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站在穿衣镜前,简单的衬衣,手臂上有着臂环,紧紧锢着,在他故意露出淡淡表情时,禁欲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身上换的第 n 套衣服终于出声打断一旁埋头苦思的众人: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件衣服跟之前那套差不多。”都是米色的。

  刚刚从九代目那边大赚一笔的兰波一本正经道: “不一样,这件衬衫的领口处有花纹。店员小姐,麻烦这套也包起来。”

  店员小姐笑容从景元几人进店开始就没落下来过,一开始冲着四人的颜值,后来冲出手阔错。

  她利落的将这件衣服包起来,心满意足的看着一旁堆着的十几个包裹,心里盘算着这一单她能拿多少提成。

  景元一双眼睛快变成死鱼眼,挣扎着对兰波小声道: “你还记得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吗?”

  兰波头也不回道: “记得,但他似乎已经看好了。”

  景元将视线投向中也所在的位置,在一排排精致的展示柜前,他停留在一个点缀着银链和红宝石的…

  景元盯着那个整体为黑色项圈一样的饰品,牙酸似的嘶一声: “choker?”

  “没错,你也想要一个吗?”兰波问。

  景元木着脸拒绝了,心里想:他难道已经跟不上潮流了?

  但若是青镞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吐槽一句: “你从来就没跟过。”

  一柜子衣服,只有他常穿的将军服饰能看过的过眼,能把这人的身线,气质,样貌衬托出来,其他的,青镞只能用布料这个词替代。

  “这家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去下一家。”兰波给了店员一个地址,没有一点疲惫的转向下一家。

  连着逛了一个小时的景元挣扎着伸手: “要不今天算了……

  太宰在旁边闷笑,终于带了点少年的清爽感,抬手摁住景元的手慢悠悠道: “来都来了,不买个尽兴怎么行?而且,你觉得你现在回家兰波先生能放过你吗?”

  景元咬着这几个字,快步走到商场内摆放着的长椅旁坐下,脑袋向后一靠,在人来人往中懒着声音: “不行,我走不动了,我不换了,我在这等你们。”

  太宰眨了眨眼: “你是在撒娇吗。”

  景元懒懒的抬起头,认命了: “你说是就是吧。”

  中也是个会心疼人的,当下给景元求情: “要不今天算了,买的这些足够他穿一个月了。”

  景元小声吐槽: “我一百年都没买过这么多。”

  兰波摇摇头: “可这么多没一件你喜欢的。这些衣服你在外面穿穿可以,但在家我还是希望你能穿的更自在。”

  景元诚恳道: “其实我真的没那么多要求,能穿就行。”

  太宰环视周围的店铺,目光突然定格在某一家,快步走了过去。

  “不……波先生我真的走不动了,而且你公司刚起步,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景元求饶道。少有的一声兰波先生真有撒娇的意味了,他懒在长椅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以前必须端着将军的架子,无论何时都要做到稳重端庄,他是罗浮对外的形象,也是诸位云骑敬仰的将军。

  现在彻底放飞自我,又有几人无条件宠着,心智直降七百年前。

  兰波也架不住大猫猫的撒娇,他只好哄着道: “买衣服的钱不多,更何况现在的收入来源多半是九代目,他还不是因为有你的原因才选择了‘景景伯公司’吗,我们再逛几家就走好不好?”哄人这件事,可能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体验颇为新奇。

  景元抬手掩住脸,声音在手掌下嗡声响着: “别提这个名字,我总有一种我就是那个吉祥物的错觉。”

  那个白白的,绑着红丝带,笑的懒散又揶揄的玩偶。

  兰波相当坦然一点头: “就是你。”

  景元: “……”他放下手,幽怨地看着男人: “麻烦这个能背着我说吗。”八百年没有的羞耻心在此刻重现,他现在只求从前认识的那些人别看见。

  “今天就放过他吧。”消失许久的太宰慢悠悠踱步过来,手里拎着一张纸,放在几人面前。

  那是一件样式简单的和服,手画的,跟景元在罗浮穿过的相似,他盯着那张纸又看看太宰,没出声。

  “喜欢吗?”太宰笑着, “我以前就觉得你很适合这类的衣服。”

  景元叹了口气,点点头: “我确实喜欢。”

  太宰将纸张递给兰波,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布料店: “兰波先生可以付钱了。”

  “没想到你能察觉我喜欢的东西,我还以为比起外界你更关注自己呢。”景元揶揄笑着,或许是在远离家乡的星球上看见熟悉的东西,笑容怅然又柔和,有股淡淡的落寞,让人心疼。

  “自己?我已经观察了好几年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有兴趣关注。”太宰坐在长椅上,跟景元靠的很近, “我说过,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如果是为了你的话,如果能够探查你一切的话,我不介意付出一切。”

