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堪恨真的如了胡宗泽所愿,带着于杳去了军营,安排了身手好的人跟在他身边,且明令禁止他们带坏于杳。
胡宗泽在旁边看的啧啧称奇,这算是什么,在话本里面就是有了软肋,看把人家宝贝的,恨不得走到哪里都揣着,紧张的跟眼珠子似的。
到了晌午,有士兵来报,牢房里抓到了几个人,云堪恨和韩温对视了一眼,便赶了过去。
此时牢房里,几个大周的士兵嘴巴被堵着绑在了一起,乌丸察尔那里,沈确好奇的打量着他,转头对几个想来救人的人说道:“真不明白,这老头丑不拉几的,你们救他图什么?他能给你们什么吗?”
乌丸察尔:“……”
他瞪了一眼沈确,一身的伤让他痛的几乎要晕过去,他真是信了那人的话,说什么大周不虐待俘虏,他从进来到现在,已经快被打死了,那人却还不来救他。
乌丸察尔心有不甘,他发誓,如果他能从这里出去,势必要让那人尝尝苦头。
沈确像个好奇的孩子,绕着乌丸察尔转了一圈,甚至还拿出鞭子,用柄戳了戳他。
云堪恨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韩温也瞧见了,笑着说:“沈小将军正是年轻气盛,像个孩子很正常。”
“幼稚。”
云堪恨点评。
沈确闻声转过了身,挥了挥手爽朗的喊道:“王爷,军师!”
“嘿嘿,还是军师厉害,假装要杀死乌丸察尔,这些人就闻风而动,咻的都跑开了。”
沈确说完指了一下地上的那几个人,神色颇为骄傲,云堪恨难得夸赞他,“做的不错。”
顺着这几个人很快就把幕后的人给找了出来,正好是云堪恨说的那三个人,不过有一个却不是,云堪恨没有多说就让那人离开了,而这几个,勾结外党,通敌叛国,欺压百姓,罪名磊磊的几个人,最后以枭首示众了结了。
他们幕后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也不知黄若飞的手伸那么长,能顾得到京城吗。
这个问题不是现在他们考虑的,处理完这些后,沈确跑过来凑热闹,“王爷,听说你想给小鱼儿一个惊喜,我也想掺一脚。”
“哪都有你。”胡宗泽一把把人拉了过去,走到云堪恨面前笑的十分有深意。
“云郎你交代的,我都安排好了,你看能给点儿?”
胡宗泽比划了一个手势,云堪恨心情大好,挥了挥手,“准了。”
“王爷我也要!”
沈确掺一脚,手举的比谁的都高,云堪恨颔首,也同意了他的请求,在于杳这里,他们的要求都是小意思,根本不影响什么。
全军营的人背着于杳偷偷的给他准备惊喜,而这场惊喜的主角还坐在帐篷外吃着牛二给他摘的果子,喝着牛大给他倒的水,生活好有滋味,于杳高兴的摇头晃脑。
日渐黄昏,于杳的瞌睡虫来了,他抱着被子睡了过去,牛二确认于杳睡着后赶紧通知了云堪恨,他们这边已经把训练场看台布置了一番。
如果于杳过来就会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喜庆的颜色,主席台上有红绸子,还有一些漂亮的花束,把这个训练场看台装扮的很惹眼。
大家都是笑嘻嘻的收拾着,他们可听说了,王爷这是怕小王妃呆这里无聊,给小王妃惊喜呢,而之前发现当街打人的还是小王妃,如果没有小王妃,王爷根本就发现不了军营里有这么多老鼠屎。
再加上小王妃没摆什么架子,还不小心在军营里受了伤,但是可能小王妃运气好,这一受伤就让王爷发现了牢房里多出来的西凉人,乌丸察尔,小王妃简直就是他们的吉星。
都准备好之后,云堪恨便去帐篷里找于杳了。
此时于杳还在呼呼大睡,突然鼻子被人捏住了,呼吸被人打断,于杳不高兴的嘟囔着,眼睛还没睁开就一巴掌呼在云堪恨的手上。
云堪恨笑了笑,握住于杳的手,软乎乎的捏着手感很不错,云堪恨捏了一会儿于杳还没醒,便俯身吻住了于杳的唇,柔软可口,仿佛是上好的佳肴。
于杳是被亲醒的,鼻尖是熟悉的气息,嘴巴里被添满,他唔了一声张开双臂搂住云堪恨的脖子,跟着云堪恨的节奏亲的逐渐忘我。
云堪恨松开后,于杳还迷茫的看着云堪恨,嘴巴微张着,舌尖露出来了,模样看着更加诱人,云堪恨弯了弯嘴角,擦去于杳嘴角的口水,说:“杳杳起来了,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
于杳打了个哈欠,回过神来整个人挂在了云堪恨身上,任由他抱着自己去洗了脸,还给他找了一身没穿过的衣服。
外面的天还没黑透,天边还有余霞未尽,云堪恨牵着于杳的往训练场走去。
于杳看着外面只有守卫士兵在,不像白天那样热闹了,不解的歪头拽了拽云堪恨的袖子小声问道:“哥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里人怎么都没了?”
