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徒弟还在惦记自己后, 景珂就知道这件事情兜兜转转又被绕了回来,自己昨天晚上苦口婆心说的那些话,小徒弟是半点都没有记在心上, 只记得她想要听的那些话了。
景珂轻叹一声:“我不拦着你喜欢我,但为师也要明确告诉你一点,我对十五岁的孩子没有什么感觉。”
如果委婉地劝说起不到作用的话, 那就只能残酷地拒绝了。
“如果弟子更大一点呢?师父是不是就愿意接受弟子了?”骆月竹问道。
景珂没有思考太久,刚才在练剑的半个时辰,她也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你十八岁了,我会考虑一下。”景珂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而是直接给出了确切的年纪。
景珂的道德观念其实并不强, 但不能和未成年恋爱好像写进了她的底层逻辑中,让她做不到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说喜欢和爱。
“那师父愿意等我长大吗?”骆月竹问道,这次穿着亵衣光着脚踩在地上的人变成了她。
“我在这个世界, 暂时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可以等到你长大。”景珂说道,略微皱眉看着光脚丫的小徒弟。
“把鞋袜穿上,这样赤着脚不好。”景珂摆起了长辈的架子。
骆月竹的嘴角高高扬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昨晚的勇气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她没有退回到床上乖乖听话,而是一个飞扑挂在了自家师父身上。
“师父, 这样我就不是赤脚踩在地上了。”骆月竹感受到了自家师父对自己的纵容, 先是晃了晃自己的悬空的脚丫子, 然后试探性地踩到了自家师父的鞋子上。
师父没有拒绝自己,那就等于是师父心里有自己!
师父唯一的介意的就是自己的年龄!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十八岁, 但师父愿意等自己,那就是师父接受自己了!
景珂还能说什么,她对小徒弟的纵容早就已经是改不掉的习惯了,当然只能任劳任怨地把小徒弟抱着,然后充当代步工具,把小徒弟放在床上了。
“好了,把鞋袜穿好,以后没有我在场,你不许喝酒。”景珂说道。
就小徒弟这个一杯倒的酒量,要是养成喜欢喝酒的习惯,那就糟糕了。
“好的师父,我一定在师父在场的时候喝酒。”骆月竹笑眯眯地说道。
越是发觉景珂纵容自己,骆月竹的胆子就越大。
“师父,我今天晚上可以和师父一起睡觉吗?”骆月竹一边穿袜子一边问道。
“不行。”景珂残忍拒绝。
不过景珂拒绝并不是因为她自己会把持不住,而是觉得格外大胆的小徒弟会忍不住对自己动手。
“为什么?”骆月竹一脸无辜地问道。
“因为你不是小孩子,没有必要和师父我一起睡觉。”景珂随意给出了一个答案。
“可是师父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因为我年纪小,还是小孩子,所以才会拒绝我的。”骆月竹问道,“师父为什么又觉得我不是小孩子了?”
“这个……”景珂语塞,只能牵强地给出了一个理由,“你没有长大到可以和师父在一起的年纪,但也没有小到需要师父陪你睡觉的年纪。”
“可是我想要和师父你一起睡觉……”骆月竹说道,把外袍穿身上后,就哒哒朝着景珂走来,伸手扯住了对方的衣袖。
“师父,你可以满足弟子的小小愿望吗?”骆月竹睁大眼睛问道。
景珂没有说话,她在认真反省和思考,小徒弟之前应该不会这样对自己撒娇的吧?自己好像也没有教过小徒弟这样做吧?那她是这么学会的呢?
