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月竹回来后, 骆府内的年味就越来越浓郁了,小木和其他下人也都换上了喜庆的新衣服,开始在府上进行里里外外的大扫除, 接着重新装点。
景珂也没有闲着,因为写字比较好看的关系,写福字和春联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骆月竹帮忙把福字和春联给贴上后, 就拿着剪刀研究起了怎么用红纸张剪出漂亮的窗花。
虽然研究到了最后只是剪出了最简单的囍字,不过这样的结果也足够骆月竹开心很久了。
学会怎么剪囍字也很厉害了好吧,说不定过上一两年,这一门手艺就可以派上用处了呢!
除夕夜就是要热闹一点才好, 所以景珂默认了隔壁殷红莲和叶问心一起过来凑热闹, 一起吃了年夜饭不说,还难得在桌子上摆出了两坛子好酒。
“这次不多喝,就两坛子, 你们师徒一坛子,我们两个一坛子, 分着喝,浅尝辄止。”殷红莲打着补丁。
她的酒量还很不错的,只是喝半坛子的话,绝对不会喝醉,还可以稳稳当当地回去自己的房间呢。
“行,那就一坛子。”景珂掀开闻了闻,不是很烈的酒, 但是酒香极为浓郁, 估计是后劲绵长的那种。
唔, 按照小徒弟的酒量,她好像是妥妥的一杯倒。
“师父, 你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我应该可以喝上两杯的吧?”骆月竹拿着手上的小酒杯,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师父。
“可以,不过就只能两杯。”景珂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横竖小徒弟的大胆和执拗她都已经体验过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在今天晚上半推半就而已。
景珂非常坚定的原则,在小徒弟从江南顺利回来后,就变得越发摇摇欲坠了起来,每天的摇晃程度都在变大。
而现在距离腊月二十三日又过去了好几天,景珂已经做好半推半就的准备了好几天了。
“来,干杯!”殷红莲开始热场子,主动给自己还叶问心倒上了酒。
“别的不说了,就为我们今天能坐在一起干杯!”殷红莲说道,依次碰杯以后,她直接一口闷了,极其爽快。
相比起其他三人的酒杯 ,骆月竹手上的酒杯格外的小,估摸着所谓两杯酒的分量,也就只能堪堪闭上其他人的一杯而已。
不过骆月竹也不介意,一起干掉一杯酒后,就把剩下来的一杯留下慢慢品味了。
热热闹闹到了亥时后,不需要景珂提醒,殷红莲和叶问心就主动起身,提前送上了新年祝福后,两人就肩膀挨着肩膀离开了。
从两人离开的背影来看,她们似乎还在咬耳朵说了点什么悄悄话,不过景珂和骆月竹都没有心思去听了,她们的注意力都交给了彼此。
“月竹,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景珂问道。
骆月竹当然有,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看向了自家师父,“师父,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吗?”景珂思考了片刻。
“我的话,大概就是希望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可以平安顺遂地度过吧,不要有什么变故,也不要有什么灾祸。”景珂说道。
她没有什么愿望,小徒弟过得开心顺遂就可以了。等到陪小徒弟过完这一生以后,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去另一个地方收集自己的本体了。
“我的愿望就是,师父的愿望可以实现。”骆月竹取巧说道。
“你啊。”景珂捏了捏小徒弟的脸蛋。
“师父,她们都回去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就寝了?”骆月竹说道。师父的愿望可以实现,这本来就是她的愿望啊。
“嗯,回去睡觉吧,新的一年,从睡个懒觉开始好了。”景珂说道,站起来后朝着小徒弟伸出手。
骆月竹笑着握住,主动往前走,拉着自家师父就往房间里面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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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和景珂日夜相处了五年多的人,骆月竹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自家师父的。
在她主动提出要帮师父脱衣服后,骆月竹就在观察自家师父的反应。
师父不仅默许了,还主动张开了手臂,方便自己把碍事的衣服从她身上脱下来。
骆月竹和景珂已经一起泡过澡了,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两人已经坦诚相待过很多次了。
在察觉到师父的纵容和默许后,骆月竹开始把自己学习到的书面知识,转变为亲身上阵的实践活动。
除夕夜有亮灯的习惯,不管是蜡烛还是油灯,都没有被吹灭。
门窗遮挡住了来自外界的窥探,床幔则是遮挡住了烛火进一步侵入床铺中。
但床幔只是给她们披上了一层薄纱,在烛火的照明下,不断变化的身体轮廓依旧格外明显。
年少的一方好像有用不完的热情,不断地用肢体语言倾诉者自己对年长者的爱意。
处于下位的年长者好像圈着年少者的脖子说了一点什么,让年少者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并且以更为热情的肢体语言给出了回应。
唔,算是省下一份新年礼物了。
把自己当做礼物送出去,小徒弟好像还挺开心的啊。
某位年长者在完事以后忍不住分神思考了一下,最后毫无诚意地忏悔了一秒后,就乐呵呵地抱着小徒弟睡觉去了。
做都做了,就不要计较年纪了。