云堪恨卖了个关子:“杳杳要不猜一猜?”
于杳一边摇头一边说:“不要。”头发也跟着晃了两下,云堪恨看着他的白生生的脸,忍下来想捏的心思,笑了笑,说:“不猜就不猜吧,杳杳肯定也不是很想知道。”
于杳转过头,一脸震惊:“?!”
云堪恨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揽过于杳的肩膀把他扣在怀里,笑了好一会儿,直到于杳戳了戳他,仰头,鼓着脸颊控诉:“哥哥,你好过分,竟然笑话我!”
于杳说完便愣住了,他看着云堪恨的笑颜微微失神,他从来没见过云堪恨笑的这么开怀过,之前的笑也只是很温柔的,像扛起所有的年长者一样,而现在这种笑,一下子把他们两人的距离拉近,此刻可以忘却一切,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那些处理不完的事,也没有人来打扰。
真的很好,于杳默默念着,他也说不出来好在哪里,只是一瞬间觉得,都很好。
云堪恨如愿以偿的捏了捏于杳的脸,“在想什么呢,喊着杳杳也不应声。”
于杳回神,也没顾得上脸又被捏了的事情,脸红的扭过头,小声的吸气吐气,让自己缓过来。
总不能承认自己想云堪恨想的入神了吧。
云堪恨看着他的小动作,笑容更深了,他的杳杳,是真的可爱。
两人走到训练场时,云堪恨抬手捂住了于杳的眼睛,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杳杳,等下跟着本王往前走。”
于杳唔了一声,点点头,睫毛颤了颤扫在了云堪恨的掌心,痒痒的感觉从掌心传到云堪恨的心尖,连带着心尖也痒痒的。
云堪恨看了于杳一眼,揽着他的肩膀往前走去,一些闹腾的士兵在那里起哄,一声大过一声。
于杳听着这些粗犷的打趣声,有些紧张的抓住了云堪恨的衣角,他想,原来那些人都跑这里来了,今晚是有什么活动吗?
这条路仿佛有些长了,于杳感觉走了好久,闹腾的声音逐渐远去,云堪恨才停了下来,附在他耳边说:“好了,杳杳睁开眼睛。”
于杳听话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星星闪闪的萤火虫,它们绕着云堪恨和于杳飞着,夜幕降临,这些萤火虫像这夜空中明亮的星星,把于杳的眼睛给照亮了。
除了这些萤火虫,于杳还看到了主席台一圈围着花束,不是名贵的花,而是一些漂亮的野花,颜色很鲜艳,于杳抬头,看到了挂在上面的红绸,就很喜庆。
于杳正在想为什么突然布置的这么漂亮时,云堪恨突然递给他带着红花的红绸一头,另一头握在云堪恨的手上。
于杳愣住了,他转头,看见胡宗泽沈确他们站在一旁,都是笑着看向他们两人。
这时胡宗泽咳咳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来,有请我们新人一拜天地!”
