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沙白还不想轻轻放下，鹿眼瞪着叶乘，“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除了我家先生旁边不是还站着个帅比吗？你怎么还区别对待阴阳怪气？”
“阴阳怪气？”叶乘被无语笑了，“调侃都听不出来。”
他上下扫了鹿沙白一圈，啧道：“他俩的事儿你看不出来？离我远点吧，我不跟傻子走太近。”
鹿沙白炸了，“说谁傻子呢？”
黄粱偷偷跟章望说话，“我算是知道那些通稿里真没什么水分了，就叶乘这嘴都用不着人断章取义乱剪。”
怪不得营销号都喜欢写叶乘呢，这不行走的素材吗？一张嘴几句话热度分分钟就来，不写他写谁？
陆缘按住鹿沙白的肩，“好了小鹿，别往心里去，当没听见就好。”
又转头看向叶乘，表情淡了不少，“叶先生，请你说话客气点。”
叶乘比了个OK的手势，“你好看，你说的都对。”
巫因的目光落在叶乘身上，微微一笑，“叶先生，在人类社会里太招摇了是福是祸可说不准，你觉得呢？”
叶乘嘴边的笑意一顿，他跟巫因视线相撞，这才发现他调侃的这人眼光犀利得过分。
“算我没分寸，别介意，我就是觉得天下美人就该独美而已。”
巫因颔首，“原来如此，爱美人本没有错，但我希望叶先生只停留在欣赏上，有些事最好不要去插嘴或插手。”
叶乘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他面无表情气场冷冽倒更像是大众认知里大明星的样子。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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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座气派的大宅子里，主人家姓陈，往上没有老太爷，陈老爷和陈夫人就是家里年纪最大的。
陈老爷和陈夫人生下三个孩子，大明星顶着的那个大小姐角色就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后院里好像有几个小老婆，只不过几乎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一儿半女。
家里的生意需要奔波，陈老爷年纪上来不能总折腾，所以交了一大半给大儿子，那个小儿子在下人们口中则是个风流成性的败家货色。
至于那位少夫人，那是去年进的门，据说跟大少爷感情很好。
唯一不算在亲属角色里的巫因是陈家的管家，还不算受雇的那种，卖身契都在陈老爷手里，是家奴。
黄粱笑得苦哈哈，对同样拿了女角色身份的大明星和陆半仙颇有同病相怜的愤慨，“咱们仨可真够衰的。”
鹿沙白不是什么小气敏感的人，但他就是看不惯叶乘，他觉得叶乘目中无人婊气冲天，这念境他是待不了一点。
打被叶乘说了傻子起，小鹿就处于持续炸毛状态。
“赶紧把念境主人翻出来，我在这呼吸不顺。”
他的话连暗示都不算，属于明晃晃对某人表达嫌弃。
叶乘都懒得看他，始终把“我看不上眼的都是空气”这一原则贯彻到底。
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是白天，结果才碰个头，不超过半小时那天色就跟突然被黑布盖住了似的光速沉到晚上。
家里的下人来请主子们去吃晚饭，一行人转了位置。
陈家餐桌是圆的实木桌，明明家里有资格上桌的加起来才五个，桌面上却摆了一堆菜。
几人本来都是随意坐，结果硬生生被下人“请”到了正确的位置上，作为老爷夫人的鹿沙白跟黄粱如丧考妣地坐到了主位。
而且这还不是让他俩觉得最尴尬无语的，拿了管家身份的巫因也算不上家里的主子上不得桌，他得站老爷身后待命。
天可怜见，巫先生这人的确跟陆缘是同款，温和有礼教养极好，但人的第六感往往比表层意识还会趋利避害，他们都不太敢在巫因跟前放肆。
像这种让巫因站着伺候他们吃饭的事儿压下来，鹿沙白跟黄粱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凉飕飕的。
鹿沙白轻咳两声，摆了下老爷的派头，“让管家也一起吃吧。”
下人们齐刷刷摇头，一个身板看起来有点脆的小厮更是差点把眼珠子给掉出来，“老爷，这使不得啊！”
本来这种台词该是被给予“恩惠”的管家本人说的，但他们六个又不是真的陈家大宅里的人，巫因自然也不可能会讲，规矩又不能随便破，于是就有了下人们阻拦。
鹿沙白还想再强硬点行使角色的家长特权，那帮丫鬟小厮就要当场下跪请求他收回成命了，搞得跟宫里的太监似的。
巫因本人倒是不看重这些，不上桌就不上桌，这里被旧制度折辱的是管家又不是他。
“不用了，我不介意。”
话是这么说，鹿沙白跟黄粱还是觉得浑身像有蚂蚁爬。
巫因不在意两个小朋友的坐立难安，从鹿沙白的身后走出去站到了陆缘的身侧空位，拿起筷子挑着给他夹菜。
他对一桌子菜品诸多挑剔，“一眼看去都是油光还红彤彤的，料又下的这么重，不适合你吃。”
鹿沙白黄粱还有章望诡异地看着他们俩。
陆缘按了下巫因的手背，“我自己来就好。”
巫因低头瞧了他一眼，手下却没停，从一盆表面浮着黄澄澄油花的炖土鸡里仔细刮去油脂，舀出小半碗鸡汤放在了陆缘手边。
“喝点儿，别等凉，凉了多少会泛腥。”
反正说了巫因也不会听，陆缘默默地端起碗，用勺子试了下温度才入口。
陆缘的口味偏好过了一千年不见也没有变化多少，巫因最是清楚他喜欢什么以及现在按他的肠胃不适合吃什么。
他自己也不吃，就光站在一边给陆缘夹菜，甚至琢磨着还不如自己去厨房给陆缘炒几个。
下人们又跟被戳了禁忌按钮的npc一样露出了特别不赞同的眼光。
管家这个层级当然可以不亲自伺候主子用餐，可他怎么能越过老爷夫人单独去当少夫人的布菜下人呢？
“管家，这不大合适吧？”
巫因脚都不带挪一下，生了根一样就站在陆缘身侧，闻言只撩了下眼皮，反问：“家规里有明确禁止这一点？”
“……”那当然是没有的，谁家家规会明文规定管家不许给少夫人夹菜啊，只是也没谁会不管老爷夫人直接去伺候少夫人。
这种行为一点也不符合常规，倒显得管家对少夫人有什么过分的在意似的。
眼见着那帮人在巫因这吃了瘪，黄粱瞪了下眼睛，在心里给人扣了个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