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完结】>第132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11)

  是沧海剑宗的剑修。

  眀冀比水鹊和涂钦午下山游历的次数要多,儿时父母也有和他说过许多见闻,让他能够迅速从服装外形辨认出这些人的身份。

  沧海剑宗的弟子服很好认,并且不论是在山门内还是下山游历,都要求身着弟子服,警醒他们出门在外谨言慎行,严格恪守沧海剑宗的规矩,不可败坏宗门名声。

  腰间佩剑,一袭洒蓝曳撒袍,袍角衣襟都有海水江崖纹滚边。

  呼应的是沧海剑宗位于苍茫海上的蓬莱仙岛。

  除此之外,简朴再无其余装饰。

  五名剑修,皆是身材高大精劲,为首者则更加出众,气质冷冽。

  一行人的装束外形十分吸睛。

  邸舍一楼大堂内正在用餐的食客们不免抬头看。

  只是这些剑修仙长们看起来全是不太好相与的样子。

  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漠视线一扫,就压迫得人不敢再看,周身似乎感到有切骨之寒,要发起抖来。

  好在他们下楼之后,流星大步直直向外走,离开了。

  整个一楼才像腊尽春回,一下子回暖了一般,喧闹嘈杂的人声笑声再续。

  涂钦午忽然出声问,“昨晚你走错了房间,隔壁就是沧海剑宗的?”

  水鹊让眀冀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啜饮着,听闻涂钦午的问题,才点头,“嗯嗯。”

  他一边喝,一边点头,茶水都溅出来零星几滴,溅到衣袖边和手腕上,让眀冀用帕子擦干净了。

  涂钦午扯了扯嘴角,明褒暗贬,“他们真是修为高强,深夜睡觉也不锁门。”

  水鹊又想点头,这次止住了,避免茶水再次洒出来。

  涂钦午将话题转回正经事情上,“我方才在外逛了一圈,打听了那个云霞画舫的事情,据说是做风月生意的。”

  “从去年起,每日傍晚的时候,走近江畔,就能见到画舫从远处过来,在靠近岸边的长窗上,珠帘锦幕撩起,船上的乐人对岸上调丝弄竹,有男有女,皆月貌花容。”

  画舫上经营风月生意并不算多新奇,在大金的江南水乡经济发达的地方有许多这样的画舫。

  水鹊听得很认真。

  涂钦午继续道:“怪就怪在,我领取玉牌时,功善堂的师姐说,册录上登记,许多上过这艘画舫的客人,最后都在两个月内离奇身亡了,验尸官一验,皆有花柳症,但死亡并非由于花柳症病发引起。”

  “查验不出具体缘由,只好归案于这些客人本就生活作风放荡,常年眠花醉柳染上脏病。”

  水鹊仍旧觉得奇怪,问道:“所有上过这艘画舫的客人最后都离奇身亡了吗?官府怎么也不查?”

  功善堂的玉牌,一半是宗内长老有要求,帮长老们跑腿的,另一半有些难度的棘手任务,都是从与悟真派有联结的人间官方势力用册录传上来宗门的。

  涂钦午解释道:“多半是官府不能解决,才求助于我们宗门。”

  接着,他摇头道:“至于是不是所有客人都离奇身亡了,似乎登记得不大清楚。”

  眀冀却说:“我昨夜,夜半下楼时,见邸舍外有一醉汉,口齿不清,但称自己从云霞画舫归来,是上等客,见识到……”

  他蹙眉回忆那个醉汉的说辞,“有神仙美人从画屏上走落凡间,说云霞画舫果真同传言那样非同一般。”

  水鹊揣测,“会不会就是那画屏美人有问题?他说是神仙,指不定是什么妖邪?不过醉汉的话,不一定真确……他喝多了酒,是胡言乱语的也说不准。”

  眀冀颔首,附和他的猜测,“有可能。”

  涂钦午却神情不一般,他问眀冀,“你夜半下楼做什么?”

