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因为南星无意识的不想被找到,所以神力随着他的想法屏蔽了楚蓝等人。
他们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人,甚至淡化了陈冬的记忆询问陈冬南星常去的地方也没能找到。
在这个世界他们作为未融合的灵魂碎片所能做到的很少,只能淡化了陈冬的记忆,可他们注定找不到南星。
他们本不想合体的,但是如果他们这些灵魂碎片不合体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南星,只要南星有意想躲,那他就是可以支配这个世界。
就像是他破碎了自己的灵魂游走在无数个小世界寻找南星一样,只在这一个小世界他就找不到南星。
叶澜州几人对视了一眼,回到了杀死导演的那群地方,和祈闻商量了一下,他们耗不下去了,如果南星有意躲避,就算系统也找不到他。
他们必须合体,几人有些沉默,他们虽然归为本体,但是都有了独立的思想,如果回归成一个人,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但也正因为他们的本体是一个人,所以才更放心不下南星。
第二天南星浑浑噩噩的坐上了飞机,路途困倦的到了国外,他不记得自己订的是哪里的票,但是他不想要待在那里了,他想向曾经那样在各个世界穷游。
这个世界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即使再糟糕他也只是想出去看看。
看看花看看草,在森林里遨游,感受着大自然,奔赴着山海。
可这次不如曾经那般自由没烦恼,他开始频繁的做噩梦,亦或者是一些莫名奇妙的梦境。
有些梦境温柔,他会窝在绒绒的草地上睡懒觉,会窝在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会温柔的给他喂新鲜的果子。
有些梦境恐怖,那些黑暗撕裂的嘴脸,他们在辗碎自己的身体,把他的皮肉混着血生生剥下来,疼痛丝毫不假,每次梦到南星都会满头大汗的醒来。
梦里温柔的男人和那些丑陋的嘴脸南星都看不清,他更看不清自己。
即使在无人的森林里安眠南星也无法逃过那些梦境。
好的坏的,都在如同刀剑般磨着他,生生的撕裂他的识海,皮肉分离的感觉如影随形,只一个月南星便觉得自己似乎没了活气。
就如同那千年来的迷茫,可迷茫里又带着痛苦,折磨的他奔赴死亡。
陈宴桉是在一个森林深处找到的南星,他自己搭了个帐篷,把自己困在封闭的帐篷里,整个人的状态都很破碎,脑袋上隐隐约约长出鹿角。
陈宴桉瞳孔猛缩,他知道这是南星记忆即将复苏的表现,心疼的无以复加。
大步上前把南星抱在自己怀里,男人温暖的怀抱熟悉到可怕。
南星忍不住睁开眼,他看到了男人的模样,男人仿佛上天创造的最完美的作品,充满着神性的长相,眉眼深邃,是南星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可太熟悉了,熟悉到南星忍不住流泪。
“呜呜……你是谁?”
南星的眼泪不听话的流下来又被男人温柔的拭去。
男人的声音极轻,像是南星是什么易碎品。
“我叫陈宴桉。”
陈宴桉……
是他的第四个攻略目标,但是,他明明记得当时他不长这样。
“可是……呜呜,可是你当时不长这样……”
南星哭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明明很伤心,但是问的问题却傻傻的,还是那个小颜控。
陈宴桉忍不住笑意的轻吻南星的额头。
“因为现在是我的本体。”
南星迷茫的抬起头:“你……”
“没错,你可以称呼我为楚蓝,叶澜州,祈闻亦或者是祈年,当然,我还是喜欢小鹿喊我宴桉哥哥。”
陈宴桉是他的本名,虽然无数的岁月里他听得最多的便是别人称呼他为主神二字。
他甚至不记得时间的流逝,只知道自己维持世界的使命,直到遇到他的小鹿,那时候的小鹿刚飞升,人界都有名字。
所以他说:“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时候的陈宴桉已经快要忘了自己的名字,他是无数小世界所产生的,名字是世界给他的代号,但大家都称呼他为主神,所以他几乎忘了,整整百年后才想起来。
“我叫宴桉。”
那时候的小鹿还呆呆的问:“没有姓吗?”
陈这个姓是小鹿赋予他的,说是他所在的人间很多人都姓陈,所以他便叫了陈宴桉,但是他的小鹿现在不记得了,不记得他曾经赋予自己姓氏。
但记不得也好,那些两人之间的回忆是甜蜜的,可结局却是痛苦的。
陈宴桉宁愿南星忘了自己也不想他记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南星虽然忘了眼前的男人,却仍然有身体记忆,窝在陈宴桉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一贴近男人自己脑子里那些刀子似乎都停止了,无法言喻的舒适和安逸让南星有了思考的空隙。
“所以你们合体了吗?”
陈宴桉轻笑:“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更快找到星星所以才用了些手段罢了。”
男人说的轻飘飘的,丝毫不提分裂灵魂的痛苦,不管是任何东西,源自皮肉的痛远不及灵魂的千万分之一。
即使他是主神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要找到我?”南星眼神迷茫的道。
陈宴桉毫不遮掩。
“因为我爱你。”
那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寂静下来,南星脑子只余那一句话回荡着,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总觉得那句话仿佛时隔万年甚至更久才等待到,流过岁月长河,经历破灭重铸,最终落在了南星的耳边。
带着时间的味道,充斥在南星心中,挥去了所有难熬的时光 。
看着呆住的南星和静止的世界陈宴桉从喉咙里传出一声轻笑。
这世界不止在温养南星的灵魂,只要南星恢复神力他甚至能控制这个世界。
就如同现在这样,只因为他的一句话这世界便跟南星一起发起了呆,这世界便代表了南星的心绪。
陈宴桉知道,这句话他的小鹿已经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