  “真是沉重的感兴趣。”景元失笑,太宰的话十分里七分真,真假混合才最让人分不清这是否是谎言。

  “今天的问题提前吧。”太宰冷不丁说道。

  景元对太宰的耐心程度颇高,点点头同意了。

  “你的家乡很远吗。”太宰无机质的目光盯着景元,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狠狠握着。

  景元笑容淡了淡,他望向上方,似乎穿过高楼,看进宇宙,望向在星海中航行的罗浮。

  “嗯,很远哦。”景元带着眷恋的笑意。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太宰也笑着, “能养成你这样性格的地方,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一定是非常有趣的地方。”太宰笑着: “我有预感,它会打破我沉闷和无意义的生命。”舌尖黏腻着字眼,好像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细细品味才能放出。

  他似乎在说景元的家乡,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景元,能让他感兴趣的究竟是什么呢?

  “诶!这不是景元先生吗?好巧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充满做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并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这个声音如此耳熟,如此头疼,短短几次就让景元有深入骨头的恶寒。

  他并非做了什么深恶痛疾的坏事,而是纠缠。

  带着前所未有的粘人劲只要景元出现在任何一个公共场所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并装出一副巧遇的模样兴奋地打招呼。

  于是多年过去,他也终于有了跟踪狂吗?果然罗浮的人们还是太腼腆了吗?

  景元面露复杂盯着面色红润,有着类似娃娃头,却显得无比沧桑的青年宛若青春期的少女浑身散着小花花的跑过来。

  他看着人靠近,非常自然的吐出: “其实我喜欢腼腆的人。”

  “诶?那如果下次娇羞地过来跟你打招呼你就会同意跟我走吗?”森鸥外故作扭捏,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达成目的,损失点面子算什么。

  “不行。”景元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还有别用会让人误会的语气说话。”

  “腼腆?”兰波付了钱走过来,远远就听见景元颇为无奈的声音,与其是在说自己的喜好,感觉更像是历经沧桑的痛苦流露。

  “啊!这个家伙!”中也眼尖的看见某个无良医生,抬手指着叫了起来: “兰波先生,这人是上次骚扰景元哥的家伙!”

  “哦?”兰波眯了眯眼看过去。

  “那么,能好好说话吗?”兰波把手向上一推,颇为优雅地问道。

  单手被反剪在身后,森鸥外故作地嚷嚷着: “疼疼疼,放手好吗?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说话的!”

  无人的暗巷中,森鸥外揉着肩膀,欲哭无泪: “我说真的啦,景元先生拥有的异能很特别,如果能用在正确的地方一定能拯救更多的人。”

  “可我确实没有治愈的力量,不如……景元笑了起来, “如果有这样的人务必让我见一下。”

  “你还是别这么笑了,好恐怖。”森鸥外向后退了两步,脚后跟碰着纸袋,发出轻响。

  他一听,连忙低头把那些包着衣服的袋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拍拍灰。

  太宰轻轻地把上面写着的字眼念出来: “童装……有孩子吗?”

  森鸥外眨眨眼: “不,我没有。”

  中也立刻露出嫌恶脸: “喂喂,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幼……

  森鸥外眼疾手快的跳过去慌乱地摆着手吼道: “不是!stop!”

  “这是我给部下的礼物!”森鸥外喊着。

  “部下,小孩子?”景元皱了皱眉。

  “有人给你们提供保护,自己本身力量也不弱。这样啊,你们不知道啊。”森鸥外理了理衣服,神情少见的严肃起来, “现在正在打仗,身为弱国的日本倾尽了所有资源才能勉强抗住他国的攻击,就连小孩子也被征召,为了一口能活下去的饭吃。”

  “按你说,既然是这么重要的战争,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景元没有顺着对方的话语走,转口问道。

  “这不是想要忽……是,邀请您一起吗,但没想到您居然拒绝了。”他颓废地叹一口气: “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能再找你了,您一定要记得我!请别忘了我!我们来交换一下电子邮箱吧,如果您以后有事需要我,我保证立马到!”颓废眨眼间消散,拿出手机蹭过来。

  见他不也敢对景元做出“绑架”的事,兰波往巷子外走去,他本就习惯站在更宽广的天空下,逼仄狭小的巷道让他不适。

  他跟几人打了声招呼: “我去开车,你们说完赶紧来。”

  中也跟着去帮忙搬东西,威胁似的冲森鸥外龇了龇牙。

  “其实……见唯一的大人走了,森鸥外又低着声音道: “我有一个朋友,是开那方面医院的,如果你有需求可以随时联系……

  景元非常想假装听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想问问他从哪儿听见的流言?