如果骆月竹此刻可以听到自家师父心声的话,她可能会为景珂解惑,告诉自家师父,她其实很早就学会了。
从能跑能跳开始,骆月竹就看到过她爹爹和娘亲的腻歪日常了,至于撒娇这种事情,这还需要学吗?她以前求着娘亲和阿姐放自己出去玩的时候,就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
之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一是因为名为仇恨的时候还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做不到这样任性和肆意。
另一个原因自然就是景珂不需要骆月竹撒娇,就会自动满足小徒弟的需求,让骆月竹没有发挥的机会。
“不行,你洗漱一下,可以用餐了。”景珂最后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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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糊涂多了一个未来的伴侣后,景珂就发现自家小徒弟变得大胆和粘人了许多。
以往在切磋完以后,师徒两人一向都是各忙各的,会给彼此留出私人时间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景珂在和小徒弟切磋完以后,就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小跟班,不管她走到什么地方,小跟班就要跟到什么地方。
景珂画画,小跟班就坐在自己身边看着。
景珂下棋,小跟班就自告奋勇要来对弈,明明每一把都输了,但小跟班脸上的笑容是越变越大。
即便是景珂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小跟班也会在一边泡茶,然后安静地看着她。
就这样过了七天,一直到殷红莲和叶问心重新登门拜访,骆·小跟班·月竹才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没有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痴汉。
“嗯?你们打算在奉安城定居?”坐下聊了一会后,景珂就听到了一个令自己有些震惊的消息。
“前几天你还说,等到帮秋月姑娘顺利赎身以后,就会离开这里回去魔教了。”景珂提醒道。
“是,但昨天我们都收到了最新消息。”殷红莲轻轻吐出一口气,“朝廷发现我们联合起来后,让四海阁的阁主来了一趟扬州,四海阁和武林盟好像谈拢了一些条件。”
“比如?”景珂挑眉。
“以武犯禁的风气是绝对要遏制的,但朝廷不会一刀切,搞什么禁武令。而是打算让四海阁和武林盟一起统筹管理,约束那些会武功的人,让他们也遵守朝廷的律法。”叶问心说道。
叶问心:“这是师父告诉我的,朝廷不想武林盟和魔教联手,所以选择后退了一步。”
“那魔教呢?”景珂看向了殷红莲。
“魔教就那样呗,教主本来就不觉得能和武林盟有长久的合作。教主打算效仿朝廷那边的决策,重新整顿一下魔教众人,让他们不要随意喊打喊杀了。”殷红莲耸了耸肩。
“你们教主看破红尘了?”景珂挑眉。
殷红莲摸了摸鼻子,“或许吧。”
可能是和自己写信回去要和对叶问心负责有一点点关系吧。自己如果喜欢女子不打算延续血脉的话,造反好像也只会便宜其他人。
至于造反以后把景珂推上皇位,魔教教主并不是大冤种,他一点都不想要打白工,在辛苦劳作后把成果送给其他人。
当然,后继无人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魔教教主意识到他的事业或许并不会成功,与其想着推翻,不如选择在经营已久的西北建立属于自己地盘,然后在更加合适的时间出击。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别把麻烦带到我的头上,我不会干涉你们任何行为。”景珂说道。
“叶女侠也要留在这里吗?”发现不对的骆月竹问道,“左护法留在这里是不想过多介入魔教的事情,叶女侠在四海阁和武林盟合作以后,还会继续保持和魔教教主的合作吗?”
骆月竹的问题问得十分直接,也让殷红莲少见地露出了一丝心虚。
“这个啊,我其实也对接手武林盟没有什么兴趣。尤其是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我很不喜欢。”叶问心说道,转头看了一眼殷红莲。
叶问心:“至于为什么要留下来,那就要问一问左护法了,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需要用很长的时间进行弥补。”
“咳咳,上次醉酒之后发生了一点意外。”殷红莲说道,眼神开始乱飞,“反正目前我们会住在一起,等到事情差不多平息以后,应该就会分开了。”
横竖自己给出的承诺是照顾叶问心三年的时间,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三年的时间算不上太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醉酒的意外吗?