  眀冀未做回答。

  他起夜是下来找掌柜或小二,知会房中要一浴桶冷水。

  涂钦午狐疑地扫视过他,视线又落在水鹊身上。

  ………

  时候还早,他们在邸舍待到中午吃完饭后,才出门逛日市。

  安泗郡的日市没什么特别新奇的玩意。

  但对于常年待在山上的水鹊来说,一切都十足新鲜。

  小摊上的瓜果金桃可爱,货郎背的画扇涎花好看。

  这时候茉莉刚上市,价格高昂,不过对于用灵石能换金银的修仙者来说都不算什么。

  何况涂钦午就是抛去修真者的身份之后,也还有大金皇子的地位在,自然不差这点钱。

  他在卖花郎那里,随手买了七插,兴冲冲地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跑回水鹊身边,“我给你戴这个吧?你戴着好看!”

  正午日头晒,水鹊戴了帷帽。

  他不想摘了帽下来,把花插戴在头上,那再戴帷帽就既没意义,还会叫帽顶压塌了花。

  水鹊又不愿意辜负人家一番好意,铁牛好像确实很想看他戴。

  “那你把茉莉簪到我帷帽的宽檐上吧?”

  他撩起薄纱,同涂钦午道。

  日光热络,薄纱轻扬。

  帷帽宽檐下的小脸雪白清透,眼睛水灵灵的,期待地看着他。

  涂钦午被看得要晕了去。

  “哦、哦哦。”他胡乱地应答,将手中的茉莉插到宽檐之上。

  水鹊弯唇,“好了吗?”

  清凌凌,又是纯然的长相,好像茉莉拥簇的小仙。

  涂钦午晕头晕脑地直点头。

  水鹊察觉到眀冀久久未曾出声,又转头问:“好看吗?”

  眀冀怔了一下,点头,“好看。”

  他口舌笨拙,不会夸人,但也不至于像涂钦午那样容易迷得七荤八素,胡乱应答。

  他们这次出来得早,顺利地在前头摊贩所说的第五棵柳树处等待,出钱多,登记好,画舫一来便直接上去了。

  果然同传闻中一样,画舫来时,船上长窗的珠帘锦幕撩起,七宝珠翠之中,乐人调丝弄竹,招揽岸上的客人上船。

  等上了画舫,就会发觉,两侧长窗走廊是和中央的各个厢房包间隔开的,中舱皆是包房待客用,有两层。

  招待的小厮说,乐人一会儿还要在后舱梳妆打扮,整理完了才好来见客人,于是引着他们到其中一间包房里。

  小厮笑得见眉不见眼,“公子们先用晚膳,吃饱喝足才能行快活事啊。”

  涂钦午倒要看看他们画舫到底卖的什么药,眉峰一挑,装作风流客,语气也轻佻,“那可要将你们这最好的乐人叫来。”

  小厮点头哈腰,“是,是,请先坐下,桌上有些瓜果,佳肴后厨正在准备,一会儿就来。”

  水鹊他们事先做过装束上的伪装,身上的衣服料子都降了档次,一些有辨识的物品,包括眀冀的佩剑,都收入了储物袋里。

  他们现在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三个有钱公子,上船来寻欢作乐的。

  最多长相出众一些。

  小厮临走前,多看了那戴着帷帽的客人一眼。

  看不清脸,身量小,大约是跟着两个哥哥上船来见世面的。

  画舫上的菜肴竟然不错,不过想也知道,这样收价高昂的画舫,肯定请了手艺好的厨子。

  检验确认过食物没有问题。

  水鹊就放心地开始吃了。

  鲟鱼鲊好吃,香螺脍也好吃……

  肉嫩,入味,还不腥。

  水鹊觉得自己一下山,每顿都吃得有点多了。

  77号看着宿主吃得香香的,也不好打断,但是还是得提醒,【宿主,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度和软饭值都刷得有些慢了,现在才15%,宿主要加油呀。】