  对了,最近那些家族都撤回去了往他身边安排的女士,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传言?

  究竟是谁…

  他一顿,猛然往下一低头,太宰心虚地低着头,哈哈笑了两声道: “蚂蚁真多……

  这蚂蚁真是个蚂蚁。

  这事其实对景元没有坏处,他虽然生为长生种,理论上是能跟短生种生孩子的。但他并不打算要,不止是因为罗浮的规定,更是自己的意愿。

  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女孩,他无法给普通人想要的幸福。

  想着,他最终也只是把那口气吐了出来。

  暗巷带着诡异的静谧,森鸥外左右看看,觉得这实在是个“绑架”的好机会,舔舔嘴唇,终于把本性透露。

  “景元先生,我想最后再一次邀请您,如果您愿意,无论您开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如果您不答……森鸥外那藏在漂亮人皮下的冷漠恶魔闪烁着凶光,他沟通着异能…

  一道寒光从天而降,景元金眸一眯,单手将太宰夹在腋下,向远处跳走的同时扭腰一踢,将森鸥外连同他没说完的话一同踢向远处,重重地砸在墙面发出“砰”地声响,力道之大让森鸥外浑身都叫嚣着痛楚,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从天落下一个人影,手中拿着砍刀,竟然以人的肉身之力将地面砍出深深裂痕。

  怪物?

  那人身上长着仿佛树枝一样的东西,几乎将人团团包裹,充满繁盛的生机扑面而来,树叶和泥土的气味瞬间弥漫在小巷中,于此同时,那人癫狂的神态也顿时撞入所有人眼中。

  丰饶孽物,怎么在这里。

  景元把太宰放在墙角,飞快起身躲过丰饶孽物再一次的斩击。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但仙舟人不一样,他们得到丰饶的赐福,不止是有了漫长的生命,还有了强悍的自愈能力。

  短生种的大脑为了保护身体,会限制力量输出的极限,而丰饶孽物不一样,彻底被丰饶的力量掌控,将理智献给本能,他们的身体素质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强,四肢断了?没有关系,我会再生长。死了?没有关系,没有理智的我何必害怕死亡?

  一旦堕入魔阴身,这个人便忘却前尘,成为只会屠杀周围一切的怪物!

  景元抬手一横,石火梦身凭空出现,同时他向前一顶挡住了来者猛烈的攻击,刀身相撞,迸出火花。

  丰饶孽物没了理智,但还有本能,他似乎察觉出挡在他面前是的谁,他咧开嘴,涎水顺着长满象征长寿的银杏叶的叶子旁滑落,嘴巴张张合合,吐出字眼: “景元,将……

  景元一怔,猛地松了力道,丰饶孽物没了阻挡,脚步踉跄着向前跨了两步,景元向后撤步避开身体的同时腰部用力脚砸在孽物的后腰上,那人顿时失了平衡向前跌去,景元趁机抓着人手腕向后一扯,腿部压着人跪在了地上。

  石火梦身竖着刺进孽物的肩膀上,剧痛让陷入疯狂的人撕裂地咆哮着,挣扎的身体几乎将景元掀了下去。

  磨损的记忆被勾出,他眼睛神经质的四下看着,最后死死盯在罗浮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阵刀上,字字泣血: “将军,将军!你去死,去死!只有你死了我等的夙愿才……”

  他话没有说完,高高扬起的头颅猛地垂下,带着憎恶的眼睛也骤然失去了光亮。

  这个人彻底死亡。

  景元没有犹豫,连忙在堕入魔阴身的人身上翻找,终于,在人的四肢开始消散时,他找见了藏在人腰中的一块腰牌。

  丹鼎司。

  药王秘传的人?

  短短几秒钟,堕入魔阴身的人已经化为了灰烬,唯有几片叶子落在其中又随着风流卷走。

  最后什么都没能留下。

  景元盯着地面曾经的同胞,许久没有说话。

  莫名的怪物,景元凭空唤出的阵刀,利落又没有一丝多余动作的战斗。

  森鸥外看着地上消散的怪物,眼中流露出了失望的情绪,如果能加以研究…

  等等,这不是个好机会吗?景元不知道想什么,正是毫无防备的时候,只要他这个时候攻击景元,有一定把握将人打晕带走。

  他的手指勾动着,就要从衣袖中拿出手术刀。

  “别做多余的事,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景元从地上站起,手里捏着丹鼎司的腰牌,脸沉得可怕,他警告道: “忘记你刚才看见的事情。倘若你敢说出……