确实,醉酒以后还是挺容易发生意外的。
景珂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家小徒弟,发现她刻意挺直腰板后,眼中又露出一丝无奈。
算了算了,自己养大的孩子,和自己在一起好像也挺不错的,也算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了。
景珂这样想着,听到两人打算和自己做邻居后,也没有多大反应。
骆府的院子本就挺大的,所谓的邻居保底也有好几百米的距离,只要不出大门,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殷红莲和叶问心在奉安城定居对景珂来说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衙门在遇见困难以后,第一个选择是去找叶问心,而不是来骆府求助自己。
安逸地过了几天后,就到了中秋节了。
骆月竹照常祭拜了一下亲人的牌位后,就去到自己的院子里,和自家师父一起赏月过中秋了。
团圆的日子,如果只有两个人过也太过无聊了一点。
凭借这样的借口和已经远到几乎没有关系的血缘,殷红莲带着叶问心在中秋节这天敲响了骆府的大门,拎着一盒出炉不久的月饼来做客。
如果换做是以前,殷红莲高低是要带上几坛子好酒,一边赏月一边喝酒的。
但凤鸣楼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殷红莲难得克制了自己喝酒的爱好,只是用清茶来搭配月饼。
景珂这边在知道小徒弟可怜巴巴的酒量后,也没有想要喝酒的打算,乐得和殷红莲一起喝茶,然后差点月饼聊上一些有的没的。
“景珂,你是对的,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有权力重新置顶规则。”殷红莲忍不住感叹道,“可惜我还不够厉害,不然我就可以继续游历江湖了呢。”
“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这样不好吗?”景珂问道。
“好是好,但我还是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殷红莲笑了笑。
殷红莲虽然没有明说,但只要稍微了解现在的局势和她的身份,就能猜到殷红莲可以在在可以定居的原因。
朝廷对魔教的忌惮更多是担心他们会扯大旗来造反,如果殷红莲表现出野心和抱负的话,朝廷肯定加快动作。
反过来,如果作为前朝皇室还可以孕育后代的唯二血脉,在殷红莲和景珂都没有野心下,朝廷或许就不会逼得那么紧了。
毕竟朝廷对西北那一片区域的掌控能力本就一般,派过去的知府和知县,多半也是挂个名,维持一下朝廷对西北一带的表面统治。
魔教即便是那一带的实际掌权者,对朝廷也没有太大威胁,反而还可以起到隔绝外族的作用。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给你挑一本不错的功法送给你。”景珂说道,难得好心了一次。
“好的功法魔教并不缺,而且我只是比你们几个弱一点而已,在江湖上我还是排的上号的。”殷红莲说道,有一种自己被小看的人感觉。
但想到十五岁的骆月竹确实比自己厉害后,殷红莲又忽然萎靡了下来。
“算了,排不上号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被惦记。”殷红莲说道。明明她喝的是茶,但为什么依旧有种喝醉了的感觉呢。
“景珂,我有时候真的好羡慕你,你比我更加洒脱和自由。”殷红莲小声嘟囔着,“你还有一个听话的好徒弟,你说我要不要也找一个人当徒弟呢?”
景珂没有否认她前半句话,但也没有回答殷红莲的问题。
殷红莲的年纪算起来还比自己要大上几岁呢,如果她真的有收徒弟的想法,魔教内部有的是人让她挑选。
“不止是徒弟,我还是师父未来的妻子。”骆月竹忍不住纠正道。
“哦,你还是……”殷红莲随意地应着,随后一下坐直了身体,“什么?未来的妻子?你和景珂在一起了?你们那么快修成正果了!”
“嗯?”景珂挑眉,什么叫做那么快修成正果了?难道殷红莲早就知道小徒弟喜欢自己这件事了?
“咳咳,我是说,你们怎么确定关系了?你们不是师徒吗?”殷红莲润色了一下自己的说辞。
在凤鸣楼的时候,自己看得分明,骆月竹绝对没有和景珂坦白她的心意。
现在过去还不到一个月,骆月竹就把自己掩藏的心意表达出来了?景珂这人被自己养大的徒弟喜欢上了,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和意外吗?
“是啊,世上又没有规定,徒弟不能和师父在一起。”景珂说道。
小徒弟都直接说出来了,她当然不能否认了,只能忽略自己曾经说的十八岁,先帮自家徒弟撑腰。
“是,是这样的,世上确实没有这个规定。”殷红莲说道,对景珂平平无奇的反应有些失望。
本以为留下来当景珂的邻居以后,还能看一看她的热闹呢,没想到景珂那么开明,一点都不介意和小她十岁的徒弟小在一起。
话说回来,景珂都可以和她的小徒弟在一起了,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和叶问心在一起?
