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也好奇,身上究竟是中了什么毒。”隋风说着,一下钳住我下颌细细端详开,“没有我的那三年,你做过多少艳情的春梦,你心中有数。”
春梦……
不堪的记忆,瞬间涌上我的头脑。
刚回到赵国时我常常成夜不眠,倒也不显得绮梦频生。直到半个月后我扛不住身体疲乏,熬到午夜,便昏昏沉沉睡去,那时我做了个久违的春梦。
梦里,我同隋风没了命的交欢,以至于我惊醒时,下身仍然情欲昂扬。
那时我只能谴退仆婢,独自在屋中枯坐,等那情欲自行消退。
我虽然谈不上什么清心寡欲,但也几乎从未自渎过。唯一的一次,也是在隋风面前,他逼着我、求着我做给他看。不过后来,也演变为了异常凶烈的床事,论起来,倒也算不上是自渎。
我犹豫了很久,下身仍是精神。无奈之下,我只得躲在床帏中自行纾解。
可后来这势头愈渐强烈,我甚至已经不太能自我满足。脑中混沌之下,我忽然想起了隋风赠我的那颗玉珠。我几乎是视死如归般将它取下来,依仿着隋风从前挑弄我的样子,缓慢而笨拙的自我纾解着欲望。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隋风为何一下就猜中我拿那颗珠子做过了什么。想到这里,我脸上蓦然火烫起来。
那些隐为人知的欲望,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他几乎要贴过来时,我往后仰了下身子,又别开脸,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隋风一把拂落我兜头罩着的氅衣,将我蛮横揽在怀中,恻恻一笑:
“你果真梦见过不少。”
我辩无可辩,几乎是恼羞成怒般搡开他,挣脱出来后重新裹住大氅。
“这就不劳梁王记挂了。”
隋风忽然擒住我的腕子,扣住我的后脑来亲吻,唇舌之间,时慢时快。我很快便觉莫名难捱,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大肆鼓噪。他极具掠夺性的亲吻让我难以招架,像席卷而来的狂风骤雨,我在其中感到飘摇且窒息。他忽停住,挪开薄唇时我定定看着他,难以抑制的大口喘息。
他解下我的腰革,一手滑入我的外袍下,隔着一层里衣来抚摸。力道颇沉,甚至不能称之为抚摸。以至于他间隙停住去解我里衣的衣带时,凡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隐隐还在灼烫着。
我身上还是那套右相的衣裳,他三两下便将我脱个干净。
骤然暴露在阴寒的空气里我却一点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有一丝清凉的畅快。
尽管我惊于身体这样的变化,但一时间头脑发懵,忍不住发出一声深重而悠长的喘息。
隋风一把拆去我发冠上的玉簪,那冠也应声落于榻上。瞬间我的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不少视野。我看到发丝随着我的呼吸颤动不已。隋风掐住我的下颌,将手指插入我口中翻搅。
“赵国没了大巫,圣子就是这模样?你就是这么为赵王祝祷的?”他在我耳畔戏谑着,那语气极为轻蔑。
母亲教导我不可对神灵不敬。隋风这样说,显然是在对我发出恶劣的挑衅。我趁他不防,登时发力咬了他一口。
他微微一怔后,倒吸一口凉气。掐我下颌那只手猛然发力。我感到那力道似乎要将我的下颌骨捏碎,恐惧之中我只得松了口。余光里,他的食指被我咬得已经渗出血珠来。
他似也起了怒,反手朝我下身摸去。经行我髀髋时手法古怪刁钻,猛一下就并指插入我的身体。我在胀痛中,瞬时发起一阵细密的颤抖。直到又他握住我的性器时,我才攒够了力气往后挣扎着。粗糙发硬的熊皮摩擦着我的皮肤,有些微弱的痛意却抵不上隋风挑弄我的程度。我伸手去捉他的腕子,他却顺势抄起散落一旁的腰革,将我两腕牢牢缚住了,摁在头顶。
他重新拿起玉簪,用那圆润饱满的一端沿着我性器的轮廓滑过,直到铃口。冰冷的触感使我当即弓起腰身。我闭上眼,试图驱散这汹涌的情潮。他看了我一会儿,便将那玉簪往下走,抵住我的穴口。玉簪末尾的圆润的翔云簪头蓦地一下插入进去又轻轻拿出。来回数次后我甚至莫名有了射精的冲动。
“看清了么,”他忽然停住动作,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圣子如今这副身体淫邪浪荡,还能做什么祝祷?拿来陪床再适合不过。”
我吃痛哀吟了一声。挣扎中发觉两手被他缚得很紧,勒到发痛。这时我与他狠狠地对视着。我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眼中的自己,那真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的手慢条斯理在我身上游走着,他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取下我脚踝上那条红绳。他直白的目光在性器上流连片刻后,忽然俯身亲上来。
近乎撕咬般的亲吻一路下移,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我小腹上。这让我无端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些狼。他忽而低笑了一声,后再次俯首,含住了我的性器。