  景元缓缓转过身体,因力量的动用那双金眸微微发光,带着积淀几百年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气势望着人类,带来前所未有的压迫,几乎是瞬间就让森鸥外浑身冒出冷汗。

  他声音寒冷: “我会追杀你到生命的尽头。”

  森鸥外笑容僵硬,缓慢点着头: “当然。”

  景元收回目光,但浑身的气势依然骇人: “你走吧。”

  森鸥外忙不迭向后退去,直到走在了阳光下浑身的阴寒才消散。他送了口气,心想,究竟是谁想要招惹这家伙。

  太恐怖了。

  景元拿出手机,将腰牌的内容给符玄发过去,并告知对方自己一切安好后这才低头看向陪在一旁的太宰,他蹲下身,露出一个安抚意味地笑容: “抱歉,让你看见这些,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他早就习惯了将自己放于保护者的位置。

  太宰抬手摁了下景元的嘴角: “这种时候你不该担心我,那个怪物是冲你来的,无论你想做什么趁他们两个还没来赶紧做吧,我会给你保密的。”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 “别在我面前装着你的‘强大,安心’,我更喜欢真实的你。”越是危险的事就越是藏着自己,好像连真心显露都会受到伤害,会扒下自己强撑的坚强。

  景元愣了一下,无奈摇摇头,将隐藏的疲惫露出: “你……猜猜,你其实喜欢的是,在别人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我吧。”

  太宰也笑了: “我想要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的景元,这样也有错吗?”

  景元垂下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嘴中嚼着这几个字,最后轻声道: “这大概会成为一份无法忘却的回忆。”

  “这两天我们都放假,不如好好逛逛西西里?”兰波驶进自家庭院,把车放在专门隔出来的停车位上。

  “还要……们不累吗。”景元无法理解逛街的乐趣,如果是小吃街…

  “放过他吧,今天能带他出来买衣服已经消耗了未来一个月他逛街的能量了。”太宰道。

  “景元哥看着确实很累啊。正好今晚买了不少速食,吃这些吧。”中也道。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家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他们同时停下,同时戒备地看着门口。

  那里坐着一个人。

  听见声音的人,抱着膝盖抬起脸,脸上满是胡茬,几乎是眼冒星光: “你们终于回来了!”

  四人: ……谁?”

  “原来阁下就是九代目所说的负责人,幸会。”景元把人带到客厅,露出得体的笑容。

  明显跟刚才说说笑笑放松的人完全不一样。

  感觉自己被区别对待的家光露出可怜的神色: “我没你的联系方式,我从早上等到现在。你们该不会是去逛街吧。”

  “是哦,所以负责人先生快点说完正事,给大家一个早点放松的机会。”太宰无缝衔接道。

  沢田家光更委屈了。

  他咳嗽了一声,神情正经起来: “我隶属门外顾问,是彭格列的部门又不受九代目管辖。我今天前来是想邀请您加入我们。”

  景元: “原因。”

  家光: “您能看清事情所有细节和节点的敏锐目光是我们所稀缺的人才。”他顿了下,继续道: “如果有朝一日,我们彭格列再度走上了黑暗的道路,希望充满正义和善良的你能够提醒我们,并将我们推回正轨。”

  景元点头: “工资,待遇呢?”

  家光愣了愣,然后爆出几个数。

  景元满意点点头: “意思是我平时不用出现,只需要在有问题的时候出面解决就行,工资也照发是这样吗?”

  家光: “……”

  家光: “对。”

  景元点头: “好,我答应了。”

  全程没有超过两分钟,家光没经历过这么痛快的入职现场,顿时愣了愣,然后试探着道: “没骗我?”

  景元惊讶: “当然。”

  家光彻底放松了,他瘫在沙发上: “啊,累死我了。其实门外顾问的活挺多的,我甚至偶尔要去南极出差。我已经有许多年没回家了。”

  景元也顺着人唠家常: “回家,您有配偶吗?”

  家光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呢,当场猛地鲤鱼打挺坐起来,从胸口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照片,这个可以说是不修边幅的男人,居然对一张照片都如此爱护。

  看来他很爱他的家人。

  景元心想着,探头一看,发现一个有着半长头发的温柔女子抱着一个脸庞软软的小家伙冲着镜头一起笑。

  无忧而天真。

  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诶呀,我家奈奈就是这么可爱,还有,这是我的儿子哦!快六岁了,我每次回家他都会跑过来抱着我的腿叫爸比,真的太可爱了!”

  这位彭格列二把手正抱着照片满身冒着爱心。

  【作者有话要说:】

  罗浮

  彦卿: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