于杳晕乎乎的跟着云堪恨转头对着外面拜了拜,胡宗泽直接跳过了二拜高堂,说:“夫妻对拜!”
于杳的脑子快要转不过来了,云堪恨碰了碰他的手,两人对拜,底下一众士兵高声欢呼。
胡宗泽笑嘻嘻的说最后一句台词:“送入洞房!”
“芜湖~”
“王爷小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沈确豁了一声,视线落在了声音最大的那个士兵身上,啧了一声,心说这家伙抢我台词。
云堪恨笑了笑,把于杳揽在怀里,看着他晕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说:“回神了杳杳。”
于杳吸了吸鼻子,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云堪恨慌了神,连忙给于杳擦着眼泪,温声问道:“杳杳不喜欢吗?怎么哭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下次不弄了,杳杳别哭。”
于杳摇摇头,心里像是洒了蜂蜜一样,甜的想哭,他张开双臂抱住云堪恨,哽咽的说道:“没有不喜欢,喜欢的,哥哥,杳杳很喜欢。”
云堪恨这是补给他了一场婚礼,很浪漫,他说要补给他好多次的,欠他很多,可于杳不觉得,他们互不相欠,云堪恨提供了所有,于杳很容易满足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哭,他真的好喜欢云堪恨啊,好喜欢好喜欢的。
胡宗泽很有眼力劲儿的撵走了看热闹的人,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训练场很安全,至少不会有老鼠屎过来搅混的。
云堪恨哄了一会儿,于杳止住了哭声,但还是埋在云堪恨的怀里,不愿抬头,云堪恨无奈,抱着他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红绸还握在手里,萤火虫还在四周萦绕着,一切是那么的温馨。
云堪恨知道雁州的环境,能弄来萤火虫真的很不错了,等他坐上那个位置,要补给于杳一场最繁华的婚礼。
于杳吸了吸鼻子,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人都离开了,这才灵活的换了个坐姿,坐在云堪恨的腿上,和他面对面的坐好。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于杳小声喊道:“夫君。”
云堪恨愣了一下,眼底迸发出惊讶和喜悦,他抱紧了于杳的后腰,沙哑着声音问道:“杳杳喊本王什么?”
“夫、君。”
于杳不好意思的垂眸,放慢了速度又喊了一遍,云堪恨眼底的笑意都溢出来了,他搂着于杳让他再喊一声。
“夫君夫君夫君~”
云堪恨听的心尖发颤,真的想抱着于杳好好的亲亲他,让他哭着喊出夫君这两个字,但是这是在外面,就算这里没有人,也不能让杳杳在外面被他欺负。
他的杳杳要在家里被他欺负才行。
云堪恨呼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然后牵着于杳的手往回走去,于杳刚哭过,眼睛水润润的,这会儿很开心,走路都到蹦蹦跳跳的,像小猫得到了最好吃的食物一样,仰着头,一会儿哼着曲儿,一会儿自己摸着脑袋笑了笑。
云堪恨看在眼里,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替于杳担忧了一下,这么容易满足,真的好容易被骗,万一遇到的不是他,那这不得骗的裤子都不留吗?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告诉于杳的,于杳听了恐怕会跺着脚咬着牙,连生气的样子都是可爱的。
云堪恨暗自发誓,保护于杳一辈子,不能让别人把于杳给拐跑了,骗的哭都没地方哭。
回到帐篷后,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于杳嗷呜嗷呜吃了好多,云堪恨跟着胃口也好了不少,完后,云堪恨看书,于杳便躺在床上,晃着脚丫子看云堪恨。
古人说的好,温饱思淫欲。
于杳现在看着云堪恨那认真的模样,不由得开始想衣服里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八块腹肌,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那种,不过上次隐隐约约见过,于杳还是小猫的时候,见过一次,没看清。
现在整个人都是他的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想看就可以看了?于杳眨了眨眼睛,想着怎么才能让云堪恨主动的脱衣服让他看看腹肌呢。
云堪恨从坐下开始,这书里的内容就没在看进去了,他余光一直注意着于杳,当然也注意到了那道炙热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