自己可不是老封建,只是入乡随俗,入乡随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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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气象,这五个字完美地印证在了骆月竹的身上。
从正月初一开始,她的嘴角就是上扬的,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没有放下。
还和没长大的时候一样,拉着自家师父的手去看花灯,把老虎面具戴在了自家师父身上,然后让自家师父给她戴上了小猪面具。
扮猪吃老虎,好像在某种程度上顺利被实现了呢。
过完元宵后,奉安城又迎来了一场大雪,这次雪很大,一直下了七天七夜,把所有路都给封上了。
好在大部分人都预料到了雪灾的到来,所以提前准备好了粮食和炭火,并没有太过慌张。
但大雪好像没有打住的想法,过完正月后,依旧在不停地下,在所有耕地都埋在了厚厚的雪下,即便是立春到了,也依旧无法开始耕作。
对于权贵来说,失去一年的收成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损失了一点皮毛而已。
但对于守着土地生活的农民,失去一年的收成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和噩耗,那会意味着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年内没有任何收入,只能靠着积蓄继续活下去。
雪灾引起的连锁反应也非常可怕,在道路不能正常通行的情况下,许多东西都在跟着涨价。
收入为零,支出又变多了,这把很多日子过得本就紧巴巴的人逼上了绝境。
衙门的反应还算及时,把情况上报朝廷后,免去赋税徭役的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对应的赈灾物资也已经在路上。
只要等大雪化开,朝廷下发的物资就可以顺利送到奉安城中了。
景珂和骆月竹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此时年前带回来的粮食就变成了某些人的救命稻草。
骆月竹盘点了一下库房里面的存粮后,并没有跟着其他友商一起涨价,而是维持原价出售,不过每个人每次只能买上三斤大米。
限购的作用很好猜,无非就是让更多的人可以买到价格相对低廉的粮食而已。
县衙那边发现赈灾物资迟迟未到后,只能不断派出身手好的人去上报消息,想要争取到开仓放粮的机会。
在一般情况下,开仓放粮是没有那么快可以审批下来的。
但朝廷在听说骆月竹的举措后,当即派遣特使快马加鞭送来了旨意,不仅允许了奉安城开仓放粮,还让周围的城镇也一并开始赈灾,并且给予受灾的百姓一定的银钱补贴。
在这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天高皇帝远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雪灾过后的赈灾物资能到一半就不错了,根本就不会有提前开仓放粮,还给发银子这种好事。
普通百姓不清楚背后的原因,只觉得是皇帝圣明心系百姓,所以才会给他们优待。
但知情的几人简单一猜就知道答案了,无非是朝廷担心在留在奉安城的某些前朝遗孤,会趁着灾情收买民心,把奉安城变成她们的地盘。
万一奉安城一带的百姓被收买,那么地处中部,几乎挨着魔教和江南的这一块地方,说不定就会脱离朝廷的掌控,反过来和魔教统一战线了。
这是朝廷绝对不想看到的,为此他们不介意用一些铁血手段,杜绝一贯以来止不住的贪污风气,让受灾的民众感受到朝廷春风般的温暖。
景珂和殷红莲对此乐见其成,她们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朝廷愿意优先处理这一带的灾情,对她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灾情处理好的话,她们在开春的时候出去踏青,就可以顺利买到好吃的点心,安心欣赏郊外的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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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月竹的十六岁生辰并没有大办,因为当时有雪灾的关系,景珂也没有时间准备特别的礼物,只能抽空做了一个小木雕给小徒弟。
不过收到礼物的小徒弟还挺开心的,把小木雕摆在了自己的书房内,每天都要盘上几次。
雪灾有惊无险地过去后,骆月竹就有些闲不住了,开始研究起了开荒和种地。
大批量购置耕田可能会引起朝廷的注意,所以骆月竹只是购置了一百亩的地皮,用来满足自己忽然冒出来的念头。
亲力亲为耕种一百亩的土地,对骆月竹来说不是做不到,但那样好像就本末倒置失去乐趣了。所以她选择雇佣一些家境比较困难的农户,给他们工钱让他们帮自己打理。
骆月竹需要做的指挥他们在固定的地方种下她喜欢的作物,算是人为打造一个自己喜欢的田园。
景珂没有过多介入小徒弟的爱好,但还是亲手种下了一颗枇杷树和橘子树,等着它们有一天开花结果,让自己可以品尝到纯天然无污染的水果。
不过今年好像注定是个不怎么太平的一年,雪灾过后夏季又迎来了旱灾。
骆月竹购置的百亩良田,至少有一半都因为没有足够的水源变得干涸开裂,种在上面的农作物眼看着就要彻底失去活力了。
“原则上我们可以从另一个地方取水,只不过要人为制造河道。”研究了一下手绘出来的地形图后,景珂伸手点了点距离奉安城差不多五十里的一条大河。
“雇佣壮丁挖河道的钱我们给得起,但这样的办法太过费时费力了一点。”景珂说着顿了一下,“你是不是问过我,武功修炼到极致以后,能不能做到移山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