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似乎就更冷了些。
离得近了，凌柒试探的拉住了余听的手。
可是这次，他是血族，没有可以温暖余听的温度。
他微微皱眉，就要松手，却被余听回握住。
“冷不冷？”
凌柒声音温柔，和他身体的温度不同。
“不冷。”
空青默默地抱紧自己。
牢房尽头的位置，似乎是间密室。
守卫的血族，老早就收到了通知。
走道两侧站了整整两排。
余听三人一到，就立即有人过来阻拦。
“光明之子，不可再向前一步。”
余听点点头。
“嗯。”
那人拿着武器的手一顿。
仍然警惕的看着他。
凌柒和空青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余听却笑着摆摆手。
“叫莉莉丝殿下出来吧，不必这样，我们就是来找她的。”
石门缓缓打开，莉莉丝冷着脸。
血族的几位王族都在这里，大家都紧紧盯着余听。
莉莉丝旁边的一个男人，皱眉看着凌柒。
“芙兰斯，你选择背叛血族吗？”
余听挑眉，银色的傀儡线不知何时从莉莉丝身上剥落，快速扎进了那男人的喉咙。
男人瞬间消散。
周围的几位血族立即慌了。
莉莉丝瞬间僵住，冷声质问。
“光明之子！你不要太过分！”
余听温柔的笑了。
“公主，把月光石交给我，我就离开，不然，我或许会考虑身为光明之子的责任。”
少年眉眼弯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他想做什么也没有人能阻拦。
空青垂下的眼眸，闪过波涛汹涌的情绪。
这真的是新人玩家吗？
那个传闻中的大神金丝雀？
怎么可能，他简直是个变态。
这种实力，即使是领队，也做不到。
慕川穹曾经和她说过。
余听是这个游戏世界里，最不应该惹到的人。
只是当时她还不信。
这次副本明明难度很大，对于余听来说，却好像易如反掌。
思考间，吸血鬼们已经互相对视着，想要商量对策。
余听淡定的微笑，轻轻抬手，示意他们随便商量。
自己则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莉莉丝冷嗤一声。
“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漫天的冰雪，四散开来。
整个隧道里，顿时变得如同寒冬。
冰霜将附近的一切都冻结。
凌柒不是纯血，没有这种像是异能一样的能力。
余听扯了扯唇角。
银色的丝线从手中飞出。
直直的连住凌柒的身体。
瞬间强化的作用下，冰霜止于眼前。
凌柒本就强大的力量，被无限放大。
傀儡本身有生命，这便是最强的傀儡术。
只是简单出手，莉莉丝的能力就不堪一击。
空青的电锯拿起又放下，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沉默的思考，自己出了副本，不会被灭口吧，这俩显然不是人。
几乎是瞬间，余听也没有伤害莉莉丝。
只是缓缓走到公主面前。
微微低头。
“公主，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对这个世界也不感兴趣，月光石给我。”
莉莉丝抿唇，将头扭到旁边，不看余听。
宁死不屈的样子。
余听眨了眨眼。
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NPC呢？
扯了扯唇角，他将声音放柔。
“公主，血族视人类为蝼蚁，如今我也一样，视血族为蝼蚁，这很公平吧。”
少年笑的纯净又温柔。
这种温柔刀，才最割人心。
凌柒微微皱眉，他觉得余听似乎是心情不好。
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进入这种状态。
莉莉丝依旧不肯妥协，余听忽然松手了。
周围紧张的血族终于松了口气。
空青放着的电锯忽然毫无征兆的转了起来。
朝着余听攻击过来。
“啊啊啊，小心！它怎么自己动了！不不不！快闪开！”
空青崩溃极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凌柒本可以过来挡住，却被傀儡线扯着远离两人。
“不要！余听！”
电锯插进了余听的心口位置。
紧接着，三人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判定发起者死亡，副本消散，游戏结束。”
“正在传送......”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余听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会死，所有他是发起者的副本都可以这么过。
休息空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却不这么认为。
凌柒的眼睛出了副本，反而更加红了。
只知道看着余听。
空青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脸上都是泪水和鼻涕。
没了半点清冷美人的样子。
呆呆的看着余听，半天没反应过来。
余听叹了口气，随即收回傀儡线。
猝不及防被凌柒紧紧抱住了。
男人声音尽力平静，却难掩颤抖。
“余听，不要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他用了求这个字。
余听眸光微动，只是回道。
“我不会死的。”
却换来更紧的拥抱。
空青崩溃的哭出声来。
余听叹了口气。
这是个善良的姑娘，估计受不了。
于是他轻轻推推凌柒，走到空青面前。
缓缓蹲下，眨着眼睛看着空青。
如同初见的时候一样，像只乖巧的兔子，只是这次没了耳朵。
他轻轻问。
“空青，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巨大的冲击，让空青头晕了一瞬，却红着眼睛捂住了嘴。
只是无声的点头。
这是她曾经的队友，是一位单纯好骗的神明，也是创造她的人。
凌柒和空青的情绪都很崩溃。
余听只是安静的，等他们冷静下来。
才开口。
“情感刺激会让你们逐渐想起来之前的记忆，不完整的灵魂，我之后会帮你们补齐的。”
他的声音极为冷静，却温柔的要命。
空青依旧说不出话来。
虽然记忆不完整，却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余听想了想，摸了摸空青的脑袋。
他的朋友们，因为当初他的决定，一次次的作为NPC在副本中死去。
空青在音乐会副本里，一次次的跳楼。
无数次的循环中，她一次次死去。
余听很难过，可他哭不出来。
平时只要他想，就可以掉眼泪。
可是记起来一切后，他真的哭不出来。
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时候。
白色的休息空间里。
盲盒没有出现。
杀死发起者，能够通关，却不能获得奖励。
余听抬头看着一片虚无的白。
渐渐闭上了眼睛。
身边是朋友和爱人惊恐的呼声。
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