顿时我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长叹,汹涌的快意几乎要摧垮我的神志。眼中霎时模糊,只看到从头顶的轩窗斜入的一道苍白日光。
在他又一次将舌尖滑上我的铃口时,我死死抓住了手边的熊皮氅子,身体紧绷到战栗。我感到像是被快意一点点推搡着,要从山崖跌下一般的失控时,他忽然紧紧舐住铃口,硬生生截住了我即将来临的高潮,同时两手不知在我下身忙活着什么。
片晌,我才意识到,是他将那条红绳束在了我的性器上,并用那颗玉珠堪堪压进铃口,封住了我将要射出的精液。
我难受得甚至发出了一声哽咽,可到底分不清,那究竟是痛苦还是渴求。
他快速翻身拾起地上的卷轴,将那根三指粗的轴骨拆出来,轻轻拍打着我脸颊,而后劣笑了一声。
在这个笑容之下,他平素沉郁的帝王气魄眼下已经荡然无存,徒剩一副色令智昏的纨绔之相。
两根手指挤入的我穴口,轻缓不一地抽插了几下后忽然换了角度,缓慢地试探般按弄着我的身体,霎时我体内情潮再次疯涌,却悉数被那玉珠截住了。我甚至已提不起半点力气来躲他,只是揪着大氅,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未过须臾我感到下身忽然空虚,是他收回了手,旋即冰冷的异物插入感骤然降临。
随着那根冷硬的死物缓慢没入的我的身体,我似乎就要生出幻觉,觉得自己像是一滩融了一半的积雪,将要死在这场冬天里。
眼前是一片虚晃斑斓,难以自抑的情潮一轮又一轮推来,我像是悬在山崖边,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可隋风偏要一边推着我,一边又死死的拽着我。
似乎是为了减轻我的恐惧,他再度俯身来亲我,时下却比方才要温和了一些。他一手在握着那根轴骨来回抽送,另一手也不闲,在解着腰间的玉罗带。
身下这张竹榻陈旧破败,经不住我们的动作,发出嘎吱不断的声响。
我顺着他的力道,闷哼出声,呻吟极为嘶哑。
他一把将解下的玉罗带丢在塌边,硬热如铁的阳物跳出来,抵住了我的大腿。他便将那根轴骨抽走,肆意丢下地去,换那跳勃的性器蛮力又插了进来。硕大的性器让我身下又是一阵难耐的瑟瑟战栗,却久久得不到舒缓。那颗玉珠材质奇异,一直未曾被我捂热,就那样冰凉的塞在我铃口前端。
“隋风……”我颤抖着,抬起被捆住的腕子,想去摸他的脸。我依仿着从前乖巧的模样,试图来骗取他一点虚妄的怜爱。
他却一把按住我的腕子,一边催腰一边低喘着道:“你跟赵王,有这样做过么?”
刹那间我被他插得几乎精窍失守,然而一切都被那玉珠死死封住。一无可出时,我的眼泪无声地、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那绝非我自愿。但我到底是博到了他些许同情。
他动作稍顿,旋即替我解开了那根红绳,复又以胯下那物顶弄起来。
瞬间,我如同失去了所有知觉,仿佛在那崖间悬了已经太久,他终于割断了我最后一根绳子,让我坠落下去。
像是飘在云端,迟来的快感将我推到极致,我几乎是精神恍惚地射在他未褪尽的衣袍上,霎时酣畅如临仙境,遍身潮热,连呼吸都停了。
我或许脑子犯浑失了智,竟然望着头顶模糊的影子,轻声道:“殿下……”
闻言隋风动作稍稍一滞。
他像我们从前饲的那头小狼一样,俯首过来,轻轻舔舐着我的眼尾,下身重新急促又猛烈地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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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那件氅子裹着我,将我带回了太辰宫。
宫人为我清理的时候我一度昏睡过去。
然而待我刚刚泡进浴桶里,伺候我沐浴的内侍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尖利的嗓音将我吵醒。我睁开疲乏的双眼,才看到浴桶水中浮出了几缕殷红。血腥味循着蒸腾的雾气,在房中弥散开。
洚福苍老而坚毅的声音传进来:
“慌什么!”
小内侍们颤颤巍巍地道:“太公,他……他流血了!奴如何能与王上交代呀!”
“……他背上竟有一道口子!”
洚福平素虽然冷眼待我,但这会儿脸色也有些慌乱。他快步走进来,看了看我的背。
“是叫什么畜生伤了?”他命人将我从水里捞出来,朝身侧的内侍催道:“去,把巫医叫来!”
原来是我背上那几道教野狼爪挠出来的伤口。
他们将我擦干,挪到床上去,让我俯卧着等候巫医。正巧我遍身疲乏并不想动,便十分配合地趴好。
年轻的巫医扛着药箱进来。
是副生面孔,我从前并未见过他。
他目光诡异地看了我好一阵子,突然问我:
“阁下……莫非是经年服用极乐丹?”
我似梦似醒,气若游丝地道:“极乐丹……是何物?”
“这……”他犹豫不言,看了看左右的内侍,似乎难以开口。半晌,才压低声音说:
“极乐丹,乃是犬戎的鬼方妖丹……”
“阁下是不是时常发觉,自己甚至不如年少时气力磅礴?髯须……亦是愈渐浅淡稀少,伴之身形瘦削,乃至容颜昳丽,肌肤光滑更甚从前?或许绮梦频生,内里躁动?”
我怔了一下,轻轻点头。
巧在这时,隋风处理完了朝务,回到殿中。他身侧还带着两个裁缝匠人。裁缝们手中捧着好几件绯红的绸衣,小臂上挂着两条牛皮软尺。
隋风观了一眼殿中形势,挥退内侍,后又让那两名裁缝也退到殿外等候。
“巫医,继续说。”隋风唇畔悬着一抹嘲弄的笑容,“省的孤还要浪费口舌,与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