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休时,林听用筷子扒拉着餐盒里的饭,没什么胃口。
小刘瞧着林听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凑过去问他:“怎么啦?”
林听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才问:“要是我把一个人惹生气了,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
“这得看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了。”小刘说,“比如恋人啊、朋友啊,不同关系的处理方式肯定不同。”
林听迟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江即白是什么关系。
恋人,那肯定不是。
朋友,好像也算不上。
硬说关系吧……
林听不确定的语气:“大概……就同事关系?”
小刘无奈的眼神看着林听:“怎么?你把部长惹生气了?”
林听:……
林听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似的,顿时脸上一烫:“我又没说是他……”
“得了吧。”小刘说,“上午开会的时候,我瞧着你俩就怪怪的。”
上午开会的时候,江即白还是没怎么和他说话。
就算说了,也是寥寥几句工作上的事。
显然还在生气。
既然都被看出来了,林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好吧,是他。”
“那这就有点难办了。”小刘说,“部长这个人,我们根本琢磨不透他。”
林听也琢磨不透江即白,所以才一直犯难。
小刘想了想:“要么,你想想部长有什么喜欢东西,你买了送给他,投其所好嘛。”
林听:“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东西。”
“那……”小刘又想了想,“那他平时总有喜欢做的事吧,他一做那件事,就会特别开心的那种。”
喜欢做的事……
扯他头发算嘛?
江即白扯了两次他头发。
每次扯完,江即白看起来都挺开心的。
“想到了对不对?!”小刘瞧林听若有所思,确定林听已经有了主意,“你就去陪部长去做他喜欢做的事,他一开心,不就消气了嘛!”
“小锦。”廖庆华这时走了过来,将一叠文件搁在他桌上,“这几份文件,你今天记得让部长签了。”
小刘立马激动的拍了拍林听,眼神激动的冒光:“看!机会来了!”
林听:……
林听望着那叠文件,还没见到江即白,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头皮隐隐在痛了。
可是这回毕竟是他做的不对。
林听拿起文件,准备去找江即白。
小刘举起胳膊,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林听只觉得生无可恋。
到了江即白办公室门口,林听深呼一口气,这才敲了敲门。
听见江即白说了声“进”,林听推门而入。
江即白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前伏案工作,看起来像是挺忙的。
所以林听进来的时候,他连头也没顾得上抬,只是没什么语气的问了句:“什么事?”
林听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江即白:“廖科让我把这几份文件拿给你签字。”
听见了林听的声音,江即白写字的手稍稍一顿,但也没抬头,语气依旧淡淡的:“放桌上。”
江即白桌上文件几乎堆成了山,随便一搁,肯定就找不着了。
“廖科说这些文件今天得签。”林听坚持道。
江即白这才抬起头看向林听,微微皱眉:“什么文件?”
林听赶紧将文件递了过去。
江即白一页页仔细确认后,问林听:“签哪?”
林听:“骑缝,还有每页页尾。”
江即白飞快的签好字,递还给林听。
这次回来,林听本以为江即白肯定会问他,为什么会去柯雷星,又为什么会和人家撒旦星盗集团的首领打起来。
可江即白什么都没问。
林听虽然不太了解江即白,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能感觉到江即白这次气的不轻。
因而林听心一横,说:“江即白,手伸出来。”
江即白朝林听看了过来,眼神疑惑,但并没有按林听说的意思办。
林听豁出去似的,抓起江即白的手,伏地跪在江即白的座位下,并将江即白的手搁在自己脑袋上。
“拽吧,今天随便你怎么拽。”林听抬眼看着江即白,表情像是准备上战场似的决绝。
江即白眼神更是不解,刚想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嗙”的一声推开了。
林听吓的赶紧起身,可是起来的太急,脑袋一下子撞在了突出来的桌沿上,疼的他摔坐在了地上,手也不小心勿碰到了江即白的腿。
而下一秒,舒宛的声音就在门口想起:“即白哥哥~我刚刚去买了你最喜欢喝的那家咖啡~咱们一起……”
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办公室内,林听跪坐在江即白的身下,手还放在江即白的腿上,顿时瞪大了眼,面红耳赤的手指点着他:“你你你……”
边说边冲向林听,像是想打人似的。
可就听江即白一声厉呵。
“谁教你进我办公室可以不敲门的?!”
舒宛被江即白吓的一缩。
江即白:“出去!”
语气很重。
舒宛“哇呜”的一声,拎着他的咖啡,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瞬间恢复了安静。
林听揉着撞疼的脑袋,觉得自己大概是和那个舒宛八字不合。
江即白垂眉朝他看了过来。
“林听,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江即白问。
“还能干什么?”林听刚才被撞的挺疼,语气有点冲,“让你消气呗!”
“消气?”江即白眼神不解,“那跟让我拽你头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喜欢嘛!?”林听语气不耐烦,“你拽了我头发开心了,不就自然消气了!”
江即白好像有点听懂了,又好像有点不懂:“你在意我生气?”
“废话!”林听受不了江即白拽个头发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催促,“赶紧拽,拽完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江即白迟疑了一下,突然话题一拐:“疼吗?”
“嗯?”林听慢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江即白应该是问他刚才撞在桌沿的那一下疼不疼。
林听:“有点。”
刚撞的时候还挺疼的,不过现在还好了。
“你过来点,我看看。”江即白说。
林听挪到江即白腿边。
江即白拨开林听头发:“破皮了。”
“没关系的,你等会儿别拽这块就好了。”林听低着头说。
“我这里还有上次你没用完的药。”江即白拉开抽屉,用棉签沾了药粉,瞧了眼林听,“你离的太远,头再靠过来。”
林听只能不情愿的再往前靠了靠。
江即白就见林听挪了大概只有几毫米。
林听的伤口在脑勺上,他够不着,只能强行将人的额头摁在自己腿上。
江即白腿部的温度,顿时顺着林听额头传了过来。
林听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烫的冒烟了,不自在的想往后挪一挪。
可江即白把他摁的很紧,他完全动不了。
紧接着,林听就听见江即白的声音从他脑袋上方传来。
“林听,你下次再骗我,我就把你关起来。”