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回来，已经是深夜了。
凌柒在门口等着。
让余听有种错觉，这家伙好像一直这么等他，等了很久。
失去主人的人偶是吗？
余听的眸光微动。
快步走过去，警察一见到凌柒，就了然的离开了。
临走还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凌柒牵起余听的手。
明明才暖好的，现在又变凉了。
他微微皱眉，认真道。
“我查过了，空青死之前，没有见过任何人，她的鞋子在天台，但是我觉得她不是从天台跳下去的。”
凌柒声音平静。
余听主动走过去，靠近他。
“凌柒，你真的失忆了吗？为什么这么依赖我？”
凌柒抱住他。
“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是......”
但是？
余听笑的很甜，手上微微用力。
他听到凌柒声音闷闷的。
“进入副本之后，想起来一些了。”
余听松开手，认真的看向他。
“你想起什么了？”
凌柒低垂着眼帘，声音带着些颤抖。
“你创造我的过程，打磨关节的过程，所以当你问我的时候，我那样回答你。”
他似乎有些紧张，这次凌柒没有叫他余听。
而是嗓音微哑道。
“就算不是人类，也没有关系，主人，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俩对视的氛围正好。
弹幕却已经炸开了锅，满屏都是问号。
【卧槽！】
【什么和什么？谁不是人？啊啊啊啊啊！】
【冷静点，也许说的是副本呢】
【副本内什么都有可能，大家别听风就是雨。】
【不重要，反正和我没关，我能活着就行了，管别人是什么呢？】
【就是，反正我磕的开心就行，主人什么的，我可太爱了。】
【楼上的，展开说说】
这倒是有意思。
凌柒不记得他们一起过的副本。
却想起了更早的事情。
制造人偶的过程？
余听眼睛亮了亮，眼里划过一抹兴味，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他找回理智。
“所以空青坠楼的位置最有可能是哪？”
“我觉得是六楼的小提琴教室，正好是江永泽的钢琴教室隔壁。”
“你的意思是，怀疑江永泽推了空青。”
凌柒将余听的左手暖热。
又换了右手。
“小提琴教室的位置正好，应该不会这么巧，你呢，警察怎么说。”
余听被凌柒拉着在学校里转悠。
毕竟两人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回不去了。
“我只说了我的发现，毕竟没有把握的事情也没办法说，我们需要证据。”
“明天老师会检查你的曲子，你打算怎么办？”
【卧槽！终于问了！可急死我了！】
【副本身份都是假的，余听要是不会弹琴怎么办啊？】
【他不是还问了凌柒会不会弹，估计没戏，凌柒总失忆。】
【靠，一针见血！】
“随便试试吧，不行我们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这副本也不是非过不可，尝试毁掉也不是不行。”
这话说的很狂妄。
立刻就有人喷。
毕竟余听一个新人，就算实力很强，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
【有凌柒帮忙就是了不起】
【楼上真酸啊，人家就是有底气，怎么了？】
【有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凌柒神都能杀，给老婆毁掉个副本怎么了？】
【但客观来讲，毁掉副本确实很难。】
弹幕讨论的热烈。
副本内的两人安静的坐在躺椅上，看月亮。
“副本内月亮是真的假的？”
“喜欢你是真的。”
余听扯了扯嘴角。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是什么促使你改变？”
余听少了逗狗狗的乐趣，非常不满。
凌柒这次没有说话。
他只是察觉到了余听的不开心。
余听在质疑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
也包括自己的存在。
这让他觉得，余听好像随时会消失在他眼前。
这个念头刚升起，凌柒的眼睛就红了。
余听动作微顿。
“我就是问问，你怎么了？”
凌柒别过脸，不去看他。
【糟了，家人们是不是人先不说，这我好像磕反了啊】
【不会吧凌柒大神不能是受吧】
【不可能！不接受！我CP不可逆！】
余听挑了挑眉。
也没哄他，只是拉住凌柒的手，微微用力，然后身体一软。
“我累了，要躺一会儿。”
凌柒身体一僵，还是让余听躺在他的腿上了。
对上余听眼里的笑意，心情好了很多。
太阳升起的时候，警察老早就封锁了学校，防止嫌疑人逃跑。
衣服上没有任何血迹，凶器上也没有指纹。
但雕像的位置没有血，也就是说，这里是凶手用手触摸过的位置。
警察传唤了江永泽。
音乐老师则是找到余听，开始检查。
余听则随手弹奏了乐谱中的一曲。
少年的手指仿佛是有灵魂的，在钢琴上跳舞。
阳光温柔的轻吻他的眉眼。
凌柒静静的看着，试图将这一幕刻在心里。
他其实很怕的，很怕失忆。
怕忘记余听。
一曲终了，老师满意的点头。
“很熟练了，虽然有错的地方，但是可以看出你的努力。”
“老师教的好。”
余听淡定的回答，嘴甜人也甜。
【努力？努力查案吗？】
【我说他怎么不着急呢，演我们是吧】
【老婆真乖啊】
【谁来给凌柒装个防沉迷啊，这眼神都离不开了】
过了老师这一关，江永泽已经从警局回来了。
一枚指纹还不足以定罪。
动机和证据链都不完整。
混乱的音乐学院终于迎来了音乐会。
余听坐在车上看窗外的风景，凌柒就默默的看着他。
穿过白色的迷雾，车辆到达了天青音乐剧院。
也是余听在医院副本中看到的那个。
一进门，就看到了熟悉的人，站在门口迎宾，余听嘴角微颤。
蒋菘蓝一见到余听，都快哭了。
这家伙发型凌乱，现实中明显没有怎么干过活，吃了不少苦。
手上还划了口子。
身上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眼巴巴的看着他。
小栀就不一样了，明显状态好很多。
见到余听两人，也笑了起来。
【同一个副本，不同的命运】
【他俩不会一直干活吧，总要有任务吧。】
【别说了，那任务还不如干活呢】
【笑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