  角色的剧情点,在原书中可以说是一笔带过的,着重描写的是退婚时男主的屈辱,因此退婚是一个大剧情。

  剩下的零散剧情都是角色在钻研采补,采补未婚夫,偷吃未婚夫之外的人的阳气,这些寥寥几笔提起的,是为了刻画角色水性杨花,从而又突出了男主前期的惨。

  水鹊被提醒了剧情进度,事业心战胜了食欲,他在桌子底下,拙劣地用脚尖去勾一旁眀冀的腿。

  八仙桌铺了盘金线绣的桌布,他什么动作,旁人都看不见。

  只有眀冀觉察到。

  对方小心翼翼地勾一勾,再勾一勾,像羽毛一样。

  仿佛由于好奇,而轻轻拨弄人的狸奴。

  眀冀丝毫没能理解水鹊行为中的拨撩之意。

  桌布底下,他按住了水鹊的腿,手掌压在膝盖处,不让对方再动。

  以为水鹊只是吃饱了百无聊赖,眀冀等人安分下来后,才给水鹊斟了一杯茶。

  画舫的是天尖茶,水鹊不太懂茶,但直觉比邸舍的好喝一些。

  只是男主不懂暗示,十足可恶。

  涂钦午还在解决水鹊吃不完的一桌子菜。

  水鹊转了转眼珠,一边喝茶,一边在桌底下探手,勾了勾眀冀的手掌心。

  他指腹柔软,这样的效果更像是眀冀想象的那样——

  一只狸奴在用粉色的爪垫轻挠他掌心。

  眀冀的大手裹住他的。

  水鹊眼睛一亮,以为这人终于懂了暗示。

  眀冀却淡声哄道:“莫要玩了。”

  水鹊气闷:“……”

  男主不应当像话本里或者电视剧里那样,明白了暗示,和他到外面寻个角落亲昵一下么?

  榆木脑袋!

  小宗主轻轻瞪了他一眼。

  眀冀不知道是何故。

  接着水鹊就气冲冲出去了,“我到船尾去散步,消消食!”

  船尾有类似露台的地方,正好观景吹风的。

  他一路上见的包间房门都紧闭着,晚膳时分,夜还没开始,因此也没什么人走动。

  日落像太阳掉下江面溶化了,溶了满江昏黄。

  夏风静静地在吹着,夹杂了一点莲叶的清香。

  水鹊本来走一会儿,看看就回去的。

  身后传来涂钦午的声音。

  “你方才和眀冀闹别扭了?”

  他虽然看不见桌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但也并非只是一味知道吃,眼角余光实际上一直留意着水鹊的表情。

  水鹊转过身,紧紧抿住唇,“嗯。”

  高大的青年神采英拔,眉峰挑起,“怎么回事?眀冀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涂钦午见他出去,没过一会儿喝了几杯茶,也借口消食要出去吹风,还说一声让眀冀留在包房里,免得画舫的小厮一类有什么小动作。

  当然,不是为了防画舫,他是故意的。

  这样才有和水鹊独处的机会。

  不然人总是粘着眀冀,三人形影不离走。

  水鹊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由于紧张,他咽了下口水,小巧的喉结滚动。

  男主的刷不动,那先刷点偷吃对象的好了……

  他要用什么办法来暗示呢?

  水鹊想不出来。

  纠结之中,上唇中央原本嘟起的唇珠被他压得更扁了,红洇洇的。

  涂钦午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上面,心魄都好像被那抹红色摄住了。

  下意识学水鹊的动作,于是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水鹊想不出来,他以为涂钦午抿唇是因为渴了口干。

  干脆走上前,仰起颊边晕粉的脸,细声问道:“铁牛,你渴不渴?”

  他自己指了指自己的唇。

  被抿过的唇珠,好像嘟得要更加红灔显眼,像被人含着舔吻过。

  涂钦午看得怔了。

  水鹊支支吾吾道:“我嘴巴里水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