还真像是能被风吹倒的模样。

  好吧……他确实被他一开始进门时的那股气丝给吓到了!

  “这不是我并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嘛……”闻溪讪讪一笑,虞漆蓦在他脸上,竟然还感觉到了几分不好意思。

  闻少爷从他踏入这个门开始,就是端的盛气凌人的姿态,给虞漆蓦的第一印象就是个被家了宠坏的孩子。

  果然……人确实是多面性的。

  相比于这之下,由他和苏元辞创造出来的空鹫,相比于一个正常人,还是有许多需要进行更改的程序的,若是有人故意的去观察,肯定会发现端倪,到时候,空鹫也许会被所谓的专家,扛着大义煽动一些人,强行逼迫上面的人对空鹫进行封禁研究。

  但是,事到如今,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了做空鹫的主的资格,就更不能提这些建议,它本来为他们穿梭时空就已经消耗巨大,若是这个提议再由他们两个提出,哪怕空鹫嘴上并不会说什么,但背地里肯定也是会不舒服的。

  “我只看见你很瘦,但没有想到你瘦成了这种程度,你这都……皮包骨头了吧?”

  虞漆蓦脱下外衣,原本想拿出手机再跟苏元辞商量一下的,毕竟他们也算空鹫的创始人,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哪怕是私下里做个局,隐晦的告诉他一下也好。

  但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手机,却突然被另一道声音给吸引住了。

  闻溪瞪着眼睛看着虞漆蓦,仿佛已经被他展露出来的身体情况给吓到了。

  虞漆蓦都没有脱完所有衣服,他只是脱了一件外衣,身上还套着一件很有质感的白色衬衫,明明这件衬衫看上去就是最小的号码了,偏偏穿在虞漆蓦身上,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这样直观的看上去,并不像是有人穿着这件衣服,更像是这件衣服被什么人,以一种及其奇怪的方式,挂在一个竹竿上。

  尤其是虞漆蓦长的也不矮,178的身高,配上这副不足一百的身子,可不就是皮包骨头了嘛。

  虞漆蓦不想让自己的私事公之于众,他笑的有些勉强的解释:“开学之前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许久,所以才会这样。”

  闻溪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似乎也看出来了虞漆蓦并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便又说了两句场面话,又沉浸到自己的游戏里面去了。

  次日一早,所有人都在教室集合。

  中城戏剧学院的军训并不是跟别的学校一样,按连排的划分,还是以班级为团体,带他们的教官,早就已经吃过早饭在教室里面等待他们了。

  中城戏剧学院的操场很大,也省去了拉他们新生入营区的一步,是教官直接到了学校来培训他们的。

  虞漆蓦看着一个个陌生的同学从自己身边走过,下楼去集合,其实说到底他也是很向往军训的生活的,只是……

  虞漆蓦长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这残败的身子,径直走向了一起站在讲台旁边的教官和导员。

  “老师,教官,我是今年免训的学生,因为身体原因,已经给学校打过报告了,需要你们再签个字,这是我的医院证明。”

  虞漆蓦语气平静的开口,他一点也不怕导员或者教官挑刺,单单只是他那四十多页的诊断证明与检验结果,导员就说不出一句质疑的话。

  况且,他此刻惨白的好像鬼一样的脸,也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本虞漆蓦走向导员和教官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互相看了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今年的问题学生出现,可当虞漆蓦将那厚厚的一本文件袋放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二人的眼睛里面,就只剩下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