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完结】>第135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14)

  沧海剑宗的弟子御剑返程,眀冀背着水鹊回了邸舍,他简单收拾了行囊之后,再背着人到泗江边。

  水鹊睡得沉,不好带着他御剑飞行,怕发生什么意外。

  安泗郡离京城不算远,从郡里的渡口顺着泗江汇入吴江,去往京郊,水程也不长,现在动身,黎明时分就可以到京郊李家村了。

  涂钦午已经和一个乌篷船老板谈妥了生意。

  乌篷船是一种小型客船,这个时点,也只有这一艘船接他们的生意。

  船老板乐呵呵道:“月亮正在头顶,夜深着呢,公子们到房舱内睡一会儿吧,不必担心,我走这水路十多年了,闭着眼睛也能将各位送至京郊。”

  “一睁眼,就会到了。”

  他撑着船橹说。

  房舱不大,细长而窄,本身这艘船的设计也不是能够日夜兼程的大客船,舱内简单铺着苇席和被褥。

  顶上是竹篷,两舷有窗,江面吹的南风,从窗户里涌进来。

  水鹊就在两人中间睡。

  小船慢慢悠悠,在江河当中,船影和星子一起摇摇晃晃。

  同伴皆已经睡熟了。

  眀冀没睡着,他闭目一会儿,又睁眼盯着竹篷,双目是清明的。

  他想起画舫上水鹊和涂钦午相继离席,回来时只有涂钦午一人,就匆匆忙忙到处找水鹊,途中还收拾了鬼祟作乱的庞管事。

  所幸找到人时,水鹊周身没有受伤的痕迹。

  完好无损。

  只是……

  眀冀蹙起眉,他总觉得是自己多心。

  不然为什么用帕巾替水鹊擦拭残留的口脂时,感觉那唇珠比平日的状态要红润、要鼓胀一些?

  摇过荷花荡,荷叶与花的清香随风飘入船舱内。

  眀冀胸膛起伏,呼出一口气。

  安泗郡人擅长种植荷花,或者说水乡的许多地域都有那么些荷花荡,数十里不绝,一直绵延到大桥洞底下。

  桥洞是风口。

  恰时,凉风呼呼吹,让水鹊本能地寻找周围的热源。

  软肉一挨,眀冀低头,原来是水鹊偎到了他肩膀旁。

  不受控制地,他视线黏在那唇瓣上。

  唇肉湿红,因为侧睡而嘟起来,唇珠微鼓,但已经没有之前看到的那样明显了。

  眀冀幅度轻微地低头,双目定定地盯着,神态有些痴愣了。

  距离越来越近,看得也更加清楚。

  小宗主是长得顶好看的,毋庸置疑。

  眀冀在小时候初见,一眼看到那雪团子笨手笨脚地爬上院墙时,就清楚地了解到了。

  他父母定娃娃亲,是给他找了一个小神仙似的人物。

  乌黑的睫羽颤了颤,睁开来看向他的眼睛水蒙蒙。

  眀冀猛地回过神来,他靠得已然太近了。

  差一点,只差微毫距离……就会亲上。

  眀冀拉开距离。

  水鹊梦中初醒,意识模糊,但头脑深处还记挂着自己的任务。

  他不依不挠地追上去,男主反而躲避。

  水鹊视野还朦胧着,但也能看出来眀冀回避的态度。

  眉心秀气地蹙起来,“你刚刚不是要亲我吗……为什么又躲?”

  凑得那么近,不是要亲他,难道是要数他的睫毛吗?

  已经被不知道多少男人亲过的小宗主,潜意识里熟知了亲嘴巴的流程。

  先这样,再那样,那样。

  想到那种事情,水鹊脸上有点热,不过还是得问清楚。

  他仰着脸,顾忌到另一边涂钦午还在睡,放轻了声音,说话就像情人之间的呢喃,“你明明就想……为什么总是不承认?”

  刚刚都凑得那么近了。

  他的阳气差一点就到手了。

  眀冀半阖眼,淡声道:“不可以。”

  水鹊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哄男主:“我们以后是要成婚的呀。”

  所以让他吃点阳气为什么不可以?

