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医生的一切,绷带男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们即便和三角街任何一个人打听,也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从其表情和语气,徐临没有读到谎言成分,便对秦策点了点头。他随后站起,和秦策在内部搜查。
被晾在架子下的四人,不敢叫喊,老实等待他们离去。
看诊台的抽屉,有医生留下的看诊笔迹和一部手机。秦策把这两样装进密封袋,接着检查抽屉里是否有夹层。
徐临进入诊所后的私人房间,里面窗户打开着,桌椅衣柜齐全。
在靠墙的架子上,随意挂着几件衣服。老旧的桌子上堆积有文件,放置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叠好的床单等,透着主人生活的气息。
很不客气地,他大肆翻动房中物品。
秦策进来时,看到床上乱糟糟地扔着文件。他把桌面上的电脑收起,一起寻找“春燕之家”有关线索。
一个小时后,两人拿着电脑、手机和看诊笔迹出来。追捕医生的魏爱和赵树羽,没追到人返回。
让队长他们先走,赵树羽和架子下的四名伤者谈话。待从他们口中到满意的答复,才离开小诊所。
确定那几个混蛋都走了,绷带男才丢脸大吼,让外面的人进来解绑。
回到南岸分局,秦策把手机和看诊笔迹送到痕迹文检室,让吴警官提取指纹,进行笔迹鉴定。
那台笔记本电脑,打开检查。
电脑没有设置密码,直接开机进入桌面。桌面有文件夹,是一些看诊记录。其他磁盘,存有医学资料和视频,里面掺杂着大量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
再打开浏览器,检查个人网络社交。
从自动保存的浏览搜索地址看,近期内,医生大量搜索“春燕之家”网络信息。还观看了灵异探险主播的视频。
收藏夹里,点开其Micro-blog等主页账户,里面单调空白。
再点开邮箱,需要密码登录。把电脑交给赵树羽,他手指敲动键盘,不一会黑进邮箱,调出所有的往来记录。
古怪的是,邮件往来时间,断层得很厉害。
近几年邮件,是他和国内外药厂购买药物的清单。这之后,断层至三十多年前,与纽卡斯尔医学院往来的英文邮件。
从老邮件里,得知了丘敬毕业于这所著名的医学院,和当年的留学情况。
“好奇怪,以他的学历,肯定是各国争抢的高端人才。究竟什么原因,他隐藏身份,沦成街头黑诊所医生?”魏爱满肚疑团。丘敬和“春燕之家”到底存在什么联系,又发生什么?
赵树羽试图恢复有可能删除的重要文件。遗憾的是,并无“春燕之家”有关信息。
痕迹文检室,吴警官从手机提取到指纹,将证物送过来。
秦策打开手机。相册里,有医生抱着三角街流浪猫的自拍照,和患者伤口照片。他传输照片,打印下来一张,随后点开通讯录。
徐临把打印下来的照片,贴上白板。在照片下,写下医生名字、毕业院校,曾给“春燕之”开药看病。
至此,白板贴上重要的相关人物照片。
被杀害“水泥封尸”的邹良队长;遭切掉头颅的孤儿院院长;购入孤儿院地皮突然死亡的程远洲;杀人犯次青年“H7”;医生丘敬。
还有“春燕之家”照片。
这是目前为止得到的线索。
秦策检查了一遍手机,在拨入电话里的一组陌生号码,引起他的注意。
从记录来看,第一起通话时间,是灵异探险视频在互联网爆掉的那天。那以后,又打了好几起电话。
而最近的一起,是刺青男给公安局送头颅当天。通话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陌生的手机号码,突然联系医生,时间上来说,未免太过巧合。
号码背后的人,和医生一样,受到了“春燕之家”刺激,产生了反应。控制不住联系与当年有关的人。
不能直接打电话过去,以免打草惊蛇。他让赵树羽调查号码背后持有者,对下一步作出指示:“从背后监视调查。这个人联系不上医生情况下,肯定会有动作。”
通过内部调查手机的定位数据,赵树羽提交了手机持有者资料。
乔鸣,女,45岁,离婚,家住南岸区观音寺那边,职业不明。
徐临把乔鸣身份证照贴上白板。
秦策向蒋纯作出报告,而后带上魏爱,前往观音寺跟踪调查。赵树羽留在办公室,应对处理公务。
一夜没睡的徐临,让赵树羽一个小时后叫醒自己。他拿着魏爱的抱枕,趴在桌子上歇息片刻。
带着魏爱,秦策来到目标人物乔鸣家附近。
若能时刻掌握目标行踪,最有效的方式是复制和安装监听设备。但警察对普通人进行监听,是违法的。
他们只得以跟踪监视的方式,进行追踪。
上午九点半,乔鸣提着帆布包出门,乘坐轻轨,至中心城下车。行至一高档住宅小区,她和保安打招呼。保安电话住宅里的业主,经过确认才放其进去。
几分钟后,魏爱在保安室打听询问。
保安回答,那是给人搞卫生打零工的,一周来两三次。
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乔鸣才提着装有工具的帆布包走出来。这次,她乘上公交车,前往下一家。
拥挤的公交车上,魏爱随人流靠近她。后车门处盯人的秦策,目光锐利地扫视一眼车厢人群。当车子抵达目的地,下车后,他耳麦低声通知魏爱,离目标远一点。
暗中跟随的魏爱,和乔鸣拉开长距离,看着她前往下一家工作。
接连经过三次乘车跟踪,秦策确定了一件事——除了他们,另外有人也在跟踪乔鸣。
刑警大队办公室,徐临一觉睡了三个小时,赵树羽根本没有叫醒他。他抬起头的时候,半张脸留下红印,眼睛还是红的。
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他回办公室,问赵树羽有消息吗?
“乔鸣正被另一方人监视,不清楚对方什么是身份。”对方回答。把秦策发来的跟踪照打开给他看。
车上人群,拥挤一起,看不出谁才是另外一方监控的人。
电话秦策报方位,他和赵树羽赶过去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