殷红莲想着,下意识看了一眼叶问心,不偏不倚地撞进了对方的带着一丝笑意的眼神中。
算了算了,自己是因为意外要对叶问心负责三年,都是江湖儿女,没有必要因为一次意外把立场完全不一样的两人绑定在一起。
小小地八卦了一下景珂和她小徒弟的情况后,殷红莲也不好在亥时了还继续赖在骆府,踩着点就回隔壁去了。
两人离开后,骆月竹就扯了扯自家师父的衣袖。
“师父,今天是团圆的日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一个晚上吗?”骆月竹问道,语气颇为诚恳,嘴角扬起的弧度根本就压不下去。
嘿嘿,师父承认了,师父承认自己是她未来的妻子了。
果然,师父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拿自己年龄不过说话,一定是因为师父害羞了!
恋爱经验基本靠看话本的骆月竹自顾自地得出了结论,用真诚、饱含期待的眼神看向了自家师父,期待她的回答。
“可以,但就今天晚上,这一个晚上。”习惯纵容徒弟的景珂没有反对。
“好!师父,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就寝吧!”骆月竹嘴角上扬的弧度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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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珂和小徒弟同床共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年除夕夜一起睡也就算了,偶尔小徒弟生日,她也会满足一下对方提出的小小要求。
脱掉外袍只剩亵衣后,景珂等着小徒弟先钻进被窝,然后才跟着掀开被子。
用内力把蜡烛熄灭后,透过窗户缝隙落在房间内的月光依旧皎洁明亮,足够肩膀挨着肩膀的两人看清屋内摆设的全部轮廓。
“师父。”骆月竹喊了一声,主动伸手牵住了自家师父的手。
“嗯,我在。”景珂说道,默认了小徒弟的动作。
只是牵个手而已,问题不大,自己以前就一直和小徒弟牵手。
“师父。”骆月竹又喊了一声,这次她直接侧过身去,把脑袋靠在了自家师父身上。
“在。”景珂应道,注意起了小徒弟的动作。
“师父,我好喜欢你啊。”小徒弟大胆告白,还主动亲了亲自家师父的耳朵。
“我知道。”景珂的回答略显无奈,“好了,该睡觉了。”
“师父,你可以亲一亲我吗?你都没有亲过我。”小徒弟开始顺杆往上爬,想要试探一下自家师父对自己的纵容程度,同样也想试探一下自己可以对师父放肆到哪一种程度。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我会亲你的。”景珂说道。
同时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小徒弟才十五岁,她才是上高中的年纪,还不到可以和自己做那种事情的年纪呢。
“好吧,师父不愿意亲我的话,那我只能多亲一亲师父了。”听到答案的骆月竹有些失落,但她没有气馁。
师父不愿意主动怎么办,那就自己主动一点好了。
就这样,骆月竹吻上了自家师父的耳朵,侧脸,鼻尖,最后是嘴唇。
没有实战经验的骆月竹不知道接吻是可以撬开牙关,然后继续深入的。
所以骆月竹的亲吻只是浮于表面,最多就是轻轻舔舐着自家师父的唇瓣,把其当做糖果一般,想要尝出一点味道来。
被小徒弟啃几口亲几下,自己又不会掉块肉,随她去就是了。
这是景珂最开始的想法,但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也低估了小徒弟对她的吸引力。
有些时候青涩的表现反而会显得更加诱人,就如同刚刚成熟饱满的果实,反而令人更加垂涎一样。
景珂无声地吞咽着,理智告诉她自己应该保持冷静,但身体的反应却太不争气了一点。
呼吸变得急促不说,在小徒弟青涩的亲吻下,她的心跳也开始变快了。
习武之人的五感本就比常人更加敏感,在景珂呼吸和心跳变乱后,骆月竹几乎是同步察觉到了自家师父身上的变化,并且为止欣喜。
话本上说了,和喜欢的人亲密接触的时候,心跳才会加快。
师父心跳变快了,那就代表师父喜欢自己,喜欢她刚才的亲吻!
无形之中得到鼓励后,本来想要啃几口就收手的骆月竹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避火图上是怎么画的来着,身体好像要一上一下?然后触碰对方的皮肤?
骆月竹蠢蠢欲动尝试性扯了扯自家师父的亵衣的领口,发现师父没有阻止的意思后,尝试性咬了一口师父的锁骨。
嗯哼?师父的心跳好像更快了一点,师父是喜欢被这样对待吗?自己是不是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