  薄唇压成绷住的直线,好半晌,在水鹊都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眀冀才道:“亲过一次就会再想亲,再亲过就会……”

  就会想要更加多。

  像在他梦中一样,起初只是牵手拥抱亲吻。

  到后来,梦境里的内容就彻底失控了。

  藕一般的粉白大腿,腿根颤颤地挂在他腰间,上方的粉弧微鼓,覆盖着不堪入目的水光和咬痕。

  因为被迫吃到底,水鹊好像一直在哭,叫他的名字。

  整个梦境像夏日雨夜一样闷热潮湿。

  眀冀如蒙当头一棒,神志清醒过来。

  浑身僵硬。

  最后认真地对水鹊说道:“这些事情,只能结婚之后再做。”

  他骨子里本就是古板保守的人。

  从前是两小无猜,自然不觉得再亲密有何所谓。

  但是年纪差不多知人事了,就会下意识在成婚之前避嫌。

  他心思肮脏,怎么能做到再像儿时那样坦荡荡地亲昵?

  况且,纯阳之体本就精力旺盛。

  眀冀担心一旦破了戒,就会不可收拾。

  水鹊会很辛苦。

  他心中纠结万千,水鹊是全然不知道的。

  他只觉得男主当真是榆木脑袋!

  剧情里他们就没结上婚。

  这下好了,他一分软饭值都别想刷到。

  水鹊恼怒,气一上头,他揪着眀冀的领子,对着人嘴巴就是啵唧一口。

  亲得响亮。

  他把贞洁烈夫一样的男主都亲懵了。

  水鹊得意地哼哼了一声,故意气人,“你如今不清白了。”

  欺负过了人,他就不管眀冀死活,转个身,薄被蒙住头就睡。

  好半晌,空中幽幽一声叹息。

  眀冀只得合眼休憩。

  睡在最外侧的涂钦午,一直安静呼吸平稳。

  在身侧两人入眠后,漆黑的眼睁开,当中是一片清明的。

  ………

  小舟飘摇至李家村口。

  三人下船,同船夫告别。

  还是清晨,天色与江色空濛。

  忽然一声雷动,掀起黄梅雨。

  淅淅沥沥,将三人打得衣裳湿淋淋。

  好不容易来到李家村口的一户人家门前。

  涂钦午急急叩响门扉。

  这户人家屋檐下放置着水缸瓦瓮储存梅水,以供日后烹茶用,黄梅雨落入缸瓮,叮叮咚咚响。

  眀冀将外衫盖在水鹊头顶。

  雨势颇大,他们不是符修,没有避雨符,哪怕用灵力遮挡头顶,还有四面八方的雨水。

  终于门内有人戴着斗笠来开门。

  是一年轻男子,形容憔悴,身边还跟着一个清秀女子,眼睛红肿似核桃。

  男子眼尖,见到眀冀腰间佩剑,三人容貌不似寻常人,急忙道:“敢问,可是悟真派的仙长?”

  女子闻言,面上终于有了除去忧色的其余情绪。

  他们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托人到悟真派的山下求助,没想到真能等来仙长。

  男子招呼他们进来,大门进去是小院,往里还有屋门。

  水鹊注意到门户悬挂着桃梗、蒜头,还有裁成剑状的菖蒲叶,鞭状的飞蓬梗。

  都是些辟邪的物什。

  进了屋子,还有两位老人,见了他们颤巍巍地站起来迎接。

  他们赶紧让老人家坐下。

  屋内焚烧着辟瘟丹,混杂焚烧的还有苍术、白芷,也是辟邪驱毒的。

  年轻男子说自己叫李石,两位老人是他父母,身边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叫云心,是李石母亲一个姊妹的女儿。

  因为幼年丧父丧母,接到他们家里住。

  既是表兄妹,又是未婚夫妻。

  说着说着,李石神色有些羞赧,道:“我们原本想在这个月中旬的吉日成婚。”

  涂钦午笑意上眉梢,“恭喜啊,那我们不是正来得巧了,喝上你们的喜酒?”

  云心听了,面有忧色,握住李石的手。

  李石同样,声音沉痛,“但是有一妖邪,已经骚扰李家村许久,我们恐怕……”

  水鹊好奇地问他:“什么妖邪?从哪里来的?”

  李石才入正题,同他们介绍李家村的情况。

  去年李家村的祠堂被大水冲垮了,今年二月趁着春日来,李家村家家户户捐了钱,就准备重新修建一个祠堂。

  动土的村民不了解方位禁忌,他们村也没叫风水先生来看过。

  挖掘土地时,一是不小心掘地三尺,地表三尺之下的阴气溢散,二是冲了太岁,挖到一团肉块,大如斗,还如蚯蚓一般,不停蠕动。

  挖地的村民吓得惊慌失措,赶紧要重新填土。

  本以为填好土了就相安无事,结果那日傍晚时分有一浑身皱巴巴的青黑老翁,手捧着一个肉团寻上来,说他们挖地冒犯了自己的儿子。

  如今要赔一个美娇娘给他儿子做媳妇。

  李家村的人没见过这种怪事,自然是不肯,提着扫帚要驱赶老翁。

  那青眼獠牙的老翁一离开,全村人都染上了怪病,咯血不止,哭天抢地之时,老翁才现身。

  说自己也不是要真讨一个儿媳,他来挑选,需要让李家村出个人,再让拿桐木雕刻一个人形,那木头人就当做是他儿媳了。

  李家村人只好满口答应。

  水鹊问:“后来呢?”

  他想到李石方才忧心的神态,猜测,“挑中了云心姐姐?可那个老翁不是答应只用木头雕人吗?”

  李石摇头道:“一开始并非挑中了云心,而是伯父家的女儿,我堂姐李静,那老翁雕刻了桐木人,就让堂姐回家了,没过当夜,伯母发现堂姐不在床上,掀开被子,只剩那个木头人。”

  “直到如今还不知所踪。”

  李石继续说:“我们再见到老翁时,他手中的肉团大了不少,我们都疑心……”

  李静是成了喂肉团的养料。

  “这一回,”李石的父亲接过话,他不过五十岁,已然两鬓斑白尽显老态,“那老翁说要我们家的云心,我苦苦求他,说李石和云心就要成亲了,云心实在不好当他们家儿媳。”

  “那老翁却张着獠牙狂笑,一定要来赴我们家的喜宴……”李石父亲说道。

  李石母亲哽咽,“若是不办,他还要继续祸害李家村。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喜宴上做出什么事情来!”

  水鹊他们三人对视,大致了解了情况。

  眀冀安慰道:“你们放心,届时那老翁来,我们会应对。”

  措不及防,水鹊小声打了个喷嚏。

  方才淋了雨,衣衫还滴着水,光顾着听人说事情了。

  李石赶紧起来,“仙长千里迢迢赶来,是我们待客不周到,我为仙长们烧个热水,先洗个澡清洗风尘。”

  屋内的人都忙活起来。

  热水没那么快,水鹊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干净的衣衫,先把外面的湿润衣物换了。

  院里雨歇,他才出门去看。

  灶房火热。

  李石在院墙下同眀冀说话。

  忽然面色犹疑,踌躇着。

  眀冀淡声道:“李兄有话,但说无妨。”

  李石神色不安道:“仙长,我的请求实在冒昧……但可否能请你和那位小仙长,婚礼当日假扮我们?”

  眀冀沉默。

  李石立即解释:“云心之前咯血,引发旧疾,一直卧病休息,今日才勉强下来,我担心到时候她支撑不住。”

  眀冀的视线越过李石,望向水鹊。

  水鹊点头。

  他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样说不定更能打得那老翁措手不及。

  涂钦午大跨步上前,眉峰挑起,“李兄,你这人不厚道,上好喜事,为什么不寻我假扮?”

  水鹊狐疑地看着涂钦午。

  铁牛这是要假扮新郎还是新娘?

  那恐怕得要缩骨吧?

  没见过这么高壮的新娘子……

  涂钦午注意到水鹊看他,更来劲了,“好。你来说,你要和谁入鸳鸯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